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暗夜
林小雨她驚恐地睜開雙眸,眼簾裏出現一副銀色的面具,她即刻反應過來,那個戴着面具的男人又來了!
對方熟練地将她的雙手綁了起來,質感粗粝的繩子在她手臂上纏繞了好幾圈,嬌嫩的手腕被繩子勒得生疼。
萬幸的是,對方并沒有捂住她的嘴。
“救命啊!”她聲嘶力竭地大喊一聲。
男人似乎并不介意她的喊聲,而是粗暴地将她的睡褲脫了下來。
她意識到自己馬上就要被男人侵犯,更加拼命的在房間裏嘶吼,可是直到她喊到喉嚨沙啞,也沒有一個人進來幫她。
“別喊了,不會有人來的。”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一雙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視着她。
她緊緊咬着下嘴唇,用力的回瞪着男人,恨不得用目光将對方就地淩遲。
男人手上滾燙的溫度游走在她身上。
“混蛋!”她低吼一聲,淚水如瀑布般的傾瀉下來。
對方沒有答話,動作反而越來越猛烈。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跟着男人的節奏輕顫,喉嚨裏就像堵着什麽東西,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
她只覺得太陽穴一漲一漲的難受,渾身的血液都在翻滾,胸腔裏的空氣逐漸被壓榨出來,意識開始慢慢變得模糊,眼前的光線也逐漸消失了,大腦突然像當機了一樣,很快就在一陣劇痛中暈了過去。
翌日,清晨。
金色陽光将她全身照了個透,雙眼被晃得有些不舒服,她擡起手想要遮擋住光線。
突然,她看見手腕處白皙嬌嫩的皮膚上,一道紅痕觸目驚心。而全身像是被卡車碾壓了一整夜,每一處都感覺異常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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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涼意瞬間蔓延到全身。
她立即醒悟過來,這次是真的被人輕薄了!就連女人最珍貴的地方也徹底失守。
擡手摸了摸心髒的位置,感覺那裏仿佛一下子空了,深深的凄涼之意籠罩着她,雙眼漸漸積聚了霧氣。
她強忍着淚水翻身下床,掀開被子看向雪白的床單。
奇怪,上面為什麽沒有代表她是處子之身的血跡?更詭異的是,內褲上居然也沒留下半點痕跡。
不僅如此,雙腿之間的某處,酸脹感遠不如上次明顯。
糟了!
如煉獄般的疼痛至今記憶猶新,說明在別墅裏被侵犯的那次也是真的,而且那一晚才是她的初夜。
戴着銀色面具的陌生男人竟然從別墅追到了老宅,連續兩次對她實施侵犯行為,每次都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簡直就是個兇狠的惡魔!
此刻,卧室裏明明很溫暖,林小雨卻感到刺骨的寒意,睡衣很快就被冷汗浸濕了。
不能繼續待在這裏了!
她光着腳飛快地跑向書房,想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費雲南。
她用力推開書房的大門,看見他躺在書房的折疊沙發裏,無線耳機還戴在頭上。
他連睡衣都沒有換,身上還是昨天離開卧室時穿的那件衣服,應該是聽球賽的時候睡着了。
她的視線落在他光潔白皙的面龐上,深邃的五官輪廓分明,濃密纖長的眼睫毛微微上翹,精致高挺的鼻梁為他增添了幾分英氣。
不知為何,看着他的睡顏,那顆緊張不安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她不想打擾他,正要轉身離開,只聽沙發上的人哼唧了一聲,将眼皮慢慢地擡了起來。一雙眼睛猶如看不見底的井潭,幽暗深邃,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林小雨向前邁了一步,還沒來得及跟他道聲“早安”,就看見他的雙眼布滿了紅色的血絲,令她感到驚恐不已的是,那雙猩紅的眼睛與戴着面具的男人極其相似。
她頓覺呼吸一窒,怔愣了幾秒,随手抄起一本書擋住他的半張臉,然後擡手遮在他的額頭上方。
剎那間,她心跳的速度陡然加快,吓得差點兒将手中的書掉在他的臉上。
身體顫抖得如風中狂舞的落葉,生怕下一秒就叫出聲來,急忙用一只手使勁捂住自己的嘴巴,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為什麽費雲南的眼睛與戴着銀色面具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
莫非這兩晚侵犯她的人就是費雲南?
看來那些傳聞并不是空穴來風,他的身上的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費雲南的意識已經清醒,他聽到屋裏有動靜,連忙用雙臂支撐着身體坐起來,冷峻的五官瞬間繃緊,厲聲問道:“誰在那裏?”
