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紅四娘
第十二章 紅四娘
‘死人即活人’
說的還真像那麽回事。
花澗游擡頭看着自己房間的帳幔，想想待在墓裏這麽長時間自己還沒神經病也是溜得飛起。
“楠姐兒，醒了沒？”
“醒了。”花澗游張口答道，外頭的丫頭一口京片子接着說，“楠姐兒醒了的話，二爺讓楠姐兒換身衣服一起去佛爺府上，說是有事相商。”
“哦，好。”
換身衣服……花澗游挺疑惑的，她哪次下鬥回來第二天不換衣服的？結果就聽外頭的丫頭，又提了一句，“說是九門的幾位當家的都會去。”
“……我知道了。”花澗游這下明白了，這是要‘開會’啊，但她有一點想不通，他們九門幾位當家開個會要我去做什麽？
沒等她多想，到了地方，齊八爺就統統倒豆子一樣跟她說了。
陳皮殺了平三門的四爺，繼承了他的盤口和人馬——這特麽的真是夠叼的！
#818自己的師弟那麽叼而自己卻那麽慫，要怎麽救？！#
“陳皮把老四給殺了，人馬盤口全部都歸他了。按照九門的規矩理應他可以繼承老四的位置，但是他身負罪行卻逃之夭夭，所以不能算數。”
“陳皮雖然已經被我逐出師門，但自小拜我門下，老四的事也有我教導不力之責。”二月紅面帶愧色道，霍錦惜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二爺，”五爺道：“您也別太自責了，咱們九門歷來都是能者得之對吧。陳皮小小年紀就如此了得，這老四的位置遲早也是要拱手相讓的，這小子要不是太過心狠手辣。又跟日.本人勾結在一起，倒是顆好苗子，對吧。”然後他又擡頭看向站在二月紅身後目不轉睛的花澗游，只見其一身紅白相間長旗袍，身上套着白色皮草，要是有後世人看到，一定會覺得分外眼熟，分明就是‘紅年輪’馔玉。
“而且就算陳皮逃了，不是還有楠木麽。”所有人順着五爺的目光看過來，花澗游瞬間猶如芒刺在背，“如果說這長沙城誰最狠辣，陳皮算得上一號，可要真滿打滿算起來，楠木難道就會比陳皮差？二爺，別說你不信，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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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說完，半截李冷笑着道：“你這養狗的東西，這次倒是說了句人話。”不等五爺接口，他接着道：“陳皮，他算個什麽東西啊，還不是個孬種，專揀老四這種軟柿子捏，有本事你讓他來找我比劃比劃。”
“哈哈哈哈。”幾個人都笑了，但其中的意味大家都能明白。
“接老四的盤口和人馬，我看，楠木行。”
半截李話一落花澗游就蒙了，五爺就算了，以前經常見倒是有幾面之緣，但她完全沒想到半截李居然會為自己說話，她不記得兩人有什麽交情。
她看向齊鐵嘴，結果齊鐵嘴卻對她笑的意味深長。
二月紅和張啓山一同看向她，“老四一折……現在霍家元氣大傷，需要一段時間休整一下。我之前和幾位當家的商量了一下，讓楠木來接手老四的盤口。她還是新手，需要一段時間适應。三娘你之前有幫忙操持老四的盤口和人馬對這方面比較熟悉，所以接下來，就要勞煩霍當家你費心幫忙照看一下了，都是女子，大概會比較有共同語言。”張啓山笑着接口，沒有給霍錦惜提出疑問的機會，也直接把花澗游放到了‘九門當家’的位置上。
“楠木這邊的話，我沒意見。”二月紅偏頭看了有話說不出憋得難受卻又不得不認的花澗游，“楠木，站着做什麽，坐下吧。”
坐……坐哪兒……？
“師父我……”
