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7)

排在這四本後面的是葉姬,雖然現在我就寫了個開頭。

葉姬之後的大概就是初深了,性轉的陛下腦補起來特別帶感!暫時的計劃就是這樣,不過大概中間也會穿插一本當作卡文調劑吧——這個任務大概是天上人間的

我真的很想寫個綜神話的文啊,也是真心實意的想要第獨孤求敗大大下個手

10、

想對讀者說的話就是感謝啦。感謝你們能夠忍受我奇怪的腦洞和時不時發作的神轉折,一路陪伴我走下來,沒有讓我玩單機,走到了今天。

明年的我……嗯,保證不開新坑了,我會先填坑的,信我!

(劍三+大唐)安樂公主

李裹兒(684年-710年7月21日),即安樂公主。唐中宗李顯之女,韋氏所生,有唐朝第一美人之稱。出生時正值李顯被武則天貶于廬陵,與韋氏赴房州時韋氏在途中分娩。因當時情況窘迫,匆忙中解下衣服做襁褓,所以取名為裹兒,她先嫁給武三思之子武崇訓,後又嫁給武承嗣之子武延秀。在唐中宗統治時期,她大肆開府設官,幹預朝政,賄買官爵,宰相以下的官員多出其門。她曾向中宗請求立她為皇太女,權力欲望特別強。她的生活非常奢侈,為了大興土木工程,搶占民田民房。一心想做皇太女,但卻遭到了父親中宗李顯的反對,公元710年唐中宗李顯去世。之後李隆基發動政變,誅殺安樂公主,追廢為“悖逆庶人”

以上,是歷史上的安樂公主形象,讀史之後我對安樂公主最深的印象有三個:

大唐第一美人

百鳥裙

造反失敗

根據衣以上三個印象,我有了這個腦洞。

女主是安樂公主,非原裝貨,而是死後投胎重生。記憶歸零,和新生兒唯一的不同在于她天生思維成熟。除此之外和原裝貨沒區別。

從小自主,爹媽的主心骨。

長于局勢判斷

因為幼時經歷所以特別想要站在高處,厭惡被人踐踏蔑視——換而言之,權力欲望很強。但只要在得到安全保證之後,這種欲望就會消退下來。

後來成了武則天的繼承人,是繼武則天之後的第二位女帝。

顏色明豔,名副其實的大唐第一美人。

單身,不談戀愛。

因為沒人能有她自己好看——顏值太高帶來的後果就是妹子染上了和石觀音一個毛病。

自戀。

自我主義患者,随心所為。

重視感情,但對于血緣其實沒有太多的看重,奉行感情都是處出來的。

做事總是讓人摸不着頭腦,但最後結果都會證明之前的舉動都是有計劃的。

厭惡被強迫。

政治合格的一代女帝。

喜愛一切美麗的事物,公孫劍舞也在其中。

女主時代的朝堂大概是全大唐歷史之中顏值最高的一批。

用人第一看才和人品,以上相當的看臉

朝堂顏值能高成這樣,大概是上天厚愛,在這段時間生了太多的美男子吧——其實是因為這段時間正好是劍三劇情開始,游戲多美人。

最想寫的一個劇情是已經年老、容顏不再的女主鄭重其事的将大唐第一美人的頭銜給了葉英。

“吾已遲暮,顏色不再,便不繼續占着這個名頭了。”李裹兒說道,“你是現今大唐顏色最盛者,這名號,便予了你吧。”

“望我大唐,代代生國色。”

現場氣氛十分嚴肅,但是我腦補的非常想笑。

而且事實上來說,莊花顏值沒有妹子高。

以滿分一百分的制度來說,莊花是96,女主是97。

雖然只是一分的差距,但到了這種程度,一分的差距也需要重視啊!

