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輕功榜
如果不是琅琊榜上沒有輕功榜,她定能進前十。
第一一定是藺晨。
她正啃着番茄,買了一堆水果,往前走着。
好像聽到了什麽,肖夢茶突然一個轉身,就見到了李飛城。
說實話,肖夢茶只是五歲之前跟李飛城一起玩兒而已,後面那些年都在江湖上溜達。
十五歲芨笄那年提前了小半年回家,見到了李飛城。
李飛城便天天跑來找自己,說要等芨笄定要娶自己。
然後芨笄前一個月聖旨便嘩啦啦下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父母,她定會逃婚的。
還好自己沒逃。
李飛城害羞地笑了笑,“我大老遠就看見你了,沒想到真的是你啊,茶妹。”
肖夢茶尴尬卻又不失笑容,“飛城兄,三年沒見了,可好嗎?”
李飛城行君子禮,“現在是戶部侍郎。”
肖夢茶也行萬福禮,“茶兒現在是靖王府側妃。”
側妃?
側妃也是已經有诰命的,但是為何她的側妃禮這麽低調,連他都不知道?
再看了她的衣服,竟是奴婢的衣服。
難不成,在王府裏不受寵?
李飛城擔憂道,“茶妹,你如今是不受靖王的寵愛嗎?為何穿此衣服?”
肖夢茶愣了一下,對着自己的衣着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李飛城看着她的表情,更加确信了,他狠甩衣袖,“他怎可負你?如果是我……定不會……”
“飛城兄,慎言。”肖夢茶退後了一步,“今日茶兒是偷摸着出來的,被人看見與飛城兄在一起并不好,茶兒先回府了,等有機會定會解釋的。”
然後便二話不說便走了。
太子自之前在東宮未能如願,再加上許安馍的事,對靖王早已不爽。
“等本宮當了皇帝,定不放過蕭景琰!!!本宮定要正大光明地将他那側妃的放在後宮!”
管事趕緊跪下,“太子殿下,聽老奴一句勸,如今萬萬不可對靖側妃有所動作啊,譽王府一直盯着咱們東宮啊。”
太子有些洩氣,一屁股坐在床榻上,“把謝玉叫來,本宮要跟他好好商讨一下禮部尚書這事兒。”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為此靜嫔都很少讓肖夢茶在朔日入宮了。
也就幸好太子跟譽王此時鬥得如火如荼,都沒時間管其他事兒了,連李飛城都經常去譽王府早出晚歸的。
那天蕭景琰差點死在了北境。
回到王府時卻還在卧病在床。
肖夢茶是吓得不輕,看着蕭景琰的傷口眼淚一直在流,“殿下,你怎麽會這樣。”
蕭景琰有些許虛弱地說,“別擔心,軍醫說了,死不了。就是可能要休息個一兩個月的。”
肖夢茶淚流不止,“什麽嘛,你本來一年到頭就在外面,回來就這樣,讓我怎麽辦。”
“側妃娘娘,請先讓末将先治病,在外面等一會兒。”軍醫将肖夢茶請了出去。
冬梅拿着手絹為她擦眼淚,“夫人,別擔心,殿下既然能從那麽遙遠的路途回來都沒事兒那肯定沒事兒。”
肖夢茶被列戰英哄回了芳華苑。
直到第二天蕭景琰醒來,才問了戰英。
聽了之後,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這丫頭。”
肖夢茶的性格有些許跳脫,興許還是跟自己的師父有關。
芨笄之前要回嶺南的時候,藺晨便有些擔憂地看着她,“你說說你啊,跟在我身邊也快十年了,怎麽還是這麽傻,口才口才不好,心思心思太單純,你說說你以後怎麽辦?”
