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是誰
一頭霧水,滿臉不解,整個人懵逼,就這樣背靠着竹子,對方背後月光如水,微低頭觀察着她。
縱使昏暗,但對方那雙略微上挑似鳳眼卻不甚妖~嬈的眼睛,在黑夜中依然令人矚目。視線慢悠悠地在她臉上巡邏而過,似參觀一個擺放出來的展覽品一樣,視線沒有侵略性只是觀賞着,移開的視線之處卻似粘~稠帶絲一樣在臉上粘附着。
就好像一只紅眼蜘蛛慢悠悠地向她走來,慢慢地在她身上編織着網,讓她感覺到連掙紮都是徒勞無功。
她忍不住往後移動,靠着的竹子頓時被她的靠後的動作發出陣陣竹葉摩擦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夜裏,尤其刺耳。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絕非善茬,而且這麽猥瑣地盯着她的臉看半天,要麽是變~态要麽是色~狼。
她的眼神滿滿都是警惕,以及腳步慢慢地往後移動着。
男人看着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能躲到哪裏去。
見着男人并沒有動作,仿佛一尊石像屹立不動,但雙寧就是知道他在看着她。
一咬牙,她選擇用了這個身體所能達到的最快的速度,馬上來了一個轉身,撩起裙擺就擺動雙手賣命地開始狂奔!
當然,這是她自以為的狂奔,至少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雙~腿打顫地跑動着,喉嚨呼呼地在吸氣呼氣,有種被愣空氣灌滿撕裂的疼痛,隐隐約約仿佛還有鐵鏽味在口中蔓延。
既然敵不動,她也要動,總不能坐以待斃,跑不快也要試試逃跑,萬一成功了呢?
事實證明了,僥幸的想法在關鍵的時刻是不可能實現的。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雙~腿重得像灌了鉛一樣擡不動時,才慢慢停了下來,一手扶着膝蓋一手撐着竹竿,像個抽風機一樣呼呼地喘氣。
周圍依然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無甚差別的竹子,不知道是哪兒的竹子被風吹動了,竹葉摩擦的聲音在整個竹林回響着,讓她整個腦袋都在沙沙地響着,像進了沙子一樣,一碰就震蕩。
休息了一會,她才有力氣擡起頭來觀察四周,依然是那片竹林,眼前還是那個高大背着月光的男人,依然在觀察着她。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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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日了狗!這跟根本沒移動一樣地待着了原地,她甚至懷疑面前手撐着的竹竿是剛才她靠過的竹竿。
好吧,她認命了。這片竹林果然就是有鬼。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跑出去。
氣都跑沒了一半,再折騰也折騰不起來了,幹脆一番白眼,她就直接坐在了地上,也不管地上髒不髒,也不管儀态好不好。
待她稍微平穩了氣息,仰起了小~臉,微皺眉看着面前的男人,直接問道:“你是?”
“人。”
“廢話!”雙寧直接甩回一句話。
“要不然,是鬼嗎?”
男人似乎心情不錯,但雙寧get不到任何笑點,還是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你是誰?”
男人明顯嘴角上揚了,道:“無生。”
“無生?”雙寧癡了……
是無聲還是……
似乎看透了她的疑惑般,男人補充了:“生死的生。”
雙寧恍然大悟,反應過來後,立馬照常地稱贊了一句:“好名字!”
“……”
無語歸無語,男人還是有點良心,偏了偏頭,碎發柔順,道:“需要我帶你回去嗎?還是,今晚在這睡?”
只是知道了男人的名字,對于男人的身世還是成謎,她有些猶豫。
無生了然一笑:“知道了,再見。”說罷,就是要個潇灑地轉身,似乎真的要棄雙寧于不顧。
夜裏的竹林,氣溫驟降,風大,時不時吹動竹子,竹影搖曳,彼此交錯,影影綽綽。
怪吓人的。
死就死吧!
她對着男人伸出了爾康之手:“等……等等!無先生!”
這是無生第一次聽到有人在他名字之間加“先”字,從雙寧的反應來看這絕對不是教書先生的意思,那麽這是哪裏的稱呼方式呢?這似乎是他所不知的習俗呢。
有點意思。
最後流落在竹林外的傻雙寧是被一個她根本不認識,自稱自己叫“無生”的男人撿回去的。
關鍵是,這個男人将她撿回錯地方了。
走出竹林的時候,雙寧就一直保持了一副一臉玄幻的表情我是誰我在哪我是怎麽出去的,剛才她在竹林裏一直瞎折騰,跟在男人身後,卻是一路暢通,不一會就走出了竹林。
這竹子是成精了吧?
然後,她就發現了,男人将她帶錯了房間,雖然這個房間跟她所待的那個房間差不多相同,但終究還是有些差別,比如她喜歡将窗戶打開,還有她多了一張梳妝臺。
那麽,這是誰的房間?
