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坐在沙發上吃冰淇淋，大米吃披薩。

曹磊給我發來信息，問我去不去花生大米。

很快他又打來電話，“晚上一起吃飯吧？”

我說，我有什麽吃的理由嗎？

曹磊說，朋友之間一起吃飯還需要什麽理由嗎？

我說沒有理由一起吃什麽飯呀。

曹磊說，那你和大米一起吃飯需要理由嗎？

我想了想，不需要。

曹磊說，那就不需要理由。

大米問，曹磊約你一起吃飯？

我說是的，你怎麽知道。

大米說，能約你的就那麽兩個人。

我說你為什麽不猜陳柯？

他不是和翟承浩出去了嗎。

我說我又不知道他們一起出去了。

我帶着曹磊來了上次陳柯帶我吃飯的地方。

曹磊說，過段時間小學同學想弄個同學聚會，一起去？

我搖頭，“不去”我不喜歡這種氛圍。

我正吃到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時候，陳柯打來電話。

他問，你在幹什麽？

我說吃飯。

他說，讓我猜猜你在吃什麽，猜對了有獎？

我說，猜錯呢。

猜錯你有獎。

我說，不感興趣，我又沒什麽想要的。

陳柯說，如果我猜對了等我回去你請我吃飯，要是你猜對了，回去我請你吃飯。

我說不要，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吃飯。

他說，好吧，如果我猜對了你請我吃飯，如果你猜對了，我送你一個禮物。

我說，不要，不感興趣。

他說，你真無趣。

我說沒事我繼續吃飯了。

結賬的時候，收銀員看了看我，說道，單已經買過了。

曹磊挑眉，我挑眉？

收銀員繼續說，我們老板說了，凡是這位小姐前來用餐，都算在他賬上。

我高興，我什麽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認識這麽位土豪。

我說，請問你們老板是誰呀？

陳柯。

陳柯？

曹磊還是執意付了錢。

曹磊問我，陳柯是誰？

我說，一個朋友，通過大米認識的一個朋友。

曹磊說，你這個朋友的對你還挺特別。

我說，這特別嗎，或許他對誰都這樣，你知道的，土豪很随意的。

曹磊送我回家，我說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曹磊說好呀，還沒去過你家。

我說怎麽沒去過，你不是去過我家嗎。

我記得上學的時候，有一天和幾個要好的同學相約着去爬山，我那天起的晚了，在家裏吃早飯的時候，他們便到了我家樓下。

我媽叫他們上來，我才發現曹磊竟在其中，一堆女生，他顯得特別突兀，晚上回去我媽問我，你們出去玩還有個男生。

我說同學出去玩不是很正常嗎？

我媽點點頭，說道，小男孩長的挺好看。

曹磊許是也想起那段往事，說道，你不知道，當時阿姨一直看我，給我看的都不意思了，一直看窗外。

我說，有嗎，我怎麽不知道。

曹磊說，當然了，你是不知道

我說，可能我媽第一次看見像你這麽漂亮的男孩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你知道我媽其實特別想要個男孩子。

曹磊問，那怎麽沒給你要個弟弟。

我說，因為我跟他說我想要個哥哥，不要弟弟。

我跟曹磊說，你知道嗎，每一個女生從小的願望就是有一個哥哥，可以保護她，寵着她。

我跟曹磊坐在沙發上，開始從沒有過的暢談，我第一次問他，我說我走了之後，有人談論過我嗎？

這可能是一種求證，希望自己的印記能夠不那麽快的被時光抹掉，希望還有人記得，有人挂念，可是，那又能說明什麽呢。

曹磊說，有呀，至少老師講課時都會說，哎，這要是程雅，我講一遍她就懂了，你們呀，就是不用功。

我的鼻子一瞬間湧上一股酸澀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微妙。

我笑，那當然，我可是老師最喜愛的學生。

曹磊也笑，不過他們漸漸就會忘了，可是…只有我還記得。

我看了一眼挂鐘，我說，不早了，早點回去吧。

曹磊沒有像陳柯一樣，說出八點還早這種話，他和陳柯不同，他沒有陳柯無賴，他沒有陳柯狡猾，一個像君子，一個像極了斯文的…無賴……

曹磊走後，我仰在沙發上，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大米打來電話。

大米說，睡了一天，太精神了，出來玩呀。

去哪？

酒吧。

我和大米坐在酒吧，大米說來酒吧你帶個電腦幹什麽。

我說，我是一個職業的小說家，随時随地都是我的工作地點，萬一我突然有靈感了呢。

大米已經下到舞池跳舞了，我坐在座位上，支起電腦，我想酒吧人這麽多，随便往哪看一眼都是素材，這麽得天獨厚的條件不利用起來，簡直是暴殄天物。

吧臺有穿着暴露的美女，她們畫着濃妝，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身着緊身連衣裙，她們身邊往往出現一個又一個的示好者…我從舞池裏拉出大米，我胸腔起伏未定，我說，大米你看，那不是小三同學嗎？

大米看過去，小三同學正低頭喝酒，她的身邊坐着一位男士，舉着暧昧親密，但不是大黃。

大米說，什麽情況？

“她和大黃分手了？她劈腿了？還是大黃又劈腿了，她深夜買醉？”

我說，怎麽辦，我想給大黃打個電話。

大米說，你幹嗎呀，多管閑事。

我說，不是多管閑事，我只是想知道大黃現在過的怎麽樣…

大米說，你還放不下他？

我搖搖頭，“不是的，我和大黃在一起這麽長時間，早就有了親人的感覺，即使他沒有，就當我一廂情願好了，即使她背叛了我們的感情，可是我希望他過的好。”

大米說，好吧，那你打吧。

我走到走廊，大黃的電話已經被我删除，可是號碼我依然可以清晰的記得。

一分鐘，我終于将電話撥了出去，在他接通前，我做了很多個深呼吸，我不知道該如何打招呼，我不知道他是否會接我的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說，嗨，語氣輕快的連我都沒有想到。

他說，嗨。

我說，最近怎麽樣？

他說，還不錯。

我說，那個…你們好嗎？

。…

很久他才說，我們分開了。

我說，哦，其實…我打電話沒什麽事，只是看到了你前女友，…碰巧她和別人在一起…就…問問你。

他說，我很好，沒什麽事挂了。

我長籲了一口氣，聽他的聲音應該還好。

大米問我，關心完了

我點點頭，我說，其實我想到我們有一天終會變的形同陌路，就像從未出現過彼此的生命中，也挺惆悵的，可是，你知道的，等到我們真的忘了彼此，就什麽都不重要了。

大米說，想那麽多幹嗎，喝酒是最重要的。

我看了一眼大米，遠處的小三同學依靠在身邊的男人肩膀上，我說我不喝了，我又有靈感了，這回我要寫一個正牌女友與小三的故事大米說，你到底有多少個故事要寫。

我說，很多呀，誰讓我的靈感總是噴薄而出。

大米說，那你能不能一個一個寫，你這樣我什麽時候能看到你的第一本呀。

我說，你期待嗎？

大米說，當然期待了，加油。

大米，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