“是……是我。”林小雨結結巴巴地應道。
他辨認出她的聲音,表情立馬柔和下來,“你是來叫我起床的麽?”
“嗯。”她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唯恐暴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
“你來得正好,我想去趟洗手間。”費雲南摸索着坐回了輪椅中。
她拼命抑制住內心的恐懼,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後,推着他往洗手間走去,一路上噤若寒蟬。
良久,她蒼白的小臉終于有了些血色,這才和費雲南一起下樓吃早餐。
“小雨,你昨天是不是沒有睡好啊?”費老爺子面帶疑惑地問了一句。
她一直想着昨晚的事,從坐下開始就在神游,根本沒聽清楚他說的話,神情恍惚的點了點頭。
費老爺子淡哼一聲,嗔怪孫子,“雲南,你要多關心一下小雨。”
“唉。”費雲南輕輕嘆了口氣,諱莫如深地說,“可能因為我昨晚沒抱着她,所以睡得不踏實吧。”
言畢,他的眉毛微微上揚,唇角勾起一抹壞笑。
其他人瞟了眼還在愣神的林小雨,頗為玩味的笑了笑。
“大家早上好啊。”費雲北沙啞着嗓音,晃晃悠悠地朝衆人走過來。
他邊走邊伸着懶腰,很自然的打了個哈欠,嘴巴敞開的幅度能放得下一個雞蛋。
“雲北,你怎麽這會兒才起床?昨晚幹什麽去了,居然累成這樣?”費父絲毫不留情面地呵斥他。
費雲北在她正對面的位置落座,微眯着雙眼掃視了一圈,嬉皮笑臉地說:“我幹了件大事兒!”
他的話令林小雨心裏一驚,不由得擡起頭來,視線恰好對上費雲北的雙眼,只見他漆黑的雙眸裏散布着血絲,眼下一片青黛之色,很明顯昨晚睡眠不足。
她盯着他看了幾秒鐘,突然反應過來,這雙猩紅的眼睛似曾相識。
下一瞬,她的腦海裏立即浮現出戴着銀色面具的男人,他那淩厲的雙眸和費雲北的眼睛驚人的一致。
啪!
一雙筷子應聲落地。
她的臉上血色褪盡,鼻尖溢出細密的汗珠,唇瓣微微顫抖,雙手更是抖動得厲害。
她終于想明白了!
那個戴着銀色面具的人就是費雲北!
別墅裏發生命案的那晚,她曾看見“費雲南”雙手沾滿鮮血出現在泳池邊,後來她還以為自己眼花冤枉了好人。
她當時并不知道,即使兇手的面容很像費雲南,也不能說明行兇者就是他本人,更何況他還有可靠的不在場證明。
她竟然忘記了,兄弟倆長得一模一樣。
看來,她撞見的那個人肯定不是又瘸又瞎的費雲南,而是他的雙胞胎弟弟費雲北。與殘疾的費雲南相比,弟弟費雲北四肢健全,視力無恙,從哪個角度分析,他都更有作案的可能!
而且,她和費雲南是合法夫妻,如果他想跟自己發生關系,早就開口要求她或者直接行動了,根本沒必要在她面前裝神弄鬼。
實在太可怕了!
這個費雲北不僅是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還是個屢次淩辱嫂子的強jian犯,原來他才是藏匿在費家的惡魔。
想到這裏,她感到體內所有的神經都跳動起來,呼吸仿佛剎那間被人扼住,冷汗從兩鬓流下來,落入了脖頸間,身體不由得輕顫了一下。
費老爺子最先發現她的異常,語調溫和地問:“小雨,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啊,身體不舒服麽?怎麽連筷子都拿不住了?”
“爺爺,我、我沒事。”她支支吾吾地回了一句。
看着費老爺子慈祥的面容,她差點兒沖動地将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請他為賀阿姨和自己主持公道,把費雲北繩之以法。
然而,一個巨大的難題擺在她的面前:手裏沒有任何證據,一切只是她的揣測!
雖然明知道費雲北有重大嫌疑,但是不能僅憑猜測就把他抓起來啊。
為今之計,只能盡快收集費雲北犯罪的證據,再找機會将他的罪行昭告天下。
她暗自下定決心,住在老宅期間絕不輕舉妄動。現在的沉默不語,是為了将來讓費雲北付出更大的代價。
艱難地用完這頓早餐,林小雨覺得有點兒消化不良,胃裏一陣翻攪,甚至有想要嘔吐的感覺。
她突然意識到,這兩次被費雲北輕薄時,沒有做任何保護措施,萬一要是懷孕可就糟了。
不會吧?不會這麽倒黴吧?
想到這裏,林小雨頓時一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