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直到這一刻司徒雨才明白,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早有預謀。

顧行雲的精心裝扮、婚禮般的現場布置、同事們的正裝出席……

她是唯一被蒙在鼓裏的人。

聽到這句求婚後, 在場的人歡呼起來。媒體們更是興奮不已, 紛紛将鏡頭對準男女主角, 手忙腳亂地準備報道這個大新聞。

大家都在期待着司徒雨的回應。

回想起前段時間顧行雲說要出面澄清兩人的關系, 沒想到他的回應方式竟是這麽簡單幹脆。司徒雨也不拖泥帶水,走到他面前, 接過他手上的戒指就戴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這個過程快得不可思議, 衆人又是一陣熱烈的歡呼。

司徒雨表面上從容淡定, 可只有顧行雲知道,她的手指是顫抖的,她非常緊張。

“看你猴急的, 生怕我反悔似的。”顧行雲低聲跟她開玩笑。

“親一個,親一個……”臺下的人開始起哄。

顧行雲啄了司徒雨一口:“你怎麽跟個木頭似的。”

司徒雨抿了抿唇,半天擠出一句話:“沒緩過來。”

顧行雲笑了笑, 摸了摸她的臉:“真沒見過你這麽緊張的樣子。”

司徒雨看了看手上的戒指, 嘆口氣:“忽然間,有點遺憾。”

“遺憾什麽?”

“我還年輕啊。”司徒雨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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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行雲敲了她的額頭一下:“你腦子進水啦。”

司徒雨摟着顧行雲的腰:“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

“記得, 你說我要是娶你, 你會拿命愛我的。”

“嗯, 這就是我的回答。”

送走媒體後, 雲萊的同事們繼續熱鬧, 顧行雲對大家說:“今天我包場了,會所會提供全套服務給你們每個人,你們醉了有地兒休息, 累了就去做做按摩放松一下,千萬別委屈了自己,今天只要開心熱鬧。”

“顧總萬歲!”同事們聽了,一片叫好。

交代完後,顧行雲牽着司徒雨的手離開。

“去哪兒?”司徒雨問。

顧行雲說:“度假。”

“你明天不是得去出差嗎?”

“跟你度假也算是出差吧,只是比出差要幸福那麽一點兒。”

司徒雨反應過來後,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我算是懂了,這就是個連環套,一周之前你就開始騙我了。”

“我可沒騙你,是你自己蠢。”顧行雲加快腳步,“別磨蹭了,快趕不上飛機了。”

在東南亞某海島上,司徒雨和顧行雲像度蜜月般的享受了三天惬意的時光。

臘月二十七號這天,兩人直接返回北京。

顧海生早早在家等待,準備了一桌子好菜。兩人一進門,他就喜笑顏開地将雜志遞到兩人面前,“你們倆也真是的,這麽好的消息我還是聽家裏阿姨說的。”

“阿姨可真夠厲害的,平時還看這種雜志。”顧行雲又說,“我說不說您心裏還沒數嘛,遲早的事兒。”

顧海生看着司徒雨:“那可不一樣,人家司徒正式點頭才算數。”

“你問問她,就算我不求,她是不是也會上趕子嫁我?”顧行雲說着往沙發上一攤。

“司徒啊,你別理他,我知道這小子的,他去年十月份從蘇南回來後就開始惦記你了,這麽多年,他沒對別的姑娘這樣上心過,你就放心吧,他這輩子是非你不可了。”顧海生笑得嘴都合不攏。

“我才不跟他計較。”司徒雨攙着顧海生坐到沙發上,“之前讓您去蘇南養老,您不肯,現在我們定下來了,您該答應了吧。”

顧行雲又接話:“她家裏房子多,不比咱們家差,您去了愛住哪間住哪間。”

“就你貧。”顧海生嘆口氣,“可總覺得離開北京心裏少點兒什麽。”

“放心,年後我就開始收拾荟然,這場子找回來後,您這就不用擔心面子的問題了,我遲早殺回北京。”顧行雲深谙老頭兒的心思。

“雲濟堂已經掌握了不少荟然的把柄。之前他們示威也好,惡意打壓我們也罷,我們都扛過去了,現在雲濟園和雲萊都做大了,我們也是時候正面反擊了。”司徒雨又說。

顧海生心裏很是欣慰,“你們倆聯手,我當然放心,但有一點,千萬別重蹈我的覆轍。你們要記住,這個市場是活的,誰也堵不死誰的路。最好的回擊方式就是自己做大做強,自己修路。”

“現在是她不走自己的路,非繞到我的道兒上來,既然這樣,我怎麽說也得收點兒過路費吧。壟斷市場不是我的目的,任何行業都得百花齊放才能長久,但那個女人跟我之間的私仇,我必須得報。”

司徒雨看了眼顧行雲,他眼裏的這把火從來不曾熄滅。

顧海生說:“既然有證據,那就走法律途徑解決,我知道你心裏有分寸。”

顧行雲笑了笑:“我會讓您親眼看到那一幕。”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薛粼聽說兩人回京,要請他們吃飯。

知道免不了要喝酒,司徒雨和顧行雲便打車赴宴,路上顧行雲接到柳芯荟的電話。

司徒雨看了眼來電人,翻了個白眼,“高中生沒有寒假作業嗎?三天兩頭的找你。”

顧行雲聳聳肩:“要不你接吧,我實在頭疼。”

司徒雨立刻拿過手機按下接聽。

十秒鐘後,司徒雨把手機還給顧行雲,“自己聽吧,我受不了女生哭。”

顧行雲一怔,皺着眉頭對着聽筒問:“你怎麽了?”

司徒雨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心像懸在半空中,跳得很不安穩。

“你別激動……”顧行雲接着電話,說完呼出一口長氣,“我今天真沒時間。”

那一頭柳芯荟不斷地哽咽着:“你真的要結婚了嗎?”

“這不是重點。”顧行雲有些煩悶,“我說你一小丫頭片子腦子裏哪兒來的這麽多成熟思想,你才見過我幾次?再說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聽到這裏,司徒雨也悶得很,打開車窗,冷空氣席卷而來,她發了個抖,又急忙把窗關上。

“顧行雲,今天你要是不來找我,你會後悔的!”

說完這句話後柳芯荟就挂斷了電話,顧行雲收起手機:“跟她媽一樣不正常。”

司徒雨也聽到了這句話,問他:“怎麽突然就這麽激動?就因為你跟我求婚?”

“鬼知道,你趕緊聯系一下她媽,讓她家裏人看緊點兒。”顧行雲煩躁不已。

“小姑娘對你着魔了。”司徒雨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她媽當初為了刺激我老頭兒傷了我,現在她女兒卻自己送上門來……”顧行雲苦笑一下,“可惜小爺還真不是個壞人。”

“有其母必有其女,我看這小丫頭行事作風也挺極端的,可千萬別因為你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司徒雨不免擔憂。

顧行雲看着窗外:“你十七歲的時候喜歡什麽樣的男生,反正肯定不會是比你大十歲的男人吧?”

一旁的司徒雨抿了抿唇,沒吱聲。

顧行雲想起點什麽,将司徒雨摟進懷裏:“看吧,女孩十七歲的時候往往分不清愛和迷戀,說到底,你初戀還是我。”

司徒雨抱緊他:“在遇到身正靈肉投契的愛人之前,所有的愛慕都是一場虛幻。柳芯荟遲早會明白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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