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草芥,稍不留神便會引火燒身,灰飛煙滅。

不懂得以退為進,以她孤立無依的身份,如何活得下去。

這個夜晚,傻子沒讓她講故事,而是緊貼着靠牆的床板叫喚她的名字:“琳琅,琳琅,琳琅。”

他喚一聲,琳琅就耐心的答一聲。

直到琳琅打算勸他睡覺時,牆那頭兒的傻子忽然憂心忡忡的問起:“琳琅,今日我惹母妃生氣,好像,好像拖累你了,你會不會生我的氣啊?”

他還知道什麽是拖累?

琳琅側躺着,面向牆壁道:“世子不要多想,妾身沒生您的氣。”

再怎麽也犯不着怪罪一個傻子。

傻子那頭靜了一會兒。

“那……那你是不是因為我是一個傻子,才不跟我生氣?”

第014.心事重重·庶妹心計

琳琅愣了愣,怎麽也沒想到能從傻子嘴裏聽出這句話。

心裏不由得有點發虛:“世子想什麽呢,妾身只是單純的不怪您。”

“真的?”傻子的聲音期頤起來。

琳琅扯了扯嘴角:“真的,您不要多想。”

傻子滿意了,喜滋滋的笑起來,還有模有樣的囑咐起琳琅要好好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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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過多久,反倒是他先睡着了。

琳琅白天休息久了,夜裏有些失眠。聽着外面無風,便裹着輕薄的毯子,窩在了窗口。

一面擔憂自己的處境究竟能不能完成計劃,一面覺得對不住蘇璨。

不管這門親事如何變幻,蘇璨總是無辜的。

推延歸寧兩日,也不知回去時還能不能碰到他,與他道個歉。

想到這,就不由得想到了當逼迫自己時,李若溪那奸計得逞的、令她恨不得狠狠落下一巴掌的嘴臉。

可随之,她又想到了一雙躍動着燭火,像是藏着什麽故事的深邃眸子。

“邵煜白……邵将軍?”輕輕念叨着,她幾乎确信,她只在爹爹或者旁人的口中聽說過這個名字,卻根本沒聽過蘇璨與他認識。

忽而有風吹過,琳琅生怕加重病情,打算關了窗子回到床上。

這時窗外卻傳來一陣馬聲嘶鳴,是邵煜白在廂房樓下不遠處的馬廄裏牽出了一匹駿馬,正要往外走。

琳琅微愣,無意識的多注視了窗外一會兒。

恰好邵煜白似有察覺,向她轉過頭來:“誰!?”

琳琅倒抽一口涼氣,迅速伸手關上了窗子。

“砰”的一聲驚響,把隔壁的傻子都吵了起來,嘀嘀咕咕的問:“什麽聲音啊……”

琳琅沒出聲兒,在木窗後頭站了一會兒,蹑手蹑腳鑽回了床上。

眯上眼睛胡亂想着事情,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傻子回家探親的護衛提前歸來了。滿春得以空閑,卻也沒多待在琳琅的屋兒裏,只是在外間候着,臉上帶着那個腫脹的印子。

雖然心裏有點別扭,想着滿春原本跟着她的動機不會多單純,此時又鬧脾氣,讓她難辦這點不大好,但琳琅想着,那丫鬟總歸是為了她才挨得打,便當做是給她放了一天假。

除了吃飯喝藥睡覺就是陪着傻子說話和琢磨事情,一天過得倒也快。

然而,深夜裏,幾裏之外的蘇府還亮着燈。

丫鬟香兒見到自家主子已經在屋兒裏來回轉了幾十圈,眼睛都花了,不禁勸道:“小姐,姑爺今夜怕是不會來了,您就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回門,若是休息不好,側夫人會擔心的!”

丞相府內只有一位丞相夫人,餘下皆是妾。但孫氏母憑子貴,後來居上,如今在府內,下人見到了都得尊稱一聲“側夫人”。

李丞相也從未幹預過。

李若溪雙手絞着帕子,又走到了門前。聽見香兒勸說,眼中閃過一抹不甘。

“我怎麽能睡得着!?”

香兒被吼聲震得縮了縮身子。

打從她在小姐嫁出的隔日追随過來,就沒見過小姐有什麽好臉色。

姑爺那邊臉色更差。

“不行,前面他可以睡書房,但今夜不行……”

李若溪咬了咬牙,轉身去衣櫃裏翻找起來。

終于,找出了一套輕薄微透的淡粉色衣裙。

“香兒!伺候我更衣,快些!”

