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有什麽競争,這可是寇淮哭着喊着讓她來的。

“不過啊,先生專是挑了這麽個時間過來,也真是巧得很。”小丫頭清秀的眉頭蹙了蹙,竟是萌感十足,“先生第一次來的時候,我才九歲,第一樓的彎彎姑娘恰好在那一天登臺,可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去。”

“哼,先生竟然也跑着去湊熱鬧,回來還和我說了好久,當真是煩死了。”

也不知道小丫頭說的“煩死了”是指寇淮說話,還是在說彎彎姑娘惹得人煩惱。聽到小丫頭這樣說,顧螢螢也是皺了皺眉頭。

呵呵,兩三年之前的事情了,就那麽一眼,竟然就讓寇淮記了這麽久,雖然那個什麽彎彎姑娘的确長的是好看。

一想到這裏,她做出了和小丫頭一樣的表情,抓了抓頭發,抓出了一頭的油來,誰知道小丫頭看到這個模樣的顧螢螢,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眉眼彎彎,十分惹人心疼。

顧螢螢一手戳在小丫頭的腦門上:“喂,小丫頭,你笑什麽呢!”

“哎呀,我這是在笑姐姐你,看着和先生總是吵架的模樣,可是心裏卻是在乎極了。”小丫頭摸了摸下唇,繼續說了下去:“诶,這個叫什麽來着,就叫做是冤家對不對?偏偏啊,先生就是好這一口。”

顧螢螢自己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竟然微紅,揚了揚下巴,心想着這裏的小孩子怎麽都這麽早熟,十一二歲的不僅是早戀,特麽的竟然還好像精通的很。

“別胡說了,一個小丫頭懂什麽,好了好了,別說了,你家老板和寇淮都過來了!”

這句話說的倒不是假話,而是真的,朱老板一臉谄媚的走在寇淮的身後,寇淮負手走在前面,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在看到顧螢螢看過來的時候,臉上才有了一絲松動。小丫頭趕緊從凳子上站起來,乖巧的站在一邊,埋着頭,一點都不像剛剛的模樣。

“談好了嗎?談好了我們趕緊回家去吧。”畢竟那群無月宮的人也不知道要在柳畫兒的生辰宴上要做些什麽手腳。

着實是讓人擔心。

寇淮點了點頭,“生意嘛,是談好了,朱老板會将貨送到相府去,可咱們嘛,就要留一陣子了。”

留一陣子?顧螢螢一愣,仔細想了想,似乎自己并沒有什麽事情要在這邊做的。

看到顧螢螢皺眉的模樣,寇淮走到她的身邊說:“這彎彎姑娘好不容易登一次臺,不去看看怎麽劃得來?話說上一次見到彎彎姑娘,還是……诶诶,小丫鬟你去哪兒?”

沒有等寇淮說完,顧螢螢扭頭就走,什麽不準她叫胖虎哥哥,你特麽自己就可以随随便便的留在這兒看漂亮小姑娘。

豈有此理!

她鼓着氣往外走,寇淮追着上去,水藍色的衣衫飄過,只在朱老板等人面前留下一個背影,朱老板張了張嘴,看向一邊同樣表情的小丫頭,搖了搖頭。

他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寇先生說這麽多話呀!

顧螢螢自然是跑不過寇淮的,還沒有等她走出妙手閣的大門,就被寇淮給追上了,他一把将她的手拉住,這幾個月來經常塗抹玉骨生肌膏,成效頗為顯著,竟然和豆腐的嫩滑有的一比,觸感相當不錯。

她停下來轉過頭瞪了一眼寇淮:“哼,你拉着我做什麽?我要回京都去,你要看美人,你自己去看就是了,我不去,什麽第一樓,還不就是個花樓嗎!”

寇淮唇角勾着,“小丫鬟,你慌什麽,這麽個熱鬧的時候,你不去,我去了又有什麽意義?”

