第34章 備胎皇弟與白蓮花

一輛馬車辘辘地駛了過來,停在了朱紅色的宮門面前。在金色陽光的照射中, 地面悠悠地掠過車的倒影。深色的帷幔突然被撩開, 一只修長精致的手映入眼簾。他擡眸望着這氣勢磅礴的高大宮牆, 溫潤柔和的眼眸裏盡是深意,嘴角詭異地浮出了一絲笑意。

“雲袖,你說皇兄歡迎本王嗎?”他嗓音溫潤的如春風吹拂,李明暻挑眉戲谑地說。

坐在車廂中正低頭沏茶的雲袖微微扯唇,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道:“王爺, 奴婢不曉得。”

松開撩着帷幔的手,李明暻慵懶地單手支靠着車窗,失笑道:“雲袖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懂樂趣啊, 罷了罷了。”端起紅木雕花茶幾上的普洱茶, 湊鼻輕嗅, 茶香醇厚綿長,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嘆:“果然雲袖沏的茶才是最合本王心意的。”

雲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清冷如蓮的面容變得動人起來,顯然對于李明暻的話感到很喜歡。“王爺就會說些讨喜的話。”

“怎的?雲袖不喜歡啊?那本王以後不說了。”笑着輕瞥了她一眼, 放下手中的白瓷杯。伸了伸腰又道:“本王要去見見皇兄了,幾日不見倒有些想念呢。”

雲袖捂嘴掩住笑意, 傾過身幫他整理了下衣袍, 看着他俊秀的臉龐雲袖上挑的桃花眼底一片柔情, “王爺可要小心着些。”

李明暻笑着拍了拍她的柔荑, 自信滿滿地說:“放心吧,他可不會對我怎樣。”說完就掀開帷幔走下了馬車,對着正宮門口的侍衛笑道:“皇上宣本王進宮,你們可不許攔着本王,小心來個禦前告狀。”

侍衛長當然知曉他在說趣話,恭敬地抱了抱拳道:“臣不敢,還得勞煩王爺在皇上那給屬下美言幾句呢。”

“沒問題沒問題。”

穿着一身紫色蟒袍的李明暻踏着這落日的餘晖走進了這深宮中。

他一路熟悉的走到了長樂宮前,看到殿門口候着的張德順,樂呵着打招呼道:“張公公還在這等着皇兄呢?”

張德順打老遠就看見了那一身顯眼的紫色,聽到李明暻的問話,他連忙笑着說:“王爺皇上等您許久了。”

“喲?那本王可得快點進去了,等本王出來了再跟你接着唠啊。”李明暻微微勾起唇角,平易近人地說道。

“好嘞,奴才随時等着王爺的傳喚。”

“嘎吱”一聲推開這陳年的宮門,李明暻撩袍跨了進去。只見李明宇正緊鎖眉頭批着奏折,一身常服倒也挺悠閑。周邊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人在伺候。

他再次揚起笑容,雙手背在腰後一搖一擺地走到他身旁,“皇兄也不知道歇會啊?看這折子的數量怕是一下了朝就在批吧?”

李明宇聽到這話總算從奏折上擡起了頭,看到日漸成熟穩重的三皇弟,欣慰地說道:“明暻啊,能讓朕等一個時辰的大概也就只有你了,行了快別站着了找個地方自己坐吧。”

“切,皇兄說讓臣弟随便坐,那臣弟做你現在做的地方好了。”他語氣調侃,然後吊兒郎當地随便尋了一張椅子就坐了下來。

李明宇倒被他這話搞得一怔,随後展顏笑道:“你還挺會挑地方坐,朕現在坐着的可是上好的金絲絨縫制的軟墊,特別軟和。等會朕讓張德順給你去庫房拿一個來。”

李明暻擺手拒絕道:“別,省的等會臣弟回去又被雲袖嘟囔。”

“雲袖?可是你之前救的那個女子啊?”

“對啊,泡茶的手藝不錯就留下她了。”

“既然如此那朕賞你幾個宮女得了,不比她差。”

李明暻一想府中會多幾個女人就渾身難受,急忙道:“皇兄你可饒了我吧,對了,說起這個來皇兄可是想好了下年開春選秀選誰了嗎?”

