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懷疑

剛才還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陸小霸王,眨眼睛就不願意承認自己叫什麽了,這一出惹得衆人紛紛把目光放在她和許牧身上。

李氏看了眼眼睛亮晶晶一臉興奮的兒子,又看了看陸楓的背影,一雙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

蜜餞的性子他最是清楚,以前在嶺南住了這麽些年都沒見他交過幾個要好的朋友,怎麽才剛來京中沒多久,他就認識了陸楓,感覺還很熟悉似得。

紀阮餘光偷偷瞥了眼李氏,見他蹙眉沉思,心裏頓時咯噔一跳。陸楓莫不是欺負過他兒子吧?

她看着往陸楓那兒跑去的許牧,直覺得這孩子的身形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陸楓。”許牧三步并作兩步跑到陸楓面前,昂着張白.嫩可人的小臉看着她,一副小癡漢的模樣。那火熱直白的眼神陸楓隔着臉上的布料都能感覺的到。

陰魂不散!

陸楓隔着衣服瞪他,坑了她一包蜜餞不算,又來做什麽?

李氏終于忍不住出聲,朝着許牧走來,輕聲喚道:“蜜餞。”

許牧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爹爹,主動跟他解釋道:“這就是昨天送我蜜餞的那個姐姐。”

陸楓頂着衆人的目光,覺得這個樣子的自己蠢的很,懊惱的把衣擺放了下來。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麽回事,但小紅襖的蜜餞的确是自己給的,所以悶嗯了一聲算是贊同了許牧的話。

昨個兒子摔倒陸楓給了他一包蜜餞,今個姑侄兩人又幫了自己解圍,如果不道謝實在說不過去。

李氏道:“我也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謝禮,這些糕點您看着挑些回去吧。”

紀阮怎麽可能白拿,自然是不願意。兩個人在屋裏說着話,陸楓趁機溜了出去,靠在門口等着紀阮出來。

她食指纏着自己腰帶上的流蘇打圈,見許牧從門裏探出頭來找她,才一撇嘴松了手,雙手抱臂的斜睨着他。

許牧見她沒走,立馬彎起眼睛從鋪子裏面出來,湊到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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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楓看他過來轉臉就想進屋,卻被他伸出來的一只手攔住腳步。

許牧朝她伸出來一只手,小手虛攥成拳,朝她展開,白皙粉嫩的手心裏躺着幾顆色澤誘人的甜蜜餞。

這蜜餞比喊陸楓管用,立馬留下了本來想擺脫許牧轉臉就走的陸小霸王。

陸楓眼睛在許牧手心裏的蜜餞上轉了一圈,又看向他的臉,問道:“什麽意思?”

“請你吃蜜餞,你昨天也請我吃了。”許牧也嫌累,就這麽朝她舉着胳膊。

陸楓心想我昨天可不是想請你吃蜜餞,而是想堵住你嚎啕大哭的嘴。

陸楓嘴巴輕啧一聲,很有骨氣的拒絕道:“不要。”

許牧聞言也沒堅持,而是捏了一顆塞進自己嘴巴裏,歪着頭笑臉盈盈的看着她,仿佛怎麽都看不夠似得。

陸楓:“……”他怎麽就不知道多堅持一下。

許牧仿佛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一樣,又沖她擡起手,含着蜜餞的一側臉頰鼓起一道弧度,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嘗嘗,好次。”

陸楓這才不情不願似得捏起一顆蜜餞,塞進嘴裏。蜜餞上裹着的一層甜粉入口即化,甜而不膩,的确好吃。

紀阮提着糕點出來時,就看見自己侄女正勾着頭從人小公子手裏捏蜜餞呢,頓時覺得沒臉看下去。

怕跟在後面的李氏出來看見陸楓“欺負”他兒子,紀阮趕緊小聲喊了一聲,“陸楓。”

“回去了。”見紀阮瞪了她一眼,陸楓一臉的莫名其妙,把剛捏過來的蜜餞擡手塞嘴裏了。

李氏把許牧叫到身邊,站在門口送兩人離開。進了屋只剩下父子二人後,李氏這才低頭捏了捏兒子的臉,笑着問他,“你怎麽跟陸楓玩這麽好,以前可沒見你跟誰這麽要好過。”

那是自己的妻主,自然跟別人不同。這話許牧不能說出來,不動聲色的在爹爹面前說陸楓好話還行,但要是特意說,恐怕會引起爹爹的懷疑。

“我在這裏也沒認識的人,昨天出去摔倒了她随手給了我一包蜜餞,我就覺得她人挺好的。”許牧輕描淡寫的将這個話題結束,轉而擔憂的問道:“爹爹剛才是有人欺負您了嗎?”

