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回頭,看歐陽晴賭氣一般站在那不肯動
瞬間瞪大了雙眸。如果他真的是唐禹哲那邊的人的話,那麽他也就危險了。
擡起手腕,看到時間馬上就到十二點了,心中一急:“糟糕,他們的計劃馬上就要開始了。”
歐陽晴迅速站起來,将黎瑾也拉了起來:“還等什麽,趕緊過去啊!”
兩個人剛剛還打的如火如荼的人,此時卻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所以才說人生事事無常,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呢?
——
冽和歐陽俊都坐在一輛車中,而車的不遠處是一處廢棄了很久的造紙廠。這裏地處偏僻,荒無人煙,正是一個殺人放火的好去處。
“你确定唐禹哲會來嗎?”歐陽俊不是很确定的看着他。
之前他利用歐陽晴的號碼給唐禹哲發去一則求救信息,地點寫的就是這裏。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明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
“他肯定會來的。”冽非常的篤定。
從前兩個人是生死搭檔,所以對他非常的熟悉和了解。上次他奉命去殺歐陽晴,結果因為裝上了他,所以計劃以失敗告終。那時,唐禹哲明明有機會抓住他的,可是卻因為歐陽晴放棄了。那時,他就明白他對歐陽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了。
他表面上着冷冰冰的,內心卻是個極為重情的人,只要是被他放在心上的人,哪怕是拼掉性命也在所不辭。更何況歐陽晴還是他那麽愛惜的女人,所以即便知道會有埋伏,他還是會不顧一切的趕過來救她。
冽把槍械都帶着了身上,一邊伸手開車門,一邊對歐陽俊說道:“你一會把車開遠一些。”
不知道他為什麽讓他把車開遠,不過歐陽俊也沒問什麽,就輕輕說了一個‘恩’字。冽走下車,外面狂風驟起。他穿的又很單薄,可是卻一點寒意都感受不到。因為心中寒意比身體的要冷得多,所以身體已經體會不到那種寒冷了。
擡頭望望外面陰沉沉的天空,擡手扶了扶帽檐,把眼底所有的情緒全部都遮擋起來。邁着步伐,徑直走進那棟廢棄的大樓,腳下踩的每一步都那樣堅定,那樣沉重。
等的時間并不長,唐禹哲果然出現在了這棟大樓的面前。看到曾經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冽心中湧起萬千情緒。
其實今天,他真的不希望在這裏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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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禹哲下了車,立即湧上來兩個大漢,先是将他随手的武器搜走,然後才帶着他走進這棟大樓。
走進一個房間,唐禹哲便見到一個男人背對着他站着。雖然只看到了一個背影,但還是能夠确定他就是當年那個自己最好的兄弟。
“冽,好久不見了。”唐禹哲率先開口。
聽到聲音,冽轉過身。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冽神色變了便,旋即恢複如常。他先是對着那兩個人擺擺手,示意讓他們下去,然後才面帶微笑的向着他靠近:“是好久不見,不過我現在是應該叫你凜還是應該叫你唐禹哲?”
當初他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不知道他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後來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有兩層身份,一層是特工首領凜,另一層就是龍陽集團的繼承人唐禹哲。
“叫什麽都無所謂,不過一個稱呼而已。”唐禹哲很随意的說道:“你今天騙我來這裏,是想殺掉我嗎?”
收到歐陽晴的求救信息的後,唐禹哲當時就發現了其中的秘密,這根本就是有人利用別的設備發射出的求救信息。那究竟是誰絞盡腦汁要把他給引過去呢?他只想到了一個人。
所以即便知道這裏有陷阱,他還是來了。
“既然知道是假的,為什麽還願意上鈎呢?”
