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前竹馬

第032章前竹馬

“小瑄。”放課後, 杭瑄背着書包和李慧一起下樓, 快出校門時,有人在旁邊的林蔭樹底下喊她。

杭瑄詫異回頭。

許應陽穿着簡單的白襯衫和圓領毛衣, 對她微微笑, 像很久沒見的老熟人似的。

杭瑄有一會兒沒法反應,回過勁來後,心裏只有一個想法:荒謬。

杭瑄實在不覺得他倆有什麽好談的。

小時候,她确實挺喜歡他的,他成績好、為人謙和有禮, 算是小說裏那種标準的鄰家大哥哥,可後來他逐漸疏遠她後,她也沒再去聯系過他了。

杭瑄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人家擺明了為了曹怡嫌你了, 你何必上趕着?

而,她骨子裏有那麽點兒酸掉牙的清高。

他要真嫌棄她了不理她了, 算她認栽, 可他為了關系為了前途那種東西另攀高枝, 她是真瞧不上他。

總覺得自己當初瞎了眼。

有點自我厭棄。

許應陽走過來, 對李慧有禮貌地笑了笑:“我想和小瑄說會兒話, 可以嗎?”

李慧對帥哥就是沒什麽抵抗力,都沒二話, 直接退開:“你們慢聊,我先回去了。”氣得杭瑄想踹她一腳。

“你有什麽事兒,許應陽?”事已至此, 她只好擡頭看着他。

許應陽的臉微微一僵,笑得有些勉強:“怎麽你對我這麽生疏?我們是有段日子沒見了,不過,你小時候……”

“小時候的事兒就不要再提了。”

許應陽扯了扯嘴角,可能是想笑一下大個圓場,奈何她神色冰冷,不茍言笑,一點兒面子都不給的樣子,他有些下不來臺。

曹怡見了,和兩個閨蜜汪娟、譚敏一塊兒過來,一左一右把杭瑄夾在了中間。

“老朋友見面,你這态度是不是有點不端正啊?”曹怡戳她的肩膀。

杭瑄說:“你有膽就再戳,我賞你倆大耳刮子你信不信?”

曹怡被她冷冰冰一瞧,頓時有點底氣不足,不動聲色退了兩步。

譚敏和汪娟也是典型的欺軟怕硬,暗暗退遠了點。

曹怡不甘不願,輕哼:“我難道說錯了?應陽跟你說兩句話你就擺臉色,搞得好像我們欠你似的。我拜托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杭瑄:“廢話就別多說了,有話快說,沒話就滾。”

她跟這幾人,壓根沒什麽好談的,多呆一秒都嫌煩。

曹怡的臉色別提多精彩了,憋着氣瞪她:“杭瑄,你別太過分了。”

“是誰沒事找事啊?”

曹怡氣得七竅生煙,擡手就要去打她,旁邊斜斜伸過來一只手,牢牢截住了她揚起的手腕,緊接着是一個懶懶的聲音:“在咱們一中門口打咱們一中的人,你們六中的是不是過分了點啊?”

曹怡回頭,觸到周伯年自上而下的目光,不自禁打了個冷顫。

周伯年放開了她的手,鄭重地警告:“六中的,注意一下你們的言行舉止。”

曹怡的臉憋紅了,想解釋兩句,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那天在俱樂部看到他的時候,曹怡就有點心動了,回頭讓幾個閨蜜去打聽了會兒,才知道他就是對面一中的傳奇人物,校草兼學神。

她這人喜新厭舊,跟許應陽雖然也比較親密,但平日也跟別的男生打得火熱,看到長得好看氣質不錯的都想勾搭一下,當即就動了歪腦筋。

可惜人家不買賬,壓根不睜眼瞧她。

可恰恰是這種不搭理,讓她覺得這人清新不做作,有男子氣概,非同一般,心裏更加癢癢的。

當着他的面,她也說不出什麽難聽的話,一張臉陣青陣白,煞是好看。

杭瑄拉了拉周伯年的胳膊說:“我們走。”

周伯年點點頭,拉了她的手出了校門。

許應陽臉色灰敗,有些黯然。

曹怡本來就在氣頭上,見他這副衰敗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手指狠狠戳他的肩膀:“那小狐貍精有什麽好?這麽多年了,你還想着她?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媽要照顧我,幫我考上本地的大學的。多放點兒精力在我身上,少想些不該想的!”

許應陽心裏暗惱,但還是忍耐住了,對她溫和地笑了笑:“你別多想了,就是想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麽樣,畢竟鄰居一場,沒了爸爸也沒好的去處,怪可憐的。”

汪娟說:“有什麽可憐的,她媽長成那樣,就是去八大胡同裏面賣,保管能日進鬥金。”

譚敏興奮地笑:“說的一點兒不錯,以前在銅鑼街的時候,她媽就喜歡跟那些男人眉來眼去,偷的漢子還能少?”

