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我記得!”
溫暖的手擦着自己的眼淚,但是卻是在強撐着,“可惜沒有罂粟花,但我還是想對你說,我愛你。”
這句用泰語說的我愛你,卻是天人永隔之前的最後一句話。
譚小茉看着無力倒下的手,哭的不能所以。
袁朗慢慢地走到譚小茉面前拍了拍她的件,“你的任務完成了,這一次的嘉獎,你可要親自去。”
此時的譚小茉,哭的沒有心情再去聽袁朗說話,而是一直抱着阿克痛哭流涕。
袁朗擡頭看了吳哲一眼,“究竟說了什麽?”
吳哲搖頭,“我只聽見最後一句,應該是我愛你的意思。”
譚小茉擡頭,看着袁朗,“你讓狙擊手對準我,看似是在擊斃我,但是你在賭,賭他會為我死,是嗎?”
袁朗愣住,他沒想到譚小茉一下子就清楚了。
譚小茉看了一眼袁朗的表現,也不需要回答了。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問問而已。”譚小茉重新低下頭,将阿克的手放好,“阿克,對不起了。”
她沒想到阿克是如此愛着自己,可自己明明才與他相處四個多月。
這短短的四個月,卻讓他用生命來護着自己。
哀莫大于心死。
目前這是譚小茉內心唯一出現的一路話。
四個多月前,任務的前一天。
修長的手指正在打字,慢慢地擡頭,那是鐵路。
是A大隊的頭。
譚小茉總能想起上次袁朗吳哲齊桓把自己親自帶回時,鐵路說着,“我的心哪,終于不疼了。”
吳哲說,這個A大隊是十一年前組建的,那個時候鐵路還只有二十八,在別的特種部隊只待了三年,臨危受命,費盡心思挖來各地的兵王,一步一步組成了如今的模樣。
只因現在年齡大了,見着人才走了,心就不由得抽起來。
譚小茉當時還傻眼地看了袁朗一眼。
幸虧袁朗後面說了一句話才不會讓譚小茉誤會。
“行行行,人才我給你找回來了找回來了,別天天喊胸口疼!”
就那一次算是有正面說話。
其餘的譚小茉好像就算是大隊開會時還真沒跟鐵路有說過話。
譚小茉站的筆直筆直地,等着鐵路說話。
許久之後,鐵路停下手,旁邊的打印機裏慢慢傳出來了紙,一張又一張地直到譚小茉看着厚厚地一打子被鐵路裝訂好,然後遞給她,“拿着,熟讀。”
譚小茉喊道,“是!”
她正要轉身出門,卻被叫住了。
“你不能将它帶出門,就在這裏看,看完并且确定熟悉了,立馬扔進碎紙機裏。”
譚小茉心中突然冒起了種種懷疑。
她沒說什麽,走到一邊,認真的看了起來。雖說挺厚,但一張紙也就一頁,看了兩個小時,她內心越來越慌。
她擡起頭看着鐵路,“大隊長……我……我可以嗎?”
鐵路平靜地看向她,“這是上級派下來的任務,我跟四個中隊長談論了很長時間,最終确定是你。你可以拒絕,因為,除了我們五個人以外,沒人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卧底。你不僅可能會死在他們手裏,可能還會死在自己人手裏。這是完全沒有信任,只有絕望的環境。”
這是袁朗第一次帶特訓期間,所故意創造的環境。
那個時候,譚小茉卻毫不在乎,她才不覺得這是絕境,只要周圍有人,又是一同訓練,總比她自己一個人繞着操場跑好。
一個人她都熬過來了,怎麽可能會擔心絕望。
鐵路雖然說自己可以拒絕,但是他也清楚,自己不可能會拒絕。
譚小茉站的更加筆直,“報告,我願意接受。”
鐵路雖然表現的很冷靜,但是再次肉痛。
她先是随着他們參加了任務,卻參加了一般突然消失。
袁朗宣布任務暫停。
吳哲愣住,“為什麽?”
