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同床共枕

晏天痕舒舒服服地泡着熱水澡,有點舍不得從水桶裏面出來了。

這可是他大哥親自為他燒的水,不但好難得,而且好珍貴!

晏天痕把腦袋悶在了水裏,吐了一會兒泡泡之後,才又把腦袋提起來。

诶?他是不是忘記詢問什麽問題了?

晏天痕皺着一張小臉想了一會兒,看着水面倒映出來的自己,突然蔫吧了——長的好醜,好吓人,連自己都要被醜哭了,大哥一定不會喜歡。

于是,沉浸在自己“醜貌”之中的晏天痕,徹底遺忘了被丢在腦後的段宇陽。

突然,晏天痕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晏天痕一擡頭,看到了藺玄之。

藺玄之身邊還跟着兩只小虎崽,阿白和琥珀一見到晏天痕,都朝着浴桶裏撲通撲通撲了過來。

一只小虎崽掉進了水裏。

兩只小虎崽……被藺玄之揪着脖子皮毛給抓到了懷裏。

阿白嗷嗚一聲,沖着藺玄之怒目而視,張牙舞爪,恨不得撓花他那張臉,它也要去玩兒水,它也要去和痕痕在一起,它不要被這個壞家夥抱在懷裏蹂躏!

藺玄之富有技巧地将阿白的四肢爪子抓在手中,任憑阿白随便瞎撲騰,都無濟于事。

琥珀在水裏不停的朝着晏天痕的身上拱來拱去,身上的毛發全都變得濕漉漉的。

晏天痕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後就高興起來,他一把将琥珀從水中抱出來,湊過去親親它的小鼻子,笑着說:“琥珀也想洗澡啊?那就一起洗吧!”

琥珀立刻炸了毛,扭頭就向往澡盆外面逃跑,然而晏天痕已經把它按在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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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我只是喜歡玩兒水,并不喜歡洗澡QAQ!

不過,藺玄之很快就出手解救琥珀了,他騰出一只手,把琥珀從浴桶裏撈了出來,随手扔到了不遠處的床上。

琥珀在床上打了個滾,全身的水都弄到了床上,它四條小短腿站起來之後,還飛快地抖動着身子把水給弄掉。

晏天痕也差不多洗好了,他朝着自己的床看了一眼,說:“啊呀,琥珀你把我的床都弄濕了,晚上讓我怎麽睡啊,真是調皮。”

琥珀:“……”

明明它是被扔到了床上的,而且晏天痕絕對看得一清二楚,要不要記憶力這麽短暫,對着藺玄之就自帶美化功能啊!

琥珀很憂郁,很憂桑,于是還在晏天痕的床上撒了泡虎尿。

“琥珀你找打!”晏天痕一看,蹭的一下子從水桶裏跳出來,沖過去就要抓着琥珀開始揍屁股,琥珀刺溜一下子順着床邊的杆子跑到了房梁上,蹲在那裏沖着下面的晏天痕吐舌頭。

略略略略略!你抓不着我抓不着我!

晏天痕被氣笑了,他剛想撸起袖子去揍琥珀,沒想到這麽一撸,撸了個空。

晏天痕默默地看向單手提着阿白站在門口似笑非笑望着他的藺玄之,然後一把抓過搭放在旁邊衣架子上面的長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快地套在了身上。

藺玄之面含淺笑,調侃道:“阿痕剛才可覺得下面涼飕飕的?”

晏天痕刷的滿臉通紅,手忙腳亂地将衣服帶子胡亂系了個死疙瘩,恨不得把腦袋塞進地縫裏,走到藺玄之跟前垂着頭說道:“大哥,剛才失禮了。”

藺玄之将阿白松開,随手拿過一張擦發的布巾,輕輕搓揉着晏天痕的一頭濕漉漉的琥珀金色的長發,笑道:“阿痕現在還是個小孩子,有什麽可害羞的。”

晏天痕雖然年齡小,但是該懂得東西一樣不少,他一下子紅了臉,略感羞恥地撅着嘴巴,說:“大哥你居然這樣笑話我,爹爹說我只是吸收能力不太好,營養跟不上而已,而且我現在年齡小,等再過兩年,我肯定就不是這個樣子了!說不定,比大哥還厲害。”

“我也就說你一句,你倒是給我說了這麽多句。”藺玄之在晏天痕的鼻子上輕輕一捏,逗弄道:“看來我們阿痕也已經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小孩子了,還知道不好意思。”

晏天痕點點頭,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說:“大哥,我将來肯定能長得很大的,不信的話,我每天量一量,用真實的數來說話。”

藺玄之:“……噗!”

他家阿痕怎麽這麽有趣兒?

頭發擦了個半幹,床鋪上面的小虎崽的尿卻是個大問題,雖然虎崽每天吃的都是靈植靈物,就算是尿了一泡也沒有任何異味,但說到底,這還是尿液。

晏天痕皺着一張醜巴巴的小臉,說:“床單還好說,可是我沒有多餘的褥子了,這欠揍的琥珀,趕明兒讓我抓住它,非得好好教訓它一頓!”

