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夫妻不和諧

小寒:“你技術太差。”

“你說啥?”立夏瞪大雙眼,“再說一遍,韓小寒,我只給你一次機會。”

小寒白了他一眼。她原以為昨晚會是異常和諧的一晚,畢竟立夏多出一輩子記憶,怎奈她還是不夠了解立夏,他的技術簡直和情商成正比。真要比個高下,技術還不如情商。以前小寒懷疑他上輩子的妻子嫌棄他是因為他呆,昨兒終于知道,是夫妻生活不和諧,“你弄的我渾身難受。”

“難受?”立夏打量她一番,“你昨晚明明很享受。韓小寒,你又想幹啥?”

小寒:“我啥也不想幹,就想睡覺。”

“不準睡。”立夏坐起來,也把她拉起來,“必須給我把話說清楚,否則,否則我睡椅子,把被子全拿走。”

小寒扭頭瞥他一眼,“瞧把你能耐的。”

“我這麽有能耐,你還說我技術不好?”立夏瞪着眼睛看着她。

小寒:“我說你能耐是技術那麽差,脾氣還這麽大,知不知道?夏同志。”轉身面對着他捏捏他的臉。

立夏拿掉她的手,“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先動手的是誰?”小寒道,“你知道我今天給你兩個堂妹買衣服,又給她倆剪頭發的時候難受得都想躺在地上嗎?”

立夏不知道,可是看她的樣子不像胡扯,不禁問,“真得很難受?”

“非常難受。”小寒都忍不住懷疑他上輩子是個“魔法使”,“早知道你技術這麽差,就——”

立夏忙問:“就什麽?”

“當然是等你技術練好了,再和你在一起。”小寒道。

立夏張張嘴:“練好?我咋練?等等,韓小寒,你讓我去找別的女人?”陡然拔高聲音,“我跟你說,我夏立夏——”

“嚷嚷啥啊。”小寒道,“我腦袋灌水了,讓你去找別人。我的意思你在腦袋裏多練幾遍,理論紮實,再實際操作。”

立夏一想,也對,“不對,不實踐,我也不知道我理論知識不紮實。”

小寒想說,你可要點臉吧。上輩子白活的?話到嘴邊,點頭道,“所以我沒怪你,今天不讓你碰,是讓你總結一下,過幾天等我身上不難受了,咱們再試試。”

立夏不信她,“真的?”

“假的你又能怎麽着?”小寒笑着問。

立夏掄起胳膊,“我掐死你。”

“然後呢?”小寒問。

立夏癟癟嘴,“再掐死我自己呗。”

“噗!”小寒猜到他會這麽說,拍拍他的臉,“真有出息。”

立夏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我可是帝都大學的學生。”

“還是我男人,厲害了。”小寒接道。

立夏張嘴朝她嘴上咬一下,松開就說,“真想一下咬死你。”

“那你這輩子都得自給自足。”小寒道,“過幾天,過幾天,好不好?”

立夏能說啥,被老婆嫌棄,啥也不敢說,可他還是有點不甘心,“要不再試一次?”

“明天。”小寒道。

立夏眼中一喜,“我明天早點回來。”

小寒瞥他一眼,“拉燈。”

立夏一手拉燈,一手把人圈在懷裏。

翌日早上,小寒感覺肚子有點不大舒服,以為昨晚受涼鬧肚子。蔡紅英去上班的時候提醒夏明義帶上紙,忽然間明白她哪裏不舒服了。

到了下午,果然不出小寒所料,親戚造訪。

晚上,立夏和小寒一起洗腳時,立夏拿腳趾頭戳戳小寒的腳背,“我覺得理論知識紮實了。”

“噗!”小寒笑噴。

立夏愣住了,“你……笑啥?”

“哈哈……哈哈哈哈……”小寒登時笑得直不起腰,“沒,沒啥,就是想笑……哈哈……哈哈……”

立夏朝她身上擰一下。

小寒倒抽一口氣,笑聲戛然而止。

立夏板起臉,“韓小寒,別太過分。”

“是,是有點過分。”小寒說着,又想笑,一看立夏的臉黑的堪比地鍋灰,瞬間不敢笑了,“你知道女人每個月都有幾天非常不舒服吧?”