李氏笑着摸了摸許牧的臉,溫柔的聲音帶着一股安撫,“爹爹沒事,蜜餞別擔心。”

兒子太小,李氏不想跟他說這些,看店裏今日大概也不會有人過來了,李氏帶着許牧打掃一下店鋪就回去照顧張氏了。

李氏雖然沒說,但現在的許牧到底不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大概猜了一下就能将事情猜的差不多,心思不由得活絡起來。

爹爹年輕貌美,又是一個寡夫,在外面抛頭露面的開店鋪,難免會遇到一些壞心思的人。

想想上輩子自己一個人支撐着店鋪時也遇到對他有想法的人,但他跟爹爹不同的是,那時候陸楓總是天天過來,她往鋪子裏一坐就散發着一種“這人是我看上的”氣息,吓得來店裏買糕點的女人都老老實實的不敢亂看。

爹爹他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将來自己嫁了人他該多孤單。如果能有一個人陪在他身邊,自己也會放心的多。

但将心比心,許牧又有些擔心爹爹放不下娘,不肯再嫁……

許牧嘆息一聲,又想些別的,這想着想着又想到了陸楓身上,覺得今日兩人的關系比昨個好,心裏又是一陣開心。

對于他想的什麽陸楓一點都不知道,她甚至連許牧叫什麽都不知道,這話她跟紀阮說,紀阮都不信她。

兩人回陸府的路上,紀阮才忽的想起自己在哪兒見過李氏的兒子,他不就是昨天站在陸府門口的那個小孩嗎!她說怎麽身形那麽像。

“你是不是欺負過人家蜜餞?”紀阮喊許牧小名喊的極其順口,仿佛那是她兒子一樣,随口就叫了出來,“我昨個回府時可看見了他站在陸府門口了,你說他除了來找你,還能來找誰?”

這話聽起來沒有一點毛病,但陸楓卻不認這莫名潑來的髒水。

“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麽,怎麽可能欺負過他!”陸楓眉頭皺了皺,昨個自己回府後紀阮已經回來了,那既然她說見過小紅襖,那肯定是在自己見到小紅襖之前在府門口看見的。

這麽一推算時間,陸楓微微眯了眯眼睛。小紅襖認識自己,甚至熟到知道她家在哪兒,但自己分明是昨天才見過他第一面,看李氏開的店鋪也不過才來京中沒多久,而她又沒離開過京城,那小紅襖是怎麽認識自己的?

陸楓心裏想的再多臉色卻絲毫不顯想法,側頭看了眼嘴角一直帶笑的紀阮,頓時揶揄的盯着她,“姑母,你莫不是看上人家爹了吧。”

陸楓越看越覺得紀阮是看上人家爹了,半真半假的說道:“那郎君長得好看,喜歡他的人肯定不少。你去查查他家家世,若是清白的,你就趕緊下手。”

紀阮嫌陸楓人小鬼大瞥了她一眼,倒是沒反駁她的話。見到李氏的第一眼她就覺得驚豔,心中一陣悸動,那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後來見他兒子出來,才知道他已經成過親了,孩子都這麽大了,心下一陣難言的失落。

但從交談間和剛才那女人想輕薄他,紀阮才推斷出,李氏是一個帶着兒子的寡夫,頓時死寂的心又活了過來。

紀阮覺得怎麽看李氏怎麽覺得喜歡,如果不是今日時候不早了,她都想在人家鋪子裏多待一會兒。

紀阮既然看上了李氏,自然會讓人查查他的家世。

第二日,陸楓在紀阮收到調查消息的時候過來,親耳将下人查到的消息聽了一遍。

李氏家世簡單清白,算是個書香人家,十四歲嫁人生子,三年前妻主去世,前段時間才來的京城。

那下人心細,将關于李氏和他兒子的事查的很是詳細清楚,連許牧初來京城時大病一場的事都沒遺漏,“那孩子病的厲害,差點沒挺過去。是李郎君他娘李夫子跑了半個京城,才請個厲害的大夫給看好的。”

這段話聽在紀阮耳朵裏就是滿滿的心疼,李氏看起來那麽嬌弱惹人憐惜,孩子生病他該急成什麽樣,但同時又有一股自豪感,李氏看起來柔弱卻是個堅強的,不愧是她一眼就心悅中的人。

紀阮的想法都寫在她那張時而緊皺時而舒坦的臉上了,陸楓只瞥了一眼就嫌棄的不再看。她趴在桌子上,修長的手指轉着面前的茶杯,細細嚼着下人的話。

陸楓可以肯定,自己先前沒去過嶺南,自然也就不認識那小紅襖也就是紀阮說的蜜餞。但昨天那蜜餞一副跟她很熟的模樣,甚至去她家門口找過她……

大冬天的,屋裏雖然點着火盆但陸楓依舊覺得脊背一涼,回想起昨個自己看見小紅襖哭的時候那一瞬間的愣怔,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等下午吃過午飯後,紀阮跟陸楓提議去“甜百味”的時候,眼睛似乎瞥見她往袖子裏塞了一把什麽東西,她滿心想的都是李氏,一時也就沒在意。

陸楓把找人用黑狗血畫的符塞在袖子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擡步往外走去。

心想,小妖精,看我不收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一路瘋:急急如律令!你這磨人的小妖精,快快到我懷裏來!

甜蜜餞:(飛奔過去)=v=

一路瘋:(心滿意足)以後禍害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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