“當然是為了你。”唐禹哲視線牢牢的鎖定着他。
“你是想殺了我還是想抓我回去受法律的制裁?”冽冷笑兩聲:“不管是哪一種,你好像都辦不到。”
“我來是想要拯救你。”唐禹哲說的一本正經。
可是冽卻感覺聽到了什麽非常搞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翻,笑得肚子都感覺到痛了。而唐禹哲就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他,一聲不吭。
笑了好半天,他突然就收住了笑容,冷冷的看他一眼:“凜,這麽長時間沒見,你倒是比之前變得幽默了。”
“冽,當年你遇到了什麽事,我不清楚。現在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我相信你還是當初我認識的那個冽,一心把國家利益放在前面,把別人性命看的比自己還重,那個重情重義的冽。”
“重情重義?”冽冷笑兩聲:“這話聽着還真是有夠諷刺的。”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一定要站在那個人的隊伍當中去,但是我相信你的良知還并未泯滅,一切還可以重新再來。”唐禹哲苦口婆心的想要勸他回頭。
“重新再來嗎?”冽雙眸想看,攤開雙手:“你知道這些年我殺過多少無辜的人?我的雙手早就已經染滿鮮血,我早就沒有重新再來的資格了。”
唐禹哲沒再說話,他知道自己殺的都是無辜的人,那就證明在他的內心深處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并不是對的。既然還有良知,那麽就能夠被喚醒。
還沒等他再次開口,冽率先堵住了他的口:“凜,我一直都知道你口才好,不過勸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浪費唇舌了。”
“你既然已經知道這是一個騙局,又只身來到這裏,想必是做了一系列的安排吧?”他了解他,知道他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
“還是你了解我。”唐禹哲終于露出一抹微笑。
“當然!”冽也笑起來:“正因為我了解你,所以更加會小心應戰。我勸你還是取消你的那些計劃,不然歐陽晴我可就不能保證她的安全了。”
“你的意思是晴晴在你手裏嗎?”唐禹哲沖他挑挑眉。
他知道歐陽晴在歐陽家,而且在來之前,他還确認歐陽晴沒有動地方。歐陽晴不知道,她剛剛加入唐家,就在她的手機裏裝了定位系統。這個系統是他親自設計的,不需要網絡不需要信號,就算是手機沒電了,還是能夠知道她在什麽地方。
這也是為什麽當初她差點被殺,唐禹哲能夠在那麽隐秘的胡同裏救到她,以及後來在警局中,準确的出現在警局門口,再次救了她的原因。
這個秘密,一直沒有告訴她,就是怕她知道自己給她裝了定位而生氣。
剛開始給她裝這個定位就是想監視她的行動,後來一直沒卸載,是想保護她的安全。當然也多虧了這個定位,不然歐陽晴早就已經沒命了。
“她是沒在我手裏,但我能掌握她的性命。”
“是嗎?”唐禹哲表情顯得不鹹不淡,毫不在意。
冽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知道歐陽晴是在歐陽俊的家中,可是……“你以為歐陽晴在自己家就沒有危險了嗎?”
唐禹哲眼神犀利的看向他,他的氣勢一點都沒有減弱,相比從前更加令人折服了。
“你不是一直在追查歐陽離的上面人嗎?他親哥哥那裏,你沒有去查查嗎?”
歐陽俊?唐禹哲臉上終于徹底陰沉下來。确實,當初他直接就把歐陽俊排除在外了。首先先入為主的概念,讓她覺得歐陽俊不像是這樣的人。其次,他和歐陽離的關系一直很緊張,歐陽離總想着把他從董事長的位子上推下去,這樣是他把歐陽俊排除在外最關鍵的因素。
可是現在冽提起的歐陽俊,以他對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種會無的放矢的人。那麽也就是說歐陽離的那個上面人其實就是歐陽俊是嗎?那麽整件走私案的背後其實是那個人在幕後操縱的?
怪不得查了這麽多年,他一直都在外圍打轉,絲毫沒有查到主腦人物。
“所以歐陽晴的安危全都要看你的表現了。”他是個聰明人,話不需要講的太明白,相信他已經聽懂了。
“歐陽俊是她的父親,不會這麽狠心要對她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吧?”
