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假死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

林小雨怎麽都沒想到,她居然迎來一個“開門紅”,第一次紮針就取得了成功。

本來只是想吓唬林小雪一下,卻獲得了意外的收獲,檢驗了她的學習成果。

如果繼續用心學習下去,掌握更多的針灸方法,一定能夠學以致用,盡快幫助到費雲南。

此時,無與倫比的喜悅湧進她的心中,一顆心就像灌了瓶蜂蜜似的那樣甜。

她小心翼翼地将銀針收了起來,沒有再去理會林小雪,擡腿邁進了費家的專車。

回家的路上,一盞盞霓虹燈劃過車窗玻璃,落下的斑駁光影閃爍在她的眼底。女人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褪去,嘴角彎成了一道好看的弧度,兩彎眼眸如半月,白皙的小臉好似一朵盛開的玫瑰花。

她拿出手機,翻看着在醫館錄下的視頻,口中念念有詞:“中醫這麽厲害,肯定能治好雲南的腿。”

就連胡老師都說“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那就得趕緊創造機會,真的着手試一試。

現在,她迫切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把雲南帶到胡老師的醫館,讓他好好診治一番,說不定用不了多久,雲南就能再次站起來,恢複以前的生活。

想到這裏,女人眉眼間的笑意漸深,心裏喜滋滋的,仿佛腳下踩着幸福的雲朵。

晚飯後,她推着費雲南來到書房。

她一直在看推拿按摩的書,臉上的表情極其專注。

她微微低着頭,柔順的青絲自然下垂,蝶翼一般的長睫毛輕輕的顫動,透出一股婉約之美。

許是伏案的時間太長,她覺得頸部有些酸脹,擡起頭轉動了一下脖子,餘光掃到不遠處的俊美男子。

費雲南神色淡定地坐在輪椅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盲文書上摸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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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亮的燈光照射下,男人剛毅的面部輪廓顯得越發深邃。睫毛濃密得像是羽毛一樣,淺淺覆蓋在眼睑之上,鼻子英挺,嘴唇緊抿,五官組合起來是那樣的俊朗。眉宇間的英氣,讓他存在的氣場更加強勢。

在她眼裏,這張如藝術家雕塑出來的俊顏,真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她深深凝視着他的雙眼,看到他那雙幽深如寒潭的黑眸,就像凝聚着一團黑雲,濃得像是化不開的墨汁。

鬼使神差般地,她想要靠近他看個真切。

她緩緩地站起身來,輕手輕腳走到他的旁邊,将視線牢牢鎖在他的臉上,一只手不知不覺向他伸了過去,眼瞅着就要摸到他高挺的鼻梁。

“小雨。”一聲磁性而渾厚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被這聲溫情的呼喚怔住了,嬌嫩的小手停留在半空中,一時竟忘了收回來。

下一秒,費雲南右手向上一擡,準确地捕捉到她柔軟細膩的小手,将其覆在了自己的臉上。

她的小手和他棱角分明的俊臉無縫銜接,手心和手背都被男人的熱度所包圍。

那熱度傳到她的肌.膚上,漸漸的聚集,她的手心便出了汗,不由覺得一陣窘迫,想要趕緊将手抽走。

無奈,男人實在攥得太緊,她掙了幾下,都沒有掙開。

“你是我老婆,想摸随便摸。”費雲南的唇角勾起一抹壞笑,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如迷醉的酒釀在空氣中散開。

這句話令她整個小臉羞得紅霞滿天飛,一顆心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

她居然想要偷偷摸一下他的臉,而且還被他當場識破!

在費雲南面前,自己怎麽變得越來越好色了?

“你、你的臉上有髒東西。”她支支吾吾地解釋,顯得欲蓋彌彰。

“哦?是麽?費太太真貼心。”

費雲南并不想拆穿她,而是順着女人的話,又把她調.戲了一番。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又羞又惱地站在他身邊,進不得也退不得。

“咚咚……”

一陣清淺的敲門聲打破了室內暧昧的氣氛。

男人的大掌猛地一松,她趁機抽回了那只手,連忙捂住胸口,想要平複一下淩亂的心緒。

費雲南頓了幾秒,沉聲說:“進來。”

丁旭推開書房的門,緩步走到他面前,恭敬地說:“少爺,少奶奶。”

“有事?”費雲南輕冽一聲。

“是。”丁旭應了一聲,擡眸瞟了一眼站在他身側的女人。

她立馬會意,知道他倆肯定是有公事要談,自己在旁邊不太方便。

“雲南,我該吃藥了,先出去一下。好嗎?”