子非魚

我想寫一個喪心病狂的嫖文

妹子是真·天真大好人單純

絕世美人

人人都愛她

亡國因為她

家破因為她

在別人眼裏這個美人很慘,總是被無辜殃及,最後落得一個國破家亡不說,好不容易複國以後

還被故國之人燒死了

冠上昏君寵妃的名義

壓根不承認她舊國公主的身份

後世之人總想嫖她拯救她

前一個不可能,妹子真愛是她未婚夫

後一個沒意思,雖然在局外人眼裏她很慘,但是妹子覺得自己很滿足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家人為了保護她,不惜冒着滅國的危險和大國開戰

真愛的未婚夫始終如一,最後被她害死也只是遺憾以後不能保護她了

相交的朋友雖然身不由己,但始終對她一片真心,最後還願意為了她去死

親情友情愛情,都圓滿了

妹子覺得自己一生無憾

死而無憾。

妹子最後的結局是飲毒酒自盡。

本來劇情到這裏就結束了,但是後面忍不住的就想要加點死後的事情。

于是繼續

其實女主的未婚夫是仙人轉世,一場大夢

仙人糾結了很久自己和未婚夫是不是一個人,結果在看到妹子的時候覺得這一切都毫無意義

我愛你。

不論是作為凡人的時候,還是如今,我都愛着你。

未婚夫想要将妹子複活……不是,是渡妹子成仙,以期長相厮守。

但是妹子拒絕了。

妹子承認他們是一個人,但是把他們分的很清楚

态度……就像是對待失憶患者吧

未婚夫是失憶體

仙人是本體

仙人問妹子有什麽願望,想只要妹子說,不管什麽都會為她做到

妹子說:殺了我

我想作為一個凡人,蘇國公主,我自己而死去。

不求成仙,只求紅塵一世。

仙人說我們還可以有來世……

女主:可……前世和今生從來就是不一樣的啊。

與其在漫長的時光之中扭曲了自己,還不如……死在最美好的時候。作為被你所深愛的蘇弄而死去。

這才是我的願望。

起點潇湘

既然是起點文男主,标配的當然是風姿各異的後宮美人和才能出衆的一票小弟。

然而這對于一個軟妹來說,實在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越浮光不喜歡精神上的百合,也不想嘗試肉體上的耽美——除非只有精神上的言情。

多年以後,被兄長逼婚的越浮光和有生理潔癖的友人求婚了。

然後他們玩起了精神戀愛。

文案概括了整個大綱。

只是想要寫一個單純的精神戀愛。

沒有任何多餘的身體交流。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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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女強文的錯誤打開方式

又名我的姐姐狂炫酷霸拽

潇湘文女配突然拿到了劇本,然後……她看向了自己據說會意外死亡的天才姐姐。

靜水宮公認的高嶺之花、她又美又帥的姐姐大人給了她一個冰消雪融的微笑。

女配:……

完全沒法想象,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看上一個男人……誰比得上我姐啊!

(修真)開宗立派

從前發過的舊文,在這裏做個輩分。

以後有時間就重寫。

文案:

阮語,號凝霜,乃世之大能者。

書籍記載,阮語雖出身微末,生于山野之間,才能卻更勝世家,乃蒼穹界開宗立派第一人爾。

但是所有對于修真界常識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這位大能其實是個沒文化的起名廢。

好好的一卷陣圖你幹嘛把它叫做翠花!!!

有男主,但是男主存在感十分薄弱,意義只是為了拯救女主的起名廢。

本文又名為#論草根和世家之間的跨越性##那個用砍柴刀砍死了妖獸的妹子##草根少女奮鬥史##起名廢的歷史因素##沒文化導致的問題一二三##開宗立派第一人##有和沒有一樣的男主##明明是真愛但是沒有一個人相信的cp#

拎着柴刀的草根少女的修真界奮鬥史

修真、自學成才、少女與戀人、

舊稿:

容止第一次看到阮語的時候,阮語還不是日後那個名震蒼穹界只消一句話便可讓無數人折腰的強大修者,而只是一個年幼柔軟的小姑娘。

那時候的阮語雖然已經滿了十二歲,但是看上去真的很小,容止甚至覺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把人穩當當的抱起來。相貌而是柔軟的很,同她的姓氏符合了十成十,就算是容止看到她的時候小姑娘正拎着一把刀架在那平日裏最是飛揚跋扈不過的族人的脖子上,但是容止依然覺得阮語是個柔軟的小姑娘。

