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輕輕擡手,柔若無骨的環住了與他持平的伊梵後頸,“殿下長得正好是我喜歡的類型,看了就讓人心生愛慕呢……你說是不是,卡洛斯?”
卡洛斯微微擡起眼。
背對着卡洛斯的伊梵沒聽到他的聲音,而正對着卡洛斯挑釁的那瑟斯葉卻看到了他眼眸中的淩厲殺氣。
真是好可怕呢。
那瑟斯葉露出若無其事的笑容,“當然,殿□上的神器一樣讓人惦念哦。”
伊梵一驚,有些警惕的看着那瑟斯葉,“你也知道嗎?為什麽要神器?”
“難道我說出原因,殿下就會給我神器了嗎?”
倒是伊梵露出沉吟的神色,“只要你告訴我是什麽理由。”如果是拿去作奸犯科,她當然是不會給的。
那瑟斯葉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露出肅穆又略帶微妙的神情,“在季克國沒有滅亡前,希萊爾大陸上有五個最強盛的國家,分別是亞雷諾帝國、英納帝國、諾夫耶帝國、裏曼帝國。五大國之間互相牽制的和平了百年,而其他的國家都只是實力弱小依附大國的小國。這點公主應該知道吧?”
伊梵點了點頭,這些卡洛斯都和她說過。
“大國之間雖然看似祥和,卻暗中指使着周邊的小國相互侵略,小國之間的
摩擦紛亂便持續了幾百年都沒有徹底平息。小國間的戰争雖比不上大國,但戰況卻一樣慘烈。戰争帶來的饑荒、暴亂、掠殺……各種醜陋又黑暗的事日複一日的上演,惡心得簡直讓人作嘔呢……”
那瑟斯葉臉上帶着奇怪的笑容,語氣卻低啞而沉痛,伊梵的眼前仿佛看到了可怕的饑荒,混亂的沖突,絕望的民衆,殘暴的掠殺,四溢的血腥……即使伊梵沒有親身經歷過,卻依舊能想象的出那會是何等的動蕩與黑暗。那個時候一定很可怕吧?不然那瑟斯葉也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了,伊梵想。
那瑟斯葉輕呼一口氣,緩緩道:“而你--塔薩耶殿下,您身上的神泣之淚,是可以平息這些的唯一神器。”
“所以……你是不想再看到別人犧牲了嗎?”伊梵輕聲問道。
“是的。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那瑟斯葉的臉龐黯淡下來,眼底帶着難以察覺的沉痛,“您知道雅野一戰嗎?我就是……我就是,薩曼國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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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梵詫異的睜大了眼,薩曼國,竟然是那個薩曼國!
這麽說的話……那瑟斯葉不就是唯一一個有着薩滿血統的薩滿人了?
看到伊梵臉上震驚的神色,那瑟斯葉露出了然于心的表情。只要聽到他真正身份的人都會露出那種神色,人類啊……
“我可以把神泣之淚借給你。”
真是庸俗的種族呢……等等,那瑟斯葉一怔,有些詫異的擡起頭,“你确定?公主殿下說的話可不能反悔哦,你不怕我還是騙你的嗎?”
“你的眼睛不會騙人。”伊梵像是想到了什麽,又笑了一下,“就算你是在騙我,那神泣之淚應該能平息那些戰亂吧?如果神泣之淚在你手裏能讓更多的人不繼續活在痛苦中,我為什麽不借給你呢?畢竟雖然擁有神泣之淚,但是具體要怎麽使用我可一點都不清楚。在我手裏,它只不過是一串項鏈而已。”
說到平息戰亂時,伊梵的臉上透出些許的憧憬,那一瞬間的明亮光彩竟然讓那瑟斯葉覺得有些刺眼……
是該說她天真,還是說她愚蠢?
那瑟斯葉發出一聲低笑,緩緩擡頭,臉上的沉痛之色陡然間煙消雲散,“可我就是在騙你呢……公主殿下。”
伊梵愣了愣,第一反應是:
不可能啊!
