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轉頭問:“滿春,歸寧的帖子送回去後,我爹那邊沒回信嗎?”

在正事上,滿春倒是從不含糊:“回主子,李丞相沒有回信。”

琳琅嘴角一挑,“那回禮都準備好了吧?”

“王妃說過,此事無需世子妃操心,您的職責是在歸寧時照顧好世子。”

照顧好世子,才是艱巨的任務。

據說傻子已經幾年沒出過王府大門。上一次出去的時候,傻子就跑丢了,王府發動所有人力找到時,傻子險些把一個無辜路人的胳膊咬下一塊肉。

雖然現在看着傻子不像這麽殘暴的,琳琅還是為這次出門悄悄捏了一把汗。

萬一傻子受外力因素,發起狂來,她一個人拉不住吧?

“對了!”忽然想起一件事,琳琅問,“我記得,先前誰說過,歸寧時好像是有人要陪着我和世子一起的?”

滿春道:“王妃不放心您一個人帶着世子出去,所以當日,二爺也會跟着一起!”

琳琅抿了抿唇,半垂着眸子若有所思:“你們二爺不是長年在外麽,竟是……和世子感情出奇的好呢。”

第018.琳琅起疑·主仆攤牌

病愈如同被下解禁令,琳琅和傻子又宿在了一起。

仍然是沒有抗拒的份兒,琳琅在黑暗中被折騰的渾身發軟。

但她卻愈發覺得哪裏不對。

按理說癡傻如低齡兒的症狀該是持續的,不存在白天傻氣十足,夜裏卻像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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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傻子白天時不時就要找話來說,夜裏卻總是一言不發。

力量又大的出奇,招招直中要害,每次都讓她反抗不得。

可惜每次結束之後,她都累得眼皮都擡不起來了,只能當做傻子的精力和智力全用在了這件事上。

臨歸寧之日,天快亮時,一直記挂着回去事宜的琳琅竟然沒眯一會兒就醒了過來。醒了就再難睡着,她翻了兩次身,幹脆下地去外頭傳喚滿春。

“主子……?怎的今日這麽早?”滿春揉着眼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琳琅聳肩:“激動得睡不着,麻煩你去燒桶水來,我想先洗個澡。”

滿春點點頭,出去了。

傻子有個好習慣,就是不願意讓人伺候他穿脫貼身衣物,反倒比那些擡起胳膊就要夫人伺候的大男人要自立。

往常琳琅對此也會避開視線,這次不知道怎麽,洗完澡之後,她忽然就把目光落在了半個身子埋在被下、露着臂膀的傻子身上。

悄然坐回床邊,捏了捏傻子胳膊上的肉,又悄悄摸上他的腰肢,琳琅發現傻子的肉竟然還挺結實……

忽地眯起了眼,琳琅抽出他一條胳膊,攤開他的手掌。

上面還真結着一層薄厚不一的繭子。

“是我多疑了?”琳琅低聲嘟哝,回憶起夜裏對方将手在她身上摩挲時的觸覺,頭皮隐隐發麻。

就在她壯着膽子要把傻子身上的棉被掀開時……滿春敲響了門。

“主子,您既然已經起了,不妨就去白月樓與二爺一道兒用膳吧。”

琳琅心虛的站了起來,掩飾掉尴尬的顏色過去開門:“就不麻煩叨擾二爺了吧。”

滿春的言語裏帶着幾分拘謹:“但是二爺已經命人準備好了您的那份……”

“啊?”

那……不是等于讓她非去不可嗎?

琳琅面露為難:“二爺是一個人吃飯無趣嗎?還要叫上我……”

滿春搖頭:“是奴婢先前以為主子不習慣早上餓肚子,又想您不好在世子睡覺時用膳,才去過問了二爺的意思……二爺正巧也要用早膳,才答應的。”

頓了頓,滿春勉強笑了一下:“若是主子不想去,奴婢就去二爺那邊知會一聲……”

“站住!”琳琅低喝一聲,攔住了轉身要走的人。

又往屋內看了一眼,臉色微沉,壓低聲音道:“我也沒說不去。”

滿春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在這時候吼了那麽一下,有些愣神,随即又道:“那奴婢候着世子醒來。”

“我會盡快回來。”琳琅道,“在這之前,你且好好想想,我是個什麽樣的主子,以及咱們還要不要維持這個主仆關系吧。”

她是寄人籬下,但還沒混到事事要看一個丫鬟臉色的程度。有誤會,成,她道歉,也在想辦法調解,相信很快就有效果。

所以滿春若是還要揪着這件事不放,她也只能換個方法解決,看看能不能申請換個丫鬟。

畢竟她深知,與身邊之人貌合神離的會帶來什麽災害。所以剛才說的重話,她從開口就沒後悔過。

“主子……”

