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要是兒子真離婚了,再找,未必有何曉初好。
雖然她不會生兒子,可是很懂事啊。自從她來這個家,自己就解放了。
今晚,她煮飯,水加少了,煮出來的飯還有點生。
還真是難以想象,要是她不在這個家了,家裏的日子怎麽過。
不過想想她昨天晚上跟她搶雨衣的事,還有今天她弟弟的态度,她還是生氣。
“我看她是吓唬吓唬你,妮妮就是她命根子,她舍得妮妮有媽沒爹?兒子別難過,放心,過兩天她自己會回來的。可別去哄,別到時候讓她以為你離不開她,更要蹬鼻子上臉了……”
“我知道了!睡吧!”
肖勝Chun真的心亂如麻,回了房間,更是百味雜陳。
房間裏到處都幹幹淨淨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床邊,那被子就像是軍人疊出來的。
他還笑話過她,怎麽被子要疊那麽好,又沒人檢查。
何曉初就笑着說,誰說沒人檢查啊,“我爸是當兵出身,天天檢查我疊的被子,我都習慣了。”
她一向低調,從不談出身,只說父親是個軍人,他還是從別人那聽說老丈人竟是個首長。
那時候他以為自己能借老婆的光,得到老丈人的提拔。
誰知道,他老人家兩袖清風,何曉初也不願意為了丈夫的事破壞父親的清譽。兩人為這事,還鬧過別扭。
每晚這時,被子她早就鋪好了。
他自己展開被子,胡亂扯了兩下躺上去,卻聞到被子上淡淡的香味。
Advertisement
那是屬于何曉初的清香,他覺得自己真混,怎麽就把兩人的關系弄成這樣了?是因為蘇晴晴?
今天到底把她給辦了,還是個處的,可是辦完了吧,又覺得沒啥意思,不就是那麽回事嗎?
她還是帶着目的接近自己的,更沒意思,感覺像是招了妓似的。
也許真是日子過的太幸福了,以為何曉初不會跑,才老想着到外面尋點新鮮吧,男人不都這樣嗎?
他沒關燈,瞪着眼看牆壁上挂着的結婚照,照片上的何曉初真美。
時間仿佛拉回到七年前,那個夏天,他遇見了何曉初,一見鐘情,再也忘不了。
追了很久,何曉初也只是把他當朋友,雖然不讨厭,卻也不喜歡。
他實在太喜歡她了,就想了個陰謀,找了自己高中同學魏志剛幫忙,僞造了一個絕症病例。
何曉初還挺單純的,真信了,還為他流下真摯而心痛的淚水。
一瞬間,她對這個濃眉大眼的小夥子由同情硬生生産生了一點愛戀的感覺。
他就趁熱打鐵,說為了告別生命,求她陪他喝酒。
何曉初沒喝過酒,經不住他左勸右勸,還有惹人心酸的眼淚,讓她一豪邁,酒就一杯接一杯下肚了。
那晚,他沒管是不是卑鄙,抱着她猛親。喝多了酒的何曉初在半昏迷狀态下,被他給強占了。
醒來時,她默默地流淚,說永遠不原諒他,甚至差點就**了。
他立即給她跪下,打自己耳光,罵自己是禽獸,說是對她情非得已,情難自禁。
這話他也沒撒謊,那時候他愛她,也真是死去活來了。
後來,見她還是不肯原諒,還拿起水果刀要割腕,他搶下去,往自己手腕上割去。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你要是真恨我,就讓我死了給你賠罪!但是你要好好活着,我舍不得你難過,哪怕是流一滴眼淚,我都會心疼死。”
他手腕上真的見了血,何曉初忙撲過來攔他。
她就是太善良,太心軟,怎麽能眼睜睜看他死在自己面前呢。
“你別攔着我,讓我死!”
他一邊說着,刀沒放開,卻也沒舍得再用力割。
“別,肖勝Chun,你別這樣……別……”何曉初泣不成聲了。
“除非你答應做我女朋友,不,除非你答應嫁給我,要不我就死!”
肖勝Chun乘機得寸進尺提了要求,沒想到何曉初一急,還真答應了。她也不得不答應,傳統觀念那麽重,她已經失身于他,不跟他在一起還能跟誰?
當然,肖勝Chun也是抓住她這一點才肆無忌憚安排這一切的。
他忙放下刀,一把抱起她,在地上轉了好多圈。
盡管當時何曉初沒有半分喜悅,他卻不管,相信時間長了,何曉初會愛上他的。
“曉初,這一輩子肖勝Chun只愛你一個人,永遠不變心。如違此誓不得好死!”他舉起手,誓言鄭重地出口。
那時,他以為他可以永遠不變心。也不是他要欺騙她,至少在發誓那一刻,他是那麽想的。
誰知時間流逝,歲月會抹平所有的激Qing。還記得剛跟她在一起時,他恨不得能跟她一天恩愛一百次,用繩子把兩人捆起來,不讓分開才好。
現在,卻可以把她放在身旁,愣是一年沒碰。
她也許真是委屈了吧?是不是因為這,她才想着到外面去偷腥了?
