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外省考試
齊老師又來畫班看大家了，她把大家招呼到第一畫室，然後滿臉堆笑地說道：“恭喜大家都通過了H省聯考，我們學校這次考得不錯，和第一中學的專業成績難分伯仲，比另一所普通高校的成績要高很多，這都是大家勤奮刻苦的結果！我把大家的專業合格證都帶來了，現在發放給大家！”
接着齊老師就把大家的專業合格證發放給大家。
“大家把這個合格證妥善保管，上大學時可能會用到！”齊老師笑着說，“外省考試要開始了，大家應該都查好了心儀的大學了吧！今年H省在職業技術學院設立了外省的考點，大家可以在那裏報名考試。張老師為了大家考試方便，特意為大家聯系了三輛巴士，免費接送大家。未來十天巴士會在早上六點半準時恭候大家，然後下午四點準時在職業技術學院恭候各位。希望大家都能進入心儀的大學。”
依依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合格證書，那上面的分數刺的她眼睛疼。速寫和素描不出意外，全是優秀，可是水粉的成績居然沒有及格！專業成績不好不壞，可以進一所普通院校，可是距離自己的期望值差遠了！自己為什麽選擇學美術？還不是希望通過它進一所優秀院校嗎，可是現在這個成績……
如果只是進一所普通大學，那自己何必來畫畫？依依呆呆地看着這個成績想哭。
即使再傷心難過也已經于事無補了，依依想着還是多報幾個外省院校吧！
接下來的外省考試依依每次想起都覺得好笑。
今天是外省考試的第一天，依依一大早就背着畫板提着工具箱坐到了車上。她出門時，賢兒還在熟睡，她拍了拍賢兒，賢兒迷迷糊糊道：“你先走吧，我……”依依看着她這個樣子，只好嘆息一聲轉身出門。
車快要啓動的那一秒，賢兒出現了，她上車後對依依說：“你怎麽不叫我？”
依依對她翻了個白眼，說道：“Excuse me？你在逗我嗎？你說讓我先走的！”
大家聽到兩人的對話都忍不住看着賢兒笑。
賢兒輕咳一聲，尴尬地笑道：“下次，你暴力點啊。直接揪耳朵掀被子，不用客氣。你太溫柔了！”
依依看着她，攤攤手說：“好吧，下次我注意！”
可能是這幾天習慣了睡懶覺，也可能是冬天容易犯困，賢兒在車上又睡着了。她的頭總是向旁邊的劉海龍的肩膀靠去，劉海龍輕柔地把她擺正，可是過不了多久，她又靠了過去。劉海龍一次次地把她的頭擺回去，她又一次次地靠回來，後來劉海龍索性就放任她那樣靠着，尴尬地紅着臉。
車子終于開到了職業技術學院的門口，依依背起畫板拎着工具箱就下了車。劉海龍不得不拍拍靠在自己肩頭的賢兒，說道：“快醒醒，到了，你都靠一路了，應該靠夠了吧！”
賢兒一臉呆愣地睜開眼，然後看到自己正靠在劉海龍的肩膀上，她反射性地起身說道：“對不起！”接着紅着臉拎起工具箱拿了畫板就飛奔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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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龍嘴角挂起一抹微笑，然後拎着自己的繪畫工具下車找考場。
進了考點大門，發現所有的考生都在操場集合。職業技術學院的學生舉着牌子站在前面，牌子上清楚地标記着院校和考場信息。依依仔細地找尋着自己的考場，來到那個牌子附近，發現報考這所院校的考生特別多。這所學校就在H省招收10個人，可是報考的考生居然達到了上千人。依依看着考生排成的長長的隊列，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被錄取的希望渺茫。