“他自己的親生弟弟不是也狠心下手了嗎?”冽淡笑道。不止是親弟弟,還是他一手帶大的弟弟,說殺,眼睛都未眨一下就殺掉了。像他們這種人,早就把情感之類的東西丢掉了。不,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而是工具而已。
是啊,像他們這種人恐怕早就不把親情什麽的放在心上了。所以之前歐陽俊所表現出來的,全部都是在演戲了。是故意在他面前上演父女情深的戲碼,來混淆他的判斷。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晴晴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看到他臉上露出一絲擔憂的情緒,冽安慰道:“不用擔心,只要你能乖乖的聽候我的命令,我可以向你保證,歐陽晴絕對不會受到一點傷害。”
“你保證?”唐禹哲嘲諷一聲:“你的人品好像已經不值得讓我相信了。”開始來還想的是如何把他拯救回來,現在他已經不想仔浪費那個時間了。
昨晚歐陽俊就總是要求讓晴晴回家去住兩天,原來為的就是今天的事。用晴晴來威脅他是吧?他們的這種做法已經讓唐禹哲憤怒起來。
“我現在确實不值得相信了,不過你現在也只能選擇相信我。不然的話,你那心愛的人會受到什麽樣的傷害,我可就保證不了了。”
“說吧,你想要怎麽樣?”唐禹哲确實不敢拿歐陽晴的安危去做賭注,但是他也不會任由對方提條件。
冽從腰間抽出一把槍,看到槍,唐禹哲全身戒備的看向他。可是冽卻把槍口對着自己,伸手把槍遞給了對方,唐禹哲詫異的看向他,不明白他這又是什麽意思。
“槍裏只有一顆子彈,我們背對着背向前走十步,然後轉身同時向對方開槍,如果我死了,就是你贏,我就放歐陽晴一馬;可若是你死了,就是我贏,不止你會沒命,歐陽晴也會跟着沒命。”他淡淡的解釋了游戲規則。
唐禹哲看了他幾眼,這才從他手中接過槍,給槍上膛,很是霸氣的說道:“做這個決定,你一定會後悔的。”他的槍法至今還沒有遇到過對手,雖然冽的槍法也很好,但是和他比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是嗎?”看着他那麽自信,冽勾勾唇角,升起一抹邪魅的微笑。
兩個人背後被,由冽說開始之後,兩個人同時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兩人的身形漸行漸遠,兩顆心也漸行漸遠。每走一步,兩人的腦海中都會浮現出當年的那些畫面。兩人喝酒打趣,兩人并肩作戰,兩人受傷還在進行刻苦的訓練,兩個人相互打氣……
在走到第八步的時候,二人身形都頓了片刻,二人眼眶都有些發紅。
停頓了幾秒鐘,唐禹哲繼續向前邁了一步。而冽卻突然轉過身,擡起手,槍口對着唐禹哲的後腦,眼中閃過萬千情緒:“凜,對不起了。”
‘啪’的一聲槍響,血‘滴答滴答’的一滴一滴滴在地上,眼神望着前方,露出一抹真誠的笑,旋即閉上眼,身體直直的向後倒去。
看到這樣的情景,唐禹哲瞳孔漸漸放大,他手中的槍口還在冒煙。
剛才在第八步後,冽忽然轉過身說了一句‘凜,對不起了。’,他的聲音剛響起來,唐禹哲心生不妙,迅速轉身,手臂上擡,沒有任何時間考慮,就向他開了槍。
而冽也開了槍,可是卻是在放空槍。所以倒下的不是唐禹而是冽。
收起手槍,迅速向前跑了過去。
唐禹哲的槍法很準,他對準的自始至終都不是對方的要害,而是他的小腹。跑過去,第一時間是查看他的槍,看着裏面空空如也的彈夾,整個人頹然的坐在了地上。
“為什麽?為什麽?”他不懂,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不可能是忘了給自己的槍裏放子彈,所以這一切他早就已經設計好了是嗎?
