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再遇故人

懶懶的賴在溫暖的被窩裏面,整個人都舒服了。

皇上出去視察錢莊了,走的時候來拉江小牧但是她死活都不起來,更別說跟他去了,昨天農場一行,就已經将她累的半死,回來吃過飯倒下床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猶自犯困。

“紅兒,紅兒?”她輕輕的開口,卻半天沒聽見紅兒的聲音,這丫頭去哪裏呢?口渴了,她不得不離開溫暖的小窩,起身披了紅兒專門從宮裏帶出來的粉色的繡着細碎小花的棉襖披風,坐到桌前倒了水,發現水還是熱的,看來紅兒并沒有離開多久。

掀開簾子,她忽然睜大眼睛,“媽呀,怎麽都這個時候呢?”

外面已經黃昏,暗淡的色彩讓她感覺自己今晚肯定睡不着了,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初來這裏,也不知道晚上有沒有玩的。

穿好衣服,她跨出了大門,門口冷清清的,一大截街上還灌着冷風,她不覺的縮了縮身子。

忽然幾個小孩子從拐角的地方竄了出來,手裏提着紅色的燈籠,樣式各異,煞是好看。江小牧頓時眼前一亮。

幾步上前,她張開雙腿站着,長着兩只手,臉上浮現一股似笑非笑的樣子,“前面的小孩兒站住。”

這姿态對于小孩子來說算是吓人的了,幾個小孩子都停下了腳步,害怕的縮着身子,卻還都規規矩矩的站着。

“告訴我,你們的燈是哪裏來的?”

擺着這樣的架勢,她也不怕別人說她以大欺小。

一個躲在後面的小孩子發出奶聲奶氣的幼稚童聲,“姐姐,今天有燈會呢。”

“有燈會?”江小牧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快告訴我在哪裏?快點。”

一個小孩子伸出手向拐彎那條街一指後,江小牧已經飛快的消失在原地了。

轉過彎,果然瞧見掐面人頭竄動,這條街臨着河畔,那河邊的欄杆上,挂着紅紅綠綠各色各樣的燈籠,被吹風的搖搖晃晃的,另一邊在圍牆上挂着很多字畫,很多人圍着呢。

江小牧跟着跑過去,卻不料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裏,她鼻子頓時一痛,伸手摸了摸,幸好沒撞出鼻血。

擡頭就想罵人,那人卻先開口了,“顏顏,你去哪裏?”

“單擎嘯?”江小牧不可思議的望着他,“你怎麽在這裏?”

只見他額頭挂着幾滴汗水,臉上也油亮油亮的,胸膛起伏的幅度明顯比平時大了不少,她眉頭一皺,想必是去練功了,不然怎麽會這麽累。

“我去那邊看看啊,不是燈會嗎?我怎麽能錯過。”說着繞開他,卻被一條胳膊給攔住了,她擡眼不解的看着單擎嘯,“你幹嘛啊?”

“我陪你去吧。”

“你?”江小牧等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了好幾遍,他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是風塵仆仆的氣息,她忽然哈哈笑了出來,“還是算了吧,你回去洗個澡,我猜你不是去練武就去剛趕路回來。”

“你真聰明。”單擎嘯寵溺的看着她,“我沒事,還是陪你逛燈會吧。”

“為什麽?”她就不明白,單擎嘯為什麽非要跟着她,其實自己一個人可以的,他是不是把她當成了三歲的小孩子啊。

單擎嘯沒有回答,而是将目光往人群裏望了望,江小牧也莫名其妙的跟着看過去,心想着是不是怕有殺手,但是她沒招惹過誰的,不怕,轉身拍了拍單擎嘯的肩膀,“你不要擔心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不行。”單擎嘯好不猶豫的回答,今天他是一定要跟去的。

“為什麽啊!”她大聲的吼了出來,“我又不會有事,你真是的。”說完繞開他的手自己走了。

本來被單擎嘯破壞的心情再看見許許多多的花燈和挂在牆上的字謎,和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獎賞之後,又興奮起來。

她探着腦袋擠進一推人群中,外圍圍着普通老板姓,裏面卻站着好幾個衣着華麗的人青年男女,看樣子都是哪家的公子哥和千金小姐,此時都對牆上的字謎指指點點,竟然每個說出答案的,江小牧用身子毫不客氣的擠開一個女人,将頭湊了上去。

只見白色的絹紙上寫着:為官應明君心,曉禮儀;為民當悉阡陌,通耕事。

“這個我知道。”她盯着一副字謎傻呵呵的笑了。卻見身邊的幾個年輕男子都轉過頭看向她,本來很簡單的眼神卻忽然深了,還帶着考究的味道,把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正要說話,卻不料單擎嘯也跟着擠了進來。

他抱着雙臂站在江小牧身邊,眼神在那些男人臉上掃視而過,強大的氣勢讓他們頓時打消了他們的想法,偏開頭看其他的謎語去了,“小姐,謎語的主人在哪裏。”他輕聲對江小牧說着。