進考場的時間到了，職業技術學院的學生把大家領進了一所大樓的四樓，大家找到自己的位置支好畫架之後，就去打水了。衛生間從水管的位置排起隊伍，一直排到了臨近衛生間的第二間教室的後門。
依依看着長長的打水隊伍嘆了口氣，然後走到了隊尾。大家一步一挪，慢慢地前進着，依依心想，下回來考試還是帶瓶礦泉水吧，這樣太浪費時間了。
依依打水後回到考場，監考老師正在叫考生上去按指紋。
“蔣依依！”
“到！”依依連忙應道，然後走到講臺上去按指紋。
“謝謝！”指紋機提醒成功。
依依簽到後回到自己的位置，接着收拾物品。
“王鵬金，王鵬金。嗯？沒來嗎？”監考老師問道，“是不是打水沒回來呢？20號考生那兒有物品嗎？”
“老師，沒有！”
“啊？不對啊！老師他來了啊！”依依說道，“早上他和我一起從畫班坐車來的啊！”
“嗯？怎麽回事？難道報考重了，去考別的院校了？”老師撓頭問道。
“那先等會兒吧，21號考生，吳繼爾！”
“到！”
大家依次輸入指紋，簽到。
“報告！”王鵬金忽然在門外喊道。
“嗯？什麽事？”監考老師問道。
“對不起，我來晚了！我是20號考生王鵬金，請問我還能進去嗎？”王鵬金氣喘籲籲地問道。
“進來吧，馬上就要開考了，你先來打卡簽到！”
“謝謝老師！”
王鵬金打卡簽到之後，老師開始發放試卷。
第一場是水粉畫，題目是畫一組靜物，靜物擺放的是方便面、面包片、郁金香、火腿腸、果凍、蛋撻等。
依依不禁撓了撓頭，這些東西她都沒畫過，甚至沒有臨摹過。她不禁看向剛剛走進考場的王鵬金，王鵬金發現依依正在看他連忙露出一個笑容，小聲說道：“依依，借我點水好不好？”依依笑着把水桶遞給王鵬金，王鵬金把半桶水倒進自己的桶內，然後笑着把水桶還給依依。
依依嘆了口氣，拿出畫筆開始作畫。
水粉結束後，下午考素描和速寫。依依把工具收好，放在了考場，然後和王鵬金走出了考場。
“你怎麽遲到了？我們不是坐一輛車來的嗎？”依依疑惑地問道。
“唉！別提了，倒黴到家了！”王鵬金嘆氣道，“我們先去吃飯吧，邊吃邊說。”
“好啊，吃什麽？”
“那邊有家店看起來還算幹淨，我們去那兒吧！”
“好！”
兩人等餐的時候，王鵬金用熱水涮涮杯子，然後給依依倒了杯水，接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他嘴角彎起一個弧度，輕輕抿了一口水，說道：“太丢人了，這輩子沒這麽丢人過！”
“到底怎麽了？”依依笑道。
“我走錯考場了，然後不知道。那個考場進去後自己按指紋，我進去之後支好畫架，就走到臺上按，可是那機子一直提示‘請重按手指’‘請重按手指’……我看着自己的指紋，沒有破損啊！監考老師和其他考生呆愣愣地看着我，最後監考老師說：‘你該不會是槍手吧？’”
“哈哈哈，然後你怎麽回答的？”依依笑道。
“我沒有回答，拿着自己的準考證和身份證去給老師看。老師看了一眼，說道：‘不好意思，你好像走錯考場了！這裏不是xxx林業大學的考場，那個大學的考場在後面那棟樓！’我一臉呆愣地看着監考老師，監考老師又說，‘趕緊收拾東西去後面那棟樓啊，不然就遲到了！’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收拾東西，然後身後就爆發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你，你太有才了……”依依笑道。
“這就叫報應啊！”
“嗯？怎麽這麽說？”
“因為之前我剛嘲笑了你們寝室的賢兒！”
“就因為早上差點趕不上車嗎？”