難道是她看錯了?
可是怎麽會是騙人的呢?那種從字裏行間中就散發出來的陰冷沉痛感,還有僅是從那瑟斯葉的表情語氣中就能讀出飽受戰争痛苦的情緒……
而且讓伊梵這麽認為的不僅如此。之前得到神泣之淚後,伊梵發現當自己全心觀察
一個人時,就能感受到對方散發出的善與惡氣場。
那瑟斯葉在撲到她的懷裏時,她就隐隐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惡意,并不是非常強烈的惡意,所以伊梵只是覺得有點不适而已。可是在那瑟斯葉說出那些話時,卻是帶着淡淡悲傷沉痛的善之氣場,這個功能就好像測謊機一樣知道你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撒謊,所以伊梵才這麽篤定的願意借給那瑟斯葉。
“不過之前我的詫異可沒有作假,您的善良可真叫我感到驚訝啊。”
還沒等伊梵詫異完,那瑟斯葉又若無其事的說道。面對那瑟斯葉一秒一瞬的飛速變臉,伊梵一時迷茫又不解,“你……難道不要神泣之淚嗎?”
“我身上本就有一件神器,又何必再去弄一件神器來。”
“欸?你也有神器嗎?”
“忘了向您介紹了。”那瑟斯葉斂起笑,優雅又從容的微施一禮,“我是您十二騎士之一的暗騎士,那瑟斯葉。”
他竟然是暗騎士?
伊梵一怔之下後簡單回了個希萊爾禮儀,心底卻疑惑的打量起這位叫那瑟斯葉的暗騎士來。
之前被反複欺騙那瑟斯葉的信用度已經降到最低了,伊梵忍不住開始懷疑十二騎士裏到底有沒有這種騎士,以及那瑟斯葉這句話的可信度。
伊梵悄悄用目光對卡洛斯進行場外求助,場外觀衆卡洛斯則默默的點點頭表示肯定。
伊梵頓時放心了,場外觀衆君是老實人不會騙他的,只是作為騎士,在現在那一幹海拔超過1.8的身高中,暗騎士的個頭似乎……過于嬌小了吧。
“冒昧的問一句,你的原貌呢?”
“這個就是我的原貌吶,永遠都是,我親愛的殿下。”
聽到暗騎士半是嘲弄的語氣,伊梵愣住了,“為、為什麽?”他之前的語調和行為方式都像一個成年人,一開始伊梵只是猜測暗騎士用了什麽變形藥水,可是暗騎士現在的回答卻讓伊梵迷茫了。
“這麽說起來,其實我的命是我的師傅撿來的。他說我是天生的欺詐師,兼具着欺騙性容貌和深不可測的城府,所以把我當成了下一任的暗騎士來培養。”暗騎士的臉上逐漸浮現奇怪的冷笑,“師傅還說,孩童看起來沒有殺傷力,最容易讓人放下戒心,所以讓我永遠都保持成了現在這幅摸樣……很神奇很好玩對吧?公主殿下。”
伊梵只覺得不可思議和些許的震驚,怎麽會這樣?擁有成人的心理,卻保持着孩童的模樣?
至少如果讓她永遠都保持在暗騎士那種身高的話,她是無法接受的。
伊梵忍不住開口詢問,“那你有沒有試過
變回正常的樣子?”