冽伸出顫抖的雙手,在他的肩上一拍,臉上帶着如釋重負的笑:“不管你外表怎麽冷漠強勢,其實心底是最善良心軟的。”他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可是對方仍舊沒有對他下殺手。
“但是在對付他的時候,這種心軟是萬萬要不得的。”冽對他苦口婆心的給予忠告。
“先別說了,你現在需要趕緊止血去手術。”唐禹哲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冽卻攔住了他,手捂着小腹上的傷口,臉色變得慘白,沒有一絲血色,臉上卻始終都帶着笑,另一只手放在手中,吹了兩聲口哨之後,迅速出現二十個年輕男人。
“他們都是我的手下,都是以一擋十的好手,而且只對我衷心,一會他們會掩護你突圍出去。”因為失血過多,此時冽說話聲音非常的虛弱。
“再說話,你就該流血而死了。”唐禹哲瞪着他,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暴戾。
“我雙手染滿鮮血,其實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他臉上始終都帶着笑。不同于剛剛見到他時的冷笑、淡笑,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
這一點,他其實已經期待了很久了。能夠死在自己最好兄弟的手中,對他來說實在是一種幸福。
從被判唐禹哲的那天開始,冽其實就已經死了。活着的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而已,這樣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還不如早點去死。
“冽……”唐禹哲眼中盈滿淚水,他能看出他已經沒有了求生的意志。
“能交到你這樣的好兄弟,我這輩子值了。但是我卻背棄了我們的信仰,我是個罪人,對不起你,對不起國家……”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流了那麽多血,他都沒有流過一滴淚,可是說到這裏時,卻早已經熱淚盈眶。
其實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從來沒有後悔過。如果能夠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出今天這樣的選擇。他心中有恨,不是恨那個逼自己走上今天這條路的人,也不是恨這個社會的不公平,而是恨此生自己的命運。
“冽,你給我聽着,別說什麽對不起。你被判了我,傷害了那麽多條無辜的生命,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夠彌補的。你要是真有悔過之心,就要多做些什麽知道嗎?”唐禹哲淚也從眼眶中流出。
“那我只能下輩子再悔過了……”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眼前也漸漸漆黑下來,神志也開始不清晰起來。
“冽,別睡,聽見了,別睡。”看他眼睛要閉起來,唐禹哲拍拍他的臉。
只是對方已經沒有精力再回複了。
“時間不早了,唐先生,我們現在就帶您突圍。”那二十中的一人上前和唐禹哲說道。
他們今天接到的唯一命令就是一會帶着唐禹哲突圍,其他什麽都不要管。所以即便看着馬上就要昏死過去的冽,也只能裝作視而不見。
聽到他的話,唐禹哲把冽背在身後,然後才冷冷的說道:“突圍。”
“唐先生,您這樣,會讓行動變得困難的。”
唐禹哲一個犀利的眼神看過去,那人立即就垂下頭,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
“我告訴你們,只要有一絲希望就不能放棄任何一位夥伴,知道嗎?”他眼神犀利的掃了一圈。
他這一句話讓在場的二十個人頓時血液沸騰起來,這話曾經冽也和他們說過,可是如今真的見到,那種感受非常的深刻。這句話也徹底刻印在他們的內心深處了。
和他們交代一番之後,唐禹哲就背着冽跟着他們去突圍了。因為計劃都是冽執行吩咐的,所以他們知道弱點軟肋在什麽地方。
一開始他們的突圍非常順利,可是打着打着,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人怎麽越打越多呢?而且漸漸把他們這些人都圍在了一起。
028植物人
一開始他們的突圍非常順利,可是打着打着,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人怎麽越打越多呢?而且漸漸把他們這些人都包圍在了一起。
冽那二十個手下,身上手上都沾滿了鮮血,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氣喘籲籲,臉上身上全都是汗。打了這麽久,就算大家都是高手,也都已經出現力竭的情況。
不是說這邊戰力最弱、人手最強嗎?哪裏弱了?看着人山人海全都是人,又哪裏人少了?
被這麽多人包圍,唐禹哲臉上倒一絲慌亂都沒有。看來冽也是被人防備了啊。他親自做的計劃,如今卻出現了這樣大的反差。想必那人對于冽并不是完全信任。
與他從容相比,那二十人臉上都開始出現了慌亂。這些人身手雖然都很好,但是這心性上還需要磨練,想必他們應該很少經歷這樣的大場面吧?
