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給霸道總裁安利傻白甜(十一)
記者會完了之後,高漸漓放下摟着她的那只手,并肩和她一起往外走,邀請道:“安小姐,賞個臉給你賠罪?”
安栗面上笑意盈盈,心裏冷漠得很:“你賠什麽罪?”
“未經你同意就把你帶過來配合演出。”
安栗冷哼一聲,算他還有自知之明,心裏又覺得不對勁,這個高漸漓好像在撩她,這就有點不妥了,她一直計劃的是她撩得高漸漓心神大亂,無法自已,可沒想過轉過頭來被他撩。
想到這裏,她不動聲色地試探起來,果然高漸漓時不時的殷勤一番,有禮有節,可這個前腳她還覺得在撩自己的人,後腳就把自己帶進一家火鍋店了。
呵呵,給白渺月就去吃法餐,給她賠罪就來火鍋店,信了你個邪。
不過這家店裝修蠻古雅的,很有品味,她将就一下,不計較了,她從前在醫院的生活過得清湯寡水,沒滋沒味,她已經胃癌晚期,最想吃的就是火鍋。
人就是不知足,越是禁止做的事情,越渴望去做,她就吃過一次重辣,直接進醫院了,緩了一個月才緩過來。
如今,一聞到那個味道,簡直忍不住食指大動,到底是在異性面前,胃口大開的安栗還是要保持一點形象,幹掉兩份澳洲肥牛之後,收斂了一些,随意撩着鴨腸在翻滾的牛油裏面燙。
高漸漓倒是比她還矜持,一直都只替她夾菜,自己都沒動筷子。
“你怎麽不吃?”
英俊的總裁先生抿了一口清酒:“我是來賠罪的。”
“向人家賠罪吃法餐,向我賠罪吃火鍋,對比不要太明顯。”
高漸漓哭笑不得,深黑的眸子裏多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情思:“我倒覺得陪着你吃變态辣火鍋才顯得有誠意。”
安栗驟然想起自己一直在自己的官博上發圖片,說自己有多想吃,小顧當時還說她沒逼格,別人就算心裏想吃,也要發點清新文藝的圖片。
“想讓我原諒你也行,我吃火鍋,你吃火鍋底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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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底料?
高漸漓頓了頓,又開始閉眼吹:“安小姐大人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自然不跟我這種小人計較。”
安栗雖然睚眦必報,到底也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她要真逼人家高總喝完那鍋變态辣的火鍋底料,那就是腦子進水了。
吃辣一時爽,事後火葬場,她回到自己家,就口渴得不行,才喝了兩口涼水,就開始肚子痛,蜷在床上,半天都睡不着。
外面細細簌簌下起雨,她肚子痛,本來想打120,可一想到她小區附近說不定還有記者駐守,鬧那麽大動靜,明天鐵定要上熱搜。
她倒是想上熱搜,可是因為這個上熱搜,她實在有點接受不了,未免有點丢臉了。
這也是個很好的機會呢,她一直想着完成任務的同時,不讓高漸漓偏向白渺月,她要用一根若有若無的線牽着他。
一想起今天那個害她肚子痛的罪魁禍首,他們家應該有家庭醫生,她拿起電話,撥了過去,盡管肚子疼得不行,語氣冷淡鎮定:
“喂,高總,麻煩你過來一趟,到我家。”
高漸漓的語氣有點遲疑:“你家?”
他正想着安大小姐哪裏開竅了,竟然邀請他去自己家過夜,人家就在那邊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我吃辣肚子痛,想借一下你的家庭醫生。”
他失落地答應了,本來以為安栗對他應該有點意思,兩個人雖然還沒水到渠成,但到底是未婚夫妻,一起過個夜不算什麽,結果只是借家庭醫生。
高漸漓趕過來的時候,身上還帶着一股濕漉漉的雨氣,走到安栗身邊讓她覺得莫名有些寒冷,又有些溫暖。
高總裁雖然常年坐辦公室,倒是愛健身,甚強體健,力氣大,一把就将安栗抱了起來,安栗摟着他的頸間,手臂也有些無力。
高漸漓進門的時候,安栗就看見他戴着白色口罩,哼了一聲,她一個明星都沒戴口罩,他竟然先戴上了,她擡手要摘高漸漓的口罩:“你又不會被偷拍,戴什麽口罩,給我戴。”
高漸漓讨厭別人碰自己脖子,一直往後仰,差點把她扔下去,最後還是被得手了,安栗一摘下來,頓時吃了一驚。
高大總裁薄唇倒沒事,倒是嘴唇周圍又紅又腫,安栗本來就肚子痛,現在忍不住悶聲大笑,吸了更多冷氣,肚子更加痛了。
“笑什麽,”高漸漓還是那麽冷靜,“沒見過別人對變态辣過敏。”
安栗久違地發自內心笑了出來,抹了抹眼角都淚,高漸漓那樣子實在太好笑了,她來這邊那麽久,從來沒有一個人讓她這麽想笑。
一邊笑,一邊痛,一邊痛,一邊笑,笑得止不住,痛得受不了,她算是明白人家總裁說陪吃火鍋才算誠意是什麽意思了。
她笑夠了之後,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她這個人向來得了便宜又賣乖:“你早點說自己過敏,我們就不吃了。”
高漸漓要開車,聞言淡淡看了她一眼,要不是這位大小姐在微博上賣慘,說自己想吃變态辣火鍋想吃得不得了,他也不會陪着去了。
等到了他家,安栗被他抱下車,安置在自己的別墅裏,管家也吓了一大跳,先生半夜出去,把自己未婚妻接了過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他一直知道先生對自己未婚妻沒感情,一直都愛答不理的,怎麽忽然熱了起來。
高漸漓給她蓋好被子,拍了拍她的頭:“只此一次,以後你也別想吃了。”
安栗躺在床上捂着肚子,她聽到高漸漓的話,轉過身來,不悅道:“你管得着嗎?”