顧螢螢一怔,聽着寇淮這話裏說的意思是,她是他的意義?她心中一喜,不過還是噘着嘴說:“你不是去看那個不像是凡塵裏的彎彎姑娘嗎,我去不去又怎麽樣呢。”雖然說還是不開心,可是态度卻是沒有之前那麽強硬了。

女人啊,還是得哄着。

“不不不,那麽好看的美人,不用你來襯托一下實在是可惜,啧啧。”說着,寇淮還露出了一臉惋惜的模樣。

顧螢螢:……一腳踩在寇淮的腳上,他靈活的躲開了,趁着這個時機,她掙脫開了寇淮的手,轉身繼續走着。

而這一次,寇淮居然沒有追上來?

她鼓着氣,氣呼呼的一路跑回到了客棧,關在房間裏生悶氣,這個寇淮是個智障吧,哪有人這樣哄姑娘的。

她嘴上說着要回京都的,可是心裏可不這樣想的,難不成還真的将寇淮自己留在這裏,跑去和那個彎彎姑娘風花雪月的。

當、然、不!

不過天下英豪都為這彎彎姑娘競折腰了,那也差不多沒有寇淮什麽事兒了,說不定他連第一樓的門檻都進不去。

想着寇淮在第一樓門外吃癟的模樣,心中竟然歡喜了起來,嘴角露出了笑容,既然寇淮都已經這麽可憐了,那麽她要不要大發慈悲陪着他去看一下?

反正看個美人也不吃虧,瞧着寇淮的慫樣也是有賊心沒賊膽的,要是他還真的是懷了那種心思,那麽她就……打彎彎姑娘一頓。

第二天,顧螢螢在房間裏悶了一天,飯菜也是讓跑堂給端上來的,寇淮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沒有過來找她。

第三天,屋頂上不知道是誰在跑,踏的瓦片啪啪作響的,吓得顧螢螢躲在被子裏一晚上,不敢出來,悶出了一身痱子來,第二天跑到掌櫃的那兒去投訴,這才知道,是那些“天下豪俠”來了。

真不明白這些大俠,平日裏看着正兒八經的,可是在美色面前,特麽的一切都是浮雲啊,還不是屁颠屁颠的跑了過來。

第四天,第一樓開始售票,顧螢螢跑着去看了下,果然不愧是第一樓,雖然說一個花樓,不過氣勢卻是非凡,看着買票的人都已經排到了街口,心中想着,彎彎姑娘不就是好看了一點嗎,至于嗎。

過去一問,特麽的才知道票價竟然漲到了一張四百兩銀子,吓得顧螢螢跑回到了客棧,回客棧的途中經過了妙手閣,朱老板送走了一個不像是客戶的客戶。

怎麽說呢,那人不像是大夫,更像是小說裏描述的那一種游俠。

沒細想,她就被朱老板給喊住了,朱老板走過來朝着她拱了拱手,換上了笑容:“哈哈,幾日不見,顧姑娘可還好?”

她癟了癟嘴:“能不好嗎,吃了睡睡了吃,寇淮不在活得可惬意了。”顧螢螢撇着眼睛盯着朱老板,看的朱老板往後一縮。

言下之意,就是在問朱老板,寇淮特麽的在不在你這兒!

朱老板是何許人也,在田陽城穩坐第一藥商的位置,連顧螢螢這點話中之意都不明白,那就不要混了,當下尴尬地笑了笑:“寇先生近來在妙手閣清點藥材,嗯,每天都在清點。”

她吸了一口氣,還真的當她不知道藥材在前天就出發去京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肯定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我還是想要把他寫完,我相信,以後會好起來的。希望在空閑的時間裏,看到之後,能夠博您一笑就好。

☆、論怎麽樣勾搭到彎彎

她咬了咬牙,沒說話,朱老板嘿嘿笑了兩聲,将懷中的一塊木牌子塞到了她的懷中:“顧姑娘,這是寇先生托我給你的,這不一出門就給遇上了,等兩天第一樓彎彎姑娘開堂了,就能夠過去了。”

“嘁,我才不要去,誰要去看什麽彎彎姑娘啊。”話是這麽說着的,可是她卻一把将木牌攥在手裏,生怕朱老板再給拿回去,這可是好幾百兩銀子的東西啊,這是不劃算,她搗鼓了半天木牌,鼓着腮幫子擡起頭來說:“哼,看彎彎姑娘,我還不如買個鏡子回來看自己呢!”