肖夢茶絲毫不在意,“哦?我心思單純?師父,我跟在你身邊這麽多年,心思再單純也不會傻到哪兒去了。放心吧。”
然後便一躍而起,開始到處晃悠。
這麽一晃,好幾年便過去了。
肖小二的身份已經不能再用了,畢竟自己已經長開了許多,太多特征已經掩蓋不住了。
然後便當了書局掌櫃的,穿着非常樸素,也有刻意扮醜,讓自己平凡一些。
芳華書局開的越來越大,來的人也越來越多。
在太子與譽王的争鬥下,梅長蘇進京略微有些倉促。
但也做了萬全準備的,不管是東邊的糕點鋪還是西邊的茶鋪,都緊張了起來。
而且芳華書局也作為了過渡點。
肖夢茶對着二樓某個隔間嘆氣。
直到那天她在街上見到了梅長蘇,才發現他明明是自己小時候師父叫的小殊。
但是後來藺晨去江左盟并不帶着她,所以每次說道梅長蘇,肖夢茶都不知道兩個人是一個人。
霓凰郡主的比武招親那盛大得很。
肖夢茶在第一天自然跑去看了,有靖王府的位子幹嘛不去呢。
中間的穆小王爺一直在鬧騰,惹得冬梅偷笑,“夫人,您看,這位穆小王爺年齡跟您一樣呢,剛及冠世襲了穆王府。”
肖夢茶燦爛一笑,卻不吭聲。
冬梅覺得有些不能理解,“夫人,比武招親第一天有什麽看頭啊,之後的武功才好呢。”
肖夢茶吃了塊點心,“第一天參差不齊的,什麽人都有才好看啊。況且今日人多,一起來不容易引人注意嘛。”
正認真看着間,便看見了寧國候的位子上的一個文人。
是梅長蘇,被太子和譽王夾在中間,卻也不卑不亢。
沒一會兒梅長蘇和言豫津還有蕭景睿就去了後宮。
肖夢茶才想起來好像靖王殿下說要進宮探望母妃,可能會見到。
那天,蕭景琰從宮裏回來,去了芳華苑休息着。
想到了庭生。
又想到了梅長蘇,他翻了個身,看着肖夢茶,“你知道蘇哲嗎?”
聽到了這句,肖夢茶回過神擡頭看着他,“知道啊,梅長蘇嘛,書局話本子裏總寫這位琅琊榜首,我都能對他的各種消息倒背如流了。”
“梅長蘇?說來聽聽。”
肖夢茶想了一下,“他設立了個江左盟,一年一年壯大了起來,隔壁的雙剎幫都要看江左盟臉色。去年年末幫了北燕的什麽都沒有的六皇子當了太子,從此名聲大噪,現在進京,可能不是太子就是站在譽王那邊。”
蕭景琰有些許苦惱,內心覺得庭生的事兒這位梅長蘇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麽。
但此時極為隐蔽,他應該不會知道的,
衣服被揪了一下,他回過神來看着肖夢茶,“怎麽了?”
肖夢茶打了個哈欠,“早點睡吧,你都折騰了這麽長時間,再不睡我明天又睡過頭了。”
蕭景琰這才閉眼。
可惜有的事不能告訴她,自己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
畢竟她什麽事都沒有隐瞞,而自己卻在有的事上撒謊。
肖夢茶到完全不在意,對有的事情經常得過且過。
卻并不知道,有時候自己的隐瞞,會為未來造成二人的隔閡。
庭生入了靖王府,蕭景琰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對待。
肖夢茶覺得蕭景琰對庭生有些許不對勁。
好得過頭了。
小孟将冰糖裝盒,“依奴婢看那位義子長的倒跟殿下是有幾分相像。興許殿下是看着心生憐憫吧,畢竟這麽多年了府裏并沒有殿下的孩子呢。”
也就只能如此解釋了。
肖夢茶對孩子并沒有太大概念。
那天,蕭景琰從外歸來,去了芳華苑。
他端起茶杯,細細地抿了一口。
通常細細抿的,定是有事。
就他對水對茶都沒要求怎麽可能會細抿?
