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給高冷校草安利綠茶girl (十五)

安栗回到自己家的時候,那只老黑豹早就在家裏等着她了。

安泊舔了舔爪子,沉聲問:“去哪裏了?”

“你不是讓我娶相親嘛,相親去了。”

“真的嗎?只是相親?”

安栗心裏嘀咕這老豹子管得真多,她從小就沒爸,一直是老媽拉扯大,不是很懂怎麽跟一個父親相處。

“還能有什麽?”

老黑豹站了起來,爪子撓撓臉,抖了抖胡須,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緊盯着安栗:“你又和那個人見面了?身上都是人類的味道。”

安栗偏頭聞了聞,沒聞出自己身上有江漓的味道,淡淡回答:“我在人間大學,整天跟人打交道,身上當然有人的味道。”

“你沒有跟他見面,洩露自己的身份?”

他在地上磨了磨爪子,慢慢踱了過來:“人妖有別,如果被他知道我們的身份,只能一爪子劃破他的喉嚨。”

安栗心裏一冷,聽出了他對江漓的殺意,明明是陌生人,連面都沒見過,竟然要這樣殘忍。

“沒有,他不知道。”

安泊的爪子消停了,湊到安栗身邊:“你和燕家的那只小老虎相親怎麽樣,你身上怎麽沒有他的味道?”

“哦,”安栗離他遠了點,“不喜歡。”

黑豹哼哧了一聲,胡須抖了抖:“不喜歡?那你喜歡誰?那個人類?”

安栗身體一僵,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這是她和江漓的事情,不喜歡別人插足。

見她不說話,安泊突然發怒了:“人和妖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為什麽?”

“他們貪婪,弱小,無知,渾身都是原罪,一旦知道我們的存在,要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要除掉我們,要麽想要通過我們延長自己的壽命。”

江漓當然不是那樣的人,安栗冷冷瞟了老豹子一眼:“你別想動他。”

安泊氣笑了:“我別想動他?我殺掉他,不過是一爪子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到有人要殺江漓,她心裏就有一股止不住的憤懑,恨不得和這身體的父親反目成仇。

強迫自己體內狂躁的血冷下來,她記得妖族有一個默認的規矩,子女未結婚成年受到父母的轄制,必須聽從父母的安排。

但只要他們覺得自己有足夠的實力挑戰父母,就可以向他們發起挑戰來反抗,挑戰成功,就可以擺脫父母的控制。

她倏地變成原形,舉起自己的粉紅肉墊爪子:“安泊,我向你挑戰,生死由命。”

安泊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氣得胡須都要掉光了,沒想到自己養大的小貓咪有一天會把利爪伸向他。

雖然精神可嘉,但還是忍不住譏諷:“就憑你的實力?”

安栗雖然是個未成年的小妖,實力比不上一只老豹子精,但她體內有一把劍,她問過小紅,這把劍連龍都可以斬殺,更何況是威脅區區一只妖怪。

安泊不把安栗放在眼裏,不過是只十多歲的小白貓而已,就算白虎稀有,妖力卓絕,這只老虎還沒長大,自然不可能和他對抗。

反而是他作為一只成年大妖,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這只小白貓踩在腳下。

白貓前爪退了兩步,弓着身體,警惕地盯着安泊,想要試探一下他的深淺。

一白一黑對峙着,都等着對方失去耐心,率先動作,搶占先機。

黑豹鼻子裏噴出一口熱氣,顯然是憤怒于自己的女兒竟敢反抗自己,為了一個人類向他發起挑戰。

到底還是安栗這只白貓年輕一些,忍不住撲了上去,如一道白色的閃電迅疾地向自己的父親亮出了爪子。

爪子上的粉紅肉墊在老黑豹的眼中顯得柔軟又可笑,他靈巧一閃,就躲開了安栗的攻擊。

她沒收住爪子,一下撲到牆壁上,爪子裏的封人劃入一副古畫之中,刺啦刺啦,她慢慢滑下去,在畫上留下十多公分的抓痕。

安泊見自己心愛的古畫被毀了,氣得腦子裏血海滔天,都顧不上那是自己的女兒,恨不得一口咬斷她的喉嚨。

“你這個孽障,畫聖吳道子的《天王送子圖》,我好不容易搞回國。”

安栗噴了貓口水:“呸,這是臨摹的吧,真跡你哪舍得拿出來挂着,墨色那麽新。”

她一眼瞅見博古架上的唐三彩馬,貓爪子虛空要摸:“這應該是真品吧?”

“別,”安泊啞然失聲,“別鬧,你要你老子的命嗎?”