朱老板硬憋着不笑出來,覺得寇淮帶來的這個姑娘還真的是有趣,與那自視甚高的青蘿姑娘比起來,卻是好了許多。

顧螢螢捂着自己的小木牌偷偷摸摸的回客棧去,生怕路上那些賣不起門票有想要去第一樓的英雄好漢給搶了去,所幸沒有。

第一樓彎彎姑娘登堂那天,天還沒有亮徹底,外面就吵得慌,一群糙老爺們兒談論着該怎麽去博取彎彎姑娘的眼球,怎麽樣去博得美人一笑。

自古紅顏禍水,就是如此。

顧螢螢也是睡不着了,從床上起來站在樓梯上面聽着下面的男人們說話,其中一個公子長得俊俏,手中持着一把折扇,端得是風流,他笑了笑,将折扇合了起來放在桌上:“這女人嘛,有錢自然是跟着你走,我不信我王家富甲天下,連個彎彎也搞不到。”

人模狗樣,顧螢螢在心中暗罵道,長得倒是清秀,可是這說起話來,着實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和那個斯文敗類坐在同一桌的,看起來像是武林中人士,冷着臉,手中橫抱着一把劍,黑色衣裳,用紅邊勾着衣角,看起來像是精心打扮過的模樣,他在聽過某富甲天下斯文敗類的話之後,不太認同的勾了勾嘴,移開了一些與他的距離。

“江湖上,以武為尊,誰厲害,自然就是誰能夠博得美人芳心。”

啧啧,說得好像你是武林至尊一樣,顧螢螢在上面翻了一個白眼,一邊吐槽着這些彎彎姑娘的追求者,一邊看着門口,想着寇淮應該是會來接她的吧。

“誰、誰說的。”一道響亮的聲音從另外一桌上想起來,是個種田的大漢,也是十八九歲的年紀,黑黝黝的,看着倒不是那麽讓人讨厭,他站起來,看着兩個人開口:“彎彎、彎彎姑娘一定是喜歡、喜歡我這、我這樣的、的淳樸憨厚。”

“噗。”顧螢螢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還是個結巴。

這聲笑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倒是王公子先是反應過來,站起來,端的一副風流模樣,拱了拱手,雪白的衫子掃過桌面,笑得更是風流無比:“這位姑娘,不知道有何見教,何故嘲笑這位兄臺?”

種田大漢也是點了點頭,鼓着眼睛盯着她。

顧螢螢又犯了一個白眼,說得好像你憋着笑就不算是嘲笑一樣。

江湖俠士動了動眼皮,也是看向了她,她伸了一個懶腰,趴在樓梯的護欄上看着下面,揚起了笑容:“呵呵,就你們這般模樣,還想要把彎彎姑娘給勾搭到手?倒是想得美。”

王公子依舊是風流模樣,倒是種田大漢最是暴躁,“你、你說什麽!”

