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人國
方望等待着天明, 天一亮,她就可以走了。
天蒙蒙亮, 方望是被那條響尾蛇給舔醒的。
方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枯黃色, 抹了把臉, 呼出一口氣。
走吧。
沒有目的的走着。
手機的地圖在此刻一點作用也沒有。
方望嘆了一口氣, 沒有在地圖這方面繼續堅持了。
肚子好餓...口好渴...腿好酸...
方望看着手臂上的響尾蛇, 嘆了口氣,問:"你要跟着我嗎"
響尾蛇蹭蹭她的臉。
"那你叫餓餓吧。"
響尾蛇舔了一口方望的臉。
走的太久了, 方望一個踉跄就摔倒在地, 下方好像有一個滑梯一般, 像小時候玩滑滑梯一樣一直滑落下去。
沙子嗆住鼻子, 頭發上都是沙土, 眼睛根本睜不開。
湧上心頭的是慌亂。
方望暈了過去。
醒來時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
空間四周都是枯黃色的, 像是用沙堆起的。方望撐着頭, 就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着在爬着的餓餓。
方望吸了吸鼻子, 擦去眼淚, 壓下驚慌,站起身來瘋狂的踢着面前的牆。
"操。"
崩潰...
方望看夠了這滿目的枯黃色, 厭惡起了她的沒用。
沙子飛揚, 落下, 面前的牆開了個窟窿, 方望愣住, 背上背包, 帶上餓餓, 邁着腿穿過窟窿。
大概走了幾十米, 出現在面前的居然是海。
不可能的...
沙漠如此之大, 即使是暈了過去, 也不可能就這樣滑到了旁邊是海的地方。
許多身高不超過三十厘米的人在走動着。
他們發現了方望這個外來者, 站在不遠處愣愣的圍觀着她, 對他們來說, 方望很高, 他們只到方望的小腿處。
方望蹲下身, 與一個愣愣看着她的女孩對視着。女孩說了些什麽, 但方望聽不懂。
女孩跑走。
方望覺得自己到了另一個時空...這個時空裏居住着各種小人, 她想到了小人國。
方望想邁腿走, 但是小人國裏的人都太矮了, 她都害怕會踩到他們, 所以只呆呆的站在那裏。
不久, 那個女孩跑了過來, 還帶來了一個男人。
男人也很矮, 小小的身子卻拖着比他身高還長的白胡子。
大概是這裏最年長的人了吧
小小的身子和長長的白胡子, 這種搭配還挺好玩的。
方望想着就笑出了聲。
白胡子男人對遠處正在海裏抓魚的人招了招手, 抓魚的人跑了過來, 手裏還有一條活魚, 方望驚訝的發現, 那個抓魚的人明明應該是浸泡在海裏的, 但是身上卻一點沒濕。
抓魚的人對方望笑了笑, 然後對那白胡子男人叽裏咕嚕的說了一大堆。
白胡子男人點點頭, 對方望彎了下腰, 然後伸出手拽了方望的褲子,示意跟着他走。
方望回了一個禮貌的笑, 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餓餓, 跟着那白胡子男人。
方望一路走着,這個地方的人看到她都會停下來對她鞠躬,方望也一一回了一個鞠躬。
白胡子男人帶着方望去了一個茅草屋, 茅草屋很高, 對比周圍的那些低的茅草屋就像是高樓一樣。很明顯, 這不是給這些小人國裏的人住的。
茅草屋裏鋪滿了幹的海草,蔣途坐在上面。
看到方望, 蔣途愣了愣:"你怎麽也在"
白胡子男人彎下腰, 對他們倆揮了揮手就出去并且順帶把用海草做成的像荷葉窗一樣的門卷了下來。
方望和蔣途也對他揮了揮手。
"我迷路了, 掉到了一個封閉空間裏, 然後踢了牆來到了這裏。"方望說, "你呢"
"騎駱駝, 從駱駝身上摔了下去, 滾到了這裏的附近, 然後發現了這裏。"
方望走到牆邊蹲下來, 雙手抱膝,聲音哽咽:"我想回家。"
餓餓把頭抵在方望的頭發上, 蹭着她的發。
蔣途從他背包裏找出一個紙巾, 正要遞過去的時候看到了方望頭上的餓餓,他動作緩慢的遞過紙巾然後輕聲對方望說:"你頭上有蛇, 我幫你拿走。"
"不用了謝謝, 那是我的寵物, 餓餓。"方望接過紙巾, 對蔣途說。
餓餓
把蛇當寵物
厲害了我的姐。
蔣途心下佩服方望。
"那現在我們也不知道要怎麽出去啊,"蔣途嘆了一口氣, 繼續說, "而且還語言不通, 跟那群小人交流不來, 連出口都沒處打聽。"
方望從心裏感到絕望, 難道要一輩子待在這裏了
不! 絕對不行!
