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就在三人準備離開此處,前往青城最大的酒樓時,突然有一道傳音符自天邊飛到了姬雲蔚的面前。

姬雲蔚伸出兩只手指将傳音符夾在其中,一瞬之後,傳音符便化成了灰燼,消散在空氣之中。

姬雲蔚露出了一抹驚異的表情,轉而對藺玄之和晏天痕說道:“看來今日我們是無法喝酒暢飲了,西涼之處發現了一只罕見的上古靈獸九尾狐,我現在便要趕回去見識一下,運氣好的話,我還能收一只靈寵,改日我們有緣再見。”

上古靈獸九尾狐?

原來姬雲蔚和九尾狐的故事,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藺玄之微微一笑,道:“祝你旗開得勝,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收服那只九尾狐。”

姬雲蔚哈哈大笑,擺了擺手說道:“九尾狐現世的消息,可是整個西洲的馭獸世家全部都已經傳遍了,各路的馭獸師全都在尋找九尾狐的蹤跡,我最多也就是去湊個熱鬧,這種已經絕跡将近萬年的上古靈獸,我此生能夠有幸見識一面,就已經此生無憾了,其他的不敢強求。不過嘛……”

姬雲蔚俏皮地對着藺玄之挑挑眉毛,說:“托你吉言,若是我真能将那只上古九尾狐馴服,那我下次見到你,絕對要請你好好喝一場。”

“姬公子有天運加身,必然能夠得償所願。”藺玄之笑道。

姬雲蔚說:“藺兄的性子,真是甚合我意,不如我們就不要這麽見外客氣了,你我就以名字相稱如何?”

藺玄之說:“雲蔚。”

“玄之。”姬雲蔚一張天生帶笑的俊美容顏看起來盡顯風流之色,只是這種風流卻讓人看起來如沐春風,“對了,這兩只小虎崽,可不是普通的妖獸,如今獸歸原主,你們可要好好善待它們,別随随便便就把這兩只虎崽子給賣了,否則早晚得後悔,這裏的閑雜人等太多,具體的情況,等以後我傳音給你,現在就不便多說了。”

藺玄之點了點頭,說道:“多謝雲蔚指點,我記住了。”

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只通潤的玉瓶,遞給姬雲蔚,道:“這是我親自煉制的藥瓶,尋常丹藥放在裏面,可以保證上不會逸散,百年靈氣和藥氣都不會逸散,若是放極品丹藥,十年之內确保不會将級,這當成是我送你的見面禮吧。”

有些人一見如故,有些人哪怕是相識多年,也不會有任何惺惺相惜之感,藺玄之以前雖然對姬雲蔚并無深刻了解,但是他可以肯定,姬雲蔚絕對不會收取一分一毫。

藺玄之也不是個喜歡占人便宜的,再加上他上輩子就認定了姬雲蔚是個可深交的朋友,便大大方方地将身上除了那枚玄冰碧玉簪之外最貴重又實用的東西送給了姬雲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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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雲蔚的眼睛亮了一下,他接過藥瓶打量了一番,才用一種蠻有深意地眼神看着藺玄之,道:“玄之兄,我之前聽說過你的事情,心中總覺得遺憾,本來想路過青城的時候,親眼目睹一下當初以絕世天賦名動整個東州大陸的天才藺玄之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沒想到,你雖然丹田被毀,卻又破而後立,尋找到了另一條更适合你的路,我敢肯定,假以時日,玄之兄必然會成為整個五洲世界首屈一指的煉器大師。”

“也托你吉言。”藺玄之說。

“如此珍貴的法器,我便先暫且收下了,多謝!”

姬雲蔚說完,抱了抱拳,道:“先告辭了。”

一個穿雲梭騰空而起,上一剎那還在眼前的姬雲蔚,下一秒就已經徹底沒了蹤影。

妖獸場的人都禁不住啧啧稱奇,睜大了眼睛。

穿雲梭根據不同的品級,可有不同的速度,而姬雲蔚所用的這只穿雲梭,顯然已經到了寶器級別,這在整個青城都是少見的。

晏天痕眨眨眼睛,看着桌子上兩只小虎崽,對藺玄之說道:“大哥,剛剛那個人,他怎麽一眼就看出來你是以器入道的了?”

藺玄之笑了笑,邊牽着晏天痕往外走,便說道:“以你看來,姬雲蔚如今是什麽品級的馭獸師?”

晏天痕似乎才意識到什麽,倒吸口涼氣,驚訝地說道:“剛才那個人,他就是姬雲蔚?是西洲大陸馭獸世家的姬雲蔚?”

“正是他。”藺玄之說:“姬家的少主,阿痕可是聽說過?”

