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半路劈叉
邬恩照舊念書, 沒事打打馬球高爾夫, 也開始摸槍了。
金城名下有很多娛樂會所。
裏面的人玩的很嗨,邬恩不是很喜歡這裏, 不過也沒出去就是了。
屁股後面老是跟着個人, 就很讨人煩了。
他喝了點酒, 坐到寬大的沙發後面,眼睛微微閉着, 胳膊搭到沙發上,白襯衫染了點酒痕,睫毛很長,在他眼睑下面打下片陰影,光影交接,讓他五官更顯立體, 他的手很好看, 白如玉, 骨肉均勻。
錢允等了許久,終于忍不住進去了。
大門被推開,滾做一團的少年少女連忙分開, 幾個兔女郎的超短裙都被扒掉了,公子哥們都連忙穿褲子,正在興頭上被人打擾,忍不住破口大罵:“誰啊!操!”
錢允眼睛紅了, 她握着拳:“你罵誰!”
“對不起, 對不起, 這不是沒看見是您麽?”紫毛讪讪道,還拉過外套蓋住了自己的裆部。
錢允看向邬恩,見他衣衫整齊,稍稍安下心,轉眼卻看見有兩個人坐到邬恩身邊,她深吸了一口氣,指着她們:“滾!”
紫毛見狀,連忙讓兔女郎們出去了。
帶壞了錢家的小公主,他估計要被扒成皮。
錢允坐到了邬恩身邊:“你在玩什麽?”
邬恩掀了掀眼皮,他的唇很紅,就是一個外面光鮮亮麗的執垮,他拎起搭到沙發上的外套甩到肩上:“沒什麽。”他懶洋洋的,玩世不恭的樣子,“天晚了,再見。”
錢允要氣哭了,她看着邬恩的背:“你站住。”
邬恩頓了下,側身,眉目清冷的,白襯衫最上面的兩個扣子沒系,露出一小截白皙的鎖骨,唇間帶着抹冷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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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允又慫了,吶吶道:“沒。”
邬恩:“哦。”
錢允就看着邬恩離開了。
她不是怕邬恩,她是怕他生氣。
錢允被嬌養的長大,要星星不給月亮,自從見了邬恩。
她的眼睛有兩分暗淡。
邬恩不喜歡她,更讨厭她纏着他。
可是她喜歡啊。
邬恩是她見過長的最好看的人。
她就見他笑過一次,知道他還有酒窩,黑發白衣,唇間笑意清淺,是這世間最溫柔的模樣,眼睛比星星還亮。
可大多時候,他的笑意都是不達眼底的,錢允想知道,他為什麽不快樂。
………………
邬恩出了會所,他吹了會風,醒醒酒。
發絲淩亂,衣服也皺巴巴的,看起來有點頹廢。
小啞巴提着份蛋糕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直到看見了邬恩,才停了下來,沉默的站到了邬恩身邊。
邬恩已經跟司機打過電話了,他一會兒就到。
現在已經淩晨三點了。
風吹的有點冷,邬恩不知道他這個點回去,陳禾會不會生氣,他就讓小啞巴買了份蛋糕。
司機過來了,小啞巴打開車門,邬恩先進去。
邬恩洗完澡才敢回去,包間裏有人吸煙,他知道陳禾讨厭煙味。
陳禾睡的迷迷糊糊的,聽到有動靜,她打開了燈。
邬恩看見她的小房子亮了起來,他剛準備偷偷摸摸的上床。
他有點尴尬的停住了腳,陳禾已經從她的天鵝絨被子裏面出來了,光着腳,抱着胸的看着他。
邬恩低着頭,走了過去,跪坐到她前面,低聲道:“我錯了。”
陳禾:“你去哪了?”
邬恩表情有點僵,還是照實道:“星光會所。”
陳禾眼睛亮了:“是不 是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姐?”
邬恩,這節奏有點不對:“……是。”
陳禾是真高興:“下次帶上我。”
邬恩想了想烏煙瘴氣的會所,還是溫聲道:“好。”去之前,才清理一邊,包場也行。
陳禾還有點困:“晚安。”
邬恩:“……哦。”
邬恩告訴自己,陳禾肯定不知道會所是幹什麽的,不然怎麽可能不生氣。
一定是這樣的。
邬恩有些委屈,他就看着陳禾還手動把門關上了。
他等了等,裏面傳來一道聲音,他還沒來得及高興。
“現在幾點了?”
“……4點。”
“那應該是早安,早安啦。”
邬恩:“……”哦豁。
邬恩上床,被氣的有點難受。
陳禾又說話了:“你最好不要晚上出去。”
邬恩有點小高興:“為什麽?”
陳禾裹着被子,誠懇道:“小心長不高。”
邬恩把燈關了,沒理她。
陳禾照舊睡到日上三竿,吃了早飯才後知後覺知道邬恩生氣了。
他們在曬太陽。
陳禾悄咪咪的往邬恩身邊挪了挪。
邬恩看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我還要長高,你擋着我曬太陽了。”
陳禾一直覺得邬恩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她好脾氣的挪開了。
離了得有一米遠,整整一百毫米!