立夏下意識點頭:“知道。跟你——韓小寒,你逗我呢?”

“真的,真的。”小寒舉起手,“我對天發誓,今天下午到的。”

立夏張了張嘴,咬咬牙,“你簡直——”

“簡直是你命定的老婆,是嗎?”小寒故意問。

立夏揚起巴掌,“真想一下拍死你。”

“你不舍得。”小寒擦擦腳就把擦腳布遞給他,“今天我倒洗腳水。”

每天都是立夏倒洗腳水,見小寒這番作态,心中再也沒有一絲懷疑。如果不是太趕巧,小寒覺得不好意思,不可能這麽乖。

立夏奪過擦腳布,又瞪她一眼,翻身躺床上。

小寒見他這般孩子氣,又想笑,可她不敢,怕把立夏氣得去跟他爸擠一張床,“等那個過去,全依你,可好?”

“又不嫌我經驗不足了?”立夏問。

小寒:“熟能生巧。更何況你這麽聰明,我相信會一次比一次好。”話音落下,立夏轉過身,“咋了?

“沒騙我?”立夏問。

小寒朝他腰間擰一下,“差不多得了啊。”說着,彎腰端起盆。

“別急。”立夏抓住她,“什麽叫差不多?說清楚。”

小寒瞥他一眼,“高興的想笑又拼命忍住,夏立夏,你三歲嗎?”

立夏僵住了。

小寒趁機出去把水倒掉,回來關上門就看到他坐着,“又咋了?”

“你咋看出來的?”立夏道,“我明明沒笑。還有上次大哥都沒敲門,你就知道是他,你又是咋聽出來的?”

小寒:“首先你的眼睛笑了。其次,二哥比大哥走路快。”

“也有可能是二嫂和大嫂。”立夏道。

小寒:“那時候大嫂已躺床上,二嫂應該在給囡囡洗臉洗腳,爸是個講究人,見門關上,會在院裏先喊你,确定咱倆還沒睡覺才過來。”

“所以你也是猜的?”

“我猜對了,不是嗎?”

立夏沒話了。

小寒推推他,“今天睡裏面,我晚上可能得起一次。”

“不會滾下去吧?”立夏擔心道。

小寒:“我睡覺不打滾。”

“你都睡着了,知道自己打不打滾?”立夏不放心,往裏移一點,“再往我這邊來來。”

小寒想說不用,一看立夏真擔心她,笑着滾到他懷裏。

上輩子二十來歲的時候,小寒也想過要嫁個疼她愛她的男人,而在圈子裏混得越久,見得越多,小寒越發覺得二十來歲的自己傻的沒眼看。也是因為這點,在立夏第一次找上她時,她全無興趣。

現在?小寒只想說真香。

“不睡覺看我幹啥?”燈滅了,立夏也能感覺到小寒在打量他。

小寒笑着說:“發現你特好。”

“良心發現了?”立夏道。

小寒朝他腰上擰一下,“說啥呢。”

“我,我說,我會一直對你這麽好。”立夏掰開她的手,“年齡不大,耳朵不好使,以後老了可咋整啊。”

小寒:“你說咋整?”

“我,我……”立夏想說,我哪知道,“我當你的耳朵,還能咋整。”

小寒心中一顫,“我眼花了呢?”

“我當你的眼睛,在咱倆手上系根繩子,走到哪兒牽到哪兒。”立夏道。

小寒打心底笑了,“你遛狗呢。”

“真傻,拿自己跟狗比。”立夏說着,攥住她的手,“不準再掐了。我們明天打掃衛生,回頭我一彎腰露出倆手指印,丢人的可是你。”

小寒收回手,“我就和你同學說,是別的女人擰的。”

“可惜沒人信。”立夏道,“除非你把臉劃爛。”

原主長得好,卻沒有年輕人的活力,整個人死氣沉沉的。小寒成了原主,對生活充滿希望,人也變得特有精神。來到首都以後,吃得好了,小寒的氣色也比之前更好,不誇張的說,現在的她到帝都大學妥妥的校花。

立夏這樣說,小寒很高興,又不想讓他太得意,“那我咋聽說你們男人看女人都是先看胸,再看屁股,最後看臉?”