“你以為暗騎士的身體基因那麽容易就能改變嗎。”提起這個,暗騎士的臉色有些陰沉,“我漂泊了五十七年,還沒沒找到過能恢複原樣的辦法。”
伊梵微微咬住了下唇,難道他的一生都得這樣,永遠停留在這個模樣和年齡,永遠體會不到長高和長大的快樂度過一生嗎?面對需要幫助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真是糟糕呢……呃,等等……
五十七年?!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一周能多更點,以後的字數都會在2Q字左右漂浮,盡量多更點。。。
☆、10-隐性黑化-
看出了伊梵的驚訝,暗騎士淡淡說道:“殿下大概還不知道,我們薩曼人是長壽一族,平均能活三百五十年左右,擁有特殊血統的薩曼人活得會更久,大概五大國都毀滅的那一天薩曼人都還活着吧。”暗騎士很是輕描淡寫的說着,“我現在只有九十二歲而已,在薩曼人中,我還只是快要成年而已。”
如果不是暗騎士這麽說,光從外表一點也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這就好比一個小孩軀體裏裝着一個遲暮老人的靈魂一樣讓人感覺沖擊又驚訝,不過這個種族的年齡要比一般人類要超出許多呢,要是在二十一世紀的話,那瑟斯葉絕對算得上是長壽老人了。
唏噓的同時,伊梵也不禁有些同情心泛濫。雖然有那麽多人都想要擁有長生不老的身體,但是長壽有時并不是件好事,比如暗騎士。或許就要保持這幅摸樣直到死,一輩子也找不到老婆也夠不到最頂層的書籍……按照薩曼人長壽的基因,那要活多少年才能擺脫這副軀殼呢?
所以說女人真是個多愁善感的動物。暗騎士本人也許并不那麽悲觀,但是留給伊梵想象自行又腦補了之後便對他同情得不得了,再看看那張可愛到爆的圓嘟嘟正太臉,忍不住又愛心泛濫。
卡洛斯忽然出聲:“奇比山脈,藍星草,可以恢複原貌。”
伊梵和暗騎士同時轉過了頭。
“……只要你願意與殿下締結騎士盟約,我可以告訴你要怎麽吃才能恢複。”
暗騎士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後幹脆的點了點頭,“好,只要你告訴我恢複的方法,我找到藍星草後就會向公主殿下締結盟約。”說話的同時,暗騎士心底冷笑一聲,他找了幾十年都沒找到方法,難道卡洛斯竟然還會知道嗎?
卡洛斯似乎并不在意暗騎士的暗中懷疑,只利落的說道:“可以。”
倒是暗騎士有些玩味的問道:“怎麽,不怕我反悔騙你嗎?”
“你是叫那瑟斯葉的暗騎士傳人,而不是叫那瑟斯葉的騙子。”卡洛斯不為所動,聲音清冷。
暗騎士:“……”這主仆倆是不是都因為容易相信別人所以才湊到一塊的?雖然漂流幾十年這樣的人也碰到過不少,但往往下場都很悲慘呢。
但卡洛斯也算是賭對了,暗騎士騙人無數,卻有自己的底線和身為最後一個薩曼人的驕傲。只要他答應了,就絕不會反悔,同樣的,只要他立下了騎士盟約,就永不會背叛。卡
洛斯正是看中了這點才會幫助他恢複原貌。
聽到暗騎士可以恢複伊梵心中不禁暗自替他高興。只是孩童的模樣就很可愛了,恢複原樣後一定是個美男子吧?再也不用煩惱小孩身體的擔憂,可以用成人的軀體快快樂樂的享受人生,對那瑟斯葉來說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走吧,先去找亞爾曼。” 卡洛斯走到了暗騎士的身旁說道。
暗騎士順從的跟在卡洛斯的身後,直到走出了伊梵的房間好一段距離,暗騎士才玩味的說道:“卡洛斯,你對剛才的結果很滿意吧?為了成全你們,我可是做了回惡人呢。”
卡洛斯沒有搭理暗騎士的話,繼續一言不發的走着。
見此,暗騎士眼底的戲谑更深,左手不易察覺的拂過手指,“當然了,就算你不什麽都不說我也知道你在心底想什麽。你騙得了公主殿下,可騙不了我。很想侵犯她吧,很想觸碰她吧,很想把她關在一個誰也看不見她的地方,然後狠狠的弄壞她,聽她的哀求還有哭泣……”
卡洛斯驟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冷冷的看着他,暗騎士卻仿佛毫無察覺般兀自微笑,“怎麽辦呢,另一個你可是這麽對我說的哦。”
伸手蓋住了暗騎士不斷閃爍着微光的骷髅戒指上,卡洛斯冷聲道:“誰許你用神器窺探我的。”停頓了一會兒,卡洛斯又低低地道:“我才沒有。”
“是,你沒有。”暗騎士的眼底掠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但将來,你一定會有的。”
卡洛斯收回手,似乎不想再聽暗騎士說話,拔腿就走。
縱使這樣,暗騎士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愣了一會兒,接着不可抑制的發出一串大笑,“卡洛斯,其實在某些地方,你可真誠實啊!”僅僅是聽到他的描述而已,就已經迫不及待的作出了回答嗎?
