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二

“婆娑這女子倒有些不好對付！”林清然見了拖雷，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随後評價，“極為伶俐，城府頗深！”

“如果按照事先你假想的，婆娑是當初何長青的孩子，那麽她回到這裏多半和報仇有關，她殺多铎倒是有理由的。可是她殺了多铎便是，為什麽要将那本夾了詩的避火圖送給多铎呢？”

“我在想……”林清然沉吟了一下，“将軍可還記得書案上發現的那些廢紙？”

“自然，不過上面圈圈畫畫也不曉得是什麽。”

林清然嘆了口氣，從自己的藥箱子裏拿出了幾張紙，正是在多铎桌子上發現的，不過都已經被攤平壓好。然後他又拿出了新繪制的館驿地圖，遞給了拖雷。

“多铎的這些也是地圖！”對比後拖雷發現了問題，“他在上面勾勾畫畫的是……”

“我認為那都是他找過的地方！”林清然說，“可是我們去的時候，這些圖都已經被團成廢紙打算扔掉了，為什麽？那是因為他手頭有了更好的東西，也就是确切指出財寶位置的東西！”

“聽你之意，莫不是指那四句詩？”

“是的，只是這四句詩的玄妙還需慢慢參透。我想，當年何家一家人自盡前可能将幼女送走，只留下了這一點點的線索給她。她回來大概也是為尋回自家的財富，不想和多铎狹路相逢。而且這女子……”林清然壓低了聲音說，“我給她診脈的時候發現她的手掌上有老繭，并不像尋常的女子，更像是舞刀弄劍留下來的。”

“怎麽做，我們要把她抓起來嗎？左右不過一個女子，就算是有高麗世子回護，也不過是我給他的面子。這是大元的土地……他最後斷然不會和我翻臉。”

“我倒是不建議将軍打草驚蛇，不妨放長線釣大魚。而且多铎大人之死，也未必是婆娑下的手。”林清然沉吟了一下說。

“為何如此說？”

“莫忘記我驗看過他的屍體。雖然有鱗片，但是他手裏的東西肯定不是那條蛇！勒死一個像他那麽強壯的男人，女子很難做得到，而且還有高麗世子做她的證人。我倒是覺得他那只手裏頗有些名堂！”

“你為什麽這麽說？”

“他手掌中留下的淤痕。這個人死前緊緊攥住的東西應該是一個像印章一樣方形的硬物，在手掌的地方留下有棱角的東西的壓痕，這個東西的上面肯定有某種雕刻出的形物。”

“那朵白蓮花？”

“是，我覺得很可能就那枚印章！”

“可是，那枚印章不是張九成在多铎的居室裏發現的嗎？”

“也許兇手有不得不從多铎手中拿走印章，并放回他房間的理由——比如說其中之一，便是讓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和蟒神的憤怒有關！多铎莫名出現在那裏定然是有原因的……”林清然站起身來，拿起地圖對拖雷說，“将軍，不妨我們也去找上一找。”

拖雷有些躊躇。在他心中，現在須得全心追查貢品的下落，探索多铎之死并非首要之事。

“将軍也要為自己打算。”林清然說，“若是高麗的貢品找不回如何是好？将軍怕是要丢官削職抄家。可是若能找到何家的財富，能拿它頂上一部分……”

聽到這裏，拖雷便不再猶豫，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