“你說的男人不包括我。”立夏道,“我的眼裏只有你。”

小寒:“我不在你身邊呢?”

“我的心裏想着你。”立夏邊想邊說,說出來又怕小寒繼續問,“你今天不困嗎?”

小寒:“不困!”話音剛落,夏明義屋裏的鐘響了——九下。

每天六點就得起來,小寒頓時不敢和立夏閑聊。

翌日早上,小寒想到明天是周日,大家都不上班,就去菜市場買只活雞。周日上午,讓立夏收拾雞,快晌午了,小寒對夏明佳說,“你上午別做飯了,來這邊吃。”

“不用。”夏明佳道,“我早上也買肉了。”

小寒:“那就拿過來做。”

夏民主也在家,聽到她的話走出來,“明佳,聽你嫂子的,他們這時候還不回來,可能得到下午了。”

“不是去見見男方的姑姑就回來?”夏明佳好奇地問。

小寒:“不一定。中間人若是覺得明敏好,說不定就讓她家孩子去把那人叫過去直接見了。”

“不會吧?”夏明佳道。

小寒:“以我過來人的經驗,信我沒錯。”

正在切雞胗的立夏手一抖,險些切着自己,“韓小寒,少吹點牛啊。你有個鬼經驗,當初咱倆見面的時候,還是我去找的你。”

“你主動的?”夏明義問道。

立夏的手又抖一下,“咋了?男人不主動,難道等女人主動?那還是男人嗎?二哥。”

“是,不是,別管是不是,你看我幹什麽?”夏明義瞪着眼道,“我又不是那種人。”

立夏打量他一番:“我說你是了嗎?啥都沒說,你就急了,二哥,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無,你少激我。”夏明義朝他屁股上踢一下,“趕緊收拾雞,小寒還等着呢。”

小寒笑眯眯道:“我不急,慢慢來。”

“聽見沒?”立夏樂了,斜着眼睨了他一下。

蔡紅英抱着囡囡坐在廚房門口,見狀,“倆人欺負你二哥一個,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沒有。”立夏道,“我們沒欺負二哥。”

蔡紅英白他一眼,随即想到一件事,“立夏,你覺得你二哥今年能不能考上中專?”

“考啥?”立夏又險些切着手,幹脆放下刀,改收拾雞腸子。

夏明義把他的打算說給立夏聽。立夏記憶裏沒這一出,下意識看向他爸。

夏民主去年想讓夏明義試試,一打聽有年齡要求,還有以前考過的,且不是老三屆不能再考,夏明義就沒去了。

夏明義也沒說過他想考,今年那些規定取消了,夏民主也就沒讓他再試試。見立夏看他,夏民主比立夏還好奇,“你什麽時候開始有這個想法?”

夏明義不好意思說因為小寒,“早就有了,心裏沒底就一直沒敢跟你們說。”

“現在有了?”立夏問。

夏明義不好意思,“更沒底。”

“為啥?”立夏不懂。

小寒覺得她好像知道了,“二哥是不是想讓立夏給你補課?”

夏明義點點頭,看向立夏。

立夏白他一眼,“你旁邊住着老師,找我補課?你咋想的啊。”

“你是大學生,我是中專生,換我也找你。”夏明仁接道。

立夏:“術業有專攻,知道不?二哥。”

“那你怎麽不讓大哥給小寒補課?”夏明義問。

夏明仁:“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他為了和小寒獨處,不惜耽誤小寒學習。”

“別胡說。”立夏道,“你哪個眼睛看見我耽誤小寒學習了?”

夏明仁沒看見,“就算沒有。明義,你想被他倆閃瞎眼嗎?”

夏明義噎着了,被狗糧噎的,“那大哥教我?可是大嫂懷着孩子,我怕打擾她休息。”這也是夏明義越過他找上立夏的主要原因。

小寒:“這點好辦。明珠住的屋子空出來了,回頭讓二叔打兩張桌子,你們在那屋就好了。”

“對啊。”夏明義說出來,就看他爸,“爸,行嗎?”