不過他們心性雖然不怎麽樣,但倒牢記冽的命令,始終都護着唐禹哲,沒有讓他受到一點傷。他們這樣的表現,唐禹哲到感覺非常的欣慰。
“兄弟,讓一下!”唐禹哲手輕拍其中一人的肩膀上。
“唐先生,暫時還不用您出手,我們能應付的。”那人咬着牙還在堅持着。他的小腹處剛剛被人劃開了一條長三寸的口子,血一直往外淌着。
唐禹哲卻一個用力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後,然後視線掃過對面的那些人。這種王者的氣勢實在是令人心生折服,只一眼,就讓他們心中生出一絲畏懼感。
“如果你們現在能就此罷手,我或許還能看到冽的面子上,放你們一馬。”
聽到他的話,人群中走出來一個非常妖豔的女人,妖豔的眸子看了唐禹哲一眼:“唐總都狼狽成這樣了,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令人佩服啊。”
這個女人他有些印象,記得是歐陽離在辦歡迎會時,她就曾經有出席,而且還看見她和歐陽俊聊些什麽。只是那時,一心想着去歐陽離家找證據,并未在意她是誰。沒想到她竟然跟他們會是一夥的。
“确實有不少人佩服我。”唐禹哲還很認真的點點頭。
女人大笑兩聲,原先只知道唐禹哲是個管理人才,年紀輕輕就把龍陽集團發展的那麽大。後來才知道他就是那個讓他們一直頭疼的凜,對于他們來說,他可是傳說中的人物。可是只是今天這麽一看,他也不過是普通人嘛!明明已經狼狽成這樣了,還要故意擺譜,顯示自己的強大嗎?真是好笑。
“傳說的凜也不過如此嘛!”女人停下笑後,不屑的看着他。
對于她的不屑,唐禹哲根本就不關心,而是再次沖着他們說道:“我唐禹哲一向說到做到,只要你們能就此罷手,今天的事,我絕對會既往不咎。否則……”他話鋒忽然變得凜冽起來:“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啪啪啪……’女人雙手為唐禹哲獻上掌聲。十分佩服的看着唐禹哲“唐總,您這一番話說的可真是讓我佩服啊。”
也學着他忽然把話鋒一轉,眼神陰冷的看向他,嘴角挂着一抹妖豔又冰涼的孤獨:“不過,我倒是想看看你還能怎麽樣?”現在他已經是甕中之鼈,要殺他,也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他居然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都給我上!”女人氣勢如虹,沖着唐禹哲就飛起一腿。
唐禹哲背着冽,行動雖然不便,但是應付這個女人卻根本不在話下,一個閃身就躲開了她的攻擊,眸光也變得犀利起來:“既然你們不肯聽勸,那就不要怪我了。”
看他還在裝,女人再次上前攻擊起來。
唐禹哲一邊應付着這個女人,一邊用手機打出去電話。語氣說不出的輕松,仿佛不是在和女人打架,而是在陪她玩一樣:“廖局,你可以出動了。”
話音才落,遠處忽然傳來了陣陣的警笛聲。
這樣響亮的警笛聲,衆人自然都已經聽到了。紛紛慌亂的向身後望去,有近二十輛警車正在向這邊急速靠近着。
警察是什麽時候過來的?怎麽他們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剛開始唐禹哲在說大話的時候,他們誰都沒有太當一回事,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是在虛張聲勢,而是确有其事。
有警察在場,這一場仗自然是不能再打了。所有人都膽寒的看着那邊,将手裏的武器全部扔掉。
妖嬈美女自然也不敢在警察面前再動手,否則事情就說不清了。被警察當場抓住行兇,那麽罪過可就坐實了。現在放下武器,他們還能有一番其他的說辭。
所以她只是短暫的猶豫了一下就立即下令讓所有人都把武器放下,自己也和他們都乖乖的站在一旁。只是眼神一直都很犀利的瞪着唐禹哲,他們明明一直關注着警局那麽的動靜,為什麽他們出現,自己這邊卻絲毫沒有發現呢?
警察都走近後,看到衆人都沒有武器,而且一副待宰羔羊的樣子,也全都松了一口氣。如果他們反抗的話,他們人這麽多,想必今天會出現不小的傷亡。
以廖局為首的幾個警察來到唐禹哲身邊,看着他狼狽的樣子,身上全都是血,廖局眉頭擰緊,抓着他的手臂問道:“沒事吧?”
