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謀害

“要娶,父親你娶吧!我已經有淳兒了,我說過這輩子除了她我誰都不娶!”不娶就是不娶,他就是認定了淳兒,生娶人死娶屍,從沒想過別人。

“說的什麽混賬話,我已經有你娘了,你娘給我開枝散葉,我不能負了她!元淳給你留下了什麽?”連個子嗣都沒有,他還真敢終身不娶不成?

“要不是周嬷嬷搗亂,說不定我現在兒子都有了!”燕洵這下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那天他就不顧她已經睡着,直接把人給睡了,她就哪兒都去不了了,不就沒事了!等回頭,回了虎都他還想再打周嬷嬷一頓!

燕世城摸了摸鼻子,這話不好接,接不好,要挨洵兒記恨的。

“父親,你就放心吧!大梁又不是她說了算,我已經給大梁太子蕭策寫信了,相信很快就會有回應。”蕭策和蕭玉是死對頭,與蕭玉合作還不如和蕭策合作,至少蕭策沒害過他燕北,當年那塊黃石的事,燕洵可還記着了,一個包藏禍心的王妃,就是他心裏沒有淳兒,也不會娶!

“蕭策?”燕世城沒想到他還有這條退路。

“相信很快就有回應了,蕭玉想找個靠山,蕭策難道不想?”燕洵的耳朵這會有嗡嗡的響,大夫說是他最近沒睡好耳鳴,其實何止是沒睡好,他今日吃得少,精神也不濟,大夫看了說是相思病,解鈴還須系鈴人,他自己想不開,別人也治不了,只能這樣半死不活的拖着,現下連腿都軟了,靠在椅背上,半睜着眼,一副沒太睡醒的樣子,心裏還是明白的。

“如此就當我沒說吧!”只要燕北沒事,燕洵做什麽,他都能睜只眼閉一只眼。

“夜深了,父親早些回去休息吧!”燕洵打了個哈欠,他有些困了,這一個月來都是這樣,随時都困,睡下卻又經常驚醒,睡不得踏實,聽到外頭有任何風吹草動,總覺得是她回來了,爬起來去看,又一次次失望而歸。

燕世城看他的精神實在不好,人又瘦了一大圈,很是心疼,點點頭帶着東方忌出去了,東方忌原本還想勸他幾句,可苦于一直沒機會開口,只能駝着背滿心不甘的跟着燕世城出去。

夜裏燕洵覺得頭有些暈,爬起來喝水,負責照顧他的小厮一摸,王爺他這是又燒起來了,躺下後,燕洵又開始滿嘴冒胡話,捂着心口喊她的名字:“淳兒,淳兒你快回來……”

小厮嘆息一聲,只好又深更半夜的去請軍醫李大夫來,李大夫過來把了把脈,說是昨日淋了雨偶感風寒,不礙事的,開了幾服藥,就出去了。

那苦的冒煙的湯藥灌了下去後,第二天早上才慶幸過來。

燕洵自從病了以後,一直不好,士氣都不高漲了,燕世城沒有辦法只能從新穿上戰袍,指揮迎戰,才勉強穩住士氣。

現在的燕洵瘦的有點脫形了,有氣無力的靠在椅子上,叫小厮把今天要處理的軍務拿來。

秋風中,一輛貌不驚人的馬車徐徐在前往燕北的山道上行駛着,前後都有騎着高頭大馬的官兵護衛着那輛馬車,看得出護衛馬車的官兵都很小心,時不時張望左右,而馬車被圍的密不透風,裏頭應該坐着什麽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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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伏擊在此的蕭玉早已做好了準備,若一擊不中,到了前頭的山谷還有她準備的巨石陣,就不信那元淳有九條命,這樣都不死!

她擡了擡手:“弓箭手準備,射!”

“防守,保護好公主!”

