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道:“爹爹息怒,姐姐定然也是有苦衷的,還是待女兒先與姐姐談談”,而後行了一禮,跟上了琳琅的步子。
李丞相無奈搖頭:“還是若溪懂事,琳琅身為長姐,怎的就一點自覺都沒有!”
邵煜白微微挑眉,若有所思。
蘇璨神色複雜,這才過去補上禮數:“小婿拜見丞相。”
李丞相嘆了口氣:“起來吧!”随後捏了捏眉心,難為的道:“既都是一家人,諸位就關起門來說話吧。”
言外之意就是,家醜不可外揚。
蘇璨自然聽出了其中的意思,此時似乎事情就已經下了定奪。只待發落。
他斂眉道:“我與琳琅相識多年,深知她的脾性,她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想必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
李丞相臉色難看:“那若溪呢?你一向知禮,如今發生這種事,不是我要将若溪強塞給你,你也不能因為袒護琳琅就不顧若溪了呀!再者,你若還想迎娶琳琅,也要過問……那邊的意思吧。”
說罷,目光飄向了邵家叔侄倆。
傻子見到琳琅出去後,便委屈的雙臂抱膝坐在紅木椅上噘起嘴來。聽見蘇璨說的,卻沒什麽反應。
李丞相忍不住接連嘆氣。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一個女婿要和另一個女婿搶自己的女兒,另個女婿卻一副不知所雲的模樣……
好好兒的兩樁婚事怎麽跟造了孽似的!
邵煜白自然不會幹看着,轉頭對傻子解釋:“齊兒,有人要與你搶琳琅,你願不願松手?”
“什麽!?”一聽小叔直白的說有人要搶琳琅,傻子當即又跳了起來,站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大吼:“誰要跟我搶琳琅!?誰都不許搶,琳琅是我的!”
“這……”李丞相和蘇璨都有些驚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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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傻子還是有反應的啊?
只有孫氏,在抹幹了眼淚的帕子掩藏下,嘴角悄悄勾了起來。
連蘇碧琴都忍不住上去勸:“世子,琳琅本不該是您的妻子,這是出了岔子……”
聲音一頓,蘇氏的眼睛險些凸出來。
只因傻子在她說話時,被邵煜白拽着下了凳子。而邵煜白将他的衣裳往下一拽,剛好就從略低的領口處露出了白皙的鎖骨,以及上面兩個新舊不一的……小紅印。
雪白的皮膚上多了兩朵嫣紅,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難。這麽一看,李丞相的臉都青了。蘇璨的面色也好不到哪去。
邵煜白倒是淡定,順手将傻子的領口一提,将印子給蓋了回去。
只是,方才那一幕早就被人看光了。
第024.威脅還擊·蘇璨執意
走了一段路,琳琅在四處無人的地方停下,雙臂環胸睨着李若溪,仿佛将一切都看得透徹。
“我這鍋背的你滿不滿意?”
李若溪柔柔一笑:“姐姐向來是明眼人,一個黑鍋都能背得欲拒還迎,只是好戲還沒開場就要收尾了,反倒顯得無趣。”
琳琅幹笑了一聲,和李若溪相處快十年,她吃的虧還少麽?對面前這蔫兒壞又喜歡加戲的李若溪,其實她已經很了解了。
只是還是沒想到,她會做到這個程度——
“拿說通了爹來诓我,強行嫁給蘇璨,我娘如今的待遇就是你換取這個結局的籌碼麽?”
李若溪拿她蔥白的手指繞了兩圈帕子,哪怕淚痕猶挂在臉上,得意之色仍是很明顯。
“怎麽樣?我也不是白得好處的。我娘沒與爹說這莊親事,卻是在枕邊吹了風,讓爹解了你娘的禁。現在好飯好菜好補藥的招待着,也搬回了她的如意苑,姐姐滿意麽?”
李若溪向來如此,對人弱點一抓一個準,趁着自己有本錢就半點不含糊的用出來,強買強賣極有一套。
琳琅臉上始終沒有什麽表情。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垂下眸子定了定神,甚至心底還生出了一點笑意。
“好飯好菜,好補藥……你倒是愈發會給自己貼金了。拿走我的嫁妝,去爹那裏要好處給我娘,你可真會做好人。”
“什麽拿走你的嫁妝?”李若溪當即變了顏色,臉上那一點兒笑全沒了,“這事我聽都沒聽過,你休要憑空污我清白!”
