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監考啦

第007章監考啦

李慧有些古怪地看着她,悶了會兒才開口,聲音晦澀:“……是周伯年。”

杭瑄怔了好久:“周伯年?”

李慧點頭,看着她的目光愈發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杭瑄就是受不了她這鳥樣:“有話你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李慧試探地望着她:“那我直說了啊?”

“說啊。”

“你跟周伯年,是不是在搞對象啊?”

杭瑄下意識就否認:“你瞎說什麽?”

“就知道你不承認了,算了,當我沒問。”其實,李慧也不是很确定,不過,剛才她暈倒在跑道上的時候,是周伯年第一個沖出去把她抱來醫護室的。

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态度怎麽樣,看他的眼神,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李慧覺得吧,周伯年看她的眼神不一樣,對她的态度也有點暧昧。

雖然嘴裏不說,但顯得有點過于關心了。

兩人走出醫護室,卻發現一個鼻青臉腫的人哭喪着臉在外面等着她們,見了人,連忙撲過來,大聲喊:“對不起!”

杭瑄和李慧都吓了一跳,下意識離他遠了點。

定睛一看,這不就是劉珂嗎?

體育課上唯恐天下不亂害得她進了醫護室的那位劉珂。

不過,這事兒說起來也跟他沒有多大的關系。杭瑄說:“你回去吧。”

劉珂面色一變:“要我怎麽樣,你才會消氣啊?”

杭瑄冷着臉說:“我沒氣,你回去吧,是我自己身體不舒服,跟你沒關系。”

“幹嘛讓他回去啊?”李慧重重一哼,“這種小雞肚腸算計女生的敗類,就該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肯定是周伯年讓他來道歉的,是不?”

劉珂臉色灰敗,點點頭,無奈地說:“姐姐,您給個準話,說吧,您到底想怎麽樣?”

“誰是你姐姐?”李慧冷笑。

她腦中靈光一閃,立刻喜笑顏開,“學兩聲狗叫來聽聽。”

劉珂臉色更加難看了,有點拉不下臉。

杭瑄皺起眉:“別鬧了,讓他走吧。”

說完,她撇下李慧自己往教學樓走去。李慧也顧不得劉珂了,亦步亦趨跟上去:“等等我啊,你別走那麽快啊。”

劉珂松了一口氣,回到東邊的實驗樓。

一中的校區建在後山山腳上,占地很大,西邊是教學區,東邊是實驗樓,以前是給高三沖刺的學生補習用的,如今空置下來,作了器材室和選修課程授課區域。

實驗樓有點像一個大型的四合院,東南西北高樓上的走廊連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大號的長方形,中間低地是花壇和廣場。因為地方偏僻幽靜,課餘時間,常有學生過來。

劉珂跟着薛明過來,徑直走到拍球的周伯年和陸琛面前,說:“我道過歉了。”

周伯年回頭看了他一眼,跟他笑:“你還不服呢?”

“沒。”劉珂梗着脖子說。

周伯年說:“知道為什麽揍你,為什麽讓你去道歉嗎?”

劉珂沒說話,顯然雖然迫于他的淫威,但心裏還是不服氣的。

周伯年斂起了笑容,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願賭服輸,別說是一巴掌,就算她要捅我兩刀,我也得挨着。”

劉珂神色略有松動。

又聽見他語重心長地說:“大丈夫能屈能伸,一個巴掌算的了什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這件事你做的不地道。到此為止,以後,別再有什麽小動作了。”

劉珂垂下頭,重重點了點:“我知道錯了。”

周伯年這才看向貌似事不關己的陸琛,說:“她還是阿琛的妹妹呢,你要給她欺負壞了,阿琛也不放過你啊。”

劉珂傻眼了。

這還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您老咋不早說哪?

……

下午第三四節課有一次數學測驗,杭瑄和李慧回到教室後就埋到課本裏複習起來。

能臨時抱抱佛腳,把50分提高到60分也是好的。

杭瑄後面的大眼睛女生也破天荒地不睡覺了,爬起來火急火燎地翻課本、翻錯題,嘴裏念叨着:“完了,一個多禮拜沒聽課了,會不會不及格啊……”

杭瑄下意識有點想笑。

确實,這位叫李悅的女生很愛睡覺,上課的時候基本都是趴着的。而且,她老抄作業,每逢周一每次5點不到就在教室裏“奮筆疾抄”了。

可是見鬼了,每次她的考試成績都是班裏前二十名內的。

雖然算不上多出衆,這種學習态度能考到這種分數也真是奇跡了,如果保持,考個一本應該沒有問題。

上課鈴響了,數學老師卻沒過來,周伯年抱着一沓厚厚的試卷進來,微微挽起兩邊袖子,在講臺上站定了。

19班的學生都蒙了,定定地望着他。

周伯年說:“梁老師出去了,讓我來幫忙監考。同學們,該幹什麽幹什麽,趕緊的,把書啊作業本什麽的都給我收起來。”

下面有女生打趣他,聲音低靡,極富挑逗:“看到你,就不想考試了,小哥哥。”