唐禹哲搖搖頭,沖着他一笑:“還好廖局來的快。”
“這裏的事就先交給你處理,我先走一步。”現在他背上的冽已經完全昏迷了,如果再晚幾分的話,恐怕真的無藥可救了。
“好,你去忙你的吧。”廖局說着就把一輛警車的鑰匙給了他。
看來還是廖局想的周到啊!有了警車,一路上肯定會順暢很多。感激的沖他一笑,拿着車鑰匙就離開了現場。
至于那二十個和唐禹哲并肩作戰的人,他并沒有帶走,也一并交給了警方處理。
把冽帶上警車,然後開着車直奔醫院。
他沒有注意的是,他的車剛剛開走,歐陽晴帶着黎瑾就開車來到了現場。看到這麽多的警車,黎瑾心中一驚,不對呀,怎麽會有這麽多警察呢?難不成是他們的計劃失敗了嗎?
歐陽晴想不了那麽多,直接解開安全帶就下了車。黎瑾是他們的同謀,自然不敢下車。看到歐陽晴要下去,急忙抓住她的手腕。
“下面好多警察。”
明白她的顧慮,歐陽晴寬慰的看看她:“放心,我暫時不會把你交給他們的。”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從她口中知道呢,而且也答應她要讓她和她的兒子見面。
對于她的話,黎瑾雖然高度懷疑,可是到了現在的情勢,她也只能選擇相信她。慢慢的放開了她的手,歐陽晴直接開門,走下了車。
來到現場之後,場面很混亂,地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血,顯然經歷了一次很激烈的戰鬥。歐陽晴提着心,向裏面跑去,心裏一直在祈禱,希望唐禹哲不要受傷。
看到有一個女人向這邊跑來,不知道是敵還是友。舉起手槍對着她,滿臉煞氣的警告道:“站住,不許動,舉起手來。”
想必他是誤會了自己的身份了,歐陽晴沖他一擺手,剛要解釋,一聲槍響就出現在耳邊。她可不想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就被射殺了,趕緊按照他說的舉起手來。
然後很和善的對他說道:“這位警官,我是來找廖局長的。”
聽到她說要找廖局,年輕警察好像警戒放松了一些。而這時廖局正好撇到了這邊,看到是歐陽晴很是驚訝的走過來,來到她面前問道:“歐陽小姐,你怎麽在這?”
計劃當中好像并沒有聽說歐陽晴會參加啊。
“廖局,禹哲呢?”看到廖局長,歐陽晴立即起身擔心的問他唐禹哲的下落。
“禹哲去醫院了。”
“醫院?”歐陽晴頓時焦急起來,他受傷了?猜到他可能會受傷,歐陽晴再沒有什麽心情在這裏呆着,也沒有心思聽廖局後面的話,轉身就急匆匆的跑遠了。
看着她根本沒給他再次開口的機會,廖局先是怔了一下,然後了然的笑了笑。這個小丫頭恐怕是誤以為禹哲受傷了,所以才那麽着急的要去醫院吧?
焦急的跑回車上,黎瑾問她:“我已經答應了你的條件,你可以告訴我我兒子的消息了吧?”
“我現在就帶你去。”歐陽晴本來很憂心的,可是在黎瑾面前又不敢輕易表現出來,只能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一路上,歐陽晴是心急如焚,卻又不敢表現出來,感覺自己都快要瘋了。好不容易最平穩的速度到達了醫院,歐陽晴不等黎瑾開口就率先下了車。然後像風一般沖進了醫院。
來到急診室,一眼就看到手術門前站着的身影。此時他全身都是血,異常的狼狽。歐陽晴腳步停住,緩慢的一步一步走向他。
“禹……哲?”歐陽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是唐禹哲嗎?
聽到聲音,唐禹哲轉過頭,看到歐陽晴的那一刻,一直浮着的心髒落下一大半。擡起腳步走近她,張開雙臂,将她的頭霸道的按進自己的懷中。
鼻中吸入的都是他身上的血腥味,歐陽晴擰起眉,輕輕推開他:“受傷了為什麽不去治療?”
垂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血,唐禹哲眸光一黯,解釋道:“我沒受傷,這是別人身上流的。”
“別人?”歐陽晴疑惑道。
恩,唐禹哲點點頭。
拉着她上下打量了許久之後才問道:“你怎麽樣?沒有受傷吧?”