良好的外貌還是具有一定的優勢的,雖然阮語不像是她的小夥伴溫言一樣美的驚人,但是那副不管怎麽看都是極為柔軟秀麗的容貌依舊成功的讓明明是被自己的族人叫過來給阮語施壓的容世家公子心地善良人品端方十分正直止站在了阮語的這邊。

就算是這姑娘拎着刀威脅人,但是依舊是個小姑娘呀。

何況最重要的一點在于——這件事情本來便是他們這一邊理虧。

看上了人家小姑娘辛辛苦苦采摘來的藥草,強要不成便想要強搶,被一個小姑娘按着揍了以後便搬了自己過來——

此等行為,簡直妄稱君子!

終于了解到了前因後果的容止這樣想着,攔下了族人的質問。

容止能夠被看作世家年輕一輩的第一人自然不只是因為他的天賦好修為高,也是因為他實在是很會做人。他的态度好的過分,又加之他的言辭十分有理,不管是容氏之人還是阮語都覺得很公平。最後容止做出定論的時候,也是十分公正。

容氏的人自然不會反駁自家少主的話,阮語本就不是什麽難纏之輩,這件事情便這麽的不了了之。

“你大可放心,不會有事的。”容止離開之前這麽的和阮語保證着。

他說這話的時候實在是太認真,阮語便信了他。

而容止也的确是說到做到。

阮語是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的,雖然事實上是容煥他們先動的手,自己不過是出于自保,但是這可是一個世家為尊的世界啊!世家的人向來是霸道慣了,怎麽會将她一介散修放在眼中呢?

更何況,那所謂的天之驕子,即便是手持神兵利器,最後還是敗在了她這麽一個身上只有一把柴刀的散修的手中。

阮語年少,但是她畢竟是能夠在小小年紀就失去了父母的情況下順利長大還自己找到了路踏上了仙途的姑娘,不管是人情世故還是其他的,其實阮語都知道的不少。便是阮語只是獵戶的女兒,欠缺對于那些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世家大族的了解,但是有生活在世家的溫言的相助,其實阮語對于那些事情知道的也不少。

所以曾經的時候,阮語雖然信了容止的話,卻是沒有覺得容止真的能夠攔下他們不來報複自己。

後來容止的話變成了現實,阮語覺得自己大概需要更新一下消息了。

然後這麽一更新——阮突然就不想遇到容止了。

所謂的世家最富盛名的第一公子什麽的,阮語表示真的不感興趣啊。

所以你們能不能別來煩我了!

這是數年之後,再一次的同容止相遇被邀請同行的阮語的真心話。

分明都是極其優秀的女孩子,那些侍女之類的人敵視自己想着把自己趕開容止的身邊阮語還能夠理解一下,畢竟偶爾的時候阮語也是會看看話本子漲漲知識水平的,但是敵視自己的人當中居然還包括了幾個一看就知道也是修者的女孩子——

阮語只能無語嘆息了。

這些女孩子怎麽就這麽的死心眼呢?

阮語這麽的和自己的小夥伴抱怨着,卻是得到了對方的一聲輕笑。

溫言的聲音很好聽,輕輕軟軟的,卻是不會讓人覺得甜膩,反而別有一番清朗意味。每一次聽到溫言的聲音,阮語總是會想到自己還和父親住在深山老林的時候偶爾夏天淘氣亂跑看到的山林中流淌的水,也像是早晨晨起的時候拂過臉頰的微風。

溫言道:“阿語,你總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呀。誠然,你不會在意這些事情,也只是從心底的覺得容公子只是一個好人,但是其他人可是不這麽覺得。”

溫言有些疑惑:“為什麽?容止他難道不是好人嗎?”

“當然不是。”溫言道,“但是在她們——嗯,沒錯,就是這幾天總是對你有敵意的那些人——看起來,容止并不只是一個好人而已。”

“我總覺得阿言你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很毀我三觀。”阮語說道。

“對阿語你來說,也許的确是這樣。”溫言的聲音裏含着動人的笑意,即便是無法見到友人的樣子,但是阮語覺得,現在溫言的臉上一定是帶着笑。“知道了這個以後,阿語你還要聽嗎?”