“和我一起睡吧。”藺玄之說。

晏天痕一愣,下意識地說道:“這怎麽可以。”

“怎麽不可以。”藺玄之用含笑的眸子看着晏天痕,故意問道:“難道阿痕嫌棄大哥,不願意和大哥睡在同一張床上?”

晏天痕忙說:“怎麽可能,我巴不得能和大哥多親近親近。”

說完,他又覺得這話說的貌似哪裏有點不對,便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把大哥當成最親近的人,肯定願意和大哥一起的。”

“呵,既然這樣,那阿痕就抱着枕頭,和大哥一起去休息吧。”藺玄之說。

直到晏天痕躺在藺玄之身邊的時候,他才回味過來,他居然就這麽輕而易舉地睡在了大哥的床上!

這可是大哥的床诶!

晏天痕翻了個身,嗅着床上清淡好聞的味道,那是獨屬于藺玄之的味道,清冷而幹淨,又有種幽然神秘在其中。

藺玄之一翻身,一條手臂環住了晏天痕的身子。

晏天痕的身體都僵住了。

藺玄之睜開眼眸,近距離望着晏天痕滿是緊張的小臉,道:“阿痕,爹爹和你一起睡過覺嗎?”

晏天痕點點頭,說:“爹爹以前總是帶着我一起,不管他到哪裏,都帶我到哪裏。”

說着,晏天痕臉上,露出了向往懷念之色。

藺玄之問道:“爹爹他待你好嗎?”

晏天痕點頭,說:“好,爹爹對我特別好。”

“以後大哥待你,還比爹爹待你還要好。”藺玄之說:“你要習慣我待你好。”

藺玄之心中喟嘆:這可真是個好哄又容易滿足的小傻瓜,他這哪裏叫對他好,分明只不過最多算得上是像對正常人一樣對待他罷了。

不過以後……藺玄之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讓晏天痕被寵得天下皆羨。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藺玄之說。

晏天痕乖乖聽話,閉上眼睛很快就睡熟了。

藺玄之卻是睜開了眼眸,凝視着晏天痕安靜的睡顏。

晏天痕的臉上那些礙眼的裂紋,看起來像是把臉給撕裂了似的,實際上,這些并非天生便是如此,包括他那只用不上太多力道的左腳,全部都是因為他體內,先是被惡毒之人打入了一道可怕的邪印,又喂了毒,再被救他之人也同樣打了一道法印,壓制住毒性和體內天生的陰氣,才成了如此模樣。

若是想要解開邪印和法印,解了已經滲入筋脈丹田之中的毒,就必須迅速提升實力,如此才能有和那些能幫助晏天痕的大能者,做買賣的本錢。

藺玄之坐起身來,為晏天痕掖了掖被角,悄無聲息地披上外袍起身下床,如同一陣無聲無影的風似的,出了房門。

一左一右窩在門口的琥珀和阿白,立刻警惕地擡起腦袋,站了起來。

“嗷嗚!”阿白小聲叫了一聲,被藺玄之掃了一眼,便憋住了嘴巴。

琥珀高冷地給了藺玄之一個老虎屁股,尾巴還在掃來掃去的。

琥珀特別記仇,哪怕藺玄之把它給贖回來,它也沒忘了自己當初是怎樣被賣了的。

“今日做的不錯,嘉獎你們妖喜果。”藺玄之也不會和一只小虎崽子計較,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兩枚妖喜果,扔給了兩只小虎崽。

小虎崽立刻咬着妖喜果,興高采烈地從各種角度舔着。

“明日繼續。”藺玄之留下一句很有深意的話,便出了小院,朝着後山走去。

琥珀和阿白用獸語交流。

阿白歪了歪腦袋,咬着妖喜果不解的問:“什麽叫做做的不錯,繼續努力?”

琥珀高冷回答:“白癡,還不是讓我們繼續往痕痕床上撒尿。”

阿白:“……”

阿白憂傷地舔了一會兒妖喜果,問道:“那你還要尿嗎?”

琥珀給了他一個眼神,說:“難道你不想吃妖喜果了啊?”

阿白搖搖頭,義正辭嚴道:“你這樣是會被打的!”

琥珀點點頭,說:“所以,明天該換做你去尿床了。”

阿白:“……”

真是親弟弟啊!其實,它母親生它一個就夠了,為什麽還要多生一個出來?

看看人家晏玄之的弟弟,再看看自己的弟弟,阿白覺得真是獸比人,氣死獸啊!

不過,藺玄之想讓痕痕和他睡一張床,直接說不就得了,幹嘛還非得用這種龌龊下流又讓種族血統高貴的紫晶白虎毫無尊嚴的法子,騙痕痕去和他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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