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仙臨,劍出,猩紅之海(七)

“鵬兄......”,

看到金翅鵬鳥血灑長空,陸鴻心裏猛地一縮。

當日鵬鳥尚未破殼而出時就幫他化解了體內的線絲蠱毒,它破殼而出時宛如一輪烈陽,在它的助力下強如薛沉鴉也只能飲恨,幾年間朝夕相處下來,金翅鵬鳥不僅是他不可獲取的臂膀,更是他情同手足的夥伴,眼見金翅鵬鳥受傷陸鴻只心疼的難以名狀。

這還是金翅鵬鳥第一次受傷。

鲲魚亦勃然大怒,一道道水柱沖天而起,緊跟着濃郁的霧氣升起,轉眼間這片海域就被濃霧籠罩起來。

“它改變了天象”,

見到大霧升起,諸葛晴臉色不由得一變。

令狐潮搖頭嘆道:“龍從雲,虎生風,鳳凰引頸,百鳥來朝,鲲魚作為海中之王自然有改變天象的能力,我們之前實在太低估這兩只神獸了”,

說話間上空已然是烏雲密布,雷電先是在雲層中若隐若現,旋即一道道驚雷降下,電閃雷鳴,枭邪郎頭頂頓時現出一片雷暴。

“這是...鵬鳥?”,

只見金翅鵬鳥墜落至中途忽而翎羽一扇,竟複又騰空而起,揚起頭頸,兩道熾熱的金光爆射而出。

當是時,枭邪郎上頂天穹雷暴,下臨四海重雲,更有金翅鵬鳥神光襲來,他周身不由得魔氣狂湧,擡手一拳轟散頭頂的重重雷暴,向下探出一掌,掌心處的魔氣将兩道神光湮滅,雙眼中烏芒一閃向金翅鵬鳥直射而來。

“當當”,

陸鴻身法一動持着六絕古劍擋在金翅鵬鳥身前,兩道烏芒正面擊在劍鋒上,陸鴻只感劍鋒震顫,雙臂發麻,人也直直被震的墜落了下去,金翅鵬鳥的身體再次熾熱起來,一道道金光射出,它鳴叫一聲沖天而起。

“三神明火咒,惡業天災,火焚三界”,

見金翅鵬鳥神威再現,陸鴻當即施展三神明火咒,黑色的火焰呼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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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空的枭邪郎與金翅鵬鳥硬撼一記,金翅鵬鳥又一次被壓了回來;枭邪郎身子一斜避開三神明火咒俯沖而下,張口吐出一口濁氣直奔陸鴻而去,熟料下方頓時騰起大浪,鲲魚巨大的尾巴騰出水面,“彭”的一聲砸在枭邪郎身上,足可崩山的力量,饒是枭邪郎的肉身也被震飛出去十數丈,而陸鴻複又持着六絕古劍殺了上來,金翅鵬鳥亦返身而回;鵬鳥,鲲魚,陸鴻,一人兩獸竟在海面上與枭邪郎展開了一場慘烈的厮殺。

諸葛晴看的直皺眉頭,從東方海域來的一衆散仙也看的直擰眉。

“諸葛先生,眼下...該如何是好?”,

“先殺了那個小輩吧,他活着對我們來說終究是個禍害”,

“不如先殺了枭邪郎,碎魔群島的這幫敗類,老子早就想除掉他們了”,

......

諸葛晴揮了揮手,衆人自覺地噤聲,諸葛晴道:“兩不相幫,讓他們自相殘殺,繞過這裏卻追那個小丫頭,他們走不遠的”,

“是”,

一道道虹光從她身旁飛過。

“令狐潮,你我留在此地,如果有機會,待會一并收拾了枭邪郎和那個小輩,連鲲魚和鵬鳥也一并收伏”,

令狐潮凝眉道:“我們兩個,力量是不是單薄了一些?”,

諸葛晴嗤笑道:“亮出底牌就是了,若是人多了,鲲魚,鵬鳥又該歸誰?”,

“噼啪”,

東方海域的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驚雷滾滾,浩蕩的天威壓下,落下的一道道雷電竟是絲毫也不亞于金翅鵬鳥引下的雷暴。

令狐潮和諸葛晴赫然周身,眉頭蹙起。

“恩?有人在渡劫”,

“在散仙會的地盤,是董仙狐嗎?”,

風火山林等人亦察覺到了變化,俱都驚訝的無以複加......

.....

極東之地的海域中卻有一頁小舟緩緩地行駛在海面上,坐在船頭的是一個盲了眼的白衣男子和一個佝偻着腰,滿臉皺紋的老老婦人,男子腰配名劍,緋紅色的劍鞘上有點點血光萦繞,老婦人的腰上則挂着一串鈴铛。

船艙裏坐着的則是一個獨臂的少年,他布衣樸素,相貌亦是普通,身上透着一種莫名的堅韌;穿着碎花裙的女子擦拭着他那柄普普通通的鐵劍,聽到外面的聲音她好奇地掀開簾布,赫見不遠處的天空已然是墨雲滾滾,雷電翻騰,一道道雷電降下把下方的岩石給擊成粉碎,幾座略小一些的海島直接被劫雷給劈成數段,天威浩蕩,海水翻騰,更遠處濃霧四起,竟是一派末日降臨的可怕景象。

洛绮月并不是柔弱的女子,她自小就在聖火教長大,殺人煉屍之類的事也是自小就耳濡目染,只是她在修行的路上走得并不遠,從來沒有見過修士渡劫的場景,一時間只感心中壓抑,幾乎喘不過氣來。

“绮月,只是修士渡劫,沒什麽的”,

一直在打坐的少年忽然開口道。

“恩”,

洛绮月放下簾子,強忍着心中的壓抑,給他斟了杯茶,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詫異地道:“不思,你的眼睛...能看見了?”,

何不思點頭道:“我的心眼通已經修成了,觀大千世界再無阻礙,也能看見...你”,

他輕輕伸出手,洛绮月激動地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臉上輕輕摩挲,眼中忽然晶瑩起來......

船艙中的一切自然瞞不過耳聰目明的鬼姥姥。

她看起來雖然像是一只腳已經邁進了棺材,但實際上就算是十裏外的某顆樹上掉下一片樹葉來也瞞不過她的眼睛。

“你這個徒弟看起來并不是天資絕佳之輩,修行的進展倒是不滿,姥姥先前是錯看他了”,

話凄涼嘴角勾起一個很小的弧度,似笑非笑地道:“論天資比他高的人大有人在,但論韌性他卻是萬裏挑一,我早說過他最适合得到我的真傳”,

“要他盡得你劍法的精髓怕是不容易,這個小家夥在劍上的天賦着實不高”,

話凄涼笑道:“姥姥又看錯了”,

“哦~”,

“修成心眼通後他已然今非昔比,只憑對劍的感悟也已是一流的劍手,而我要傳授給他的并不是劍術,而是天下間最淩厲,最可怕的殺人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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