卡洛斯的身體陡然僵住。
******
伊梵推開門時差點以為自己來到了某個雜志封面的拍攝現場,因為小小的房間裏坐滿了清一色的美男還有正太,每個人或坐或站,當伊梵打開門時都将目光聚集過來,讓伊梵有種在開發布會一樣的片刻緊張。
“你們怎麽都在這?”暗騎士、暮曦騎士他們都在裏面,這麽多美男呆在一處第一眼看上去真是讓人驚豔,不過要是把身上的衣服換成二十一世紀的襯衫就更完美了……伊梵忍不住YY了一下。
“我們想計劃下接下來尋找剩下的騎士的行動,所以把殿下一起叫來了……咳咳。”暮曦騎士依舊是病美人的模樣,帶着柔和的微笑看着伊梵。
光明騎士從牆上取下一個長長的卷軸,接着放在桌上攤開,伊梵這才發現那是一幅巨大的不可思議的地圖,仔仔細細的标注了各種山脈和城鎮的名稱。其中有五塊圖案特別大,伊梵走到了地圖前,看到圖案上分別标着季克、亞雷諾、英納、諾夫耶和裏曼帝國。
“這是希萊爾大陸的完整地圖。我們現在在歌摩斯爾鎮,還剩八個騎士沒有找到。”光明騎士執起筆,在歌摩斯爾上劃了一個标記。
雖然前幾個騎士找的過程并不艱難,但當聽到要找八個騎士時,伊梵忽然有種接下了不可能完成任務的感覺……
“聽說霧騎士有在白鎮出沒,我們的下一個地點就是白鎮的森林古堡。”光明騎士便說着邊擡頭看了一眼暗騎士,“你要去奇比山脈對吧?”
暗騎士懶洋洋的嗯了聲,似乎對計劃之類的事并沒有多大的興致。
“一個人可以嗎?”暮曦騎士有些擔憂的問道,“那裏可是危險程度五顆星的探險地。”
“沒關系呢。”暗騎士臉上的笑容純真無邪,語氣卻隐隐有些瘋狂的味道,“越是危險就越是有活着的感覺,特別是在生與死之間游走的時候……很有趣呢。”
善良向上的神官愣了下,接着小聲的問一旁的光明騎士,是不是所有暗騎士都這樣……
光明騎士還沒有回答,暗騎士便漫不經心的接口道:“好像是這樣呢,上一任暗騎士,哦,就是我那該死的師傅,也是個讓人惡心的變态。”
暮曦騎士回過頭,眼神有些迷茫。
“那瑟斯葉可不是變态。”伊梵果斷的給那瑟斯葉洗白,“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性格有些……別扭嘛,算不上變态的程度吧。而且就算再怎麽有趣,壽命再怎麽長,生命也只有一次,那瑟斯葉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去冒險,會很危險的。”伊梵一臉嚴肅的說着,條件反射的摸了摸暗騎士的腦袋……
反應過來後,伊梵心底咯噔一下。
糟了,他現在扮演的可不是可愛小正太的角色,不會覺得她在輕視他所以生氣吧?
伊梵小心的看了看暗騎士,發現他沒有反應,暗暗松了口氣,接着懇求的望着卡洛斯,“我們和那瑟
斯葉一起去吧?嗯?”