邬恩:“……”他好恨!
過了好一會兒。
陳禾先開口:“你不上課嗎?”還沒到放假的時候。
邬恩伸開胳膊,假裝用不經意的用指尖夠陳禾,沒夠到。
他繃着臉,運用腰部的力量,悄無聲息的移動,終于碰到了陳禾小裙子的一角。
小啞巴不經意的看到了邬恩的臉,他平靜的挪開了。
他告訴自己他不認識邬恩。
他相信了,然後腰板挺的更直了。
邬恩看向天空:“我逃課了。”
陳禾扭頭去看邬恩,邬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回了爪子,一本正經的躺着。
陳禾:“我也覺得上學沒意思。”
邬恩心上又挨了一箭,他很多動作都是避着陳禾的,不過做什麽,他都沒做壞事,他怕對陳禾有什麽影響:“我可學壞了。”
陳禾坐了起來,笑眯眯的:“不早就學壞了麽?”
邬恩一僵,小學生被壞事被家長抓包的恐懼:“……什麽時候。”
陳禾揪了根草:“來金城的時候吧。”她又覺得這樣對小草不好,又給插了回去,她還安慰邬恩,“沒事兒,我看書了,青春期就是比較叛逆。”
什麽鬼?
邬恩繃着臉:“比較叛逆?”
陳禾飛過去,趴到了邬恩的頭頂,閉着眼:“沒關系,我不要求你太懂事的。”
邬恩臉崩了,他把陳禾從自己的頭上拎下來,警告她:“你覺得你是我什麽人?”
邬恩從來沒對她發過脾氣。
陳禾有恃無恐,還嚣張的叉着腰,聲音铿锵:“監護人。”
邬恩差點打死她。
他努力勾起一絲笑,假裝自己很溫和:“你在好好想想?”
陳禾和邬恩離的很近,看不清邬恩的表情,只能根據邬恩的語氣來判斷。
nb s她聽着,覺得這像鼓勵。
她更有信心了,甚至想摸摸邬恩的狗頭,可惜夠不着:“你放心,以後我就是你親姐。”
長姐如母,就是這麽個意思。
邬恩把她放一邊,快步回房間。
小啞巴盡職盡責的跟上去。
陳禾告訴自己。
青春期。
她再次綻放微笑,跟了上去。
邬恩把昨天買的蛋糕拆開,放到盤子裏,拿着銀叉,坐到高腳椅上。
廚娘還送來了一壺紅茶。
苦苦的紅茶,配蛋糕。
陳禾用渴望的眼神望向邬恩。
邬恩不為所動,甚至端着蛋糕轉過了身。
陳禾:“……”敲!
她清了清嗓子:“恩恩。”
邬恩嘴裏有食物,他鼓着腮幫子,含糊不清的應了聲:“嗯。”
陳禾往前走了兩步:“我也想吃。”
邬恩喝了口紅茶,慢條斯理:“不,你不想。”
陳禾很倔強:“不,我想。”
小啞巴在廚房外面,密切注意些周圍,上崗是需要訓練的,他負責邬恩的安全,訓練任務就更繁重了。
但是跟着邬恩能吃飽穿暖,還能讓小虎他們上學。
這是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生活。
邬恩用銀叉挑了一口蛋糕,在陳禾眼前晃了下,然後再一口吃掉。
陳禾感覺到了邬恩對她的惡意。
她悲痛欲絕,眼睛含淚:“為什麽?”
邬恩一怔,很快就明白過來。
她是裝的。
雖然是裝的,邬恩還是先退步了,他起身,把陳禾的餐具拿過來。
陳禾跟邬恩面對面,矜持的開始享受她的下午茶。
邬恩其實不怎麽喜歡吃甜食,他就看着陳禾吃:“好吃嗎?”
陳禾:“好吃鴨~”
邬恩笑了,還是道:“正常點。”
陳禾擦了擦嘴唇,嘟囔道:“又不是我先開始的。”邬恩絕對是故意的。
邬恩也知道她什麽意思,攤了攤手:“我青春期。”
陳禾感嘆道:“到了發情的季節。”
邬恩沉默了下:“發情?”
陳禾挺喜歡看動物世界,覺得這詞挺有意思,生動又形象,她往後退了退,欣慰的看着邬恩:“你長大了。”
等主人成長到完全體,精靈就該消失了。
所謂的完全體,就是邬恩有自己生活下去的能力,也就是能夠很好的活下去。
也就是,陳禾一開始說的,等邬恩不需要她的時候。
邬恩不知道這點。
他現在只覺得陳禾這話相當一言難盡。
他們是年齡是一般大的。
邬恩還想跟陳禾談戀愛,陳禾卻偷偷的想當他的監護人。
是邬恩先變的心,還是陳禾在路上劈了叉。
陳禾不僅想當邬恩的監護人,甚至還想長姐如母,當他媽。
邬恩擋住她的目光,懇求道:“做個人吧。”
陳禾也想做個人:“好啊。”
邬恩覺得陳禾又誤會了。
他也沒解釋,只是松開手:“你真想當人?”
他是希望陳禾能變成人陪到他身邊的,但是還沒問過陳禾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