“楠木，如今九門正是危難當頭，你比陳皮更加适合坐在這個位置上，也需要你坐在這個位置上。”張啓山也指着那唯一空着的椅子——就在二月紅和半截李中間。
“坐下吧。”
張啓山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望了過來，花澗游艱難的邁動腳步，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半截李難得的對除了他嫂子以外的女人露出了個笑臉，花澗游僵直了身子回了一笑，二月紅就坐在旁邊也投以鼓勵的目光。
嗯，花澗游的心情還蠻複雜的。
要知道剛才她還在糾結陳皮‘能幹’呢……結果還沒五分鐘她就空手套白狼了。
但霍三娘到底是沒接花澗游這燙手山芋。
人直接挑了一個更年輕的接班人接自己的班，然後義正言辭的表示，自己的接班人也還小需要用心教育，一下子交給她兩個新人怕會耽誤了楠木。再者，楠木雖年少但心性沉穩，有二爺和幾位教導比她教導要好……
很好，又把鍋漂亮的甩回來了，還甩得其他人沒理由不接，還不得不接！
“師父……”
“你想問為什麽七爺會幫你說話？”回程的路上二月紅問。
花澗游點了點頭，“我和七爺沒什麽交情啊。”
二月紅停下腳步，看着花澗游，“這個世界上不是一定要什麽交情的，要是硬要說的話，還記得幾年前七爺夫人生産的事嗎？”
“嗯，聽說的。”那段時間她正好去了外地。
“七爺夫人難産，我把你留在府裏的藥給送過去了。”
“所以……其實是七爺投桃報李？”
“算是吧。”
“可是師父，我真沒經營過盤口啊……”話題還是繞回來了。
二月紅搖搖頭嘆氣道：“師父可養不起你一輩子啊，四娘。”
一分鐘之後，花澗游才忽然反應過來二月紅那句‘四娘’是在叫她。
……
老九門當家的又多了一個女的。
紅楠木。
這個名字在長沙城幾乎無人不曉，除了她那一頭标志性的紅發以外，還有她罕見的身手。
為什麽罕見，因為她殺人的時候從未有人能看清楚她是如何出刀的……更甚者，她從不用刀！
二月紅交給花澗游一樣令她驚訝的東西——太歲。
“看來你知道這是什麽。”二月紅卻一點也不驚訝，了然的道。
花澗游看着盒子裏那一片一指節厚，肉呼呼的白肉，“太歲。師父，你這是怎麽得到的？”
“陳皮帶回來的。他之前替日.本人賣命，裘德考就是用這個當誘餌的。回來的時候還帶着傷……”二月紅袖子一甩，滿面怒容，“他也不用腦子想想！要是這東西真能‘長生’又怎麽可能輪得到他？！！”
“他回來了？！”
“前幾天他帶着這東西回來要丫頭吃的時候我正好撞見了。”
“師娘吃了？！！”花澗游一下子站了起來，“師父，他給師娘吃了？！”
“沒有，還沒來得及。丫頭之前也一直聽你的不吃任何陳皮帶回來的東西，就怕和藥相沖。” 二月紅看着她，“怎麽，這東西有什麽問題嗎？”
“師父，這太歲有沒有‘長生’的效果我不知道，但吃了它之後付出的代價我卻是見識過了。”
“怎麽說？”
“之前我曾經跟蹤買了這‘太歲’的一對年輕夫婦，見他們吃下‘太歲’後，男的變成了女的，而女的……雖然暫時看不出什麽變化，但大概也不會沒有。”
二月紅聽花澗游這麽一說，眼珠子都瞪大了，“真有此事？！”
“确有其事。我親眼所見，絕不會出錯。”他們兩頭上那鬥大的8F和D8F是一同出現的，沒有可能出錯。
“居然有這等事！之前為何不說？”
“沒來得及，大家都在礦裏，人多口雜我也說不了。”
“陳皮真是越來越沒分寸了！” 二月紅似乎氣得夠嗆，指着盒子就對花澗游道：“你去把它處理掉。這種東西，最好永遠別存在在這世上！”
花澗游點點頭，拿起桌上的盒子，蓋上蓋子，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