卡洛斯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時,暗騎士輕輕的笑了起來,“真讓人期待啊,卡洛斯,如果殿下知道你……”
伊梵茫然的等着暗騎士把話說完,可是等了半天卻沒聽到下半句話,不由疑惑的轉過頭,卻發現暗騎士的笑容有些僵硬,再望了望面若冰霜的卡洛斯,“什麽?知道你什麽?”
“沒什麽。”卡洛斯飛快的說完,抿緊了嘴唇似乎不打算再開口。
暗騎士從可怕的殺氣中緩過神來,扭了扭僵硬的脖頸,開玩笑的口氣說道:“不能告訴殿下呢……”至少現在不能。
在伊梵依舊茫然的眼神中,暗騎士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卡洛斯。
伊梵裝作不在乎的聳聳肩,“好吧,不能說就算了。”
……不能算了啊!她真的好好奇好好奇啊!
可惜無論是卡洛斯還是暗騎士都對剛才的問題避而不談,伊梵只好憋屈的加入了亞爾曼和西撒恩的讨論中。
一旁的卡洛斯伫立良久,緩緩将腰間出鞘了一半的長劍沉入劍鞘。
……好想殺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不能說什麽。。。嗯,大家都懂的謝謝小九挑刺>3<
☆、11-所謂的抖M-
伊梵看着面前有兩米高的大門和宏偉的城堡,套出口袋裏的地圖反複确認了下。
先走出森林左轉……右轉直走拐彎……嗯嗯,的确是地圖上畫的城堡沒錯。
伊梵向前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有些躊躇的問:“霧騎士……真的會在這裏面嗎?”
不是她太悲觀,而是這個城堡看起來太像黑暗組織的老窩了,第一眼就讓人覺得裏面住着惡靈法師之類的黑暗人物。城堡的周圍爬滿了荊棘和幹枯的植物,牆壁上像是凝結着幹涸血液的紫紅色液體,放眼望到高處是一圈密密麻麻的骷髅頭圍成的樓臺。整個城堡像是不被太陽光顧的地方,散發着毛骨悚然的陰冷氣息。
如果不是因為要去找霧騎士的話,打死伊梵都不會進去的……雖然神器之間有共鳴,但是不知為什麽她現在還是沒感受到任何波動。
靜立在一旁的卡洛斯低低開口:“殿下,別擔心。”
她不擔心,只是有點害怕而已……
伊梵長吐口氣,暫時放下對未知的恐懼,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銅黃色的巨大鑰匙。
這是之前從作為提供信息的老婆婆那拿到的城堡鑰匙。伊梵剛見到那個老婆婆時,并沒有很快拿到城堡鑰匙,而是要先幫老婆婆去找隐藏在森林深處的鑰匙作為交換。如果這裏的場景換成3D,伊梵都要以為自己在做網游的連環任務了……
任務需要的鑰匙在一個巨大的樹洞裏,樹洞的高度是伊梵需要仰望的程度……當然有了卡洛斯第一騎士在身旁一切困難都是小問題,實力彪悍的第一騎士連劍都不屑拔出,輕輕松松的砸斷了十幾人合抱的粗大樹幹,伸手,掏出鑰匙……然後抱起伊梵,蹿回老婆婆身旁。
“鑰匙。”
“噢,光明神請告訴我沒看花眼……這麽短的時間裏真是……”
“鑰匙。”利落的。
“好吧,年輕人,你似乎很着急啊,那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
“別以為我是真的眼神不好,只是當年……”
“鑰匙。”
“咳咳,你就不能聽一個可憐的老女人多唠叨幾句嗎?噢光明神,請……”
“鑰匙。”
老婆婆終于願意把城堡鑰匙拿出來,足足有一個手掌長度的鑰匙入手又
重又沉,伊梵剛拿到手,卡洛斯就果斷的帶着伊梵閃人了,似乎一秒都不想多呆。
如果不是要趕緊找齊十二騎士,聽老婆婆唠叨幾句伊梵倒覺得沒什麽。只是趴在卡洛斯肩頭時,伊梵總覺得身後的老婆婆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卡洛斯的速度太快,伊梵只掃到一眼,便連老婆婆的人影都看不見了。
伊梵舉着鑰匙試着在鎖孔插了幾下,幾次都沒成功,沉甸甸的鑰匙壓得伊梵手酸得要命,幸好這一次終于對齊□了鎖孔。
終于能打開了,伊梵松了口氣,雙手握住巨大的鑰匙開始轉圈……咦,等等,轉、轉不動……
左右都試了試,似乎往右是正确方向,可是無論伊梵怎麽較力,鎖孔依然紋絲不動。
伊梵悄悄瞄了眼身後靜立着的卡洛斯,飛快的扭過了頭。怎麽辦,好丢臉,居然因為力氣太小開不了鎖……
一只指節修長的手拿住了鑰匙,卡洛斯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的來到了伊梵身旁,輕輕地問,“打不開嗎?”