安栗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口口聲聲說自己讨厭人類,結果還不是把人家的作品當寶一樣。”

安泊被這孽障氣得一窒,恨不得飛起來把她從博古架上踹下來,然而想到自己心愛的唐三彩馬,恨得在地上磨爪子。

“我們出去打。”

他率先飛了出去,免得不孝女真的砸壞了他那一屋子的古董。

實在是太不懂事了,為了一個男人,和自己鬧得你死我活,半點都不在意親情了。

別墅外面安靜得很,一輛車的影子都沒有,他倆開了結界,免得被普通人看到。

老黑豹一個回旋,正對着緊追而來的白貓,心想這麽個小東西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向自己的父親挑釁。

一大一小兩只貓眼神銳利,都企圖威懾對方,基于白貓打算劃破自己心愛古畫的氣憤,安泊這次忍不住。

他飛身一撲,爪子上的利刃伸了出來,在白貓背上劃了一條道。

安栗的背上見血了,白毛毛上很明顯的一點血色,一動就疼得很。

沒想到安泊竟然真的這麽心狠手辣,自己女兒都下得了手,更別說江漓一個普通人,根本沒法還擊。

一想到江漓可能會死在安泊的手中,心裏的怒火怎麽都止不住,她變成人形,心裏輕輕喊了一聲:“小紅。”

小紅自然知道她想要什麽,斬龍劍自然而然地在她手中現形,劍身久未見血,在她手中震顫。

安泊自然認得出這是道家的法器,忍不住又驚又怒:“你從哪裏弄來這把劍?”

安栗才不會告訴他自己的秘密,只是略帶迷戀地看着這把劍,總覺得透過它,好像能看到一段隽遠的記憶。

“和你無關,”安栗手中倒垂着的劍身直指安泊,“沒想到第一個用來試鋒的竟然是自己的父親。”

“你,”安泊雖然看不清這把劍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卻也不敢掉以輕心,“你竟然拿人族的劍對着自己爸爸。”

安栗背上的傷口還一陣一陣牽扯着發痛:“你不是也沒有爪下留情?”

她手上那把劍看起來沒有什麽特別的,卻隐隐約約讓人有一股膽寒的氣勢。

安泊退了兩步,沒想到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奇遇,竟然能夠得到這樣一把劍。

安栗看出他的退讓,譏諷一笑:“還打不打?”

安泊敢怒不敢言,正不知道如何發洩,忽然聽到一聲雜響。

“誰?”

這不可能,普通人類根本不可能闖入結界,看到他們。

一個人從拐角走了出來,竟然是呂荼。

她吓得瑟瑟發抖,本來一路跟蹤安栗,想要看看她到底什麽來頭。

沒想到等了這麽久,竟然會發現這麽大一個秘密。

這個安栗竟然跟一只豹子說話。

有那麽一瞬間,她吓得不敢說話,不敢動彈,想等他們走了再偷偷溜掉。

她心裏閃過無數的念頭,甚至偷偷拍照,就想着把這事搞大了,自己能得到多少利益。

安泊被自己女兒一把劍就壓制了氣勢,心裏正不得勁,如今就有一個人送上門來給他出氣。

想也沒想,爪子一擡,一道白光就割破了呂荼的喉嚨。

安栗沒想到他這麽心狠手辣,大庭廣衆之下竟然就敢殺掉呂荼。

她再讨厭呂荼也從來沒想過要殺掉她,大概在老豹子的心裏,殺一個人類算不了什麽大事。

“你實在是,”安栗壓抑着嗓音的顫抖,跟安泊打鬥是一回事,她從未想過殺人,親眼看見安泊殺人是另一回事,“實在太不把人當回事了。”

“哼,不過是一條蟲子而已。”

看到呂荼捂着喉嚨倒下,死不瞑目,鮮血飙濺,就想到了自己的鏟屎官,萬一有一天他也這樣倒下。

安栗手中的劍一振,心裏下了決心,她絕對不能讓江漓被人這樣殺掉了。

她沒想到呂荼竟然會是這個下場,她的任務是完蛋了。

可鏟屎官不能出事。

“爸爸,對不起了。”

雖然安栗不清楚這把劍的來歷,但她握住劍的時候,就能感受到一股得心應手的威能。

斬龍劍一陣青光,掃過老豹子的時候,他渾身的黑毛都炸了起來,削掉了他兩根胡須。

“你,你這個孽障,這把劍到底什麽來歷?”

人間的靈氣越來越差,科技越發達,修者越少,越難出這種品階的法器。

安栗當然不會回答,按照本能,手指在劍刃上抹開,血色順着青芒的劍刃散開,異色的妖血喚醒了斬龍劍。

她手上劍一動,萬千劍氣滂湃而出,飛沙走石,帶着卷起的樹葉朝着他飛過去。

老黑豹怒吼一聲:“你這個不孝的孽障啊。”

老黑豹全身的毛都被劍氣削光了,只有樹葉遮醜,輸得實在難堪。

安栗一收劍,揚揚下巴:“既然輸了,以後就別管我和江漓的事兒。”

末了,她瞅了一眼咽氣的呂荼,嘆了一口氣,這事真可是……

她的任務又完蛋了,她到底是怎麽一次一次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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