要是沒有那男人的出現,這會兒,他甚至都想打個電話向何曉初求和了。想到她竟讓那男的喂她粥吃,還送她去離婚,他就咽不下這口氣。
這回,他還非要看看何曉初到底會不會回頭。
何曉初一個晚上沒怎麽睡,總望着手機出神,她打過電話了,婆婆知道她生病住院,肖勝Chun也該知道啊。
他怎麽就連個問候也沒有,真能那麽絕情?
妮妮睡覺前,再次确認了一下她是不是會離婚,問得她心裏怪難受的。
小家夥說班上有個小男孩爸爸媽媽離婚了,人家都說他是個野孩子,都欺負他,只有她陪着他玩。她覺得那小朋友太可憐了,所以自己不想和他一樣可憐,不想小夥伴們都不理她。
何曉初的淚悄悄滑下,卻不敢讓女兒看見。一再強調不會離婚,只是想外公外婆來這兒住兩天,她才放心地睡着。
早上,她還是有些燒,有點暈,卻沒有前一日重。何素新看姐姐不舒服,幫她送了妮妮。
公司裏很多事,年底了,各種各樣的會議要開,還有很多年度報表要交,她不想拖着,就撐着去上班。
杜明凱晚上也沒睡好,再次夢到了她,夢見她在哭,說自己離婚了,都怪他。
醒來後再也睡不着了,奇怪的是,平時酣睡如豬的他,竟然連續為這個女人失眠兩天。
以為她在醫院住着會孤單,他拿起手機,想給她發個信息,問她害不害怕,有沒有好些。
編輯了幾遍短信,終于還是删掉沒發。
又想起魏志剛的警告,覺得他說的真是有道理。一看何曉初的樣,就對老公感情很深,人家也只是一時孤單,自己不該這樣。
早上一進公司,卻見何曉初已經先到了,正和高群說話呢。
昨天明明醫生就是開了三天的藥,她怎麽打了一天就來上班了?很想上前問問,卻聽高群先問了。
“曉初呀,昨天走的急,我擔心死了,也不知道你到底怎麽樣。今天正想着去醫院看你呢,你昨天燒那麽高,怎麽今天就來上班了?”
“謝謝!我沒事,就是小感冒,醫生說打兩瓶吊瓶就行,沒事了。還好多工作,我先忙了。”
她今天看起來和高群倒不黏糊,還以為他們有一腿,看來是誤會了。
不過,她明顯在撒謊嘛,醫生什麽時候說過打一天針就行啊?
又在關心她,杜明凱跟自己說,不能這樣,于是到自己辦公桌前坐下,沒再看她一眼。
杜明凱一進門,何曉初就看見了,他好像不太高興,她的心也似乎被牽動了一下。不過,她掩飾的好,高群和杜明凱都沒看出來她有什麽異樣。
“行,要是哪裏不舒服随時去看病,不用再跟我請假,啊!”高群說着,拍了拍她肩膀,離開她辦公室。
現在其他同事都還沒來,辦公室裏就他們兩個人,何曉初以為杜明凱會像昨天那樣質問她生病了怎麽不在醫院呆着。
沒想到,他卻沒事人一樣,認真地看着資料。
她心裏暗笑自己自作多情,像這種小青年肯定是情來的快去的也快,倒是自己小家子氣,還以為跟他有了什麽似的。
“何經理,有個問題想要請教!”杜明凱忽然站起身,拿了一本銷售手冊來到何曉初身邊。
其實,他一點都不關心自己問的是什麽問題,他就是想借機會靠近她一下。
只是靠近,看看她是不是還燒着,誰叫他就是放心不下呢。
“啊!好,你問吧!”她忽然心狂跳起來,為了他的接近。
“你看這一條,你在實戰中是怎麽應用的?”他指着書中的一頁,說。
趁何曉初認真看向書時,他卻看了看她的臉,沒有前一天紅,卻也還是有些紅。
誰知看着看着,卻見她的臉一下子更紅了。
她感覺到杜明凱在看自己呢,臉能不紅嗎?她鎮定住心神,心想,不能讓他看出異樣,應該公事公辦。
“一般,我分析客戶的Xing格,不是用這種方法,我是用九型人格。”
“你還知道九型人格?”
杜明凱本來覺得讨論的問題無關痛癢,沒想到她卻說起了九型人格,要知道他對這個也感興趣呢。
平時他就喜歡研究各種人的Xing格趨向,分析他們在遇見某種特定事情時會做出什麽反應。那是很有意思的事,而且對銷售也很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