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未來的直男大佬真是想的有點兒多, 人家摩根小妞對這個項目其實沒有那麽在意, 充其量只是心裏面有些不爽而已, 這屬于正常的人類思想範疇, 誰還沒點兒小心眼兒了？偉人都不會例外的好嗎？
從這方面講, 吉布森先生真是沒有辜負他那個超級直男癌的稱號，确實是太小看了黛安娜, 導致了直接把事情的走向給歪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不過誰叫摩根小妞是個任性的人呢？高興不高興這種事情, 從來都是直接寫在臉上跟表現在行動上面的，瞎子才會看不出來，更不用說這個經常被堵的說不出來話的男主角了。
“誠實是一種美德。”黛安娜倒不是很在乎吉布森先生的想法。
她又不是他媽, 死不死的，關她什麽事？做個态度讓大佬們看看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她給吉布森先生充當人生導師。
“那行，具有人類美德的摩根小姐, 你介不介意評價一下我的演技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掐滅了手上的煙，梅爾諷刺的笑了笑。
還美德, 這話聽着怎麽就那麽讓人不耐煩呢？他還抱着熱忱的想法想要好好拍攝一部優秀的作品呢，但是這幫子制片人把他的美德跟認真當成什麽了？
“大概用力過猛？”可惜誠實的摩根小妞想了想之後真的很誠實的評價了一下。
“你知道的，尼克這個人設，實在是不适合過度的诠釋, 相比較起來, 內斂的面癱比苦大仇深更适合他。”黛安娜表示作為故事最初的作者, 她有權對于吉布森先生和尼克之間的對比做出評價。
畢竟這個角色在成型階段當中很大一部分參考了尼古拉斯·凱奇跟布魯斯·威利斯, 這兩個人無論是誰都不是那種浮誇外放演技的類型, 而且光是靠着自己的臉就已經足夠苦大仇深了，用不着再繼續緊皺眉頭了。
吉布森先生現在的情況倒是有點兒像後來的李奧納多·迪卡普裏奧，可是即使是迪卡普裏奧先生人家那也是專業陪跑奧斯卡二十年、而且還最終拿到了小金人的大佬，人家是有專業認證的。但是眼前的這位，黛安娜還真是想不起來對方在獎項上面有過什麽成就。大概是人民選擇獎？還是mtv電影獎這種爆米花大獎？
黛安娜覺得即使是拿他跟那位全民流量的迪卡普裏奧先生作比較中間也是差了好幾個布拉德·皮特的，與其讨論他的演技問題，還不如讨論一下他的導演水平，畢竟這個才是他的天賦技能點，從沒有失手過的導演什麽的，真的是太可怕了！
想到這裏，一向思維跳躍的黛安娜腦子裏面突然靈光一閃，那盞昏暗的燈光也亮了起來，這位向來喜歡重口味的大佬很适合她的那本小說啊。大家都喜歡玩r級，要不來一發合作？
不過摩根小妞是個理智的girl，所以雖然內心已經開始沸騰，但是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
“......簡而言之，你表演的痕跡太重了，不夠自然。”評價了一下吉布森先生的演技之後，黛安娜下了個總結。
成功的在已經被導演打擊的千瘡百孔的心上面又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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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梅爾·吉布森整個人都懶得跟她說話了，完全不想要自虐。
甚至他都覺得自己有毛病，明知道這女人嘴裏面說不出來好話，幹嘛還要給自己找不自在？難道真的是最近壓力太大導致了精神都不正常了嗎？
倒是黛安娜并不想要就這麽放過他。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在導演上面更有天賦？”摩根小妞用一種非常誠懇的語氣說。
梅爾：“......”