“自然是要的。”阮語道,“所有人都知道,就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好吧,你且聽着便是了。”溫言輕輕一嘆,然後順順溜溜的把一連串的事情——包括那些女孩子為什麽會敵視阮語又是為什麽他們會在意一些在阮語看起來完全不重要完全不需要在意的時候——的原因解釋的清清楚楚。

阮語苦惱的皺起了眉頭:“我還是不明白。”

“不明白便不明白吧,左右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溫言輕描淡寫的說道。

其實這種事情,說白了就是三觀不同。

阮語不過是個獵戶的女兒,從來就和那些出身世家的姑娘們不是一路人。

當年阮語還未喪父的時候每天需要煩惱的事情是父親什麽時候回來要怎樣才能讓父親同意教她用弓箭帶着她一起去打獵,後來阮語失了父親,小小年紀的女孩子便要開始操心自己的生計,每天醒來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今天吃什麽有什麽能吃的身上還有沒有錢夠不夠去買一點米。而容止身邊的那些女孩子,即便是最次的一位都不會憂心這些問題的。那些侍女,她們要做的只不過是每天照顧好容止做好自己的分內事情。那些小姐們就更好了,沒追求的享樂便是,有心志的也只不過是專心修煉。

她們從來就不需要像阮語一樣為了生計而發愁,擔心自己吃了這一頓飯便沒有下一頓,苦惱着明天是不是要餓肚子這種事情。

生長環境、個人經歷、眼界、心胸、三觀——不管是從那個方面來說,她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同的經歷和環境造就了不同的性格與人生,她們的生活環境差的太多了,阮語不可能明白為什麽他們會執着一些完全沒有必要在意的事情,同樣更加不可能明白她們為什麽把容止看得這麽死,甚至到了不允許其他人出現在容止身邊。

溫言倒是能夠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她卻并不想說。

左右知不知道都沒什麽不同,何必多嘴?

她可是真的不喜歡容止。

因為着溫言的一點私心,所以到了最後阮語也沒能夠弄明白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女孩子圍着容止轉悠。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對于阮語來說知道和不知道其實都沒什麽區別,之所以會詢問溫言,也只不過是一時疑惑罷了。

何況這一次他們同行可并非是為了敘舊。

容止這一次出行乃是為了一處秘境,關于這一處秘境的消息,雖然世家多有把守嚴防,但是最後這個消息依舊是傳的天下皆知的。

阮語此次也是為了這一處秘境而來。

她畢竟是散修,還是沒有師承沒有引路人什麽都只能夠依靠自己摸索的散修,修煉所需要的一切都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最嚴重的是沒有前人的經驗可以提供參考為她指路。這種條件,別說是和容止這種倍受重視的世家子相比,就是比起其他的許多散修來都是大有不如。

阮語一路走來,所憑借的都是自己的摸索,以及溫言的陪伴。

——然而這并不就代表她的修煉就不需要資源了。

她今年十六歲,修為在同齡人之中并算不上有多麽的客觀——至少比起在世家的那些人之中也算是天之驕子的容止來說是大有不如,但是也沒有落下什麽,基本還算是保持了這個年紀的平均水平。

以阮語的情況來說,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

同時這也代表着,阮語對于修煉資源的需求又上了一個臺階。

容止并不是什麽不理俗事的大少爺,對于散修的艱難他也是知道的一點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偶然遇見的阮語發出邀請。

和他們一起走,至少在安全上要更加的有保障一點。

溫柔善良的大少爺這麽的想着,毫不猶豫的對着只不過是一面之緣的姑娘伸出了援手。

于是便有了現在的這個情況。

事實證明,容止對于阮語的幫助并不是得不到回報的。

再一次的看着阮語輕而易舉的砍死了來犯的妖獸的時候,容止終于還是沒忍住,在下一次休息的時候找了阮語談話。

容止出身士族,別的阮語沒什麽接觸不好評價,但是至少在言辭和對待人的态度這一方面上,容止真的做的是一等一的好。

就算是詢問的時候也是十分婉轉,既不會讓人聽不懂他要問的問題,也不會讓人覺得不快。

至少阮語就覺得很愉快。

容止:“阮姑娘,在下鬥膽一問,你日前對敵所用的兵器,似乎與尋常刀兵不同?”

