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出去約會

幾人下意識想說行,随即又想到立夏說什麽,齊刷刷看向小寒。

小寒頓時想罵人,指着夏立夏:“給我滾!”

“晚上見,媳婦兒。”沖小寒揮揮手,雙腳用力,飛了出去。

待他消失,幾人也回過神。剛才說話的女同學試探着問,“那是你對象?”

“我丈夫。”小寒似真似假抱怨道,“他們學校今天有活動,他翻出新衣服穿上,就要送我過來。說什麽好不容易換上新衣服,不能浪費。”

幾人笑了。女同學道:“你丈夫真逗。”

“貧死了。”小寒佯裝很煩。

“那怎麽說是你哥?”另一個同學不解。

小寒:“怕你們覺得我來上學,還要對象送,為我着想才冒充我哥。”

“你有哥嗎?”女同學順嘴問。

小寒:“親哥沒有,我丈夫有兩個哥。”

“你婆家哥有沒有結婚?”女同學又問。

小寒不解,這屆學生怎麽這麽八卦,“結婚了。怎麽了?”

“結婚就沒戲了。”看出點什麽的男同學笑着說,“堂哥有嗎?”說話間還沖剛剛問話的女同學努努嘴。

小寒樂了:“沒有。弟弟有一個,今年十一歲。”

話音一落,幾人大笑出聲。先前說話的女同學臉通紅,撸起袖子就要撕小寒的嘴。

小寒拔腿往教室跑。

立夏哼着不成調的小曲兒,騎了一個小時車才到學校也不覺得累。他同學鄭小兵看他這麽樂,心下好奇,“撿到錢了?”

“俗!”立夏吐出一個字,拿出課本,勾頭往他手腕上看,“快上課了吧。”

鄭小兵:“還有十分鐘。”碰碰他的胳膊,小聲問道,“碰到什麽好事了?”

“想知道?”立夏問。鄭小兵點頭。立夏又問,“十分想知道?”鄭小兵再次點頭。立夏坐直身體,“不告訴你。”

鄭小兵險些咬掉自己的舌頭,朝他身上一拳,“你今兒怎麽這麽欠。”

立夏拍拍被他打的胳膊,就翻開書本看書。

鄭小兵見他這樣便知道他不想說,“周末別忘了。”

“什麽事?”立夏問。

鄭小兵:“之前和你說過,我想請歷史系的趙珍珍出去玩,你跟我一塊去。你真忘了?”

“你不是随口一說嗎?”鄭小兵瞪他。立夏道,“你也說你想,沒說你們已經約好了,誰知道是這周末啊。”

鄭小兵噎着了:“……算我錯了,行嗎?哥,周末早上,在故宮門口集合。”

“故宮?”立夏驚呼。

鄭小兵忙說:“小點聲。”

“不是,你,你約會不找個風花雪月的地方,竟然約在故宮。”立夏不可思議,真想讓小寒來看看誰情商低。

鄭小兵:“不是約會,只是出去玩。玩兒,懂嗎?”

“都答應跟你出來了,還不是約會呢?”立夏撇着嘴,一萬個不信,“是不是哪天跟你領證了,還說你們不是兩口子?”

鄭小兵又噎着了,張了張嘴,“甭廢話,去不去?”

“不去。”立夏道,“難得休息一天,我得睡覺。”

鄭小兵看了看表,還有兩分鐘老師就來了,“也不怕睡死你。就這麽定了,故宮門口見。”

“說了不去就不去。”立夏道,“你倆約會,我一個人跟在後面跟個傻雕似的,我有病啊。”

鄭小兵:“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什麽意思?”立夏沒懂。

鄭小兵張嘴想解釋,一看老師來了,飛快的甩給他一句,“去就知道了。”

立夏眉頭微皺,下課後想問,沒容他開口,鄭小兵跑去上廁所。立夏見狀,回到家就問,“小寒,想不想去故宮?”

“去不去都行。”小寒道,“你想去?”

立夏把鄭小兵和他說的事,一字不漏講給小寒聽。小寒笑道,“你那個同學幫你找伴了。”

“他能找什麽伴兒。”立夏一臉嫌棄,“你是沒見過那個趙珍珍,名字挺好聽,長得……”不禁啧一聲。

小寒好奇:“很磕碜?”

“無法形容。”立夏搖了搖頭,“等會兒,你去不去?”

小寒:“我聽你的。只是我去了,回頭你同學真給你找個伴,那她豈不就落單了?”

