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杜明凱的表情很陰沉,眼神中似在燃着一團火,直覺告訴何曉初,他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好了,先去離婚,其他事以後再說。”
她心裏暗暗後悔,不知道是怎麽招惹上這麽沖動的男孩的,以後一定要劃清界線。
知道這句話只是應付他,可見她那一臉防備的樣子,他終究不忍心再為難她。心內暗嘆一聲,他還是發動了車,按照她的意思,加快了速度。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說出了負責的話。似乎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聽起來卻又禁不起推敲。
為她負責?是要娶她嗎?
他忽然理智了,她畢竟比自己大幾歲,還有孩子,父母那關過得了?
要是真的愛她,倒也無所謂,可他們才認識兩天而已。
他是想抱她,想親她,想占有她。可他也分不清,那是不是只是一時沖動,是Xing,還是愛?
或許她是對的,還是不要說些沖動的話,讓自己套進去吧。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了,各自想着心事。
他們到的時候,肖勝Chun早就到了,他在民政局門口徘徊了很久。
看着一對對恩愛的小兩口,手挽着手,甜笑着走進去。也看到一對對怨偶,從裏面出來,看都不看對方一眼。
何時開始,民政部門變得這麽熱鬧了。
是不是人們都太沖動了?他沒想過,自己和何曉初之間到底還有沒有愛情。
結婚七八年了,誰還會去想這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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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憶不知不覺回到了八年前,那時何曉初多漂亮,走到哪裏都吸引一大堆男人觊觎的目光。
他想她想的就差沒瘋了,所以才會……
肖勝Chun,你費盡心思把她弄到手,難道是為了有一天再抛棄她嗎?
她是沒有以前吸引人了,是生過孩子了,可她也不是給別的男人生的孩子啊。
想到這兒,他又猶豫了。說不定曉初也不舍得呢,我倒看看,她會不會來。
他找了個不太顯眼的地方站好,就一直觀察大門口的動靜。
沒多久,一輛黑色轎車在門口停下來,他也沒在意。可當何曉初從車上下來,他立時驚訝得嘴都合不上了。
她竟然不是騎電動車來的?是有人送來的?
正驚愣着呢,就見一個高大的男人也下了車,來到她身邊。
“要我陪你進去嗎?還是燙啊!”
他摸了摸她額頭,有些不放心。
“沒事!”
血一下子沖上了肖勝Chun的頭,好你個何曉初啊,怪不得說離婚。
怪不得昨晚那麽晚回家,原來是忍不住寂寞,在外面有人了。
他真想沖上前去,問個明白。可男人強大的自尊心,讓他止了步。現在出去,不是擺明了我被戴了綠帽子了嗎?
哼,何曉初,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想離婚?門都沒有!
待見到何曉初進了民政局的門,肖勝Chun撥通了她手機。
何曉初在大廳裏掃了一下卻沒找到肖勝Chun,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好像覺得有點欣慰,又似乎有點失落。
她也搞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要離婚了,反正如果肖勝Chun不想離,她總覺得心裏能好受點。
正這時,他電話就打來了,她顫抖着手接起來。
“曉初,離婚的事,我們還是慎重考慮吧,都別太沖動了。你要是想回家住就先回去住幾天,再想想,多為妮妮想想。”
沒成想,關鍵時刻肖勝Chun說的話還真是成熟。
何曉初冰封的心,似乎一下子軟了很多,但要她原諒他的粗暴,似乎又不可能。
看來,确實像肖勝Chun說的,該回去冷靜一下好好想想。
“好吧,那等妮妮放學,我直接接她去我媽那裏了。”
何曉初進去以後,杜明凱心裏也備受煎熬。
要是她因為自己的沖動離婚了,他心裏怎麽過意得去?
想想這兩天來的一切,就像中了邪,就在剛剛,他還親了她。
混!你真是混!他捶着自己的頭,怪自己面對何曉初時不清醒。
等一下把她送去醫院,說什麽也要和她保持距離,再不能這樣下去了。
“這麽快就辦完了?”
見何曉初從門裏出來,他帶着錯綜複雜的情緒迎上去。
“他沒來,走吧,回公司!”
她的話似乎給他松了一口氣,兩人沒再說什麽,默默地上了車。
肖勝Chun依然在暗地裏看着,看他細致耐心地幫她開門,扶她上去,緊緊攥上了拳頭。
“回公司,你這是去哪裏?”
這方向,哪裏是回公司的?
“你燒成這樣,不去醫院怎麽行?你病了不要緊,孩子有人替你照顧?”
他一邊把車往第一醫院方向開,一邊做着說服工作。
她不說話了,他說的沒錯,自己不能倒。
“懷疑她是受涼發燒,可能還有些勞累,注意休息!”
醫生說着,開了藥,安排她住院。
“醫生,給我開藥在這裏吊針就行了,我不能住院!”
杜明凱心中又是暗嘆,不由得再次産生疼惜她的想法。她怎麽能這麽可憐,連病也不敢生。燒到快四十度了,還不敢住院。
“住院!孩子交給我。”
他硬邦邦地說,知道她的後顧之憂,他率先一步替她想好解決之策。
“到底是住不住?後面好多病人呢。”
醫生沒耐心了。
“不住!”
“住!”
“燒太高了,還是住院觀察一天!否則,可能引起并發症。”
醫生下了決定,開了藥,把單子交到杜明凱手上。
護士安排何曉初找床位,杜明凱便上上下下地跑腿,排隊交費拿藥。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一直到她輸了液,他才算停了腳。
“謝謝你!辛苦你了!”何曉初勉強扯起嘴角笑了笑。
“跟我就不用這麽客氣了吧?”
他坐她床邊的椅子上,輕聲說。
“也是,以後我當多了個弟弟,使喚你的地方會很多,到時可別嫌累啊!”
她不着痕跡地把一切都抹平了,他自然懂,這也許也是他想要的吧。
“好,不嫌累!”
他嘿嘿笑了。
他接受這種說法了?何曉初心裏複雜了一下,表情上就表現出來了。
女人,失望了?她的樣子,讓他心裏就像被紮了一下,有些難受。
為什麽她要這麽單純,不善僞裝?自己要說做姐弟,又像不甘心似的。
“哎呀,這不是何大美人,曉初女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