阮語有些疑惑:“哎?有嗎?我覺得都差不多啊?”

容止聽到這裏,很自然的就給阮語找了理由:“阮姑娘你竟是從來沒有注意過區別嗎?也是,修士者多慣于佩劍,雖然也有用刀者,但是數量極其稀少,想來阮姑娘并沒有見過吧,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區別了。”

阮語道:“可是……這明明并不少見啊!”她看着容止,清亮的眼中一片坦然自若:“每天我都可以看到好多次呢,分明并沒有什麽不同呀!”

“這……”容止有點被阮語繞暈了,本來想要同阮語說的她手中只不過是一件無靈氣的凡兵打妖獸的時候得小心點不然一個沒注意就會斷掉的念頭一時斷線怎麽都想不起來了,只能夠跟着阮語的言辭問下去,“很多?”

“當然呀!”阮語聲音輕快,“這可是每戶人家都少不了的東西呢,家家戶戶的,誰沒有?”

容止聽的有點不對勁,提問道:“阮姑娘,在下可否一問,你手中這件刀兵,名喚什麽?”

“哎呀容公子你真是太文雅了。這個哪有什麽名字?它就是一把砍柴刀呀!”

“砍柴刀?”容止艱難的重複了一遍阮語的話。

阮語點頭,肯定了容止:“是呀,就是這個。”

容止沉默了。

雖然他出身修真世家所以對于普通人的很多事情都是不知道的——比如說柴米油鹽醬醋茶要怎麽才能夠買到最好的要怎麽殺價這種小事,又比如說砍柴刀長什麽樣子,但是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砍柴刀是用來幹嘛的。

這麽簡單粗暴的名字,用途就算是傻子也能夠猜出來好嗎?

容止看了看阮語就那麽挂在腰上的那把,呃,砍柴刀,有點遲疑的問出了口:“止記得,四年前一會,阮姑娘用的也是這個?”

“是呀。”阮語大大方方的承認道,“這砍柴刀的質量特別好,砍了那麽多年的柴,陪了我那麽些年,也還是沒有壞呢!”

容止……容止覺得他需要冷靜一下。

猶記當年,就是這麽一把刀架在了他那個雖然性格跋扈,但是在族裏也算得上是天才的族弟的脖子上。

當時容止并不覺得有什麽,頂多就是覺得小姑娘真厲害,作為一個散修從頭到尾什麽都沒用就能夠打贏比她大那麽多還帶着不少靈寶的族弟,但是現在知道了那時候阮語用的是什麽——

容止覺得心情十分複雜。

形容一下,大概就是那種……你居然拿着砍柴的刀和他打架居然還打贏了的心情。

這種事情簡直滿滿的都是槽點。

但是容止并不知道應該怎麽吐槽。

所以最後他只是艱難的問道:“阮姑娘,你為何——”

“為什麽會用砍柴刀是吧?”阮語看容止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問什麽,十分順溜的幫他補全了問題。

容止點頭,表示自己正是這般疑惑。

阮語神色坦然,語氣也是充滿了一種理所當然的意味:“因為我只有這個呀。”

因為只有砍柴刀,所以當然的也只能夠用砍柴刀。

畢竟不管怎麽說,有刀總是要比沒有的好上一些不是嗎?

容止疑惑:“城中并不缺少鐵匠。”

所以就算是作為散修的阮語買不起那些昂貴的靈器,但是在打鐵鋪子裏買把刀還是可以的。

“可是,我并沒有買那些東西的能力。”阮語毫不羞澀的說着自己的貧窮。她的語氣自然,不因為容止的富有而不忿,也并不因為提到自己困窘的現狀而感到羞恥:“我并非是買不起那些,只是,我辛苦賺來的錢財,總是要用到更加急需的地方去。既然我已經有了慣用的砍柴刀,我又為何要花錢再去買一柄完全用不到的刀來呢?”

