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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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考考試成績出來，這次我考了第5名，我自己也沒有想到。
我拿着成績單子沖到家裏向我媽要白色旅游鞋。這次我的底氣可要比上次足得多啦。
“媽，旅游鞋！媽，白色旅游鞋！”
媽媽看着名次排列，故作驚訝：“啥，我跟你說過獎勵的事嗎？”
我也暈了頭了，考試成績好有獎勵難道不是默認的嗎？
老媽來了一通歪理：“我不想給你壓力，你考得好也好，考得不好也好，媽媽都是很心疼你的，對不對？”
我困惑地點點頭。
“另外，考試這回事，有的時候可以有獎勵，但是肯定不能成為交易，對不對？”
我又點了點頭。
“我們在沒有說定獎勵的情況下，你不能考好了就向媽媽要獎品。那萬一考不好呢，是不是還要受罰了？那媽媽怎麽懲罰你？向你要錢？”
我被我媽搞糊塗了。
“總而言之，這次考試，你是考的不錯，但是，因為這次的偶然性比較大，而且事前并沒有獎懲的約定，所以這次媽媽不能給你獎勵。下一次模拟考，你如果依舊能考出這種成績的話，媽媽馬上帶你去買全小浦最好看的白色旅游鞋！”
繞了半天，原來還是沒想給我花錢。
我灰溜溜地出來，高興一臉壞笑：“怎麽樣，向老媽讨錢可不那麽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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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着老媽的語氣：“我怎麽樣啊，對，我就是摳門，我就是把9塊攢成10塊，90塊攢成100塊，900塊攢成1000塊的人，想在我這裏拿錢，沒那麽容易！”
高興笑得幾乎肚子疼。
我苦着臉：“高興，你說，我們有這麽摳錢的媽媽，我們日子怎麽過？”
“要不，你跟我一塊掙錢去？”
我瞪眼看他。我家高興的血液裏肯定流的都是我媽的基因，他們倆都是財迷。
“我上次義烏進貨，發現有很漂亮的發卡，好便宜的，我們這裏要賣兩塊三塊呢……”
哇，這個賣男生銀飾掙了點小錢的熊孩子，現在有經驗了，還想打我們文科班女生的主意？還想批發一些頭飾賣給我們女生？
我呸了他：“你想都別想，警告你啊，別給我丢臉，我可還要在小浦中學裏混的！”
高興不以為然：“你就是同爸爸一樣，好面子！”
然後他眼珠一轉，突然說：“我去找金子姐姐合作，他們補習班裏人數更多，女生也更多！你到時不要看我們掙錢眼紅！”
我撇嘴。
為了愛書姐的婚禮，整個高臺門兒加上我家所有的男女老幼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備。媽媽除了剪了好多張“囍”字，還特意給愛書姐準備了兩塊“袁大頭”銀元。這可是我姥姥留下來的，據說市面上一個“袁大頭”要100塊錢。媽媽從箱子底下掏袁大頭時神情複雜，因為我姐姐結婚的時候她都沒有把這兩個寶貝拿出來，但是現在愛書結婚，媽媽卻豁出去了。
媽媽說，愛書是她從小看着長大的，學習好又懂事，送給她自己媽媽留下的東西，算是一份最好的心意和祝福了。
爸爸點點頭，“我之前也是這麽想的，只是怕你舍不得。”
媽媽把所有剪好的囍字和銀元都端端正正地放好，又開始翻箱倒櫃地找東西。爸爸問：“你在找什麽？”
“愛書結婚，總覺得還要給她縫一床喜被比較好……愛書沒了媽媽送，曉蓮生前對我又那麽好，我得代替曉蓮做點事。我記得我衣櫥裏有床新的棉胎，還有兩條沒用過的緞面被面，就想縫一床喜被給愛書。”
然後媽媽就把幫不上忙的爸爸趕下了床，麻利地把被單、棉胎和被面整齊地鋪在床上，然後跪在床上，用一枚長長的大針開始縫喜被。那喜被是深紅色的段子面，光滑亮閃。媽媽小心翼翼地一針一線縫制，似乎要把自己的愛也跟着一起縫進去。
床上沒有位置了，爸爸只好站在地上看報紙，來來回回翻了一遍，發現早就已經看過了，索性把報紙放下，問媽媽：“愛書結婚，誰做婚禮主持人啊？”