她警惕地看着男人,內心的警鈴大作。
目前她的處境十分不妙,一個弱質女流,如果對方想要強上,她真的只能躺平任蹂~躏了。
況且,她看着男人的臉甚是別扭,男人眼角還有一顆紅色的小痣徒增了幾分妩媚,但這臉卻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很是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理應這張臉于她而言很熟悉,怪異感一直伴随着她。
然而無生并沒有看她,只是自顧自地坐在了凳子上時,不一會,竟有幾名跟她一樣身着赭色衣衫的侍女訓練有數地慢慢走進來。
手上有捧着飯菜,也有捧着衣衫,還有各色洗漱的用品。
認真地一看,這龐大的房裏,竟還有個小小的浴池。幾個侍女極其娴熟地往裏面倒水,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見吃力。
飯菜被一一擺上桌後,侍女一律退到一旁垂手站着,無生卻沒有下筷,而是站了起來,旁若無人地看向了浴池旁,似乎要開始沐浴。
侍女捧着衣衫,恭敬地站在一旁,一個侍女似乎想要上前為他寬衣解帶。
見此情形,雙寧趕緊出聲:“等……等一下!先別脫!”
拜托!這裏還有個黃花大閨女在看着呢!雖然男人長相不錯,身材看起來很有料,但拜托矜持點!
無生背對着她,微微側臉,略顯陰柔的長相,側臉卻給人一種陰冷感,他輕輕“嗯?”了一聲。
“我還在這呢。”
“嗯。”無生點頭,但并無覺得不妥,不過加上了句:“餓了便吃桌上的飯菜罷。”然後,便是旁若無人地開始脫衣沐浴。
脫衣的那瞬間,雙寧是轉身過去,實在沒想到男人如此超然脫俗抛棄了禮義廉恥獨立于塵世之外,說脫就脫,還是在一屋子雌性目光之下,一臉坦然。
背對着男人,她聽到了入水的聲音,以及一聲低不可聞的舒服喘息聲。
頓時令她浮想聯翩。
在等待男人洗澡的時候,腦子裏一團漿糊,一大堆的疑問似乎找到人詢問,以往那些侍女都是一問基本沒有回答,或許這是一個突破口。
想着想着,她就餓了,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已經接近一天沒進食的她,胃裏有些灼燒的饑餓感在折磨着胃壁。
侍女頗有眼色地開始擺放上了碗筷,甚至還幫她盛了一碗飯,恰好是她平時所吃的量,飯菜香不停地從鼻尖飄過,引起一陣陣饑餓感。
她咬了咬牙關,還是決定有點骨氣,堅決不吃不明不白之物,雖然之前已經吃過好幾天了,但此刻需要一點堅定。
等到男人洗完澡,侍女依舊上前及時地為他系上一件衣衫,雙寧已經有些站不住了。
聽到了身後的動靜,雙寧轉身,見到的是一頭及腰的濕發垂在腦後,身上猶帶着水汽,皮膚白~皙,猶襯得眼角淚痣顯目,眼睛慵懶地微微眯着,一件薄薄的絲質衣衫,松松垮垮地系着身上,胸前是遮不住的大~片雪白肌膚,兩點紅豆若隐若現,不失力量感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肌,整個人散發着致命的誘~惑。
而雙寧卻怔住了,直面如此美色,不是鬼迷心竅反而是一股莫名的詭異感,甚至是一種她自己也說不清的寒冷感。
美色雖美,卻似罂粟,一旦沾上就會讓人致命。
踏着不慢不緊的悠閑步伐向她靠近,卻令人感覺一陣壓迫感,令她不自主地一步步地往後退,然而對方還是像抓到了獵物一樣向她靠近。
直到她退後,脊背抵着床柱,差點跌在床~上,勉強穩住身形後,對方已然而至,就這樣面對面地來到了她面前。
那張臉越靠越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靠近,那張臉幾乎要貼上了她的臉頰,眉眼對着眉眼,呼吸在彼此糾纏厮殺。
一只手撫上她的臉龐,微冷的觸感使她不禁出了雞皮疙瘩,然而對方熟視無睹,手指依舊溫柔而帶着強勢地撫摸她的眉眼。
“你……你到底是誰?”她的聲音禁不住地顫抖。
對方微微勾起唇角,似有些好笑,湊近她耳邊似甜言蜜語道:“你不是知道了嗎?”
她身子猛然被凍住一般,僵硬地搖頭。
對方看着她,目光依然柔和,然而嘴裏卻說着可怕的話語。
“我就是你啊。”
全身血液似乎凝固了一樣,呼吸屏住,眼睛瞪大,裏面盡是不可思議,然而對方的臉又映入了她的眼簾。
縱使多了幾分棱角,少了幾分柔弱,眼角微挑,淚痣如淚,氣質全然不同。
但,這張令她感覺無比熟悉的臉,就是她的臉啊!
作者有話要說:
遲來的更新……
今天一天的課,只有下午沒有課,然而我拿去睡覺了……
懶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