聽到這句話簫玉就放心了,馬車裏的果然是元淳!大梁密府的箭對着那輛馬車齊齊射出,圍在馬車左右的官兵一時不查,竟很快死傷過半,剩下的逃的逃跑的跑,很快只剩下一個孤獨的馬車立在山道上。

蕭玉笑了笑,從樹林裏走出來,對桃葉姬道:“馬車都被紮成馬蜂窩了,你去看看元淳死了沒有!”

“是!”桃葉姬笑着領命上了馬車,怕人沒死,還特意掏出了一把銀光閃閃的淬毒匕首,準備待會補上幾刀哦,看她死沒死!

車簾被掀開的一瞬間,桃葉姬整個人都傻了,不可置信的叫了起來:“尊主,是您的弟弟。”

“不可能!”不可能是她的親弟弟,她的弟弟,一直被她保護的很好,不可能會出現在那輛馬車裏才對!蕭玉從樹林裏奔出來,快步跑到馬車前,親手去掀開簾子。

“是真的,他好像已經過世了,公主請節哀!”桃葉姬已經上了馬車,她将那個已經沒有氣息的年輕男人扶了起來。

“弟弟!怎麽會是你?一定是蕭策,我要殺了他!”蕭玉手腳并用的爬上馬車,從桃葉姬手裏接過蕭敬的屍體,蕭敬的胸膛上插着幾把利箭,正是他們剛才所射出的!蕭敬是死于她叫人射出的箭嗎?老天為何如此殘忍?

“啊!”蕭玉對天長嘯一聲,幾欲嘔血,為什麽她一直想要保護的人,輕易就沒有了?這是她最重要的家人啊!

“尊主節哀吧!等等,這個人好像死了很久了,他的身高和三皇子好像也有些差別,這個人好像要高一點!”關心則亂,桃葉姬作為旁觀者有些事,反而能看得清些。

“你是說假的?”蕭玉頓時冷靜了下來,用随身攜帶的水壺倒出一點水來,在那人的臉頰與頭發的接縫處來回擦了幾下,果然露出了一個撕口,她順勢一撕,面具下的男屍根本就是另一個人,只是五官與她弟弟有些相似罷了!

見到是個假的,蕭玉差點喜極而泣!

“可是公主,蕭策這麽大費周章,弄個假的來騙我們做什麽?”不可能廢了牛刀,不是為了出血!

“不好,這具屍體上有毒!”蕭玉撒開手時,還不覺得,等過了幾彈指的時間才發現自己剛才碰到屍體的手已經開始發麻了。

陶葉姬亦然,兩人慌慌忙忙的想從馬車裏爬出來,卻因為雙腿沒什麽力氣,直接從馬車上抱着摔了下來,因為剛下過雨不久,滾了兩圈,裹得滿身是泥!

蕭玉想叫人扶她起來,才發現先前躺在地上那些屍體居然都是活人,一個個身上帶傷的爬了起來,而她帶來的那些人已經一個個全死了,滿地都是屍體,可是剛才在馬車裏她并沒有聽見任何刀劍相刃的聲音,想必是高人出手!

果然仔細一看,她帶來的那些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紮着幾根細針,應該是有毒的!

“你們的主子是蕭策吧?叫他出來!有種暗算人,沒本事出來嗎?”蕭玉趴在地上氣的大吼,那些人都死了,唯有她和陶葉姬雖然中了毒,卻勉還活着,也許李策并不敢讓她死,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那群受傷的官兵沒有回話,很快有另有幾輛馬車駛了過來,受傷的官兵們被人扶上了馬車,其中最華麗的那一輛馬車停在了蕭玉面前,坐在馬車外的兩個士兵恭敬的低着頭,掀開了車簾。

蕭玉擡起頭,首先看到的是一抹豔麗的輕紗裙擺,還有那雙穿着綴珠繡鞋的小腳,再往上看,是個身材窈窕,滿頭珠翠的年輕女子,容貌精致又美麗,蕭玉有些意外,竟不是李策:“你是誰?”

淳兒笑了笑,嘴角微微往上揚起,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緩緩低下頭在她面前蹲下,好看的紅唇一張一合道:“你不是一直想殺我嗎?怎麽連我是誰都認不得了?”