“哎別提了,朕一說這個腦子就疼。”李明宇用手揉了揉額頭,皺着眉沉聲說。

“哈哈哈,能擁有這麽多美人也只有皇兄會因為這個苦惱吧。”

李明宇苦笑不得,搖頭嘆:“你明知道朕的心事的。”

李明暻嘴角含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知皇兄該怎麽做打算呢?”

“到時候再說吧,唉。不提這個了,最近鎮江的事一樁接着一樁朕打算派你去調查一番。”李明宇垂頭看着手中明黃色的折子,面容嚴肅不符之前的輕松,他厲聲對着李明暻道。

李明暻也知事态嚴重沒有了那副嬉笑樣子,颔首堅定道:“放心吧,臣弟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鎮江一向富饒,能人輩出。這一去你要小心,怕是不會那麽輕松了。”他眸色變暗,如果真的如林丞相所說那裏的地方官員如此貪圖民脂民膏那這朝中上下是該整治一番了。本想着派寧遠去但是他又有其他要事在身,只好派明暻前去了。

李明宇從榻椅上走了下來,來到李明暻面前。發現當初只會跟在自己身後玩耍的三弟如今也變得可以獨當一面了。拍了拍他的肩,“辛苦明暻了。”

“沒事,這一點小事有什麽辛苦的。”李明暻親切地用臂膀撞了撞李明宇。

兄弟二人相視而笑,整個宮殿回蕩着他們的開懷大笑。

一陣商讨總算拟定好了計劃,待李明暻離去後,李明宇渾身疲憊的仰躺在軟榻上,“張德順。”

“哎!奴才在。皇上可有事吩咐啊?”張德順一看暻王出了殿門,他就豎起耳朵準備聽從皇上的差遣。果然不出他所料皇上果然有事,他輕手輕腳地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李明宇用手捏着眉心,喚道:“你去皇後那一趟,說朕晚膳過去吃。”

難不成這皇後真的要翻身了?“好嘞,皇上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下去吧,到了吃晚膳的時候你來告知朕一聲。”

“是。”張德順再次小心翼翼地合上了宮門,諾大的長樂宮只剩下李明宇一人,他用手擋住眼睛,也不知在想着什麽。

昨日留宿在長秋宮裏,本以為會不自在卻沒料到會跟她相處的這麽融洽,自己每次說完話時不經意的擡頭總能看到她那雙秋水盈盈的杏眸在認真傾聽着。看到她這樣自己也忍不住輕笑出聲,這一聊就聊到了她犯困趴在桌子上。自己無奈地嘆口氣将她抱上床榻,懷中的她輕的就同薄羽,觸碰到她纖瘦的腰身,心頭一緊。慌張地就來不及多想把她輕柔的放在舒适的被褥上,吹滅了燈燭就阖上了眼。

幽靜的夜晚只有那秋風蕭瑟的聲音,李明宇側過頭看着她熟睡的嬌容,嘴角輕勾,眉眼裏漾起溫柔而明亮的光澤,随後聽着林安好微弱的呼吸聲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無夢,要不是聽到了張德順喊自己上朝的聲音,恐怕能一覺睡到了正午。怕自己換衣服吵醒了她,拿着龍袍就走到了隔間讓張德順為自己換上朝服。

李明宇回想淩晨時自己的舉動,無奈搖頭笑嘆。坐直身整理了下書案就朝着龍床上走去,看了這一天的折子,眼睛也有些酸疼,還是先休息會吧。

彎腰脫了鞋子卻看到了自己腰上挂着的荷包,李明宇嘴角含笑地取下繡有君子蘭的荷包,也不知道婉晴現在如何,看來得尋個時間去瞧瞧她了。

等開春後一定要把婉晴弄進宮來,要不然自己可真的要獨守空房了。

林安好這時正逼問着系統,問它為什麽昨日要出這種任務來。裝作系統的李宣也不知該怎麽回答,難不成要說這樣的任務是為了推動你們兩個人的好感度啊?