看多了她裝相,已經覺得無聊透頂。再艱苦的日子也都撐了過來,琳琅委實不想再和這人産生無謂的争鬥。
“行吧,沒聽過便罷了。你也清楚,只要我娘能過得好,我這裏,随你怎麽折騰。但是事已至此——若是你再對我娘做出不敬的事……”
她低下頭,不自覺的仿着邵煜白的動作理了理袖子。
“且看我能忍到幾時吧。”
說罷,琳琅勾了一下嘴角,轉身往回走。
尋常看似柔弱的李若溪飛快往前跨了兩步,緊緊捏住了琳琅的胳膊:“你嫁進王府還真長了本事?敢反過來威脅我?”
琳琅一把甩開她的胳膊,餘光瞟到滿春和李若溪的丫鬟香兒,見她們似是出來尋人,只冷笑一聲,朝着滿春走去。
“主子,沒事吧?”滿春看見琳琅臉上腫起的巴掌印,比她那次的還要嚴重。不知怎麽的,心裏特不是滋味。
眼裏又泛起了淚花。
“換成我挨打,哭的怎麽還是你?”琳琅不在意似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打開封口挖出藥膏,十分熟稔的在腫起的臉蛋上塗抹暈開,而後閉眼深呼吸,麻利的收起東西。
“回去吧。”
見她神色淡然,只有眼中蘊着一絲絲怒氣,被掩藏在故作堅強的外表之下,滿春竟沒由來的生出了愧意。
身後香兒則是小步跑着到了李若溪身邊,眼中滿是擔憂:“小姐,大小姐她不會忍耐到了極限,想與您來個魚死網破吧?”
李若溪臉色不大好看,但也只是閃過了一絲的慌亂,便重新鎮定了下來。
“不會的。”她定定的看着琳琅的背影道,“我鋪墊了這麽久,就等着這一日她徹底放下蘇璨。她若是想要反抗,之前她娘病的要死時,她大可以反抗。何必等到現在?”
況且,她根本不喜歡蘇璨,又怎麽會反抗?
“可是小姐……若是老爺知道了真相,那……”
“你瞎說什麽!”李若溪突然怒道,“什麽真相?哪來真相!”
她伸出手狠狠捏了一把香兒的胳膊,低聲警告:“不過是把她不配得到的東西奪過來了而已,區區小事就讓你怕成這個樣子!我們不說,這事就沒人知道,明白麽?若是你先自亂陣腳,小心我讓你再也開不了口!”
香兒看着自家小姐眼底的狠厲之色,背脊直涼,微微顫抖着道:“奴婢明白。”
李若溪哼一聲,緊跟着琳琅往回走去。
香兒卻是在原地猶豫了一陣子。
她在這府裏的年月,比這位半路進門的二小姐還要久。對大小姐的了解,要比她的主子多。印象裏早年的大小姐脾氣雖好,卻從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兒,只是自打蘇太醫辭去了官職,大小姐就變了……一路忍氣吞聲直到如今。
若是一直忍耐也好,可方才她分明見到大小姐的眼裏,蘊着一股比起二小姐的狠厲,更可怕的情緒。
怎麽辦呢……香兒很想提醒李若溪一句,不可輕敵。可她家小姐順風順水慣了,怕是很難得聽進去。
回到正堂裏,琳琅直接跪在李丞相的面前,伏下了身子。
李若溪随後趕到,眉目間隐隐含着怨念,看了她幾眼才跪在了琳琅身邊。
“爹,女兒已與姐姐談過。如今事已至此,女兒已是蘇蘇璨的人,姐姐也成了世子的人,若溪這,沒什麽可說的了。”
李丞相坐直了身板問:“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嫁給蘇璨,把世子妃的位置讓給琳琅?”
李若溪苦笑:“姐姐既然更願意嫁給世子,女兒總不好再反過來毀了姐姐的婚事。堂已拜過,禮也成過,至于女兒這……就看夫君如何發落了。”
蘇璨那邊也是拳頭一緊,往日風輕雲淡的模樣染上了一層陰翳。
原本成親當夜行過房事,還可說是他喝多了酒不知情。可在歸寧之前,他竟意亂情迷的又要了李若溪一次,還被丫鬟來到相府告了狀。
如此他再不願娶對方,未免太不是人。
“我只想說一句,”蘇璨跟着姐妹兩個跪作一排,在琳琅身邊側過了臉:“只要琳琅還願嫁,哪怕耽擱了幾日,我也願意重新給她一個名分。”
此話一出,正堂內不少人都換了個眼神看蘇璨。
不像在看往日溫潤如玉的蘇侍郎,而是在看一個瘋子。
李丞相真是原地爆炸的心都有了:“蘇璨!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方才的那……那世子身上的印記你沒看見嗎?你怎的這般冥頑不靈!”
琳琅一聽,便知道昨晚她重新印在傻子身上的痕跡是被衆人看到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