伊梵有些羞愧的低聲道:“呃,是……”
卡洛斯白皙的手指捏住鑰匙輕輕一擰……只聽一聲清脆的“咔嚓”,門打開了。
“這種粗活還是交給我來做吧,殿下。”
可這根本算不上是粗活吧!
被巨大的反差打擊得伊梵差點內牛滿面。但是一想卡洛斯本來就跟自己不是一個階級的強者,伊梵頓時看開了。
就像兔子和獵豹一樣,你想你一柔柔弱弱毫無攻擊力的兔子能一巴掌拍死兇猛的食肉動物麽?兩者的屬性形态性格愛好花紋都不一樣能比嗎……這麽一想,伊梵倒覺得卡洛斯和獵豹挺像的,沉默的,充滿力量的,敏捷的,優雅的,蓄勢待發的……
這樣胡思亂想,努力東扯西扯的想着有的沒的分散注意力,伊梵順利的無視掉了牆上表情猙獰痛苦的各種畫像,跟着卡洛斯停了下來。
“他在裏面。”卡洛斯低低道。
推開門的瞬間,伊梵不由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接着又搖着頭喃喃着什麽,退後一步關上了門。
不對不對,一定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
停頓了一會兒,伊梵又推開門……
不是她看錯了啊!
這真的是活生生發生在眼前的黑暗□囚禁直線場
景啊!
一個有着人身等高的精致牢籠放在柔軟的軟墊上,金黃色的牢籠上纏滿了妖嬈的藍色玫瑰和藤蔓。牢籠裏有個橙色短發的性感男人支着雙膝,懶洋洋的坐在牢籠裏,手腕上的銀色手铐發出輕微的叮咛。
一般這種籠子是來關體型很大的狗的吧!為什麽現在裏面有個人!還帶着手铐一副在玩黑暗占有欲囚禁□推倒PLAY啊!!
作為只在小說中看到過的囚禁場景,首次在現場體驗感覺到的沖擊力完全不一樣……伊梵愣了好久,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開門的一瞬間穿越到了某個黑暗系□游戲裏,邊猶疑不定的轉過頭看了眼卡洛斯……
卡洛斯定定的看着牢籠,湛藍的眼底在光線下微微泛着光芒,從那張毫無波瀾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喂,”橙發的男人擡起金色的眼瞳,慵懶的掃了他們一眼:“你們怎麽進來的?”