顧螢螢依舊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倒是不擔心這群人對她動手,畢竟今天可是個大日子,彎彎姑娘登臺,不會有人想把自己搞的狼狽不堪的。

她直起身子,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想了想,還是坐在了江湖俠士的身邊:“什麽錢啊,武啊,憨厚啊,都不是彎彎姑娘想要的。”

江湖俠士來了一點興趣,打量了她一眼。

“那依姑娘所見……”

顧螢螢自己倒了一杯茶來喝,繼續說道:“像是彎彎姑娘這樣的女子,天下英豪競折腰,要啥沒有啊,要錢?多得是人跪着給她送去,這武力嘛,你覺得你是天下第一?還有什麽最扯的就是憨厚淳樸了,像是彎彎姑娘這樣的,要什麽男人沒有,憨厚淳樸,哈哈哈……”

種田大漢紅了紅臉,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湖俠士抿了抿唇,斜着眼睛看她,這才開口:“姑娘覺得該如何?”

“當然是送一份彎彎姑娘最喜歡的東西去咯。”顧螢螢眼睛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笑着說:“彎彎姑娘年紀也是不小了,這種久經風月的姑娘來說,自然是想要尋一個安定的家,這可不只是彎彎姑娘,這可是每個姑娘所希望的。”

三個人埋下頭想着顧螢螢的話,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時候,從客棧門口傳來了一聲輕笑,再熟悉不過了,顧螢螢和王公子的目光看過去,那人青衣加身,宛如閑雲流水,每走一步,都像是從雲雨中而來。

她撇了撇嘴,精心打扮過,去逛個花樓,還穿的騷裏騷氣的。

“沒想到,我們家的小丫鬟竟然還有這等心得啊。”寇淮走過來,像是從踏着白雲,依舊是她熟悉的模樣。

見到原來兩個人認識,王公子很識相的讓了一個位置出來,寇淮也不客氣,就做了過來,眯着眼睛看她。

“呵呵,誰有你有心得,穿得這麽好看,怕是早就想好了怎麽去勾引彎彎姑娘了吧。”顧螢螢眼睛轉了一圈,像是想起了什麽絕佳的好主意一樣,朝着王公子和江湖俠士招了招手,笑得神秘。

帶着兩個人到了客棧的小角落裏,只留下種田大漢和寇淮在那裏幹瞪眼。

“我和你們說啊,想要把彎彎姑娘弄到手啊,那你們可得辛苦一番了。”

江湖俠士将信将疑,倒是王公子最先表态,揮着小手:“姑娘你說,只要能夠和彎彎姑娘在一起,什麽苦都肯吃。”

顧螢螢眼中笑意漸深:“這喜歡上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彎彎姑娘這幾年才來一次,怎麽可能有機會了解到,你倒不如想個辦法裝個可憐,混到她身邊,日久生情,害怕她不喜歡你不成?”

江湖俠士聽明白了,王公子也是聽明白了,并且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江湖俠士勾起唇角,朝着王公子拱了拱手:“在下心系江湖,便不參與了,王公子,祝你成功啊。”江湖俠士眼眸一轉,回到顧螢螢的身上:“在下江一笑,不知姑娘名諱?”

顧螢螢一愣,也不知道這江一笑說這些話做什麽,不過心思一轉,拉着他的衣袖到寇淮的面前來,小聲湊在他的耳邊說:“剛剛的問題你再問一遍。”

江一笑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在下江一笑,不知姑娘名諱是?”

寇淮擡起頭似笑非笑的看着江一笑,雖然是笑着,可眼神絕對不是善意的。

顧螢螢愈加笑得放肆,像是第一樓裏攬客的姑娘,“我叫顧螢螢,顧盼生輝的顧,螢螢,就是螢光的螢。”

江一笑點頭,算是記住了。

不過寇淮“嘁”了一聲,“顧盼生輝?呵呵,就你?”

她挺了挺胸膛,怎麽的?不服咋的?江一笑在一邊呵呵笑了兩聲,目光在兩個人之間流轉,不過卻不明白這兩個人之間為什麽氣氛這麽奇怪,還一個勁兒的對顧螢螢說:“姑娘自然是極好的,我瞧着,就和別人不一樣。”

寇淮挑了挑眉頭,也不知道這個小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微笑着說:“敢問閣下是?我家小丫鬟和你很熟嗎?”