見她神色肅穆起來,反倒多了幾分威儀的氣勢,滿春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琳琅看也沒看一眼,轉身便走。

第019.曾經見過·過問病情

白月樓裏,邵煜白像是早起剛剛鍛煉過。

墨發束起、布衣裹身,熱氣還未散盡,此時他正在拿布巾擦手的模樣,散發着滿滿的荷爾蒙氣息。

琳琅不敢盯着他太久,被人引着走到他對面,目光順勢落到桌上的飯菜,矮身行了一禮。

“坐吧。”邵煜白端起了還沒動過的碗。

琳琅想了下,照常坐下吃了起來。

不得不說,王府的夥食不錯,無言間兩人将飯菜掃了個精光。

放下碗,邵煜白擡眼看她:“為何悶悶不樂?是齊兒招惹了你?”

“沒有,一些無需勞煩二爺的小事而已。”

琳琅将碗筷擺正,微微一笑,想說多謝款待,可話到嘴邊不知怎麽就成了詢問。

“倒是琳琅想問二爺,世子他……并非生來就是癡傻的吧?”

邵煜白抿着唇看了她一會兒:“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琳琅擡起了自己的手掌:“看手,和身段。世子手上生着許多老繭,該是早些年運用兵器所致。近年卻因為改為握筆,使得一些繭子至今也沒消去。”

“還有就是,世子看似單薄,肌肉卻比普通人要結實些許,這不像是養尊處優的貴公子會有的模樣。”

邵煜白聽她說完,點頭贊揚:“你倒心思缜密。确實,齊兒是因幾年前在北暨城中受到了創傷才成了這幅樣子。并非生來如此。”

“北暨城?”琳琅心裏一緊。

邵煜白颔首,并指出:“你也去過。”

千齊國有一城,名北暨,兩面環河,乃是邊關要塞。邵家祖輩長年駐守在那,邵齊身為新一輩的長子,去過是很正常的事情。

琳琅不自覺的絞起雙手:“二爺怎麽知道我去過?”

邵煜白的指頭敲了敲桌面:“當年致使蘇太醫帶着侄女到北暨城支援的那一場慘烈敗仗,便是我帶着人打的。”

“……”

回憶了下,好像是這麽回事。琳琅道:“但當年,我與舅舅前去時,二爺似乎并不在北暨,我們也沒見到,所以……”

“我在的。”邵煜白忽然道。

“呃?”

邵煜白哼笑了一聲,手指撥弄了一下放在碗上的筷子:“而且,我們分明見過很多次。只是李大小姐不記得罷了。”

這嘲諷中帶着絲絲鄙視的語氣……

琳琅尴尬的笑了兩聲:“這個……可能是因為大将軍那一次打了敗仗,略……略顯衰頹,所以琳琅目不識珠,沒認出來?”

邵煜白定定的看着她,臉上寫着三個大字:繼續編。

琳琅的額頭都冒出了汗。

為什麽會心虛呢?不該啊,當年她還特意打聽過傳說中的邵大将軍在何處,可得到的答案不是“不在軍營”,就是“不知所蹤”。

看她半點印象全無,邵煜白不再堅持,吩咐出将将“客人”送走,并且提醒了一句,等到邵齊醒後用過午膳就出發。

跟着出将往外走的時候,琳琅還觀察了他好一陣子。

看得出将渾身不自在:“世子妃,屬下的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

琳琅幹笑了兩聲,擺了擺手,挪開視線道:“沒,我就是想看看你眼不眼熟。”

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出将道:“屬下是四年前才開始跟随将軍的,早年并不在北暨城,世子妃自然沒印象。”

“這樣啊……”

琳琅心說你們家将軍我看着也沒印象啊。

面上卻表現得有幾分遺憾。

“那你知不知道,你們世子是何時病的?之後便沒醫治過嗎?”

出将搖頭:“何時病的屬下不知,但醫治是定然醫治過,只是,一直沒有顯著的成效罷了。”

琳琅點頭,已經見到齊物居,轉頭沖着出将微微一笑:“多謝出将大哥告知,後面的路我自己就可以走,您請回吧。”

出将颔首。

“世子妃不必客氣。”

回身沒走出多遠,就見到邵将軍暗中觀察似的的站在齊物閣院兒外的樹下。

出将快步走上去道:“如主子所料,世子妃果然過問了世子的病情。”

“如何問的?”

出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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