“快去吧。”男人溫聲作答,“一會兒再幫我看看臉上還髒不髒。”

他的話裏若有所指,女人害羞地“嗯”了一聲後,快步走出了書房,然後将大門緊緊地關上。

丁旭強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少爺,從美國那邊傳來消息,确實有人在同一家定制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輪椅。”

聞言,費雲南的眉宇沉沉的斂起,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什麽人?”他的語言精練,聽不出喜怒。

“是一個中國男人。根據店主的描述,這個男人個頭不高,穿着普通,沒有什麽顯著的特征。”

說罷,丁旭從文件袋裏掏出一疊調查資料,上面還有店裏的視頻截圖,他将所有資料詳細描述了一遍。

費雲南嘴角一壓,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問道:“我們的人怎麽說?”

“咱們派出去調查的人詳細研究了視頻,都說這個男人很陌生,不認識,而且極有可能只是個做事的。”

費雲南蹙了蹙眉,俊朗的面容上染着不滿的愠怒。

他的輪椅并不是市面上常見的類型,需要專門去那家店進行訂制,一個中國男子大老遠飛到大洋彼岸,就為了訂制一輛輪椅,看來為了陷害他,對方真的下了不少功夫。

很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選擇一個沒露過面的人辦這件事,就是不想留下任何痕跡,讓警察将他列為重點懷疑對象,達到嫁禍他的目的。

對方如此步步為營,應該是個心思缜密之人,如果不能将他一舉擊敗,恐怕今後還要再生事端。為今之計,只能利用目前掌握的情況,展開全面調查。

“這是幾年來唯一的線索,一定要順藤摸瓜,查到是誰在背後搗鬼。”費雲南劍眉寒沉,聲音裏染着怒意。

“少爺,我們該怎麽做?”丁旭的神情異常的肅然。

“根據這人去買輪椅的時間,全面檢查一下各地機場那段時間的監控錄像,務必查出這個人的身份。無論采用何種手段,都要找出幕後主使。”

費雲南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昭然有力,有一種霸氣懾人的威嚴,整個人散發着不可名狀的冷冽氣息,仿佛靠近的人下一秒就會結成冰。

“警察那邊呢?”

丁旭的想法是,畢竟警察能夠公開調查這件案子,可能會陸續查到更多線索,或者尋找到其他目擊證人。要是掌握了這些信息,對找到幕後主使會很有幫助。

費雲南邪肆的揚了揚眉,嘴角扯出一抹充滿冷意的譏笑,厲聲道:“不要管警察那邊的進度,靠他們是查不出結果的。我們自己查!”

經過幾次正面交鋒,費雲南對警察的辦案能力産生嚴重的懷疑。

那麽明顯的栽贓陷害,警察都看不出來,還能指望那些飯桶做什麽?

除了誣陷無辜的人,被真正的兇手牽着鼻子走,警察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幫助,不給他們搗亂就不錯了!

費雲南惜字如金,沒有多做解釋。丁旭看到他那張陰沉得有些駭人的臉,也不敢再多嘴問些什麽,他收拾好文件後,便離開了書房。

丁旭前腳剛走,費雲南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的眉毛微微擰了一下,鈴聲響了幾秒之後,他摸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上次在別墅裏死在泳池的人根本不是賀阿姨。”從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清冽的聲音。

“是誰?”這兩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裏蹦出來的。

當初,賀阿姨裝神弄鬼錄了那段影像,證明那天她并沒有死。那麽,游泳池裏的死人必定是某個人假扮的,如果不是賀阿姨本人,就是幕後主使安排的。

要是找到這個假扮的人,就多了一條線索,離真相便又近了一步。

“是一個年輕人僞裝的,這個人吃了一種假死藥,當時看上去沒有生命體征,像是真的死了,實際上本人還活着。後來,在運到停屍間的時候,屍體就被掉包了,真正的僞裝者早就逃走了。”

聽到這番話,費雲南臉上的肅殺之氣漸濃,周身清冷得沒有任何人氣。

真正的兇手還真是處心積慮,不擇手段,而且每一步都做了周密的計劃,絕對不是什麽善類。

“明顯有人在陷害你。”電話那頭的人微頓幾秒,善意地提醒一句,“你小心點!”

“嗯,多謝了。”

對方沒有再做回應,費雲南随即掐斷了電話。

他的眉宇斂沉得有些陰霾,冷硬的沒有一絲溫度,面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幕。

“我不會饒了你。”

他從齒縫間擠出這句森冷的話,就像含着碎冰,暗藏着濃濃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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