周伯年神色如常,眉毛都沒挑一下:“那試卷一會兒我就不發給您了,自願0分,我會如實報告給梁老師的。”

李悅吃癟,下面一幫人哄笑起來。

笑過後,周伯年擡起腕表看了看,肅了神色,動作利落地分發試卷:“好了,把東西都收起來,考試時間70分鐘。”說完,他擡起頭往下面掃一圈,半開玩笑地說,“不準作弊。”

又有人發笑。

他略揚了揚眉,笑的人又憋住了笑,掏出筆和膠帶嚴陣以待。

雖然一開始有點鬧騰,開始考試後,考場裏頓時安靜下來,鴉雀無聲。屋子裏有點悶,周伯年走到窗邊,把開頭兩排的窗戶開了些,讓空氣得以流通。

以前只有高一的新教室有空調,後來高三換到了新的教學樓,也有空調了,現在只有高二最慘,偌大教室只有兩盞電扇。

杭瑄坐的位置在第四排的死角裏,又悶又熱,她的鼻尖都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周伯年巡考的時候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張紙巾。

白淨的手伸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怔了一下,擡頭一看,他把紙巾又往她面前送了送。同學都在認真做題,只有坐她後面的李悅看到了,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杭瑄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不知道該不該接那紙巾。

周伯年若無其事地把紙巾放到了她的手邊,拍了拍她細瘦的肩膀,示意她繼續做題。

李悅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致地看着。

周伯年走到她面前,作勢伸手要收了她的卷子,吓得李悅連忙收斂了心神,再不敢托大了。

這次考試很難,加上周伯年時不時在她身邊走動,她還得費心費力遮擋,發揮地比平時還要爛。

尤其是後面的應用題,六個大道她只做出了第一和第二大題的開頭一道,後面的不是不會做就是瞎蒙的。

做到第三題的時候,第一個小道就卡住了。

這時候,周伯年正好走到她身邊,在她頭頂看了會兒,眼中有些訝異。杭瑄蓋住卷子,擡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不善,不過和平時不大一樣,有點底氣不足。

他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種又羞又赧的神色,不覺大為意外。

還知道做不出來題目丢人啊。

這種題目在他眼裏就是傻瓜題,沒有什麽挑戰力。

一場考試結束,杭瑄渾身都如同被浸濕了,挫敗地把試卷交了上去。當然,交上去之前故意反了過來,把背面只做了三個小題的卷面蓋住。

總覺得周伯年收卷子的時候,看着她的那一眼有些意味深長的揶揄。

成績好了不起啊!

羞惱的同時,杭瑄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別人的卷子,不管對不對,好歹還都是填滿的。

到了她這兒,題認識她,可她不認識題。

考完試後,沒過多久就第四節課下課了。她整理了一下書包,心情低落地走出了教室。走出校門沒多久,身後傳來單車鈴聲。

她往路邊靠了靠。

可是,那鈴聲又一次響了,幾乎是貼着她的。杭瑄側頭一看,可不就是周伯年嗎?修長的手握着車柄,慢悠悠地踩着踏板,問她:“回大院?載你一程呗。”

“不需要。”她硬邦邦地說。

“怎麽這麽見外啊?你是陸琛的妹妹,那不就是我的妹妹嗎?”快和她擦肩而過時,他忽然一個急轉彎猛地将車子橫到她面前,單腳撐地,拍了拍後座,“上來。”

杭瑄就要繞開他,被他從後面抓住了手腕。

她快速地甩開他,退了一步:“你幹嘛?學校門口拉拉扯扯的,像什麽樣子?”

雖然極力地想維持冷冷的表情,可發紅的耳根出賣了她。

小姑娘瘦長膚白,烏黑的頭發順滑地垂在肩上,不說話低頭的時候有點清冷,微微抿着唇,又透出一些倔意,很招人。

周伯年盯着她烏溜溜的眼睛,伏低了身子慢慢挨近她:“臉皮怎麽這麽薄啊?就是載你一程,你該不會想到什麽不該想的地方去了吧?”

杭瑄氣急敗壞,很恨地推了他一把,要不是他左腳适時在地面上蹬了一下,恐怕就要翻車了。

一中學神、校草,要是這麽在校門口像只蛤/蟆似的摔個四腳朝天,那可就樂呵了。

他輕輕揉着胸口,竟然還跟她笑:“你這力道不夠啊,要不要再來一下?”

“流氓。”杭瑄不再理他,轉身朝前面走,任他像蒼蠅一樣圍上來,也不搭理他。

有的人,就是越搭理越來勁。

這人在別人面前挺正經的,剛剛監考時談笑生風、神情自若,還挺有威儀,想不到私底下竟然是這樣。

可是,她走了一路,發現他還是一直跟在她身邊,她走得快,他也騎得快,她走得慢了,他也故意放慢了速度,她停下來質問他,他就吊兒郎當地說,這路你家的啊,氣得她心肝脾肺腎都疼。

原本幾分鐘就到車站的路,硬是拖成了半個多小時,害得她錯過了最後一班車。

杭瑄回頭,憤怒地瞪着周伯年:“現在你開心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