顧螢螢偷偷抿着唇笑,我家的小丫鬟,自從出了相府之後,寇淮是愈加嚣張了啊。

“在下江一笑,江湖一笑,便是在下。”

哎喲這個江一笑還真的是搞笑,一本正經板着臉說着一些沒智商的話,他還真的以為寇淮在問他名字呢。

突然覺得這個江一笑有一種反差萌在身上,着實可愛,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恰好這多看的兩眼又被寇淮給落在了眼中。

“江一笑?還真的是久仰大名啊。”寇淮衣袖拂過桌面,“天佐八年春,江一笑輕薄崇陵某派的小師妹未遂,九年,又輕薄了人家大師姐,十二年,闖蕩江湖,采了某富商家千金,唔,江湖浪子,勸不回頭。”

寇淮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薄唇輕啓,聲音薄涼,竟是格外好聽,當然,人也是好看。

随着寇淮說完,江一笑的臉都已經快要黑透了,這個人冷臉和端木雲懷有的一拼,可好歹端木雲懷是個大将軍啊,氣勢也不知道甩了江一笑幾條街。

王公子恰是時候的湊了過來,折扇拍在江一笑的肩膀上:“啧啧啧,江少俠,看不出來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啊。”說着,還搖了搖頭,表示江湖新一代的隕落。

江一笑的臉黑得更兇了,咬着牙盯着寇淮:“那些都是謠傳,謠傳!”

“謠傳也好,真相也罷,既然人人都是如此說的,便也只能是真相了,江少俠,好自保重啊。”寇淮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是看向顧螢螢的。

她嘴角一抽,寇淮說這麽句話的意思是怕江一笑想不通采了她?呵呵,人家放着天下群芳不采,采她一個小丫鬟做什麽。

什麽顧盼生輝的,都特麽是胡說的。

再說……她瞟了江一笑一眼,這江一笑,看着就不像是寇淮說的那種人。

☆、第一樓

接下來,王公子先走一步去實行自己追求彎彎姑娘的大計去了,寇淮也是不喜歡顧螢螢與江一笑混在一起,就也帶走了,本來江一笑是有木牌的,可是想着這顧姑娘可比彎彎姑娘有趣多了,便将木牌讓給了別人,自己待在客棧等顧螢螢回來。

一出去,寇淮一張臉上毫無波瀾,像極了第一次認識他的模樣。

顧螢螢幾步走過去,走到寇淮的身邊,也不說話,就只是看着他,側臉好看,正臉也好看,反正怎麽樣都好看。

心中恍惚一動,吸了一口氣伸手拉住了寇淮的衣袖,料子不錯,比柳辛兒的還要好上一些,摸着滑滑的,像是抓着流水一樣。

寇淮停下來,側着臉看她。

“寇淮。”

他收回目光,輕輕“嗯”了一聲,她看着他,卻沒有再說話。

“寇淮。”

“嗯。”

“寇淮你就沒有什麽想要說的嗎。”顧螢螢又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質量這麽好,應該扯不壞的,“比如說,你這幾天怎麽不來找我!”

聽到這裏,寇淮的目光才柔和了下來,似笑非笑,似清泉的聲音在她的頭上炸開:“怎麽,小丫鬟一直在想我?”

不用說,顧螢螢現在的面色一定是如火燒的。

當年一個人躲在家裏面看小黃文的時候怎麽就沒臉紅,當年追着自家的狗跑了幾條街的時候怎麽沒臉紅,當年混在一堆男人中間做兄弟的時候怎麽沒臉紅,現在穿越到書裏了,三天兩頭就臉紅上火。

一切盡在不言中,寇淮勾着唇,沒多說,唇角的溫和化去了春寒,伸手悄悄牽起了她的手,笑着說:“走吧。”

她沒放手,那種想要上一把寇淮的感覺又冒了出來,簡直羞恥無比。

一路上,她才知道,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到門票的,有的人不需要一分錢就能夠弄到,而有的人,千金不換,想想這第一樓做個娼館的生意,竟然還能夠做的如此傲氣,也算得上是厲害的了。

越靠近第一樓,見到的江湖上的英雄也就越多,其中竟然不乏一些和尚道士什麽的,顧螢螢心中一動,這麽多人,總歸是有人知道魔教教主的吧。

最近和寇淮待在一起,竟然都忘了自己要去找到魔教教主撮合男女主的重任,可是如果真的最後一章了,她是不是就得回到現實去。

那麽,寇淮該怎麽辦?