“在那邊?”江小牧随着他的眼神越過人群望出去,果然見人群之外有一個小攤,攤位是一輛小架車,車子左右均綁着四根長根子,由上下分開四層,每一層都挂着各色各樣的燈籠,紅的黃的藍的聚在一起,好不熱鬧。

攤前站着很多女人,都很幹脆的将錢放下換了燈,很是爽快。

江小牧推開人群,跑到攤前,貪戀的看着那些燈籠,什麽形狀都有,做工精巧,當真是難的一見,果然是高手在民間啊。

老板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正在高聲吆喝着,見到江小牧走過來,忙的提着一個小兔子摸樣的紅色燈籠,“這位姑娘,要一個嗎?你瞧瞧這個。”他笑容可掬的湊過來。

江小牧一愣,“老板,那邊的字謎是你的吧?”

老者憨然一笑,一邊轉身将手裏的燈籠挂好,一邊回答:“是老朽的。”

“那有沒有什麽獎品?”她一邊說着一邊在她攤前尋視,目的已經暴露出來。

瞧着她的樣子,那老者也爽快,“要是姑娘猜出一個來,老朽就将這燈籠送與你了。”說着将剛才的兔子燈籠提了過來。

“那好。”江小牧目光閃爍,“為官應明君心,曉禮儀;為民當悉阡陌,通耕事;可說說的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答案一出,老者再次眉開眼笑,“姑娘果然聰慧。”說着将手裏的燈籠遞給江小牧,再次取了一個過來,同樣是兔子,他卻遞給了江小牧身後緊緊跟着的單擎嘯,“這燈籠原本是一對,就贈與二位了。”

江小牧臉上笑容忽然僵住,“老板,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老者也無所謂,繼續轉身吆喝起來。

她扭頭看了單擎嘯,卻見他臉上是淡然的笑,忽然覺得也不想解釋什麽了,這樣出來,也不免讓人誤會,誰讓單擎嘯就不像是個奴才樣兒呢,不過話說回來,他本來就是個王爺。

“賣糖葫蘆,賣糖葫蘆喽。”前面的人群裏面傳出的吆喝聲讓江小牧瞬間一禀,将手裏的燈籠塞給了單擎嘯。

“你給我拿着,不許弄壞了。”話音一落,她人已經奔向了人群,使勁兒的擠了過去,見糖葫蘆的剛剛消停下來,她伸手就取下一串,放嘴裏一咬,“好甜。”喜滋滋的吃起來,手也不忘伸到懷裏掏錢,忽然,她的一切動作都停了下來,臉上浮現了尴尬的笑容。

“給你。”單擎嘯的聲音出現在江小牧耳畔,手裏捏着幾個銅板,遞給了老板。

“公子,一個就夠了。”

說着正要退給他,江小牧忽然伸手按住她,“老板,我還想多來幾串。”說着傻笑着再次拔下幾串。

她一邊吃着一邊說,“沒想到你跟過來還真有用處,哈哈。”單擎嘯一直沒說話,雖然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可是眼神卻藏着銳利的殺機。她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沒人敢怎麽靠近她身邊,除了她去人群裏擠的時候。

街上各色各樣的小玩意兒很多,稀奇古怪百看不厭的,她在人群裏面這裏擠一下那裏擠的,燈會從小巷子一直延伸到主街上,熱鬧的氣氛讓商鋪的賣家們也感染了,紛紛拿出自己的東西占了一塊攤位。

酒樓裏面更是坐滿了各家的公子哥,帶着哪家的小姐,吃吃喝喝有說有笑的。

“燈,燈,燈。”江小牧大呼一聲,撒開腳丫子竄到河邊,指着河裏漂浮的花燈大叫着單擎嘯,“快來看,快點,有人放花燈诶。”

“我去給你買。”單擎嘯二話沒說,轉身就消失在人群裏,一分鐘不到,他手裏已經多了好幾盞,比河裏的還要漂亮,江小牧看着,居然就不想放了。

無奈的嘆了氣,“這麽好的燈,放了過可惜啊,我還沒看夠呢。”話音一轉,她複又想起來,“這燈放到河裏,保證是最漂亮的。”說着興高采烈的向低矮的河岸邊跑去。

那裏也有熙熙攘攘的人,江小牧湊過去,将手裏的燈放到河面上,立刻引來了周圍人的羨慕眼光。

正想說話,忽聽身後啪的一聲,然後就是一聲厲喝,“賤人。”

江小牧不解的轉頭,卻看見一個挺熟悉的面孔,在哪裏見過呢?她繞繞頭,忽然想起來,“公主。”

來人正是南诏國公主,此時的她眼露兇光,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狠狠一揮,又是一聲啪的響聲,猶如打在肌膚上,火辣辣生疼。

看着一直在增長的訂閱,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愛死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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