“自然聽說過。”晏天痕點點頭,說:“爹爹以前總是會給我講五洲世界每個洲的風土人情和修仙大世家,他說姬雲蔚也算是個傳奇的天才了,聽說他出生的時候,就有上千只不同品種的靈鳥在姬家上空盤旋,整整三日都沒有消散,他從落地的時候開始,就已經知道該怎麽馭獸,還天生就能聽得懂獸語……他好厲害啊!”

晏天痕忍不住稱贊道。

藺玄之看着他崇拜向往的神色,禁不住笑了笑,說:“阿痕也很厲害。兩只小虎崽,不花一分錢就要回來了。”

“才沒有。”晏天痕撇撇嘴說:“別以為我不識貨,大哥剛才拿出來的玉瓶子,必然是上品的法器,至少能賣到五千金呢!”

想到這件事情,晏天痕就止不住覺得心疼。

他看得出來藺玄之和姬雲蔚都不是俗人,自然絕口不提錢的事情,所以藺玄之才将那枚珍貴的法器給了姬雲蔚來表達感謝。

藺玄之覺得一臉小苦瓜樣子的晏天痕着實可愛,便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說:“藥瓶雖然珍貴,但能夠得一個朋友更不容易。”

阿白和琥珀在後面你追我一下我咬你一口,玩兒的不亦樂乎。

藺玄之看了一眼,見它們乖乖地跟了上來,便沒再理會。

晏天痕想了一想,問道:“大哥,你似乎對姬少主,一見如故,像是很久之前就認識的,還對他感覺挺好的,可我也才昨天見過他一面,……當然了,我可不是說姬少主不是好人,也沒在管大哥的交友,就是……就是覺得有些意外而已。”

以往藺玄之極為不喜歡晏天痕詢問他私事,哪怕是朋友方面的交往,一旦晏天痕提起來,藺玄之就會甩給晏天痕一張冷臉。

若不是因為這兩天藺玄之的态度突然轉變,讓晏天痕的心松懈下來,晏天痕也不至于會有膽子詢問。

藺玄之捏了捏晏天痕的手,說道:“我和他,的确算是以前有過一面之緣,阿痕,人和人之間的交往,有時候并不需要有太久的時間,只要是興趣相投,志同道合,只需要一面就能判斷出對方和自己屬于同一類人。”

就像是他一樣,上輩子在他看清了那些人的醜惡嘴臉,也徹底悔悟對晏天痕犯下的過錯,藺玄之選擇了瘋狂地複仇——不光是對那些人,也同樣對他自己。

他在上古魂盤之中,每一日他都要經歷一次煉獄般的痛苦,但是他自認為這種痛苦,是他應得的。

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過晏天痕的人,包括他自己。

而姬雲蔚也是同樣的性情。

晏天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裂開嘴笑了笑,說道:“恭喜大哥多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是我的朋友,也會是你的朋友。”藺玄之說:“以後無論你有什麽想法,都要告訴我,你若是有什麽疑問,也不要壓在心底,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必然不會瞞着你,記住了嗎?”

晏天痕的眼睛晶晶亮,笑成了月牙形狀,用力點了點頭,興奮地說道:“大哥,你不讨厭我了?”

藺玄之搖了搖頭,說:“我怎麽會讨厭你,爹爹不在之後,我也只剩下你這麽一個親人了,從今以後,就是我們兄弟二人相依為命了。”

晏天痕聽他提起了爹爹,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

他偷偷将自己的手從藺玄之的手裏面抽出來,有些悵然地垂下了腦袋。

藺玄之心中微微一動,便知道這種反應所從何來。

“阿痕,爹爹的死,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放在心上。”藺玄之說道。

“不是的,爹爹就是因為我才死的,他都是為了保護我。”晏天痕一下子擡起頭,淚眼汪汪地盯着藺玄之。

藺玄之始終沒有仔細詢問過藺湛死亡之時的場景,一方面他和藺湛感情頗深,不想再經歷一番痛苦,另一方面,藺湛出事的時候,他前一日便被人暗算成了重傷,卧病在床昏迷不醒,等他清醒之後,也已經沒有那個能力去給藺湛報仇了。

只是,倒是有人在他耳邊挑撥離間,說藺湛是因為晏天痕才死的。

上一世藺玄之也曾經質問過晏天痕,藺湛的死和他有沒有關系,而晏天痕則是如同現在這樣,哭着承認自己的過錯。

藺玄之從此便恨上了晏天痕。

這一世,藺玄之絕對不會将藺湛自己的選擇,怪罪在晏天痕的身上。

“阿痕,你跟我來。”藺玄之拉着晏天痕上了馬車,并轉而對兩只你追我趕玩兒的不亦樂乎的小虎崽道:“你們兩個應當是認識回藺家的路,今日馬車便由你們來驅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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