半晌,趁着夜色,李若溪帶着丫鬟出了院子,直奔着蘇璨的書房走去……

第015.美人有心·公子失意

書房的燈已經熄了。

李若溪悄悄推門而入,讓香兒留在外頭,自己則關上門摸索到了床前。

然而手掌落在床上,卻撲了個空。

心裏窦生疑惑,李若溪輕輕嘀咕了一句“人呢?”開始打探一樣的在床上摸索起來。

“你在找什麽?”

身後突然傳出的聲音,吓得她心肝兒一顫,一下子撲在了床上。

燭光亮起,蘇璨衣着整齊的站在她面前,眉宇間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但李若溪最會看人臉色,還是一眼就發現了他的情緒。

“夫君……”李若溪難為的笑着,站了起來:“您今夜也不留在胭脂閣嗎?”

蘇璨嘴唇動了動,沉氣道:“我說過,我不會再去了,你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回門,我會将事情與丞相講清楚。”

李若溪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他,可又害怕似的将手收了回去。

眸子裏微微泛着光:“那……夫君打算如何講?”

見她模樣可憐,蘇璨語氣緩和了幾分:“自然是如實講明,這次成親出了差錯。”

“……然後呢?”李若溪上前走了一步,白嫩的手掌輕輕按在了蘇璨的胸膛上,眼中的光芒既含期望,又隐約的絕望。

蘇璨生來性子溫和,說不出重話,只隐晦的道:“然後再與丞相商議,如何解決這件事。”

說完,抓住李若溪的手腕,要将她的手拿開。

“二小姐您該清楚,蘇某的心裏只有琳琅。”

李若溪愣了愣,短促的笑了一聲,言語中難掩尴尬:“是啊……若溪一直知道,蘇大人專情又深情。可若溪沒想到的是,除此之外,您還格外的絕情。”

蘇璨擡眸,聽着她繼續道:“若溪娘親雖然為妾,但也教導了我做一個有骨氣的人。蘇大人若是不肯承認那春宵一度,便罷了。”

說完,她本欲走。只是腳步一頓,她又疾步行到他的身後,微微探着頸子看他:“……可蘇大人想沒想過,此時夜色正濃,身在王府的姐姐,她會在做什麽?”

大晚上的,能做什麽?饒是性子溫和,想到這種事也難免有氣血上湧,蘇璨喉嚨滾動了一下:“琳琅不會的。”

“會不會,由得了姐姐嗎?”李若溪輕嘆一聲,“就像成親當日毫不知情的我,遇見酒氣熏天的您,能不能反抗,由得了我麽……”

想起那一夜纏綿悱恻,蘇璨本能的有些渾身燥熱,下身更是起了征兆。

如此想要解釋,便顯得頗為蒼白。

但他還是道:“洞房花燭夜,我以為終于能娶到琳琅,心喜之下,才頭次喝得酩酊大醉,哪知一早起來卻……”

李若溪苦笑:“哪知道,卻成了我。而後換做姐姐成了別人的世子妃……”

腦內意識忽然如同被蒙上了一層薄紗,變得模糊。蘇璨聯想到琳琅可能正在譽王府內承受着一個癡傻之人的蹂躏,心跳開始無法抑制的狂亂。

此時,一雙雪白的藕臂從後面纏住了他的身子,如同一條水蛇在扭動摸索,緩緩的向下移動……竟挑撥似的輕輕握住把玩起來。

“嘶……”蘇璨吸了一口氣,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腦內本想抗拒,可呼吸卻越來越沉重。

“不管夫君喜不喜歡,妾身都已經是您的人了。”李若溪緩緩走到他身前,薄紗之下隐約能見到圓潤的溝壑。

她貼上他的身子,撈起他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柔軟的部位,帶着他一點點揉捏,一點點加重。

“妾身只是庶出,除了您,真的就再也沒別的依靠了。”

“您只喜歡琳琅姐姐,妾身知道的。可我又何其無辜?您大概不知道,妾身本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做世子妃,可在那夜之後,我的心裏就只能容下您了……”

或者說,追溯到更久之前,從他偶然路過,拾起她的團扇起,她就怨怼起了,為什麽姐姐才有這樣一樁好婚事。

柔柔弱弱帶祈求的聲音,燭光照耀下若隐若現的婀娜身軀,以及風情萬種的挑逗……蘇璨的腦內幾乎只剩下了一個意識,扯開李若溪輕薄易碎的衣衫,攬着她的背将唇落在了雪白的柔軟上……

此時站在門外的香兒,悄悄把探進窗內的竹管抽了回去,心跳飛速的将東西藏了起來,扭頭朝着蘇府大門跑去……

第016.反咬一口·琳琅信條

琳琅休息了兩天,身子已恢複如初。

趁着歸寧前還有空閑,她主動帶着傻子環繞王府逛了一圈,又在花園中玩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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