她……又該怎麽辦?

顧螢螢搖了搖腦袋,不知道不知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寇淮看着她反常的模樣,腳下一頓,“怎麽了?不舒服?”

她搖着腦袋,指着第一樓的牌匾說:“卧槽金子做的啊!”

寇淮順着她的手看過去,烏木作底,純金印上了“第一樓”三個字,落字磅礴,他點了點頭:“弄下來應該可以賣不少錢吧。”

顧螢螢表示同意。

就在兩個人在讨論着如何将牌匾上的金子弄下來的時候,身邊經過了無數個人,皆是不凡,這時候,一把柳葉刀橫沖而來,直往顧螢螢的後腦勺。

風很快,刀卻是更快,當然更快的,還是寇淮。

顧螢螢聽到聲響轉過頭去,寇淮左手夾着一片薄若蟬翼的小刀片,刀片锃亮,泛着銀光,與她的腦門不過是一厘米的距離,就差那麽一點,就叫她的小命交代在這裏,看着不禁後怕起來。

寇淮目光冷峻,看向後面,一個青年用雙手枕着腦袋後面,慢慢走過來,像是在散步一樣,顧螢螢站到寇淮的身後,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怎麽的就惹到了這麽號人物。

她就只是一個小丫鬟,如果說特別的話,那也就只是女主的丫鬟。

那個人腳下像是踩着風,不一會兒就到了他們面前,寇淮咬着牙:“李沉木。”聲音不大,卻是只有顧螢螢一個人聽到了。

李沉木這個名字,她敢确定,沒有聽說過,更別說的罪過了,寇淮反手将手中的柳葉刀朝着李沉木扔出去,李沉木穩穩的接住,笑了笑:“多謝兄臺了,剛剛在下的刀脫手了,多謝兄臺還給我啊。”

脫手脫得就那麽準,果然是一等一的好手啊,呵呵。

顧螢螢心中不信,自然不願意寇淮同這樣的人交流,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說道:“咱們進去吧,不要和這人說話。”

寇淮點頭,也是不想和李沉木說話,拉着顧螢螢的手往第一樓裏走去,他們不想和李沉木說話,可李沉木偏偏要湊上來,巴巴的跟在兩個人後面,短短的距離竟然叽叽喳喳說了許多話。

饒是兩個人無意與之說話,可也忽略不了這個人。

“哈哈,在下看這位公子氣度不凡,身手也好,不知道是江湖哪家?”聽到李沉木這句話,顧螢螢的身子僵了僵。

雖然之前就知道寇淮很可能不是個普通大夫,可是還是想要知道他究竟是誰,看他武功好像挺厲害的,又是江湖中人,說不定還真的有可能是男主,如果他真的是男主的話,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男主和女主畢竟是天造地設,一定會在一起的,那她又算是什麽?難不成寇淮接近自己就是為了柳辛兒?

想到這種可能性,顧螢螢臉色一白,站在了原地。

寇淮莫名的轉過頭來看她:“怎麽了?臉色怎麽突然這麽差?”他擡手覆在她的額頭上,然後皺着眉開口:“在正常不過了,不是身體上的問題,那就是……心中有事?”

被寇淮給戳中了,心中一慌。

寇淮抓着她的手摸着脈,她慌張地抽了出來,瞪着眼睛說:“我才沒事,都到門口了,別擋着別人的路!”

