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想說話,營帳裏又走出來了馬小帥。
高城也看見了自己,愣了一下,疑惑地沒吭聲,便低聲問着馬小帥,“這大美女是誰啊?長的不賴啊。我怎麽不知道死老A又來了個新人?”
這聽力,有時好像并不是什麽好事兒。
她清清楚楚的聽見了。
心頓時涼了半截。
她不敢走向前去。
因為他看自己的眼神,雖感興趣,去了極其陌生。
只聽馬小帥在旁邊說,“營長!那是譚副連長,你忘了?”
高城皺了皺眉,絞盡腦汁想了想,“是是是那個通訊三連看守物資的副連長?她不是平頭嗎?怎麽變長頭發了?”
馬小帥扶額,不知道該說什麽。
袁朗一把過來搭着譚小茉的肩,“聽說你在演習結束前一個小時被擊斃了。”
譚小茉卻轉過頭來,驚恐地看着袁朗,“高城……高城他……”
袁朗歪頭,看向營帳外面站着的高城,“怎麽了?”
“他把我忘了……”
确切地說,是失去了這三年的記憶。
一個月前他從樓梯上不小心摔了下來。
醒來後,便只記得自己是高副營長。
但是他還記得譚小茉當時那平頭發型。
高城說,“明天就跟808團比友誼賽了,你們怎麽還不準備?”
馬小帥和甘小寧互相看了一眼。這明明是三年前的事兒了。
譚小茉看着袁朗,看着成才,看着吳哲,看着許三多,許三多看向齊桓,“為什麽偏偏是這三年,剛好就這三年。”
齊桓看向許三多,許三多看了看吳哲,吳哲又看向成才,成才又看向袁朗。
袁朗無奈,“他們不是說了嗎,是血塊壓着神經了,等血塊消失了,就記回來了。”
譚小茉覺得自己真特麽虐,“我真特麽慘,這麽狗血的事兒我也遇得見,萬一那血塊一直不消失呢?”
因為還在一個小時前。
譚小茉剛跟袁朗說完他忘了自己。
便見到高城往這邊走來。
譚小茉不死心地看着高城。
高城看了一眼譚小茉,又看了看袁朗,“我說你的兵對上下級觀念不太強啊,這上尉同志看不見我這個少校嗎?”
袁朗也震驚住了,他探究地看着高城的眼睛,真的發現不出一絲A人的痕跡。
他停頓了一秒,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譚小茉。
譚小茉也懂得袁朗的暗示。
她站好,行軍禮,“高營長好。”
高城将手背到身後,看着譚小茉,“我記得你是以前808團通訊三連的吧?挺厲害的啊,跑到死老A去了。許三多和成才以前都是我的兵,你跟他們熟嗎?”
譚小茉抿了抿嘴,退後一步,扯起笑容,“熟。”她歪頭看了一眼袁朗,求救的眼神。
袁朗走向前一步,用胳膊抱住高城的脖子,“高營長,這次酒我請你啊。”
譚小茉轉過頭去,抑制不住淚水狂流。趕緊往外走。
吳哲跟了上來,“別急,我們一會兒問問情況,這幾天我們都跟着高營長留下布置考場,今年輪到這兒了,我們要呆一個多星期吧。”
高城看着走遠了的譚小茉和吳哲,便打趣着問袁朗,“這麽漂亮的姑娘在你們隊裏可便宜你們了。”然後還看着譚小茉大老遠的背影啧聲道,“哎呀我去,長的就是美。”
袁朗愣了一下,随機反應過來問,“你喜歡嗎?喜歡我可以介紹給你。”
高城擺擺手,“不了不了,我有女朋友了,談了兩年多呢。”
袁朗心咯噔了一下,“兩年多?我怎麽不知道啊?”
高城将手背在身後,心有些虛,他并不知道袁朗已經發現了自己失憶了,“藏的深點吧,是咱們師的劉軍醫。”
袁朗覺得,完了完了,真的是完了。
夜色漸微涼。
譚小茉在一旁烤着火,中隊留下來的急,武直中隊的中隊長老劉就随便給每個人收拾了兩件衣服就扔過來了。
譚小茉看着薄的不行的作訓服,內心翻白眼。
老劉內心大喊冤枉啊,譚小茉寝室裏的衣服就這麽兩件,他也不知道厚衣服被她晾在了樓下。
譚小茉忍了許久,狠狠打了個噴嚏。
惹得周圍一群人注意。
師偵營的人都認識譚小茉,但并不知道高城失憶了,所以全都不敢上去英雄救美。
直到齊桓拎着軍大衣扔到了她身上。
譚小茉看了一眼,“這不是中隊的衣服吧?”