“明兒到學校我跟鄭小兵說,不用他幫我找個人作伴。”立夏道,“他不聽,我就不去。”

小寒:“你好好跟人家說。”

“我知道。”立夏道,“你要不要再買件衣服,咱們出去玩的時候穿。”

立夏現在沒工資,小寒也沒有,學校給的補貼還不夠買洋胰子和雪花膏,小寒想買也不敢買。再說了,她年輕,穿什麽樣的衣服都好看,“百貨商店的衣服不好看,有好看的再買。”

“到時候我陪你去。”立夏道。

小寒笑道:“好啊。”

“對了,今天我走後,你同學有沒有說什麽?”立夏問。

小寒抿嘴笑笑,“說你長得好看。”

“真的?”立夏忙問。

小寒:“是呀。還說比我們班的男生好看。我們班的男同學聽見幾個女同學這樣講,還要會會你。”

“那我明天還穿這一身送你上學。”立夏道。

小寒:“今天都汗濕了,明天還穿,你不嫌有味?”

“那,那晚上脫下來,明天洗,後天再去。”立夏道。

不論明天還是後天,小寒都沒法跟同學解釋,他怎麽又穿中山裝。小寒便說,“留着咱們周末出去的時候穿吧。你天天穿這個衣服騎車,不出一周褲子就磨舊了。”

立夏身上的中山裝對他來說意義非凡,“那就周末再穿。”

“你倆還吃不吃?”

夏明義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立夏道,“這就出來。”拉着小寒打開門,“做什麽吃的?”

“這個時節能有什麽吃的,蘿蔔白菜呗。”入秋了,青菜老了,小寒去買菜的時候想到“冬吃蘿蔔夏吃姜”,就讓立夏馱一袋子蘿蔔回來。晚飯是田蓉做的,炒了兩盆蘿蔔絲。夏明義說出來,忽然想到,“小寒會不會用白菜腌酸菜?”

小寒:“會啊。二哥想吃?”

“聽說你們東北酸菜炖豬肉特別夠味,你腌一缸,留着咱們過年的時候吃。”夏明義道。

小寒:“這裏的白菜沒我們東北的好吃。”

“什麽意思?”夏明義問。

立夏:“字面意思。東北的白菜幫吃起來脆中帶甜,腌出來的菜才好吃。”

“這邊的也可以腌。”小寒道,“我怕二哥失望。”

夏明義笑道:“我沒吃過東北的,也沒吃過白菜腌的酸菜,只要腌的可以吃就行了。”

“那立夏明天再去買一袋白菜?”小寒看向他。

立夏搖頭,“我下周日再買,買回來我幫你腌。”

“千萬別累着你家小寒。”端着菜盆往堂屋去的夏明仁忍不住說。

立夏白了他一眼,“廢話。我媳婦兒我不心疼,心疼你啊。”

“好了,好了,洗手吃飯。”小寒拽着他去壓水井邊。

十月二十日,早上,立夏睜開眼,透過窗戶縫看到外面蒙蒙亮,就把被子往上拉,準備蒙上頭睡個回籠覺。

晚上沒什麽娛樂,倆人睡得早,立夏一動,小寒就醒了。他倆屋裏沒鐘,小寒不知道幾點,更不想起來去看,下意識往立夏懷裏鑽鑽,也準備睡個回籠覺。

迷迷糊糊聽到夏明義房裏的鐘響六下,小寒推開立夏,“起來了。”

“今兒不上課。”立夏伸手把人摟懷裏,“二嫂做飯。”

大家都忙,小寒上學,田蓉照看孩子,蔡紅英上班,所以蔡紅英提出她起得早,她做早飯,小寒就做午飯和晚飯。自打小寒上學,沒空做午飯,田蓉便開始做午飯。日久天長,三人也形成默契,小寒聽立夏這麽講,又鑽進被窩。

夏明義給囡囡洗好臉,父女倆到廚房,見蔡紅英把白菜炒好了,饅頭也熱了,“立夏和小寒還沒起?”

“今兒不上課,他們睡就讓他們睡吧。”蔡紅英把鍋蓋蓋上,“爸起來咱們就能吃飯了。”

夏明義:“還睡,他倆答應陪同學去故宮,一準忘得一幹二淨。”說着,就去隔壁敲門。随即聽到立夏不耐煩,夏明義很想翻白眼,“你們還去不去故宮?”

“對了!”立夏猛然坐起來,拍拍小寒,“把正事給忘了。快起來,快起來。”

夏明義“啧”一聲,轉身看到他爸起來了,就讓蔡紅英盛菜。

飯畢,立夏換上中山裝,小寒穿的依然是紅格褂子黑色褲,白色襪子黑皮鞋,倆人一出門,正準備去買菜的左鄰右舍紛紛停下來問道,“穿這麽好看,幹什麽去?”