“可是,用……的話,阮姑娘你不會覺得奇怪嗎?”容止頓了頓,終于還是沒有把砍柴刀三個字說出來。

阮語奇怪的看着容止:“為何會?我從小便用着這個,自然是再順手不過了。”

“從小?”容止一個沒反應過來,順口便問了下去。

阮語道:“自然呀,打小我便拿着這個呢。不管是砍柴還是剁肉,都很好用。”

和阮語談完了以後,容止覺得自己的三觀都受到了巨大的沖擊,需要好好重塑一下。

講真,容止交游廣闊,阮語并不是容大公子接觸的第一個散修,卻絕對是容止所見識過的最奇葩的散修。

嗯,沒有之一。

拿着砍柴刀和人幹架還能夠每次都贏砍死妖獸也不費力氣的姑娘,他真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每次看着阮語直接拎着一把砍柴刀就往前面沖,容止的心情還是很微妙的。

以後有機會,還是給這姑娘找把正常的刀吧。

容止這麽想着,畢竟看着這個一個柔柔軟軟嬌嬌怯怯的小姑娘拎着一把砍柴刀的畫面實在是太美,他有點接受不來。

所以當容止拿到那柄長刀的時候,他的第一個念頭并不是這柄刀的質量品級如何,而是——

終于可以讓阮語把她的砍柴刀換下來了。

容止願意送自己東西,阮語自然不會和他客氣。

人情世故這些她并非不懂,如果是在剛進秘境的時候容止要送她這個阮語肯定不會收——畢竟那時候他們之間頂了天的也就是個一面之緣的關系,真的不算熟悉,收這種一看就知道品級很不錯的東西人情就欠大了,但是現在嘛。

救命之恩,換這麽一把刀也不算是吃虧。而看這把刀的質量,更加不算是輕賤了容止的性命的價錢。

阮語收的毫無心理負擔。

見阮語收的爽快,容止笑意更加溫和了幾分:“阮姑娘,可要給這柄刀起個名字?”

“就叫做春花好了。”阮語十分爽快的說道。

容止臉僵了一會兒。

他仿佛是做了很嚴重的心理鬥争,然後才開口問道:“阮姑娘……為何會起這樣的一個名字?”

春花是什麽鬼啊!給這麽一柄一看就知道是來頭不凡的好刀起這麽挫的一個名字,靈器有靈啊姑娘,它會哭的啊!

阮姑娘,它真的會哭的啊!

然而阮語的腦電波和容止的壓根就沒有在同一個頻道上,她十分理所當然的答道:“現在正好是春天呀,剛才在來的路上我還看到了花,叫做春花有什麽不好的嗎?我覺得這個名字挺好的呀!”

阮語沒說出來的話是,當年我在村子裏暫住的時候,那個村裏最好看的姑娘就叫做春花呢!

所以這個名字究竟是有什麽不好的?

那個村子裏最好看的姑娘都叫做春花,這把刀這麽的好看,叫做這個名字也不奇怪呀!

被阮語告知了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溫言嘴角也有點抽。

溫言的第一個想法是,春花這麽具有鄉土氣息的名字,也是虧得阮語能夠想得出來并且用在一把刀上……

然後第二個念頭就是,也是那位容公子好脾氣,沒打死阮語這個起名廢。

講真,溫言覺得自己真的挺能夠理解容止的心情的。

雖然可能人品有高有低,但是修士基本都是高文化高素養的人,畢竟沒文化沒素養你也看不懂那些玄而又玄的功法理論什麽的。而有文化的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擅長風花雪月。就算是不怎麽喜歡文藝風,但是也絕對不會像是阮語一樣給一件絕世名兵起個這麽鄉土到了極點的名字。

尤其是阮語深處的那個世界,修煉的資源絕大部分都被世家所把持。這直接的便導致了那個世界的修者基本上都是出身世家,散修數量寥寥無幾。而世家出來的又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一定都是讀過書文化程度很不錯,簡而言之就是喜歡文藝風——管你是花間派還是婉約派豪放派什麽的,反正只要文藝就成。