看來是有心事。
“殿下,茶涼了。”
蕭景琰這才回過神來,一口喝掉,然後放在桌子上,“庭生當義子的事,沒有跟你說,實在是有些對不起。”
肖夢茶內心翻了個白眼,他說的肯定跟他想的不是一件事。
但是既然他不說,那就不問了,便順着這個話題接了下去,“殿下今年三十有二,府中卻沒一兒半女,帶個義子回來又有什麽。只不過就是添了雙筷子而已。”
蕭景琰知道她會這麽說,嘴角微微勾起,“這裏年書局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倒為王府能多添置一些物品了。若是你為男子,我倒覺得當我管家也是不錯的。”
肖夢茶挑眉,“一個書局就夠我煩的了,還管整個王府,等殿下續弦後,讓王妃做吧。”
王妃……
蕭景琰心中突然有些許悶着,卻也強顏歡笑起來,“如果,當初你父親不被貶去嶺南……”
肖夢茶握住他的手,不想讓他提起以前的赤焰舊案,“殿下,命由天定。”
盡管府中的眼線早已被自己拔出,但難保不會節外生枝。
她不能完全保證。
況且,這種傷心事,必定能扯動他的軟肋。
蕭景琰還是有心事了起來,有時也沒時間去芳華苑了。
蘭園藏屍案,讓靖王主審。
蕭景琰呆在京城竟已超過了一個月。
肖夢茶皺了皺眉,加上梅長蘇的事兒,還有自己師父托自己辦的事兒,嗅到了什麽味道。
正在南楚晃悠的藺晨倒跟自己的貼身小童說道,“我那徒弟啊,雖然頭腦有點簡單,但是直覺倒是挺準的,以前每次跟她出來,她總能提前預知到什麽。”
說着,還看着小童。
小童被盯得發毛,“少閣主,志雲的直覺一向很差。”
藺晨切了一聲,“不好玩兒。不行,下次得找個由頭,讓小茶出來一趟。天天就是你在身邊真悶。”
這一天,她又跑去了西邊的茶葉鋪,“劉先生,我家那位是不是有什麽大動作了?”
劉先生倒反問她,“是你在府裏還是我在府裏,你自己不清楚嗎?”
肖夢茶卻默默地嘆了口氣,“我能如何?畢竟我對他來說并沒有什麽用。他不必事事都問我意見,或者告訴我些什麽。”
劉先生卻微微一笑,“皇室皆是如此,怎可跟平常百姓家相比。就像你,之前那十年都在江湖,你可會告訴你家那位?”
肖夢茶被噎着了。
蕭景琰盡管開始留在了京城,但似乎要比以前還要忙得多。
蘭園藏屍案終于結束。
終于可以松了口氣。
那日他去了芳華苑。
“譽王兄讓我初五帶你去他府上參加年夜,你說備些什麽禮好呢?”
外面來了人過來,“殿下,譽王送了些绫羅綢緞來放在了門口。”
蕭景琰卻有些許不屑,但還是回答了一句,“收下吧,送來芳華苑。”
肖夢茶笑嘻嘻地看着他,用手撐起下巴,随着手腕上的手镯鈴铛也跟着響了起來,“聽說譽王喜歡一些藏書,到時候我從書局拿幾本便是。”
藏書。
蕭景琰點頭,“藏書不錯。”府裏清廉,自然送不起什麽貴重物品,而送藏書自然是位屬無價與有價之間。
肖夢茶對女工之事不能說不會,但也不精通。
“女工裏我最最拿手的就是鞋子,但是也沒有多厲害。”摸着這些绫羅綢緞,她嘆了口氣,歪頭看着小孟,“你會嗎?”
小孟微微一笑,“這你就問對人了,我跟冬梅呀,都挺喜歡女工的,給我們一些時日,初五之前做好給夫人。”
肖夢茶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