一個是心偏向她姥姥一家的閨女,一個是和他朝夕相處,聽話懂事的兒子,夏民主不用想也知道該選後者,“房子是立夏和小寒的,他倆說行就行。”

“小寒,鑰匙。”夏明義道。

小寒到屋裏拿出鑰匙,出來注意到夏明佳一個勁打量夏明義,“明佳,看啥呢?”

“我,我什麽也沒看。”夏明佳轉身就往廚房去,“我去把肉拿過來。”

小寒皺眉,鑰匙遞給夏明義,就問立夏,“明佳咋了?”

“也想試試吧。”夏明仁道,“去年她和明敏試過一次,考得很不理想。”

立夏去東北那年,明敏和明佳一個十二一個十歲,那會兒鬧得正兇,小學都停課了。後來複課,樊春梅得知中學畢業就得下鄉,就沒讓明敏上中學,明佳上完小學,樊春梅也沒讓她再上。倆閨女在家洗衣做飯,到十六歲,樊春梅先後把她倆弄到廠裏當學徒工。

去年得知立夏考上大學,樊春梅也曾後悔,應該讓倆閨女上完初中。随着考上學的知青陸續回來,聽那些知青的家人說,誰誰的閨女嫁農村了,誰誰的閨女跟個知青好了,那個知青考上學走了,把她甩了,樊春梅又不禁慶幸沒讓閨女上學。

今年立夏的二嬸樊春梅聽小寒說,她能考上,就問過明敏和明佳要不要再試一次。

姐倆去年考得太差,沒信心。夏明義一個下學十五六年的人要試試,夏明佳驚着了,想問他哪來的自信,并不是她想試試。

立夏的爸夏民主不知道這些事,就問夏明仁,因為去年是他給明敏和明佳補課,“她倆再跟你學半年,有幾成把握?”

“五成。”夏明仁道,“不能再多。”

夏民主下意識看小寒。

小寒心想,您老看我也沒用。我這具身體雖然三年級沒上完,事實上我大學畢業了,論文都是自己寫的,不摻一絲水分,“爸,有沒有那種條件特別寬松,哪怕差幾分也能上的?”

“再寬松也得過分數線。”夏明仁道。

小寒:“大哥沒理解我的意思,比如某個學校預計招兩百,最後只招一百,不得不降低分數線。”

“有嗎?”夏明仁問立夏。

立夏:“去年我在村裏,周圍都是稻田,你在城裏,周圍全是大學,你問我?”

夏明仁噎住了。

夏民主看到大兒子臉紅脖子粗,頓時想笑,“有的。有好幾所學校降了二三十分,但降五十分也沒用。”

“師專和衛校呢。”小寒道,“這種專門培養中小學老師和護士的學校——”

夏明仁打斷她的話,“她倆去年報的就是這兩類學校。”

“那……”小寒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立夏:“這兩類學校最好招生,因為待遇好,出來是鐵飯碗,大家也知道是做什麽。”

“去年也是緊着這兩類學校招生。”夏民主道,“這兩類學校招夠了,才能輪到其他學校。”

小寒張口結舌,“還可以這樣?”

“像咱家囡囡這麽大的孩子沒老師上課,病了沒護士打針,不可以也得可以。”夏民主道。

小寒:“那,那就考沒人報的。對了,考農業。”

夏明佳一直在屋裏聽他們聊,一聽“農業”,三步做兩步,出來就問,“當農民?”

“啥當農民?”小寒沒懂。

夏明義反問,“你讓她倆報農業,不就是當農民?”

立夏翻個白眼,“二哥,不懂就別說,不然會暴露智商的。”

“你——”夏明義指着他,“夏立夏——”

夏民主頭疼:“你倆別吵,小寒這個主意不錯,我們以前只考慮到老師有寒暑假,待遇好,就沒往其他方面想。明佳,不能給人看病,你願意給動物看病嗎?”

“農業是學這個的?”夏明佳問。

夏民主:“有這類,畢業後會去動物防疫站。”

“給動物比給人看病省心。”小寒見她猶豫,就說,“你給病人開錯藥,病人得揍你,你給豬打錯針,二師兄只能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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