他都要被眼前這個女人的無恥給震驚了，轉移話題是這麽轉移的嗎？她哪只眼睛看出來他身上有導演的潛力的？朱迪好歹還導演過電視劇呢，就算是吹也能找到基準點，可是他呢？別說是導演了，就連編劇都沒有涉足過，就這還導演天賦？能不能別這麽睜着眼睛說瞎話，他也是有羞恥心的好嗎！
向來桀骜不馴的吉布森先生突然之間就覺得有點兒心累，要不是考慮到這裏是公共場合的話，他真的是很想把對方給隔離到自己的十米範圍之外，別說是看着這張臉了，就連跟她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氣他都覺得有種窒息的感覺。
真·心力交瘁！
梅爾張了張嘴，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來一句話，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對這個簡直把臉皮放到地上踩的女人說什麽。即使是在好萊塢已經混了這麽長時間，但他自認為自己是也是具有誠實的美德的，實在是幹不出來跟自己的敵人一起吹自己的事情，這未免也太過離譜。
“為什麽這麽驚訝？你應該相信一個制片人的眼光。”看着對方一臉你好無恥的表情，黛安娜表示這實在是太傷人了。
好歹她也算是給吉布森導演的電影貢獻過票房，對這位彪悍的戰績史也算是了解，幹嘛用那種眼光看人啊？
呃，雖然黛安娜的口氣在指責吉布森先生傷透了她的心，但是表情上面卻絲毫沒有見到任何的傷心痕跡，反倒是那種悠然的态度讓吉布森導演的手指發癢。
真的，這位摩根女士讓他頭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有暴力傾向，否則為什麽每次面對她的時候都想要暴起傷人？明明這女人也沒幹什麽壞事，甚至她對自己的傷害值都不如電影的導演跟其他的幾個制片人，難道真的存在天生的敵人嗎？
“別那麽看我，我說真的。”黛安娜舉手投降。
“你看，你從踏入演員這個行業開始就一路大紅到現在，基本上就是一路順風順水過來的，美國人民都愛你，為了看你走進電影院。”摩根小妞說的一臉認真。
而當她想要說服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有辦法讓對方相信自己的。
“這其中或許有運氣的加成，但最終起到決定作用的是還是你自己。想想看，只要挑錯了一部劇本，你現在可就不是這樣了，這還證明不了你的導演天賦嗎？”黛安娜用她那雙藍的驚人的眼睛注視着吉布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着。
“要知道，挑劇本的能力對于演員來說簡直是太重要了，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讓自己的下部電影沒有影子了。就像是約翰·特拉沃爾塔，”她做了個你了解的表情，“當初他多紅啊，可是還不是栽在了沒有挑好劇本上面？”
“還有阿爾·帕西諾，他錯過了多少的經典啊！要知道當初就連達斯汀·霍夫曼都要排在他的後面，要是他當初接下了《星球大戰》的話，現在還有哈裏森·福特什麽事？更不用說馬丁·斯科塞斯總是在被他拒絕之後才會去找別的演員，最後他的拒絕直接成就了羅伯特·德尼羅，反而自己演了一堆的爛片。由此可見劇本對于一個演員的重要性。可是你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給自己挖過坑，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一些事情嗎？”她加重了語氣，似乎是在說服梅爾，也是在說服自己。
嗯，騙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也一起給騙過去，黛安娜在心裏面試圖給自己催眠。
然而沒有什麽效果。
倒是梅爾被她這段話給說的一陣恍惚，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挺了不起的。
但是他很快就回過了神，“下次忽悠別人的時候請再專業一點兒好嗎？”
他看着距離自己不遠處的那張漂亮臉蛋，真的很想要找塊布給蓋上。這忽悠人的水平，真是歪理頻出，要不是他足夠理智的話，簡直都要上當了！
真要是挑劇本就是有導演潛力的話，那好萊塢得出現多少的巨星導演？遠的不說，就說近的，按照這家夥的理論來算，湯姆·克魯斯跟布魯斯·威利斯現在都應該成為了知名導演了吧？再不行的話，也應該參與到了電影的制作當中，做個制片人什麽的。可是看看現實，還不夠給他火熱的心上面潑上一盆冷水嗎？
“我說，我們講和吧。”他嘆了一口氣說。
有點兒無語問蒼天的感覺，語氣虛弱。
他真是服了這位摩根小姐了，就算是她再讨厭他也用不着用這種方法來折騰他啊。
不是說他就一點兒野心也沒有，但是，野心也是要一點兒一點兒的來，明明制片人才是他未來的正确途徑好嗎？光靠一張嘴是不能讓他誤入歧途的！
《紐約情緣》的拍攝才剛剛進行了不到一個月，距離拍攝完畢的時間還早着呢！再這麽跟這小姑娘折騰下去，他怕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變成神經衰弱。講和是一個不錯的方式，至少這能讓他的心情好受一點兒，不再處于黛安娜的打擊範圍之內。
事到如今，吉布森先生也算是悟了，千萬不能得罪女人，否則的話她們總是有辦法讓你不得不低頭，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糟糕。
