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收尾

最開始只是關注。

到底什麽時候喜歡上的，似乎在再度提起時變為了模糊了印象。

很難界定，也很難說清。

次人格于這類感情，最初是深惡痛絕的。

因為最初的界定，早川涼夏其實不過是勢在必得的執念。

但致力于批駁他且撇清關系的次人格似乎忘了，他們本就是一體的确鑿事實。

知道次人格會喜歡上涼夏不過是早晚的事，真的那一天來臨時，內心居然還是陡然生出“果然如此”的嘆息。

栽在同一個人身上兩次，這種事實讓人唏噓。

次人格最初認定自己不會看上早川涼夏，他弗一出現，表現得也确實如此，然而實際上他淪陷的速度比他所能回憶起的更快。

到底為什麽，歸根結底不過是注視着早川涼夏是早久便開始的事情。

那不是只有主人格的他所在做的事，而是次人格透過那雙感知的眼，一同感受着。

至于抗拒的情緒為什麽出現，說到底是心底失敗預感的衍生。

喜歡上這麽一個不确定、安全感缺失、又毫無感情基礎的女孩子，在最初分析對方個性選擇方式時，計劃中已經悄無聲息地對“失敗”加以落款。

不允許落敗。

這一點在之前的他心裏比任何事物都有着更深的烙印。

無論是那一個他都會喜歡早川涼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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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未開便輸，是他所無法忍受的事情。

然而絕不能棄子，畢竟對手毫無他意，這盤棋局只他一人操控，稍有不慎便會偏離初衷。

他仍需布局，獨自下完這盤棋。

只因為這次的獎品已然注定，是他萬不能放棄的珍品。

于是順理成章地複合。

他慢慢開始為她的一切加固保護。

偶然發現他有所動作的是實渕，對方在明白他暗地的調配後震驚不已：“小征你……”

居然在篩選早川涼夏身邊的人。

實渕背脊發寒地抖了一抖，雖說大概明白這樣的出發點，但還是為潛藏的暗線感到驚訝。

赤司自然要這麽做。

他之前稍有收斂就讓涼夏出了差錯，那還是分手期間，顧忌着涼夏再度害怕逃跑，現在名正言順，他必須讓她身邊沒有任何隐患。

對她周遭的一切了如指掌，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沒有人知道涼夏受傷時他內心的情緒如何，滅頂般的後怕與黑暗的怒火一同席卷他的視野，仿佛不知不覺沉下的天色，讓人喘不過氣。

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所以要杜絕一切不穩定因素。

他必須清楚她的所有事情。

據說一個習慣的養成只需要二十一天。

赤司看着一條走廊外抱着毛巾筐走過的女孩，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将看上去目不斜視的眼角餘光分了出去。

看上去臉色不大好，沒有過多出汗的跡象，似乎是身體上的某個問題。

視線落到她的手腕。

于國中時期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籃球部，他懷着毫不意外的心情接受了她的自我介紹，如常地伸出手去，少女柔軟的手心帶着幹燥的暖意，在他指尖一觸即走。

“我是新來的經理，早川涼夏，請多多指教。”

和留在腦海中哭泣的沙啞聲完全不同，少女此刻的聲音輕柔婉轉，用詞亦得體周到。

她還是選擇了同區的帝光，二分之一的概率，說不上多麽巧合，但既然有了這個機會，赤司自認會把握下去。

不着痕跡地将藥留在板凳上，其實并非特意，而是虹村隊長剛好喊他離開。

少女望過來的目光有如實質，不用想也能大概猜測出她現在的表情。

很了解。

猜測出動向也完全不是問題。

于是有了之後一次次的“巧合”與順利。

桃井與涼夏相處得不錯，不少事都是借由她的熱心而順水推舟。

在校慶後臺看見她，瞬間有了攤牌的沖動，

時機、場合、環境，都不對，但依然就這樣說出口。

即使此前沒有過戀愛的經驗，按照勢在必得的目标去謀劃，走到尾聲也是很容易的事。

赤司一開始确如所想，可人心乃為世間最難掌控之物，出手的時機本就不對，他察覺出那份違和為時已晚，次人格與他手段不同，輕易就将局勢改頭換面。

他的作為幾乎毀于一旦，而早川涼夏的感情還停留在尚不穩固的階段，然後果不其然，出現了他預測中最壞的場面。

好在那份執念貫穿，次人格對她的感情較之于他更有毀滅性的傾向，但到底是壓了下來，只将涼夏逼到避無可避的境地，要她明白再怎麽逃避也是無用，也勉強算是圓滿。

雖然對此做法不甚贊同，但這結局卻讓人滿意。

不論是哪個人格，有一點總是共通不變的。

早川涼夏，她最錯的一點，大概就是錯估了他的感情，以為不過點到為止。

但他從來都不是淺嘗辄止。

想要的就去争取，就算是綁在身邊的極端地步也沒有關系。

波折幾度，棋局收盤。

終究是他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某句話對應接下來的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