不過, 現在也沒什麽辦法, 先安定下來再說吧。
"我去找些茅草給你蓋個房子吧。"蔣途說。
方望下意識的不想麻煩他, 不過想到她也不會做這些事情就點點頭。
蔣途出去找了一個小人, 對他指指茅草, 又指指方望。
小人立刻點頭, 跑到海邊召集了很多小人, 對他們說了一大堆, 然後就跑去找茅草。
蔣途則是去摘了很多海草, 放到沙灘上對着陽光曬海草。
小人把茅草一捆又一捆的拿出去, 堆積在一塊距離蔣途的茅草屋不遠處的空地上, 然後叫蔣途過來,幾人齊心協力的蓋了個茅房。
方望只覺得過了很久, 可是太陽依舊高挂在天空, 溫度也絲毫沒有減下來。
她拿出手機, 點開, 發現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這邊的時間和另一個世界的不一樣。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 茅草屋才蓋好。
小人捕了許多魚然後用最原始的鑽木取火給方望和蔣途來了頓烤魚大餐。
方望看到那些小人去捕魚時完全沒有沾到一點點水詫異了許久, 然後自己下水,腳踝濕濕的。
烤魚只是把魚放在火上烤, 并沒有放什麽調料。方望吃的時候只覺得一股腥味, 差點要吐了。
蔣途看到她皺起眉, 一副難以下咽的模樣, 便去茅房邊的籬笆給她摘了些不明植物, 放在火上烤了烤, 遞給方望。
方望嘗試的咬了一口,除了吃的時候有點澀,其他都還不錯, 便吃的歡。
蔣途咬着魚骨, 把魚骨咬的碎碎的然後吐出來。
"這裏的魚我都沒見過。"蔣途說。
方望咬着植物的動作頓了頓:"對, 而且腥味很大。"
蔣途說:"你發現這裏的魚都沒有魚鱗了嗎"
方望瞪大眼, 圓溜溜的眼睛讓蔣途樂了。
方望停下了吃東西, 拿過烤魚, 吃了一小口, 而後臉色複雜:"我沒看到他們刮魚鱗...我沒看到他們刮魚鱗..."
"嗯, "蔣途掰下魚頭, 直接放到嘴裏嚼, "這裏真的很奇怪, 颠覆了我對世界的認知。"
方望拿過一個烤魚就要放餓餓嘴裏, 突然想到什麽, 問:"這是什麽品種的蛇可以吃烤魚嗎"
蔣途被問倒:"我也不知道, 你喂他吃吃看吧。"
方望點點頭,拎着魚的尾巴, 往餓餓嘴裏送, 看它吃的挺歡的, 就又拿了一個給它。
"我叫蔣途。□□的蔣, 旅途的途。"蔣途突然冒出這句話。
"我叫方望。方位的方, 希望的望。"方望說。
方望躺在曬幹的海草上, 眼神直直的看着房頂。
餓餓盤起身子, 在方望旁邊休息。
鼻尖滿是海的味道, 就連嘴巴裏也是海水的味道, 那是她吃過飯後想刷牙卻沒有牙膏和牙刷以及自來水的時候, 舀了海水漱的口。要是早知道這海水的味道會在嘴裏存留這麽久, 還不如不漱口。
砸了砸嘴巴, 海水還真鹹啊。
頭枕着手臂, 閉上眼睛, 試圖睡着。
按理說, 自己的時差和這裏的不一樣, 再加上發生這麽多事, 現在好不容易躺了下來, 可以安穩的睡一覺, 方望應該很困才對, 可她就是不困。
方望又打了個哈欠, 想着睡也睡不着, 還不如出去看看這個異時空的夜景。
方望穿上鞋, 剛卷起那用海草做的門, 看到天空時眼中劃過驚豔。
墨一樣天空上繁星點點, 隕石一顆顆劃破天空, 像煙花飛上天爆掉的那一刻只留下細碎的光。
很少看到如此美麗的天空了。
在城市那, 只有一個月亮高挂在空, 星星很少見。
月亮
說起月亮, 月亮去哪兒了
方望擡頭尋找着月亮, 發現天空中沒有月亮。
也許...只是因為今晚沒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