媽媽蹙着眉頭，眯着眼睛對着光亮看那針孔：“愛君。”
爸爸一愣：“啥？不是專門請一個主持人啊？”
媽媽把線穿進針孔，又開始細細地縫起來：“愛君喜歡當主持人呀……愛君就是喜歡抛頭露面，當聚焦人物，我都擔心她搞砸這婚禮。不過哥說随她，內容比形式重要。聽說愛君已經向小敏要助手了，說讓小敏帶幾個漂亮女生給她那天撐場面，其實就是給她使喚，小敏還樂颠颠的，把愛君當啥似的膜拜，她們倆，真是不懂事的一對活寶！這個愛君吶，唉，論性格這一點，愛書遠比她好多了，愛書賢惠懂事有禮貌，把她那個老爸照顧得周周全全，我很擔心愛書這結婚一走，我哥都會哭，我也擔心以後愛君照顧不好她老爸，看她自己平日裏都是毛毛糙糙做事的……”
爸爸插話道：“你擔心這擔心那，怎麽就沒擔心過另外一個人呢？”
媽媽擡頭問：“擔心誰？”
“咱家的小靜啊。我擔心她婚禮上會難受……”
媽媽愣住了，一走神，手裏的針戳進了手指中，“哎呦”了一聲。爸爸趕緊過來抓住媽媽的手問：“哎呀，怎麽不小心點……”
愛書姐的婚禮時間定在6月6號。六六大順，好日子。
愛君姐姐是婚禮總策劃，她說，那天會比較忙亂，若可以，叫我帶上兩三個心細手巧的好友去幫下忙。于是我帶着小浦中學四劍客少女團去幫忙，一切聽憑愛君姐姐總設計師的安排。
愛君姐的眼睛像掃描儀一樣把我的其他3位少女團成員掃了一遍。林林她認識多年，熟悉好使喚，就當了她當天的貼身助理；蘆葦很漂亮，當個重要賓客的迎接會很長臉，但是這麽漂亮的人更适合在新娘子旁邊，于是臨時指派蘆葦擔當了新娘伴娘的角色。這讓蘆葦很興奮，她是第一次接到這樣的重任。
那年代，“伴娘”這個角色才剛剛開始在婚禮上出現，服裝和飾物都不像現在這樣有講究。不過，蘆葦走哪兒哪兒就會蓬荜生輝，何況站在一對佳人身旁，更是閃亮得讓人睜不開眼。
愛君姐只見過幾次杜微微，不甚熟悉。她說杜微微有仙氣兒，不适合在熱鬧的地方，想了一下，她用手一指杭生哥哥說：“你看到沒？我們家杭生在那呢，看起來傻傻的，其實也是個仙人。你們倆今天就專門負責照顧好大老爺：我們新娘子的老爹！他想幹什麽你們就陪他幹什麽，好吧？”
“那我呢？”我巴着臉問。
“你？你就打打雜吧，放放鞭炮收拾垃圾啥的！”愛君姐姐毫不客氣吩咐。
我、我就這麽沒價值嗎？！
愛君一本正經：“小敏，誰說你的職責是沒價值的？今天，所有每個人，都是婚禮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就算打雜，也是不可替代的，知道嗎？知道你的價值所在了嗎？”
我認真地點點頭，盡管感覺自己是被忽悠了。
婚禮隆重開始了。但是那天，小狀況頻頻出現。
迎親隊伍前往高臺門迎接新娘時，新娘要告別父母。愛君姐姐一聲高喊：“迎親時間到！新娘子出閣！”
愛書姐姐穿着鮮紅的裙子，在一群七大姑八大姨的陪伴下，從閨房裏出來。愛書姐姐先在客廳裏曉蓮舅媽的遺照前深深三鞠躬，然後對着正坐在八仙桌一側的支書舅舅三鞠躬。愛書姐姐輕聲說：“爸爸，我要走了，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這時候，愛書姐姐就開始哭了。
一身紅色唐裝的支書舅舅的嘴角在抽搐。那神情，不像在女兒的婚禮，反而像老伴曉蓮的葬禮那般悲傷。旁邊人看着着急，新郎也開始手足無措。
我媽看了，趕緊轉移支書舅舅的注意力，說今天婚禮的程序還多着，先去房間裏喝杯茶休息。于是衆人趕緊把支書舅舅攙扶進了房間。
愛書姐姐長出一口氣。
愛君姐姐看着四周，緊張地問：“迎親隊伍呢？迎親隊伍趕緊送新娘子去新家，伴娘、伴娘緊跟新娘！”
迎親隊伍帶着新娘新郎熱熱鬧鬧前往辦理婚宴酒席的酒店。愛君姐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收拾酒杯的駝背姑姑，問道：“駝背姑姑，你怎麽不換件衣服，很快要去酒店了。”
姑姑笑着說：“我這樣子不好看，我就不去酒店了，我就在家裏打掃打掃。”
林林拉着駝背姑姑的手央求道：“駝背姑姑去吧。”
愛君莊重地說：“愛書說的，她的婚禮上，高臺門的親戚鄰裏一個都不能少！”
駝背姑姑紅了臉：“我還從沒去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