“我們難道不是一直都處在和平期的嗎？”黛安娜眨眨眼睛，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思維方式。
雖然兩個人之間可能有點兒不對付，但是他們又不是什麽敵人，甚至矛盾都沒有多少，這家夥的腦子裏面到底在想些什麽才會連‘講和’這種字眼兒都冒了出來？
該不會是被導演給打擊的太大，所以腦子不清醒了吧？
“行行行，和平萬歲行了吧？能讓我一個人安靜的坐一會兒嗎？”梅爾一臉疲倦的說。
如果不是頭發太短的話，都快要變成蔫掉的白菜了。導演對他轟炸完了還不算，制片人也要繼續轟炸。解決了黛安娜·摩根之後又會是誰來繼續？他漫不經心的想着，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去酒吧喝上一杯釋放一下壓力？
“當然沒問題，充足的休息能夠讓你的腦子更清醒，這對你有好處。”黛安娜點了點頭。
既然對吉布森先生有了點兒想法，摩根小妞說話就不是那麽噎人了。
沒有永恒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相對于那位讓人很不舒服的阿諾恩·米爾坎先生來說，吉布森先生明顯是個更好的合作對象。即使他的脾氣确實有些糟糕，有時候說話也很不客氣，但至少跟這位先生一起合作不用擔心對方在背後捅自己一刀，直來直往總比笑裏藏刀強多了。
黛安娜不想要失去對自己作品的掌控權，那麽找一個靠譜的合作人就很重要了。考慮到《紐約情緣》拍攝完也要到十二月份，加上後期制作跟宣傳，上映的話要到明年三月份。《晚安，哈德遜》真要是籌備起來的話，最早也要到五月份或者是六月份才能正式開拍，而那時候她手上就應該有一小筆錢将會回籠，資金流也會寬裕一點兒，撐起一部小型投資的電影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
而且到了明年的時候自己手裏面的資産就會從抵押狀态中解脫出來，到時候即使是向銀行貸款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想到這裏她就不着急了，反正時間還算是寬裕，她耗得起。
再說了，梅爾·吉布森也不一定就真的會成為這部電影的導演。
選中他雖然會因為對方是第一次導演電影的關系而價格夠低，同時也比較容易妥協又會省錢，但也同樣是因為這點電影的風險也會随之增加。畢竟這是一個沒有什麽經驗的導演，你不能指望他第一次做導演就能達到日後的水平，這不太現實。而且誰知道到時候吉布森先生會不會真的接受她的邀請呢？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可沒那麽好，《晚安，哈德遜》也不一定是對方喜歡的題材，這些都不好說。
歸根結底，這是一個雙向的選擇，選擇權從來都不是單獨的握在一個方的手中。
所以黛安娜走的很痛快，而且在走之前還友情提示了一下對方。
“雖然你可能會覺得這種方式很娘娘腔，但相信我，一個芳療按摩會讓你的神經放松很多，之後洗個熱水澡，再睡上一覺，第二天你就會覺得無論是精神狀态還是身體狀态都變好了。”她笑眯眯的說。
買賣不成仁義在嘛，吉布森先生還是有底線的，即使是對她再不爽，也沒有謾罵跟動手過，她不介意提供一下減壓的方式。
“哦，對了，推薦你讀一本書，《晚安，哈德遜》，很有意思的小說，我想你會你喜歡的。”扔下了這句話之後，黛安娜轉身就離開了這裏。
飄揚的裙擺充分的顯示了一下她的好心情。
讓身後的梅爾目瞪口呆。
“所以這女人果然不正常是吧？”他喃喃自語的問着自己。
這種前後完全兩張嘴臉的表現真是讓他大開眼界，果然不愧是一個‘優秀’的制片人，這情緒随意切換的能力，都趕上演員了吧？他搖了搖頭，感覺真是搞不懂女人的心理，這太過複雜了。
但是對方離開之前說的話又讓他忍不住想要嘗試一下。芳療這種東西他聽說過，只是一直嫌棄做完之後搞得自己滿身都是香氣所以沒有嘗試過而已。現在的話.....他最近确實是比較焦慮，放松一下也不錯。
這麽想着的梅爾就真的讓自己的助理安排了一個芳療，體驗了一把香氣襲人的按摩，在被按的想要嗷嗷叫之後睡了一個好覺。
然後第二天早上起來神清氣爽的吉布森先生在去劇組之前叫來了自己助理。
“......一本叫《晚安，哈德遜》的小說。”他對自己的助理說，讓對方去書店将那本摩根小妞推薦的小說給買回來。
既然他們之間講和了，對方推薦的放松方式也不錯，他覺得看看那本同樣是黛安娜推薦的小說也不是什麽不能忍受的事情。
至少在品味上面，這女孩兒的水平相當的不錯。說老實話，黛安娜·摩根大概是這個劇組裏面最賞心悅目的一道風景，不僅長得可以去拍攝絕代佳人的代言照片了，就連穿着打扮的風格都非常讓人贊賞。聽說劇組的服裝設計師是她的同學？這大概是她為什麽會擁有一個好的品味的原因，有這麽一個水平高超的朋友，想要穿的糟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這麽想着的梅爾在一天的工作之後就打開了那本黛安娜推薦的小說，完全忽略了助理把書遞給他時候的詭異眼神。
《晚安，哈德遜》似乎是一本節奏緩慢的敘事小說，開篇就是一對情侶在夜晚泛舟。
“the more we live， more brief appear，
our life’s seeding stages:
a day to childhood seems a year，
and years like passing ages......”