“玩兒去。”立夏沖街坊四鄰揮揮手,讓小寒抓緊他,雙腳用力,竄出胡同。

十多分鐘,倆人看到了故宮。把車子鎖在故宮外,立夏就拉着小寒進去。

小寒忙拽住他,“放在這裏不會丢吧?”

“不會。”立夏道,“周圍都有人,檢票的還在那兒,小偷不敢碰。”

小寒:“那咱們也不能進去,你同學還沒來呢。”

“進去等他們。”立夏道,“說不定我就是鄭小兵那厮請趙珍珍的借口,他根本沒想過我來。”

小寒瞥他一眼,“這話你信嗎?”

“鄭小兵是這麽跟趙珍珍說的,咱們這周去故宮玩,我們班好多人都去,其實就我一個。”立夏摟着她的肩膀,“走了,走了。”不容小寒開口,把票遞給檢票員。

“夏立夏!”

小寒瞪他一眼,“我說什麽來着?讓你等一會兒都不等。”

“不等也沒事。”立夏道,“鄭小兵認識我的車子,看車子在外面,一定能猜到我進去了。”松開小寒,沖鄭小兵揮揮手,“我在這裏。”

鄭小兵跑過來,“你在這裏幹什麽?”

“檢票了。”立夏道,“我先進去。咦,趙珍珍來了,你快過去,我在裏面等你。”

鄭小兵扭頭一看,說一個“好”就往回跑。

立夏并沒有往裏走,站在人檢票員旁邊指給小寒看,“那個就是趙珍珍,看見沒?”

“看見了。”小寒道,“個子挺高,都快有你同學高了,身材也很好啊。”

立夏:“龅牙,臉上還有個大痦子,一臉雀斑。”

“那她肯定特別賢惠,特別懂事。”小寒道。

立夏:“肯定沒你賢惠。再說了,賢不賢惠的鄭小兵現在也不知道。”

“他找不到媳婦了?”小寒問。

立夏:“也不是。鄭小兵說,高高大大門前站,不會做飯也好看。找媳婦就要找個高的。”話音一落,鄭小兵往這邊來了。

随着他移動,小寒也發現先前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女子也跟過來,穿着紅色褂子黑褲子,身高不如她,長相更不如她,小寒樂了,“看到那邊的那個嗎?鄭小兵給你找的伴兒,還是個小美女。”

“什麽?”立夏睜大眼,“他,他怎麽給我找個女的?”

聽着他倆唠小半天的檢票員樂了,“不找女的還找男同志?你這位同志真逗。”

“不是,我,我有媳婦兒,要他給我找什麽女伴。”立夏簡直莫名其妙,“媳婦兒,這事我真不知道,我都跟他說了,是他自作主張。”

小寒自然相信立夏,因為以他的情商也幹不出,也不敢背着她跟別的女人約會。再者說,他早知道的話也不敢把自己帶來,“你是不是忘了和你同學說,你已經結婚了?”

“這還用說?”立夏道,“我都二十九了,不用想也知道我結婚了。”

鄭小兵正把票遞給檢票員,聽到這話渾身一震,“你說什麽?你結婚了?!”

“廢話。”立夏道,“你以為都像你一樣,三十歲的人還光着。”

鄭小兵下意識往後看,一看到趙珍珍呆了,她好朋友一臉不敢置信,張了張嘴,轉向立夏就問,“你怎麽能結婚?”

“我怎麽不能?”立夏皺眉道,“我檔案上都寫着已婚,你瞎啊。”

小寒朝他腰上擰一下,“你的檔案只有老師能看到。”随即就對鄭小兵說,“我是立夏的妻子小寒,立夏忘了跟你說我也來,不好意思啊。”

立夏:“我——”

“這裏風大,我們進去吧。”小寒打斷他的話,扭頭看向立夏,你快閉嘴吧。

立夏的嘴巴動了動,瞪一眼鄭小兵,就拉着小寒進去。也不管鄭小兵怎麽跟趙珍珍和她朋友解釋,倆人玩到晌午就騎車回去。

夏明義見他回來,不禁問,“你們沒在外面吃?”

“幹什麽在外面吃?”立夏不解。

夏明義:“你同學真小氣,你們陪他約會,都不說請頓飯?”

“別說了。”小寒想起來就想笑,“就因為我倆,人家還沒開始就失戀了。”

夏明義:“你們幹什麽了?”

“我們什麽也沒幹。”立夏道,“你別聽小寒胡說。是鄭小兵自己做事不着調,讓到手的媳婦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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