李沉木看着兩個人之間的小互動,撇了撇嘴:“喂喂,你們能不能顧忌一下旁人啊,我在這兒很尴尬的啊。”

兩個人沒有理後面的李沉木,徑直走了進去。

寇淮微微彎下身子,嘴巴都已經快要貼在耳朵上了,呼吸落入她的耳中,有一陣酥麻,加上這第一樓裏也不知道放着什麽香料,愈發覺得心緒不安。

“小丫鬟,告訴我,剛剛怎麽了?”

顧螢螢紅了紅臉,然後搖頭:“沒怎麽,唔,我就是在想,那個什麽李沉木為什麽要暗傷我?”

寇淮繼續在她的耳邊說:“李沉木,二十有一,倉頂派護法,一套柳葉刀出神入化,殺的人嘛,數不清了。”

卧槽,殺的人不計其數?那得有多大仇多大怨才跑着去殺那麽多人,怕是殺人殺到手麻吧,太可怕了。

她偷偷轉過去看了一眼,正發現李沉木正看着她笑,一想到密密麻麻的屍體,她又趕緊轉過頭來平了平心緒。

“可我沒得罪他啊,神經病啊。”顧螢螢欲哭無淚。

寇淮反問:“你見到過變态殺人需要理由的嗎?”

當然沒有。

這一路過去,腳下踏着紅綢,這不禁讓顧螢螢想起了明星走紅毯的模樣,或是妖嬈妩媚,或是清純怡人的,可是沒有想到,這麽一群又一群的爺們兒竟然滿懷期待的走在紅毯上,眼睛裏亮晶晶的。

走了一會兒,這才要上樓去,而有的人則是尋着位置在樓底坐下了,走到了二樓,人又少了一些,直到四樓,也就只有寥寥幾人,看了下木牌子,寇淮帶着她走到了一個包間之中,視線極好,能夠将舞臺上看個全面。

一樓的門票都是四百兩,這都四樓的vip貴賓席了,那得多少錢啊。

李沉木轉身進了他們旁邊的包間,走進去之後,腦袋探出了關上窗口,看着顧螢螢這邊的包間,笑眯眯的說:“哎喲這麽巧啊。”

寇淮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收回了眼來,倒是顧螢螢瞪了他一眼。

此時還有一些早,第一樓裏的姑娘端了幾盤子糕點和一壺茶過來,每個穿得不是很露,可是看着就覺得不是什麽正經姑娘,各個長得還好看得很,一進來,每個姑娘的眼睛都貼在了寇淮的身上。

在看到顧螢螢在一邊咬着糕點不說話,可是眼神卻是惡狠狠的時候,姑娘們都不禁笑了起來。

這麽多年來,還沒有幾個姑娘到第一樓來的,更何況,是被男子給帶來的。

大概是第一樓包間的隔音不是很好,從隔壁的房間之中,傳出了女子的嬉笑之聲,聲聲入耳,讓顧螢螢聽着也是心神一動。

再看寇淮,端坐在那兒,恍如一個隐居山外不問世事的高人,風範十足,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高雅之氣。

這會兒彎彎姑娘都還沒有出來,就給裝上了,顧螢螢揚了揚下巴,眯着眼睛看他,寇淮也恰是時候的盯了她一眼。

隔壁的姑娘傳出了聲聲喘息,聞者心動。

房間裏的姑娘替顧螢螢斟了一杯差,可是卻是看向寇淮的,抿着紅唇,身上散發着好聞的花香味,也不知道是用的什麽香水。

“不知道公子要不要奴家作陪?這麽多姑娘,公子不若選幾個留下?”

一旁的顧螢螢就不樂意了,将茶盞裏的茶一口喝光,盯着那搔首的女子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就不能夠陪他似得。”

☆、別人的男人別亂看

自己的男人憑什麽讓給別人來陪?