伊梵連忙結結巴巴的把鑰匙的來源和來這的目的說了一遍,邊說還忍不住瞄着男人被鐐铐铐住的手腕……
“喂喂!你那是什麽眼神啊!”男人驀地站起身,滿臉不悅的道,“這才不是老子自願進去的,聽到沒!”男人微微扭過頭,臉上竟有些紅,“只是、只是莉娜那家夥又關錯人了而已!那混蛋女人總是忘戴眼鏡……
話雖是這麽說,但如果你不願意進去還能在這籠子裏嗎……伊梵默默的想着,神泣之淚忽然微不可查的亮了一下,一個清亮的女聲傳來,“霍林,你又在說人家的壞話了。”
一個渾身都穿着哥特式蘿莉風格的少女從另一扇門裏走了進來,嘟着嘴巴不滿的道:“明明霍林最喜歡人家把你铐起來,然後關在籠子裏被粗暴的對待呢。”
“不、不要瞎說啊!混蛋莉娜!”霍林抓住牢籠滿臉暴躁的大喊着,“我一點都不喜歡被人粗暴的玩弄啊!!”
等等,一邊這麽喊,一邊又紅着臉是怎麽回事……難道這個霍林的屬性是抖M麽?
☆、12-主人-
名叫莉娜的萌呆系少女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嘟起嘴說:“可是霍林你連手铐都自己扣上了,分明就是嘴硬不肯承認嘛。”
“混蛋莉娜!這是魔法鐐铐會自動扣上的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記得啊!”
“啊!”莉娜低呼了一聲,無措的喊道:“怎麽辦啊霍林,難道人家又不小心把你關進去了嗎?”
“……我在這裏啊混蛋!”霍林使勁晃着牢籠,手上的銀色鐐铐不斷發出碰撞聲,“你對着書架說個屁啊!快幫老子打開籠子!”
“欸,你是書架嗎?”莉娜偏了偏頭,無辜又迷茫的轉過了身,“打開牢籠要鑰匙吧……你們看到了我的鑰匙了嗎?”
卡洛斯沉默的像個雕塑。
伊梵搖了搖頭。
莉娜微微蹙起眉,“咦……這裏居然有別人啊?”
伊梵差點滑倒……這點你到現在才發現嗎?那你之前在和誰說話啊喂!
“羅嗦什麽啊白癡!快點找到鑰匙幫老子開門啊!”霍林不耐煩的晃着籠子喊着。
“才不理你呢。”莉娜扮了個鬼臉,“霍林不是最喜歡被囚禁的嘛,就在裏面多待一會兒好了。”
“喂喂!老子一點都不……”
“啊,你們是怎麽進來的?”果斷無視了霍林的吶喊,莉娜笑眯眯的問。
于是伊梵又将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聽完伊梵的話後,莉娜若有所思的說道,“那把鑰匙還在你們身上吧?拿給我。”
伊梵依言從口袋裏掏出了銅黃色的鑰匙,莉娜接過鑰匙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然後天真的笑起來,“真的是鑰匙呢!”
霍林默默扭過頭罵着白癡女人……
伊梵則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這鑰匙上有什麽特別的味道嗎?莉娜竟然聞一下就知道了……
拿過鑰匙利索的打開了牢籠上巨大的鎖,莉娜一邊聲音清脆的道:“霍林就是霍林,你說的騎士我完全不認識呢。”
是這樣嗎?
伊梵有些失望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很抱歉打擾了你們。”
莉娜将右手覆在左肩上朝他們施了離別禮,看樣子伊梵這次似乎無功而返了。而就在伊梵他們準備離開時,卡洛斯低聲道:“如果改變了主意,也不遲。”
門合
上了。
說實話,伊梵對于不願意回歸十二騎士光複季克國的人并不特別失落。幾百年前與十二騎士簽訂的契約與即将背負的責任,為什麽傳承的人就一定要接受呢,如果是自己也會不願意的吧,不願意抛棄安寧的生活,去幫季克國守護什麽神器過着在刀尖舔血的生活。所以對霍林的拒絕,伊梵只消沉了一會兒便想着要怎麽着下一個騎士去了。
在潮濕又陰冷的走廊裏走了一會兒後,走廊拐彎處的窗口忽然有個身影跳了進來,正好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是誰,為什麽在我的城堡裏!”