“提醒你,未婚妻,這是我家,我說了算。”
他這麽霸道,安栗不由自主生出一股怒氣,不過眼前才拜托人家幫了忙,不好鬧翻。
家庭醫生過來了,給安栗看病開藥之後,高漸漓就坐在一邊看雜志,守着她吊水。
安栗心裏多少有些懊惱,感覺像是自己送上門,她向來不齒于這種行為,如今也是沒辦法,雖然背靠安家宋家,可安湃跟她關系不好,宋琴淼一向聽安湃的話,家裏也沒給她多少支持,沒有高總這麽多金,家裏養着家庭醫生。
今天高漸漓這麽仗義,接了她的電話,二話不說就過來了,多少令她有些觸動,她這個人愛憎分明,睚眦必報,不能受人恩惠,否則滴水之恩,就要湧泉相報。
她要做的事情恐怕要坑高漸漓的一生,若有若無地撩着他,讓他上下求索,求而不得,等她玩夠了,還要逼他和白渺月在一起,何等坑人,少不得有些內疚,卻不會為此人而更改計劃。
也許是消炎藥讓她的心理防線撕開了一個小角,她神智也有點模糊,随意開口道:“喂,大壯,這瓶水快完了,叫護士過來換。”
高漸漓眯了眯眼睛,抖了抖雜志:“你剛才說什麽?”
安栗會不過神來,黑溜溜的眼睛盯着高漸漓,臉上有淡淡笑意:“高大壯,換水。”
反了天了,高總裁長這麽大,還沒人這樣給他起綽號,他放下雜志,站起來,走到病床前,掐住安栗的下巴道:“再亂說話,就別怪我趁人之危了。”
雪白的肌膚襯着黑溜溜的眼珠兒,手底下的皮膚滑嫩細膩,他拇指動了一下,揉了揉安栗的梨渦,以前都沒注意過他未婚妻的确是一等一的美人兒。
那次商場相遇只是心裏有點淡淡的感覺,在劇組的時候心裏除了被戴綠帽的氣憤,多少有些嫉妒,真正動心的時候恐怕還是看她的綜藝節目。
那時候真的被震撼到了,從不知道她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一點都不矯揉造作的性格,美人那麽多,美得這麽有趣,美得這麽讓人忘不了,讓他覺得特別的恐怕就只有她了。
“你最近變了很多,以前只會發瘋。”
安栗被他頗具侵略性質的雄性氣勢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忍不住有些排斥,她不喜歡這種被人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偏偏這個高漸漓是男主,甩都甩不掉。
高漸漓見好就收,沒有逼迫她,他早就看出來了,安栗吃軟不吃硬,誰要是和她硬撞,那兩個人都要粉身碎骨。
就是他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态度讓安栗有些惱怒,高漸漓實在很會審時度勢,每當她想見招拆招,着手反擊的時候,他忽然又改變方向,實在讓人跟不上他的節奏。
他替安栗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眸光深沉,瞧着眼前這個人,她有一顆桀骜不羁的心,他見多了溫順娴淑的女人,突然心生一個念頭,覺得自己好像更吃她這一款。
安栗撥開他的手,自己接過白色帕子擦了擦臉頰,她不喜歡被自己要撩的對象看到自己如此蒼白孱弱的模樣,動了動嘴唇:“麻煩高總先出去,我想休息了。”
高漸漓出去之後,她閉上眼睛,把自己從大舅那裏得來的消息,把安家這團亂麻關系捋一遍,姓白的那個女人是安湃的青梅竹馬白月光,兩個人關系匪淺。
安湃白手起家,創業成功之後需要支持,而那個女人不能給他,只能自己黯然退場,安湃把宋家的千金騙到手之後,生下了原身,一年之後,那個女人又生下了白渺月,妥妥的孕期出軌。
宋琴淼要如何她是管不着了,她只知道姓白的母女搞那麽多事情,哄着安湃,恐怕最終的目的是安家的財産,她們不會放過她。
很好,她也不會放過這對母女,自來狹路相逢,心狠手辣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