袁朗皺眉瞪着他,“你應該知道,如果她是被發現了才被抓住的,那就意味着我們全都暴露了,我們不能全死在這兒。”
譚小茉将衣服丢棄,然後換上了一身村姑的服裝,還兩頭發紮了兩個麻花辮,更加可信。
不過她也是沒料到,自己可能是真的長的漂亮吧,被年輕的頭一見鐘情。
吳哲拍了拍譚小茉的肩膀,“別傷心了,我們走吧。”
袁朗撇頭,看了一眼石麗海。
石麗海收到随着一起從譚小茉手裏搬出屍體。
譚小茉漸漸地放手,看着白色的簾布蓋上他的頭,徹底死心。
哭的心力交瘁。
第 11 章
三天了。
心理幹預小組的人與譚小茉談了三天的話。
組長從屋裏出來,将厚厚的一本記錄本交給鐵路。
“不行,她現在處于崩潰邊緣,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譚小茉故意裝作表現的若無其事,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有問題。
譚小茉坐在靶場旁邊的小山上,看着一個一個同大隊的戰友們在練習射擊。
她發呆了許久。
鐵路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後,然後再故意發出聲響。
譚小茉卻完全沒反應。
這不是她的正常表現。
鐵路嘆了口氣,開了口,“譚小茉。”
譚小茉這才擡起頭,呆滞的眼神看着鐵路,想要站起來。
“坐下吧。”
譚小茉又坐了回去。
鐵路趨了趨土,壓平了,便坐在她旁邊,看着靶場的一切,“我的四中隊還不錯吧?”
譚小茉點頭。
“去年,你還沒來之前,四中隊死傷八名。二死二殘二轉部隊二轉業。一下子就沒了元氣。你參加的那一屆,本來都是要進的四中隊,補充補充資源。不過也就你還有趙曉萌都沒去。”
譚小茉愣了一下,她不知道這件事,周圍的人也沒說過。
鐵路嘆氣,“你瞧瞧你,這晃地,昨天我讓你幫我泡茶,真的很難喝。”想想鐵路就覺得苦,并作出苦不拉幾的表情。
譚小茉将手托着下巴,“是嗎?我喝着還行。”
鐵路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怕你離開,像當初的許三多一樣,打算離開部隊,永久的離開部隊。所以我來勸你了。”
譚小茉轉過頭看向夕陽,“我不知道。當初我只是想離開那個只有我一個人的部隊,有許多種方法,我琢磨了許久,選了這條路走。我當時想着,能留下來并且人多的地方我就滿足了。經歷了第一次任務,第二次任務,我都覺得這沒什麽,我是在執行任務。但是這一次……”
“這一次,你付出了時間精力,還有感情。”鐵路接道,“你知道我們為什麽選擇你嗎?”
譚小茉笑了,“當然,不是因為我的特長。”
“是因為你的長相。”鐵路從口袋裏掏出煙,給自己點了火後,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來。
“你知道的,成才是個二進組的南瓜。他當時被袁朗打回原部隊後,呆在一個只有幾個人的荒山野嶺。沒有子彈,卻還是全師的槍王。當時他還說不要叫他槍王,他承受不起,可是那個将門虎子說,你有這個能力就得承受別人叫你槍王。”
是高城。
譚小茉一聽便知。
鐵路微微一笑,“你比周圍很多人幸運,你有着別人天生沒有的東西,所以你的成績有時不需要太努力,便可以達到一個別人達不到的高度。可是能力越大,承擔的責任也越多。”
譚小茉搖頭,“這一切的一切我都清楚。我只是……只是這次任務,這個對百姓們聞風喪膽的大毒枭,卻是……卻是只是個像小男孩一樣的人。他不像一個壞人。”
“可是他做的事沒有一樣不是觸犯法律的。”鐵路認真的看向她,“他不像你所想象的那些十惡不赦的壞人,可是你覺得這個像陽光一樣的男孩兒不像壞人就不是壞人了嗎?因為他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在前線的人死在他或者間接的死在他手裏?這些的一切你都清楚,只是他單純地對你好,就不是壞人了?”
譚小茉皺眉,狠狠地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鐵路将剩下的煙掐滅,然後踩在地上,“明天跟我去軍區授嘉獎儀式,整理好你自己,看你臉色實在太差,像個熊貓一樣,讓基地醫院的小梁護士給你化個妝,不要給大隊丢臉。”
然後便走了。
譚小茉抿了抿嘴,看着漸漸走遠的鐵路,想着他說的話,深深地嘆氣。
第二天一大早,小梁護士便敲了敲她的房門。
譚小茉将門打開,“怎麽了?”
小梁笑笑,拎着一盒化妝包進來,将門關好,“大隊長叫我來幫你化妝。一個小時後你就要去軍區授嘉獎儀式了。”
譚小茉點點頭,去洗了把臉。
小梁用海綿球将抹在她臉上的隔離霜鋪開抹勻,“我不會化很濃的,大隊長說要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