“不是，她在車上睡着了，還靠着鄰校的男生，叫劉海龍的那個。”王鵬金笑道，“到站後，劉海龍弄醒她後鄙視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醒醒，靠一路了，還沒靠夠啊！’然後賢兒害羞地拎起工具箱就跑，結果這丫頭拎錯了箱子，拎的是劉海龍的箱子！更好玩的是那箱子裏沒有顏料盒，只有幾罐常用的顏料，那丫頭一臉懵的樣子笑死我了！”
“天啊，賢兒可怎麽畫啊！她肯定想哭……”依依笑罵道，“你還幸災樂禍，報應了吧！”
“誰說不是啊，我嘲笑她之後，我出醜時，她笑得聲音更大！”
這時，飯菜上來了，依依和王鵬金邊吃邊聊。
“凡凡，我不管，你得給我報銷車費啊！”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依依忍不住回頭望去，果然燕兒和凡凡正攜手走來。
“啊，你倆在說什麽？”依依忍不住揮手招呼道。
“依依，你也在這裏啊！那我們坐一起吧，我看周圍也沒位置了！”燕兒說道，“王鵬金，你不介意吧！”
“坐吧，我和三個美女坐一起，周圍人肯定羨慕死了！”王鵬金笑道，“你看，那邊那個哥們兒在瞪我！”
依依等人随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有個男生在瞪着王鵬金。
“哈哈哈，燕兒剛才你們說什麽呢？”依依問道。
“啊，凡凡這個笨丫頭啊！”說到這兒，燕兒點了一下凡凡的鼻子，接着說，“來參加考試，居然沒帶準考證，然後給我打電話向我哭訴。”
“啊？那之後呢？”
“我正在寝室睡懶覺啊，一聽這話，我就爬起來給她找呗。”燕兒瞥了一眼正在點餐的凡凡，“然後在顏料箱裏面發現了準考證，我就飛快地洗漱一番，打了個車為我們的凡凡大小姐送過來啦！”
“你們看看我，我頭發都沒梳，擦臉油都沒抹，真正的素面朝天啊！”燕兒說着指着自己的臉，“唉，差點我就穿着睡衣裹着大羽絨服就出門了，不過怕吓着路人，最終匆匆踩上一雙靴子！今天我的形象算是全毀了！”
“哈哈哈哈……”王鵬金大笑道，“不過，燕兒你的素顏很漂亮，很有義氣啊！”
“是嘛，雖然知道是假話，不過我還是很開心！”燕兒笑道。
午飯就在輕松愉快的氛圍內結束了，吃過飯四人聊了會兒天，接着依依和王鵬金一起走向考場，凡凡和燕兒相擁告別。
下午的速寫考的是小場景，描繪上學的路上。依依之前也沒有畫過場景圖，她畫了遠遠的學校大門，學校附近的公交站盤，走路或騎車上班的學生，以及上下公交車的路人。
素描是畫一個男子的四分之三側，不過沒有模特，而是給了一個小照片，照片中是男子的大正面。依依有點發蒙，不過還是開動腦筋畫出了頭像。
一天的考試終于結束了，依依走出校門口就看到了停在門口的巴士。
依依坐到巴士上，不一會兒就有同學三三兩兩地走進車中。
“哈哈哈，你是沒見王鵬金今天上午瘋狂按指紋的樣子，哎呀，真是有意思啊！”還沒進車就聽見了賢兒說話的聲音。
“哎呀，那早上又是誰拿錯工具箱，看着工具箱一臉懵啊！”王鵬金不客氣地堵了回去。
“哎呀，你倆行了，別掐了！”依依說道。
“依依，我都這麽可憐了，你看看他還氣我！”賢兒嘟嘴扮可憐，“你們誰看到劉海龍了？我得把箱子和他換回來啊！”
“沒在這個車，回畫班後把箱子給我吧，我給你換了之後還給你！”王鵬金笑道，“他應該會回寝室吧！”
“嗯，謝謝！你真好。”賢兒說道，“不過，如果不嘲笑我會更好！”
“別說了啊，嘴下留情吧，今天我已經為幸災樂禍付出代價啦，你就別落井下石了好嗎？”王鵬金抱拳舉過頭頂，低頭向賢兒求饒。
“哈哈哈哈……”車上又響起了大家的歡笑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