齊桓翻白眼,“這裏是師偵營,衣服多了去了不能借一個嗎?”說罷他自己也穿上軍大衣,然後走開去袁朗那兒還邊走邊吐槽,“這兒比大隊冷多了。”
譚小茉覺得好逗。
高城默默地走到了譚小茉旁邊,然後坐下,“你是那原來通訊三連的吧,挺巧的啊。”
譚小茉抿了抿嘴,擡起頭看着他,嗯了一聲。
馬小帥說,不能對他有太大刺激,如果造成記憶紊亂會讓他崩潰的,只能慢慢來。
高城笑了笑,“你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通訊三連啊?我們師偵營經常不在師部都要去訓練,還真不清楚。”
譚小茉勉強一笑,“兩年前走的,三連解散後我看守了一年。”
一年啊,那可比許三多還久,還真是挺難熬的,高城自來熟地拍了拍她肩膀,“真是辛苦你了。”
解散這事兒他清楚是他那個某軍長老爸幹的,他代替他爸說聲道歉。
譚小茉覺得自己不能再跟他說話了,再說話她就要哭了。
許三多和成才跑了過來,“連長!”
高城歪頭瞟了他們一眼,“都來了啊。一塊兒取取暖來。”
二人互看了一眼,坐了下來。
等高城再回頭一看,坐在旁邊的人消失了。
擡頭一看,譚小茉跑到了鐵路那裏正在被鐵路訓話。
鐵路雙臂交叉,腳踩弄着石子兒,“你算是除了那次被俘虜以外第一次被擊斃吧?”
譚小茉點頭,“是。”
鐵路內心正想着這麽厲害的狙擊手是誰,但是表面還是黑着臉表示要懲罰。
譚小茉實在受不了着冷氣場了,繳械投降,“報告大隊長,等回去我一定會每天負重375一個月!”
鐵路挑眉,“那就這麽說定了,本來也只是要你半個月的,沒想到這麽會領會精神,一個月就一個月吧。”然後拍拍她的肩膀就走掉了。
譚小茉狠狠地拍着自己的頭。
因為離得不遠,高城聽得倒也清楚,被這一段訓話弄得哭笑不得。
他揉了揉許三多的頭,皺了皺眉,“怎麽跟我以前揉的感覺不一樣?”
許三多奇怪,“怎麽不一樣了?”
高城再揉了揉成才的頭,“沒以前的軟,手感還是不對。”
高城內心覺得很奇怪,究竟手感哪兒不對,他說不上來。
夜色漸漸襲來,大車燈都打開了。
劉丹晶從外面跑過來,正想跟高城敘舊,沒想到見到譚小茉。
她一邊覺得譚小茉陰魂不散,一邊又顯示出溫柔的笑容看着高城。
許三多默默地走到她旁邊,撓了撓頭,“小茉,我不知道有句話該說不該說。”
譚小茉将許三多拉過來,讓他坐下,“說。”
許三多抿了抿嘴,“馬小帥不讓我們戳破連長失憶的事兒,還告訴了我說,連長現在認定了劉軍醫是他談了兩年的女朋友。”
譚小茉內心再度咯噔一下,她滿臉震驚地看着許三多。
劉丹晶是誰,軍醫。是醫生。
高城醒來第一個看見的肯定是醫生。
這個劉丹晶肯定故意的!
她抑制不住怒火,猛地站起身,看着劉丹晶。
劉丹晶也感受到了熾熱的目光,她對着高城溫柔一笑,然後走向譚小茉旁邊,挑釁一笑,“一邊說。”
高城瞟了一眼兩個女兵,“她倆感情似乎不錯啊。”
這句話是人生十大錯覺之最,沒有之一。
二人再次走到角落,譚小茉二話不說便問她,“你什麽意思?趁人之危嗎?”
劉丹晶聳肩,“我沒有趁人之危啊。上尉同志,你還記得我之前與你一番談話嗎?我才是他人生的推力。而你,是阻力。”
譚小茉冷笑,“不好意思,他之前也跟我說過,不用理你說的話。他說他與我才是一路人。”
“一路人?這一點也不好笑。但是如今,他喜歡的是我。不是嗎?你可以告訴他實情,但是別忘了,為什麽周圍的人知道實情的一個都沒說。”
譚小茉壓抑住怒火,“你是在用高城的生命來威脅我是嗎?”
劉丹晶攤手,并半靠在車上,“我受了高城三天,他第一個看見的是我,不是你。我說的什麽,他當然都會相信。我不是威脅。這是事實。”
這雲淡風輕的描述讓怒不可遏的譚小茉一把将肩章摘下,還将老A的袖章脫了下來。
在老遠就覺得不對勁的齊桓和吳哲趕緊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