那女子還沒有開口回答,旁邊的李沉木再次從窗口探出了腦袋來,光溜溜的上身格外刺眼,他笑起來朝着寇淮揮了揮手:“來呀,來快活呀。”

顧螢螢一個杯子扔了過去,被他穩穩的接住。

快活你大爺的!小心老娘通知掃黃大隊。

幾個第一樓的姑娘最後還是離開了包間,不過隔壁的房間是不是傳出女子的嬉笑聲,聽在顧螢螢耳中,怪讓人尴尬的。

她咳嗽了兩聲,擡起頭來偷偷看着寇淮,神情淡然的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放下來的時候,眼中的笑意正好落盡眼中。

“她們都沒有你好看。”寇淮如是說。

雖然知道寇淮是在哄她,不過還是吃了蜜,那些個姑娘哪一個不比她出挑,怕是後院裏洗衣服的小姑娘都比她俏麗幾分。

不過厚臉皮如顧螢螢,坦然接受了寇淮的贊美。

往下面看去,下面幾樓裏除了一些富家子弟之外,大多都是一些江湖上的人,手中都是拿着自家的看門武器,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誰一樣。

顧螢螢掃了一眼,并沒有發現江一笑,也沒有發現那個富家王公子,許多各色各樣的人竄進她的眼中,突然感覺到這不僅是一本書,還是一個廣闊而又繁饒的人生大世界。

她突然想起了寇淮,心中那股擔心與焦慮爬了上來,如果他是男主的話,那豈不是柳辛兒的官配,可那又怎麽樣?

大不了、大不了她和柳辛兒搶一下,就算是女主又怎麽樣,可是寇淮,是她的。

察覺到了顧螢螢的變化,寇淮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顧螢螢看到了,抛了個媚眼過去,寇淮眼角一跳:“眼睛又壞了?”

“……”

哼,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

顧螢螢噘着嘴,小聲的說:“寇淮你不會真的是男主吧?”

寇淮挑眉,“說人話。”

“……我是說,你是不是魔教教主?”她憋着一口氣說完,竟然有一些緊張,生怕聽到自己最不想聽到的那個答案。

不是,一定不是。

顧螢螢你不要緊張,大不了和女主搶男人就是了。

寇淮皺着眉頭,剎那間又舒展了開來,仿佛眉間開出了一朵青蓮來,明明小氣又無賴,可偏偏還有一種缥缈淡然之意在其中,讓人忽略不了他。

“魔教?”他反問,“你覺得我邪氣的很,一看就是殺人狂魔、無惡不作的?呵呵,小丫鬟,你怎麽就覺得我擔得起這個‘魔’字?”

她心中一松,照着他說的話,寇淮不是男主!

他不是男主!

欣喜外溢,抑制不住指尖的顫抖,不過說起殺人狂魔、無惡不作的人,她倒是想起一個人來,不禁往旁邊的包間看了一眼。

女子的□□傳了過來。

她受驚的收回眼光,寇淮勾唇笑着,眼光一樣看向隔壁,手指敲着桌面:“雖然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不過……”他煙波微漾,“不過如你所想,隔壁的那個李沉木是倉頂派的護法,近幾年隐隐被人叫做了魔教,而現在倉頂派,沒有掌門,這個李沉木,在派裏邊兒也算是個人物。”

顧螢螢:……???

隔壁女子的嬉笑一聲高過一聲,特麽的告訴我魔教教主可能是旁邊放蕩的李沉木?難不成後期的女主眼瞎了?

她機械的點了點頭,完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了,雖然這樣想有一些不太厚道,不過還是值得高興,男主不是她的小神醫。

“小丫鬟,你想要做什麽?”寇淮沉着聲音問。

她擡起頭來眯着眼睛一笑,輕薄了整個歲月,再沒有可以比得上現在開心了,“你不覺得魔教教主很拉風嗎?我就随便問問。”

寇淮自然不信,不過看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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