“你是元淳!”蕭玉頓時如墜冰窟,若落在李策手上,她有一個李策的把柄在手,兩相博弈或許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若是落在情敵手上,就難說了。

“怎麽不像嗎?”淳兒冷冷一笑,對身邊的一名士兵伸出手來:“借劍一用!”

“你想做什麽?”蕭玉艱難的往後挪了挪身子,背後有冷汗。

“聽說你很喜歡劃別人的臉?雖然你長得也不怎麽樣,但你放心,我沒這種變态愛好,你三番兩次害我,你說我該怎麽做?”淳兒抽出長劍來,對着她的臉輕輕的敲了兩下。

“我給你磕頭好不好?”蕭玉的口氣一下就弱了下來,她不想死,她還有弟弟要照顧,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過了今天,她總有卷土重來的時候。

淳兒搖搖頭,眼裏似乎有妖霧,啧啧的道:“你可能不了解我這個人,我這個人脾氣不好,別人若善待我,我必善待他千倍百倍的還會去。別人若要害我了,我也必須十倍百倍的還會去!你找人想要□□我,又找往生營殺我,你說我會如何了?”

“求求你放過我,我還有生病的弟弟要照顧,求求你,我以後會報答!”她不想遭人□□,也不想年紀輕輕的就橫死他鄉,蕭玉因為擔心弟弟沒人照顧,害怕的淘淘大哭了起來。

“那我了?你以前可給過我求饒的機會!還有燕洵,你死了你弟弟傷心,那我死了燕洵怎麽辦?”所以今天去就讓她死個明白,也不枉費她特意走來這麽一趟了。

蕭玉見求饒沒用,便不再匐低做小,擡起頭來恨恨地瞪着淳兒,一副恨不得拆她骨吃她肉的模樣,大聲沖她吼道:“賤貨,你又不想嫁給她,我取而代之怎麽了!燕洵應該感到高興才是,你不過是個被魏帝抛棄的棋子!我卻是手握實權的大梁公主,若不是你,他一定選我!”

“你怎麽就知道我不喜歡燕洵?我還告訴你了,我就是再任性,再作賤他燕洵,也只有我可以。我可以傷他,卻不許任何人傷他,誰傷他,我弄死誰!”淳兒的眼神十分狠毒,看誰誰都忍不住後背發涼,眼下倒像是個十足的毒婦妖女,與昔日那乖巧可愛的小公主模樣,判若兩人去。

“你不要臉!”

“燕洵他樂意我這樣,關你屁事!”她與燕洵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燕洵幾時需要別的女人可憐了?

話也說的差不多了,淳兒過夠了嘴瘾,對身後的人道:“把她與那陶葉姬捆上,塞進馬車裏,想來她準備好的巨石陣,一定讓她受用不盡。”

至于找人□□蕭玉這種事,淳兒覺得太惡心了,她做不來,只好讓自生自滅了!

說完便不再管那癱倒在地的二人,起身回了馬車裏,馬車又從來的路退了回去,她走水路,誰會想到她會舍近求遠,繞道而行了?

雖然多了大半日路程,卻安全了不少。

馬車走的老遠了,還能聽見蕭玉在原地咆哮:“元淳,我一定要殺了你!”

小厮捧着一小碟書信走進大帳來時,燕洵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其中有一封寫着燕洵親啓,是大梁蕭策派人送過來的,放在最前頭,今早剛到的,燕洵見了說:“怎麽不早些拿來!”

他等這一封信,等得有些焦急了,撕開信封來,裏頭除了洋洋灑灑的兩頁紙,還另有一封信,燕洵一看裏頭那封信的信封上的題字,就激動了起來,顫抖着手先撕開了那封信,盼着別是什麽不好的消息。

好在一封信讀下來,越看越放下心來,是她的親筆書信,比劃流暢沒有抖動,說明她寫信時沒有遭到威脅或者迫害,是真的一根頭發都不少的待在大梁東宮。

作者有話要說:

預告:下章燕洵氣炸!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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