伊梵驚訝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綁滿了綢緞與細碎珍珠的青色長發,繁複層疊的軟紗蕾絲泡泡裙……除了臉上多出的圓框眼鏡外,眼前的人不就是剛剛在房間裏的莉娜嗎?
與此同時。
“手铐能解開嗎?霍林。”甜美的蘿莉音逐漸變成了冷淡又低沉的男聲,搭在金色牢籠上的白嫩手指也從指尖開始蛻變成一個高大又面容漠然的男人。
“這點小問題還難不倒老子!”雙手反向一扯,銀色的手铐應聲而斷,霍林輕蔑的哼了聲,邊不滿的嚷嚷着:“薛,你那扮的是莉娜那混蛋嗎?那麽嬌嬌弱弱的,老子一點也不喜歡……”
“讨厭啦~人家會害羞的~~莉娜難道不就是這樣的嗎。”面無表情的模仿着莉娜撒嬌的模樣,薛發出一串毫無起伏的笑聲,“呵呵呵,難道你喜歡的是那個隐藏性格爆發出來的莉娜嗎?嗯,也是啊,只有女王又彪悍的莉娜才能滿足你啊……”
“閉、閉嘴!老子什麽時候喜歡莉娜了!”霍林臉迅速紅了起來,梗着脖子大聲嚷嚷着,“莉娜才滿足不了老子呢!”
“哦,原來莉娜那樣都滿足不了你嗎?”薛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難道莉娜還不夠強悍嗎,可是上次她已經把【嘩嘩--】弄進了【嘩嘩--】然後再【嘩嘩--】又【嘩嘩--】了啊……”
霍林噎了下,随即扭過臉滿臉不在乎的說道:“老子才不喜歡那樣呢……”
“欸?”薛有些迷茫的偏過頭,“可是上次你看起來很爽很開心的樣子啊。”
“我、我才沒有啊!”霍林漲紅了臉,為自己辯解道:“老子才沒有很爽!那絕對是你聽錯了聽錯了啊!老子明明就是被強迫的!”
薛無奈的聳了聳肩,淡淡的說:“好吧,你是
被強迫叫那麽大聲的,是我誤會你了,真抱歉啊霍林。”
這可是霍林待得最久的一個“主人”了,霍林應該很喜歡這個“主人”的吧?上次只是被他不小心碰到了【嘩嘩--】就【嘩嘩--】的【嘩嘩--】了呢……咦,他在想什麽糟糕物?現在當務之急還是逃走要緊啊。
莉娜可是個相當難纏的“主人”,雖然利用之前的兩個人做了掩護,但要是不抓緊可就要被發現了呢。
“可是薛……”霍林有些猶豫的說道:“那兩個人……說的應該是真的吧?為什麽我們不跟他們一起走?”
“沒有能證明他們身份的證物前,我們并不能百分百的信任他們。”轉動着懸浮在半空的複雜齒輪,薛冷淡的回答着。
霍林卻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起來,“薛,那件神器是絕對不能落入他國之手的鑰匙,萬一他們說的是真的,那麽我們就有義務要去保護他們!”
薛輕嘆了聲,微微側過臉,“霍林,你的神器呢?”
“欸?”霍林背過身,拉開底下半透明的皮質緊身內褲看了看,“在我的儲藏空間裏,怎麽了薛?”
沉默了一會兒,薛低低的喃喃道:“儲物空間啊……那麽之前的神器共鳴不是從你身上發出來的了。”打開了藏在齒輪後面的珍貴寶物,薛将齒輪變回了之前的模樣,“走吧霍林,三天後我們就去找他們。”
☆、13-禦姐-
推了推鏡框,莉娜上下打量着伊梵和卡洛斯,慢條斯理的說道:“偷偷拿走別人家裏的鑰匙,又不經主人的同意溜進來……這似乎不怎麽禮貌吧?尊貴的女士和先生。”
伊梵楞了一下後反應過來,“啊……你的意思是這裏是你的家嗎?”
莉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