許應陽都聽不下去,皺了皺眉說:“別人的是非,少說兩句吧。”

曹怡卻不幹了,狠狠打他的肩膀:“你這麽維護她媽幹嘛,你是不是還喜歡着杭瑄?”

“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不敢正面回答我,你就是喜歡她!”

“你胡說什麽?我跟她就是鄰居。”

……

“你那前鄰居,戲還挺多的啊。”周伯年推着單車和她并肩走在林蔭樹底下,冷不防說。他的語氣挺自然,只是在“前鄰居”三個字上加了重音。

杭瑄有點好笑,雙手背在身後:“吃醋啊?”

“吃什麽醋啊?有什麽醋好吃的?一個吃軟飯和甘願當備胎的孬種,有什麽醋能讓我吃?”

杭瑄笑,這人也真是不客氣。

不過,他說的也在理。

許應陽不就是自願給曹怡當備胎嗎?為了她媽曹琴芳當小三得來的那點兒資源。

反正,她是瞧不上的。

連帶着也瞧不上許應陽。

周伯年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轉而問她:“今天考得怎麽樣?”

杭瑄的臉就有些繃了。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雖然比之前幾次發揮地好,但跟他的比的話——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一中的學神問她發揮地怎麽樣,真不是在諷刺她?

也許是她繃着臉的樣子實在可愛,周伯年伸手捏了一下:“別老繃着啊,考得不好?說出來又怎麽樣,我還會嘲笑你?”

“就那樣,有什麽好說的。”她語氣別扭。

周伯年輕笑:“每次說起成績的事兒,你就跟我翻臉。我真沒嘲笑你,真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考滿分,人家國外還有考滿分加的呢。”

杭瑄看向他:“你的意思是你全國第一了?要臉不?”

周伯年說:“一般一般,勉強前三。”

她從後面推他,笑罵:“湊不要臉的。”

他故意仰着腦袋往後靠,把重量都壓她手裏:“寶貝兒,使點兒勁,你哥哥不行了,給加點兒力啊。”

“誰是我哥哥,你這個不要臉的!”

杭瑄狠狠擰他的背脊,周伯年佯裝痛呼:“謀殺親夫了!”

她臉頰微紅,狠狠踢了他小腿一下:“讓你口沒遮攔的。”

他的腿肌肉結實,她這一下子,沒讓他喊痛,反而自己的腳尖有點疼了。她停下來,臉色不大好看。

周伯年也停了車,蹲下來幫她看腳:“怎麽了?快給我看看。”

“沒事。”她還別扭着。

周伯年都氣笑了,仰起頭看向她,語重心長又無可奈何的語氣:“小寶貝兒,你能講點兒道理嗎?你自個兒踢我,現在偷雞不着蝕把米,卻要怪到我頭上。”

杭瑄不說話,但是态度很明确。

反正是你不對。

其實她心裏明白自己理虧,但就是不願意承認。

周伯年揚起一對飛眉,有點氣惱:“你就是仗着我慣着你,是不?”

她撇撇嘴:“誰慣着我了?”

“嘴裏還不承認呢。”周伯年站起來,臉上帶着笑,慢慢逼近她。

杭瑄臉色微紅,退了一步,直到後背抵上樹幹:“你幹嘛?”甭管她性格怎麽樣,确實是個實打實對感情沒有什麽經驗的小姑娘。

周伯年一只手撐在她臉頰一側,只是笑:“沒想幹什麽啊。”

“沒想幹什麽,你這是幹嘛?”

他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靠近她,修長的睫毛微微撲動,挺翹的鼻尖微微擦過她的鼻尖。

那一瞬間如電流般,一陣□□的感覺流過她的全身。

她覺得自己好像沒辦法動彈了。

周伯年輕松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她的下颌:“晚上一塊兒補習吧,你有什麽不懂的,都可以問我。”

他嘴裏說的正經,可那笑容,可不正經了。

杭瑄打掉他的後,垂下腦袋,暗暗啐了聲,滿滿的鄙夷,可臉蛋又紅地不像話,壓根不敢擡頭和他對視。

他又挨過來,食指輕輕刮了刮她的臉頰,語氣促狹:“你害羞啊?”

他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眼睛裏溢出了然的笑意。

杭瑄伸手推他一把:“離我遠點,登徒子!”

“我怎麽就登徒子了?”周伯年笑起來很潇灑不羁,邁開長腿跟在她身邊。她低着頭數着腳底的磚塊時,他就貼在她耳邊笑,跟他說些笑話,每每逗得她忍俊不禁。

她也不回頭看他,就任着他挨在自己身邊。

這一條路走得格外遠,漸漸的竟然忘記了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營養液]“謝謝謝”+1、“真開心”+1、“隔壁霸王花”+5、“櫻子”,灌溉營養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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