李宣清清喉嚨道。

【任務既然都完成了就不要記後賬了。】

“要不是我運氣好,昨日他肯定留不下來!”林安好憤憤道。

【你可想好怎麽拿回鳳印了嗎?】

“你別以為轉移話題我就能原諒你,鳳印還是等好感度高點再說吧,如果現在冒然就說的話,他恐怕會以為我的轉變只為圖鳳印。”

李宣暗暗點頭,是這個道理。

【看不出來你現在的智商極度飙升啊?】

“我怎麽感覺你今天這麽智能化呢?”林安好撇嘴懷疑說。

李宣扶額,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夠準的,每次都能被她發現苗頭。不過現在還不是讓她知道這事的時候,只能敷衍過去了。

【系統不智能化你指望什麽智能?】

“也對,算了我不跟你說話了,閃一邊去吧我要去覓食了。”好不容易做一次皇後,不吃點山珍海味能符合身份嗎?

【小心變胖。】

李宣說完就與系統換回了身份,慵懶地像只貓側躺在香海樹下。而坐在一旁的芸袅看着他淡笑不語,李宣有種被識破心事的感覺,摸了摸鼻頭道:“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看着尊上這樣子芸袅很開心。”

李宣拾起落在臉上的淡色花瓣,聽到芸袅的話手一頓,随即失笑:“本尊不是一向如此嗎?”

林安好趿拉着繡鞋沒有一絲昨日優雅的樣子,走到挽芷跟前揉着肚子說:“有東西吃嗎?本宮有些餓了。”

挽芷放下繡框,将她按在圓凳上,蹲下/身幫林安好穿上了鞋子。這幾日的相處也讓她習慣了這樣的娘娘,随意又潇灑,總而言之比之前的娘娘要好上許多,“馬上就要用晚膳了,娘娘可不要貪嘴了,省的又吃不下。”

“好吧...本宮聽挽芷的。”林安好勉強應道。

“叩叩叩。”

林安好順了順胸口上的青絲,喚道:“進來吧。”

來人正是元寶,看到皇後娘娘正坐在上位連忙跪下說:“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

“嗯,有事禀報?”林安好瞥了一眼,淡淡地說道。

元寶笑彎了眼,“剛剛皇上派人過來說,晚膳又來長秋宮吃。”

林安好聽言神色一窘,昨日本來還打算再攻略攻略他多增加幾點好感,可因為起的太早,計劃還沒實施自己早早就犯了困。一覺起來看到挽芷那失望的表情自己還有些疑惑,就問道她怎麽了。可萬萬沒想到挽芷竟然說昨日沒有叫洗澡水,這話一出自己正梳頭的手就用力的扯疼了自己。

這連環沖擊要不是好感度有了渺小的提升,自己可能會郁悶一整天吧。

“...既然如此那元寶你先去禦膳房讓他們準備一下吧,挽芷你去吩咐宮女把宮道上散落的秋葉給清理幹淨了,可千萬別擾着皇上。”

挽芷比當事人還激動,“皇後娘娘,奴婢這就去。”

“那奴才也下去了。”

林安好無力地揚了揚手,“去吧去吧。”

待他們離去,林安好點開攻略資料,好感度從12變成了15。唉,這麽慢可如何是好啊,自己必須得在開春前把李明宇的好感度提到30,這樣最起碼跟女主碰上時還有一定的籌碼。

一間處處充滿溫情雅致的閨房中,趙婉晴正用心的繡着一個荷包。不同于李明宇簡單的君子蘭,她還手巧的在上面繡了一句詩,一想起自己心上人将會把這個荷包随身攜帶時,趙婉晴心裏泛起了酸味,冷哼一聲把它丢在了一邊。

她的大丫鬟看到小姐這樣立馬心知肚明,忙聲轉移她注意力道:“安插在王府的眼線說王爺今日入了宮呢。”

趙婉晴一聽有情郎的消息,眼底湧上愛意。“可是明暻自己一人去的?也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怎樣他。”

“王爺那樣的英明神武不會出什麽事的,再說了不還有雲袖姑娘陪着嗎?”丫鬟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捅了簍子,趙婉晴最讨厭的就是她了,丫鬟竟然還這麽不長眼的提起她。

趙婉晴臉上的笑意不見變得陰沉,她剜了一眼丫鬟,“呵,雲袖還是這麽的不要臉啊。”她說完就拿起一旁剪繡線的金剪子,面容猙獰地使勁把剛剛自己用心繡的荷包給剌壞。發洩完的趙婉晴把手中的金剪子随意地扔到了地上,語氣輕飄飄地道:“我倒要看看這雲袖能活多長。”

丫鬟看小姐這幅洩恨的樣子,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恐懼,縮在一旁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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