西蒙一邊劃着漿一邊吟誦着詩歌，含情脈脈的看着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傾訴着自己濃烈的感情，那雙漂亮的綠眼睛中就好像有一根小樹苗成長了起來，在瞬間抽條發芽。
......
“嘩——嘩——嘩——”低沉悅耳的聲線伴随着船槳撥動河水的節奏，傳入了麗薩的耳中。
......
她靜靜的看着西蒙，眼神溫柔，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十六歲時候的初戀，那樣的熱情而又帶着一絲期待。
......
“my dear......”船槳劃動的聲音漸漸停了下來，哈德遜河流上的一對情人吻在了一起......
“哈——”梅爾打了個哈欠，眼角泌出了幾絲淚水。
這小說可真是夠催眠的了，作者寫書的時候一定是陷入了愛情當中，這膩膩歪歪的感情跟一堆的景色描寫，簡直讓人昏昏欲睡。
他一邊想着一邊歪了歪身體，順便将臺燈給調暗了一些。
“不過确實是一本不錯的睡前讀物......”他一邊繼續打着哈欠一邊喃喃自語，今天白天的時候他在片場釋放了太多的感情，現在感覺有些疲倦了。
手指有些發軟的翻動了書頁。
死者的死相在陽光下面顯得格外恐怖，他赤.裸着的身體被河水泡的已經有些變形，血管在白到透明的皮膚下清晰可見，身上的傷痕翻脹着，就好像是一條條醜陋的爬蟲在他的身上吸附，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原本濃郁的翠綠色已經變得渾濁不堪，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以一種這樣的方式死亡......
“**！”原本已經快要歪倒的梅爾在翻過了一頁書頁之後身體立刻重新彈回了正軌。
“what the **！”梅爾又翻了兩頁書，再次的爆了一句粗口。
搞什麽鬼？
這叫适合他？哪裏适合了？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喜歡在睡前讀驚悚小說的人嗎？
已經完全清醒了的吉布森先生生氣的把書給扣在了床頭櫃上面，感覺自己果然不應該相信黛安娜·摩根那個小心眼兒的家夥，這都給他介紹的什麽亂七八糟？
呃，很顯然，吉布森先生還是不夠清醒，否則的話他就應該記得人家摩根女士給他推薦小說的時候可沒有說這是一本睡前讀物。再說了，看小說的時候都不知道要看內容介紹嗎？上來就直接翻書你到底是有多懶？
還是說摩根小妞的贊美已經讓你飄飄然直接忽略之前兩個人之間的惡劣關系？
總而言之，因為前後反差太大，吉布森先生在前一天晚上剛剛放松的睡了個好覺之後，今天又沒有睡好。因為小說的內容雖然操蛋了一些，但是他真的是有點兒好奇後面的發展。
誰叫剛開始的時候作者的描寫太甜蜜了呢？他都以為之後就應該是這兩個人之間的愛情發展史，或者是講述兩個人之前的戀愛故事，誰特麽的能想到事情居然會從愛情故事轉到驚悚故事？
一具突然出現的屍體？再也沒有比這還糟糕的轉折了！
這麽想着的吉布森先生恨恨的重新調亮了臺燈，擺正了坐姿，将剛剛扣在床頭櫃上面的小說給再次翻了開來。
他總得知道小說的具體內容才能在明天好好的譴責一下那個狡猾的女人是吧？
然而還沒有等到吉布森先生想好該怎麽譴責向他推薦這本小說的黛安娜，故事情節一波三折的《晚安，哈德遜》就讓他又一次遭受了驚吓。
因為他看到的內容恰巧就是沃納爾·斯坦威斯先生在成人俱樂部裏面享受樂趣的部分，那些大段大段的關于鞭子是怎樣揮動的，人體機能是怎樣反應的描寫簡直讓他都快沒眼睛看了。
“**！”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從言情小說到驚悚小說到色.情小說，黛安娜·摩根的腦子沒毛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