阮語這麽一個沒文化不讀書,修為居然還很不錯的修士,還是一個散修,當真是特例中的一個特例。

雖然其實這也不是阮語的錯。

畢竟沒條件啊,當年阮語不過是一個獵戶的女兒,還住在深山老林裏,完全沒條件去上私塾認字——何況其實私塾也不收女孩子,阮語親爹又是一個大字不識半個的大老粗,能夠教導阮語的除了打獵就沒什麽了,何況他還死的早。

親爹死了之後阮語天天忙着生計,就更加的沒有錢去認什麽字了,就算是能夠時常同溫言這個一個文化程度很不錯的大家小姐說話溫言還能夠天天給阮語念書,但是阮語也沒有這個時間去學這些東西啊。

她這種情況,能夠在把自己養活供着自己修煉的情況下還被溫言帶着把字認全不當個文盲就已經很謝天謝地了。要讓阮語培養出像是容止——哪怕是随便一個正統的修士應該有的文化程度,也實在是太為難人了。

而且阮語自己過了這麽久,有些東西早就定型了。就算是以後培養出了應有的文學水準,但是某些東西,已經是沒有辦法拯救的了。

比如說阮語詭異的審美,比如說阮語的鄉土愛好,再比如說,阮語的起名廢。

溫言想了半天,最後什麽都沒說,只是道:“阿阮,以後如果我也有了自己的佩劍,你覺得叫做秋月如何?”

“很好聽的名字,阿言你真厲害!”阮語半點都不啬惜誇獎,這句話也是說的真心實意,沒有半點的勉強。

雖然她只是單純的覺得秋月這兩個字就像是春花一樣念起來很順口而已,完全不知道這兩個字有什麽深意。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溫言幽幽的念了一首詞,然後又重複了其中的一句一遍:“春花秋月……何時了。”

阮語笑起來:“所以阿言你的意思是,我是春花,你是秋月嗎?”

“的确呀。我很希望,能夠和阿阮你一直這樣下去。”溫言輕聲到,就算是阮語只不過是依靠着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法器而和溫言有了聯系只能夠彼此交流而看不到對方的神色,也是直覺性的感到,這時候的溫言,神色必然是極其溫柔的。

那樣的阿言,一定很好看。

阮語這樣想着,卻是沒注意到自己也是笑着的。

她笑的時候,眼睛裏仿佛蕩漾着水色,清澈見底,流轉之間,更是波光潋滟。

正好回過頭來看到這一幕的容止覺得——

自己,好像動心了。

相逢終究有別,出了秘境之後,容止便面臨着同阮語分別的情況。

已經很清楚的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确定自己并非是一時沖動或者是被美色所惑的容大公子有點憂傷。

此次分別,卻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了。

又或者說,是否還有下一次的見面。

畢竟,修真者與天地争鋒搶奪造化,中途身隕之事在尋常不過。便是像他們這等被嚴密保護寄予厚望的世家子也有不慎隕落的時候,作為散修什麽都得自己去拼搏的阮語自然只有更加的艱難危險的時候。

容止想的不少,最後卻是什麽都沒說,只是得體微笑的同阮語送了別。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此事于阮語倒是無礙,畢竟她是那樣純粹的人,只怕是連喜歡是什麽都不知道更不了解,說出來了,也只不過是亂了他自己的心,為他添上一份情障罷了。

可念不可說。

不過如此了。

在與阮語長久分別的那些年月裏,容止也嘗試着去忘記這個姑娘,把這份喜歡當作自己的情劫來渡過。只是每一次,都只是無功罷了。

每一次的嘗試,帶來的只不過是對于那個姑娘的更深一層的思念。

可是自從那一次的分別,他便再也尋不着他的心上人。

在那麽綿長的思念裏,有時候容止也會想自己這麽輕易的因為一個笑靥而動心是不是太過于輕率,只是每每想到最後,去也只不過是無聲一笑。

便是如此,總也好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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