“我也沒事。”
唐禹哲再次将她抱在了懷中,聞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頓感心安。
雖然覺得她不太會受傷,可是心中難免還是會擔心,現在感受着抱着她的溫度,才是實實在在的。而歐陽晴自從聽黎瑾說了他們的計劃後,就一直都提心吊膽的,就怕他出什麽事。如今見到他好好的,所有的擔心和不安終于消散了。
兩人之間的溫馨,總會有人不識趣的過來打斷。
黎瑾走到二人面前,冰涼的視線落在歐陽晴的身上:“歐陽晴,我希望你不要再考驗我的耐性。”為了自己的孩子,她被判了主人,出賣了同伴。現在同伴都被抓了,上面人如果知道她是出賣者,想必很快就會派人過來殺她,她現在除了兒子之外,已經什麽都沒有,也什麽都不在乎了。
所以如果剛剛歐陽晴說的只不過是為了自己活命,那麽黎瑾會不計任何代價,也要把她給殺了。
聽到她冰冷的聲音後,唐禹哲把歐陽晴拉到自己身後,同樣淩厲的眼神看向她:“歐陽太太說話還是小心一點為好,晴晴脾氣好,但我可不一樣。”
也許別人怕唐禹哲,可是已經一無所有的黎瑾可并不怕他,眼睛透過他一直看向歐陽晴。那淩厲的視線,讓人心生寒意,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着一般。
這樣的眼神,即便是唐禹哲看到也感到心驚。不過雖然心驚她會有這樣的氣勢,但還是毫不放松的看着她。一旦她有什麽動作,就立即把她拿下。
歐陽晴突然在他身後拉了拉唐禹哲的衣服,唐禹哲微微偏過頭,疑惑的向後看看她。歐陽晴踮起腳,在他耳旁嘀咕了幾句。
而唐禹哲臉色漸漸變得驚訝,等到歐陽晴講完所有的事情後,他難以相信的看向她:“不會吧?”
“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和你開玩笑嗎?”
他也知道歐陽晴肯定不會用這種事開玩笑,可是這也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看着他們兩個在那打啞謎,黎瑾終于失去了耐性,迅速出手,抓住唐禹哲的肩就向後扯。唐禹哲一時沒有防備,還真被她後扯了幾步。心中更是驚訝,沒想到她的力氣會這麽大。
就算一開始的幾秒鐘他沒有反應,可是後來他也用力了,沒想到還是被對方扯了過來。
把唐禹哲向後扯了幾步之後,黎瑾手臂伸向了歐陽晴,可是還沒有沾到歐陽晴的衣角,手腕就被人抓住。眼神向右一撇,就看到唐禹哲那雙幽深不見底的雙眸。
比力氣嗎?她可不會輸給任何人,黎瑾挑釁的把力氣全都用在了右臂上。可是她發現她不管怎麽用力,手仍舊無法再向前進一分。
尤其是看到唐禹哲還一臉輕松的樣子,頓時心中頓時駭然。
現在她終于明白為什麽上面派了那麽多人來要他的命,最終都失敗了;連那麽強的冽在說到他時,都是濃濃的敬畏。這人的實力,的确是深不可測。
見到二人對峙上了,歐陽晴只好讓兩人停手。這裏是醫院,他們要是打起來,那可不好。
“黎瑾,請你相信我,我并沒有想要騙你,我肯定會帶你去見你兒子的。你們都先放開好不好?”歐陽晴在一旁打圓場。
只是黎瑾的手腕被唐禹哲牢牢抓着,她想收手,可是卻做不到啊。歐陽晴只好把視線落在唐禹哲身上,握上他的手,輕聲道:“禹哲,我沒事,你放開她吧。”
聽到她的話,唐禹哲這才把手放開。手自然垂下,見沒人注意,悄悄把手背在身後。背在後面的手卻在劇烈的顫抖着。他剛剛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阻止了她的手。如果再多幾秒鐘,他肯定就撐不住了。
這個女人的力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沒想到連他都不是對手。
還好歐陽晴及時來阻止,不然一會恐怕他就要丢人了。
“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這一路上她一直在說告訴自己兒子的下落,可是到現在還是什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