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手入能做什麽
“主人,到我身邊來。”
面前的太刀脫去了繁重的狩衣,露出了同樣深藍色的小袖,和衣衫之中露出的白皙脖頸與鎖骨。
審神者将手入工具過來的時候,三日月宗近端坐在那,眼中含笑,敞開雙臂,任由她為自己退去衣物,露出猙獰的傷口。
少女細白的手指小心地描繪着傷口的邊緣,指尖覆蓋着靈力的光輝,一點點修複着刀劍的傷口。生怕弄疼了他,她一邊動作,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的表情。在額發之下,少女的眼眶隐隐泛着紅,她緊緊地抿着嘴唇,臉上布滿了自責與難過之色。
這一切都映在了付喪神的眼中,他擡起手,将帶着黑色手套的手掌覆于審神者的頭頂,以不會弄亂頭發的力道,輕輕地揉了揉。
少女手指的動作一頓,指尖落于他的胸膛之上,宛如蜻蜓點水一般的觸碰。
“嘛,不必為此介懷,只不過是一點小小的傷口罷了,僅僅是需要主人照顧我一下的程度。”
審神者擡起微紅的眼睛,看進他仿佛映照着新月的眼眸中,嘴角扯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頭頂的手掌寬大而又溫暖,她将另一只手手覆蓋在其上,垂下頭,低聲說道:
“對不起呀,是我能力還不足……”
施與的靈力滲透進傷口中,血肉細胞緩慢地修複,即使本體是鋼筋鐵骨的刀劍,在人類的形态下,也對這種宛如螞蟻爬過一般的細小麻癢感無所适從。
然而與審神者自責的懊惱相比,這些仿佛都不算什麽了。
頭頂的手掌一如平日慢悠悠的步調,緩緩拍了拍少女的頭:“哈哈哈哈,要是因為傷口而苦惱地落淚的話,那倒是我的過失了。”
“才不是呢。”
少女輕聲反駁了一句,臉頰微微鼓起,有了些精神。
三日月宗近眯起眼睛,注視着距離他極近的審神者,這樣看來,少女纖細的身影就像被他擁入懷中一般,雙臂一環,就能将她牢牢地鎖起來。
然後就可以呆在自己身邊,哪裏都不會去,安然睡于他的羽翼之下,成為一只懵懂而又粘人的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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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可是……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可能會有些痛哦,要是受不了的話,就跟我說。”
審神者不放心地叮囑他,手指輕柔地劃過已經好轉些許的傷口,細心地做起修複工作。
付喪神的胸膛結實但又不顯得過分強壯,扭曲的傷口在白皙的胸膛上顯得格外刺目,她的手指點在胸膛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突然覺得一向淡定自若的三日月宗近在微微地顫抖。
細微的顫抖透過肌肉,直直地傳遞到她的指腹。
咦?
審神者疑惑地望去,只見有着最美之稱的付喪神表情依然如常,手指下的顫抖卻并未停止。她起先懷疑是自己的錯覺,後來發覺确實有微小的顫意從皮肉下面傳來,便以為是自己手入不小心弄疼了他。
“很痛嗎?”
手指下的身體繃緊了一些。
“哈哈哈,無妨無妨,主人随意便可。”
“這可不行。”少女自言自語地說着,直起膝蓋,由跪坐變成擡高了一些的姿勢,嘴唇湊近他的傷處,鼓起嘴,呼呼地吹了吹。
“好些了嗎?這是讓傷口不痛的魔法。”對加州清光很管用。
看到這樣的審神者,三日月宗近不禁起了壞心眼:“恩,真可惜……可能對我沒什麽用處呢。”
“哎,怎麽這樣。”
審神者擰起眉毛,苦惱地看着他。
“如果再一次的話,說不定會有些效果呢。”
他含笑看着審神者,朝她敞開懷抱。審神者乖乖地又做了一次,從嘴中呼出的氣流拂在皮膚上,帶來直到心底的癢意。
“哎呀,還是有點痛呢。”
又一次。
“若是再來最後一次,說不定就能完全好了。”
好好好,吹吹吹。
連着吹得腮幫子發酸,戲弄人的付喪神總算想起了見好就收,沒再裝模作樣的要求。三日月宗近正想說些什麽,卻見一直聽話得不得了的審神者驀地直起身,朝他伸出雙臂,一手捧住他的後腦将身體擡高到比他要高一些的高度,朝着他低下了頭。
少女淺粉色的嘴唇在眼瞳中越放越大,最後,三日月宗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一個柔軟的觸感在眼皮安家落戶。
——意外之中的驚喜。
“這樣子,就不要再痛了哦。”
啊呀,原來已經被發現了啊。
從手入室出來之後,已經快要入夜了。
原本滿身是血的老人家又成了一條好漢,之後又連續手入了幾把傷勢不重的刀劍,把審神者的精力和體力全都耗個精光。
少女輸出一口氣,平息了一下由于手入消耗過多的靈力,而産生的疲憊之感,揉着小腿站了起來。
最近是不是靈力已經快要消耗沒了?過幾天要抽個空去補充一次靈力才行。
作為量産型審神者七十一號的少女,與普通人類審神者關鍵性的差別,就是她們始終無法從人造的軀體中産生靈力。她們使用的都是定期填充進軀殼的部分,就像是個盛水的水罐,只能不停地往外流和接受外界的給與,而不能自如地生産。
這也是沒辦法的啦,誰讓她們制造容易,成本又低廉呢?
“大将。”
門外的暗處,有着紅發的短刀少年。
“诶!”審神者吃了一驚,随後又松懈下來,有些無奈地笑着,“是信濃啊,這種時候還沒去休息嗎?”
信濃藤四郎環抱着膝蓋,靜靜地坐在門板的後面,仰着頭,眼睛在夜色之中格外的明亮:“在等大将。”
“啊,在等我嗎?真是溫柔呀,信濃。”
短刀朝他張開雙臂,做出要抱抱的姿勢,少女熟稔地彎下腰,托住他的雙臂,讓他能夠很方便地撲進自己的懷裏。
“我是今天的近侍嘛……嘿嘿,終于鑽進大将的懷裏了,我可是忍耐了一天呢。”
“真拿你沒辦法。”審神者攬着他的後背,輕輕地拍了拍,“好了好了,先起來,我們回房。晚上露重,容易着涼。”
“诶?沒事啦,我是刀劍啦,不會着涼的。”信濃藤四郎歪着頭想了想,輕盈地從少女的懷裏離開,解開身上的制服,披在審神者的身上。又從不知從哪變出了一條黑色的大圍巾,上面繪着金色的刀紋,他踮起腳尖,雙臂環過審神者的頸間,把圍巾搭在她裸露的脖頸上。
“這樣就好了,一起回家吧,大将~”
作者有話要說: 撩完爺爺撩信濃。
互相撩啊互相撩,刀劍也變得主動起來啦,嬸嬸要努力保持住自己的總攻地位。
要出極化了!我的寶貝短刀們!我已經要抑制不住我的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