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車禍
深秋的校園滿地金黃，空中還翻飛着落葉，濕衣之秋總讓人感覺恬靜自然，心情也會格外舒暢。沒有了家裏的煩心事兒，黃子麟的心情比以往在家中時好多了，每天和付家俊在一起看書學習，除此之外，他跟王雨萱走得特別近，也許是上次在操場上發生的事情讓他對王雨萱産生了不一般的好感，他甚至認為王雨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會接受他和付家俊的人，以至于現在換做付家俊吃王雨萱的醋了。
此時三個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看書學習，可是黃子麟跟王雨萱坐在一起打得火熱，把付家俊晾在一旁，讓付家俊有些不痛快。王雨萱看出了付家俊的心思，偷笑着故意用手去撥弄黃子麟的額發，故意用親昵的語氣說。
“子麟，我發現你的頭發好好看啊。”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黃子麟有些尴尬，而付家俊，輕輕地敲着桌子。
“嗨嗨嗨，你們兩個當我是透明的是不是？”
“沒有啊，我跟子麟在學習你幹嘛一副不爽的樣子。”
“我……”付家俊氣得咬牙切齒，卻不知道怎麽反駁。王雨萱看了付家俊的樣子，突然大笑起來。
“你好好笑啊，行了，我不做燈泡了，子麟，我先走了，有空再來找我。”
“好。”
說完王雨萱就走了。而黃子麟根本就不知道剛才發生什麽事情了，傻傻地問。
“她怎麽了？怎麽突然走了？”
“你不覺得你最近跟她走得太近了嗎？”付家俊把臉湊近黃子麟。
“大家都是朋友，雨萱人很好啊。”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不覺得…。”
付家俊欲語還休，咬咬牙說道。
“哎呀算了，不想跟你說。”付家俊把筆一丢，靠在椅子上像個孩子一樣賭氣，搞得黃子麟又緊張起來了，擔心地拉着付家俊的衣角。
“怎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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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黃子麟皺眉的樣子他又笑起來。
“我說你呀，這麽點兒小事兒就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以後出了社會你怎麽辦呀？”說着付家俊伸手去捋平黃子麟的眉頭。
“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一聽見黃子麟說這樣的話，付家俊有些詫異，他從未想過黃子麟會如此依賴他，他一直以為黃子麟就算沒有他也可以過得很好，至少他再也不用面對那些異樣的眼光，而他沒有他是不行的，所以他不在乎那些異樣的眼光，剛才黃子麟一句話讓付家俊心裏又開心又激動，他突然身後抓住黃子麟的手，想要去吻他。黃子麟一看不對勁就大喊一聲。
“家俊。”
付家俊魔怔地咽了一口口水，松開了黃子麟的手，看着家俊尴尬的臉，黃子麟也臉紅心跳別過頭，心裏說不出的甜蜜。
“我們去吃飯吧。”
然後兩人收拾了書本去了食堂。
付曉晴此時正在課堂裏上課，關立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走進學校，門外看了，又上前去攔住他。
“先生，先生，你幹什麽？”
“我來找我女朋友。”保安定眼看了看關立斌，一把拉住他就往門外走。
“你幹什麽？你拽我做什麽？”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上次你搞那麽大動靜出來。我不敢讓你去找付老師了，再說了，人付老師有男朋友了，每天都來接送，你說你是付老師的男朋友就奇怪了。”聽到保安這麽說，關立斌心裏很不痛快，他收起不悅的神色，笑着說。
“其實我是來找你們校長的。”這時馬主任走過來，看到門口有人跟保安在說話。
“最近怎麽回事兒，老有些奇奇怪怪的人來，不是跟家長說過上課期間不要來學校看孩子的嗎？”
馬主任說着走過去。
“什麽事兒啊？”
“主任，他來找付老師。”
“又是付曉晴。”馬主任一聽到是來找付曉晴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仔細看着關立斌，笑眯眯地說。
“這位先生，我們學校有規定，上課期間是不允許陌生人進來的，就連家長也最好別來。”
關立斌見馬主任的模樣，客氣地說。
“主任是吧？您好，其實我是有點事情想找你們校長商量，這是我的名片。”關立斌說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馬主任看着名片，大吃一驚。
“戀晴百貨總經理！關立斌！”馬主任突然猥瑣地笑起來，把名片放進口袋中。
“關總，歡迎來我們這裏，您找付老師？”
“是的。”關立斌對這突如其來的熱情付之一笑。
“不過現在是上課時間可能不太方便，不如去我辦公室坐坐吧，等付老師下課我就安排她來見你。”
“行，謝謝。”
“哎呀，好漂亮的玫瑰花！”馬主任贊賞道，然後領着關立斌往他的辦公室走去，被沒有課在辦公室裏休息的汪雪看到了。汪雪一見關立斌來了，轉身就給張絡打了一個電話。
“喂，張絡嗎？”
“小雪，什麽事兒，我正在忙。”張絡一邊打電話一邊在看桌上的資料。
“忙什麽？關立斌來學校找曉晴了。”張絡一聽，神經一下子就緊繃起來。
“我馬上過來。”然後張絡雷厲風行地關上手機就快步走出去了，出門就對他的秘書說。
“一會兒的會議取消。”
“好的。”
張絡火急火燎地開車來到幼兒園，汪雪已經在門口等他。
“你快點兒。”汪雪拉着他就往園裏走，保安剛想要攔住張絡，汪雪就來一句。
“這是我老公。”保安一臉驚愕地看着兩個人進去，然後無語地回到了保安室。汪雪指着馬主任的辦公室說。
“關立斌在主任那裏，老馬一定會跟關立斌提捐贈教育器材的事情，你現在進去一定要拿下主動權，任何方面都不可以輸，我相信一點點教育器材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麽問題吧。”汪雪說着說着自己都沒底氣了，尴尬地看着張絡。而張絡一聽，二話不說就過去了，也許在對待感情上張絡反應慢了不止一拍，但是在面對競争對手上，張絡卻是個厲害的角色。
張絡站在馬主任的辦公室門口，精神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輕輕地敲門，馬主任詫異地看着門口走過去開門。一看見張絡整個臉就跟開了的桃花似的。
“張總，什麽風把您吹來了，快進來坐。”張絡一走進去就跟關立斌對視上了，兩人快速地互相打量着對方，關立斌從沙發上站起來。馬主任突然感覺氣氛莫名地有點尴尬。
“兩位認識嗎？”
“不認識，第一次見面。”張絡輕柔地說，眼光卻一直停留在關立斌身上。
“你好，我叫關立斌。”關立斌主動伸出手，張絡也大方地伸出手與關立斌握手。兩人看似平常的舉動讓馬主任腦袋都出汗了，在心裏默念道。
“這是什麽感覺，好詭異啊。”
然後他又笑嘻嘻地招呼兩人坐下。
“張總來學校找付老師是嗎？”
關立斌一聽張絡是來找付曉晴的，又下意識地看了張絡一眼，他一猜便知道張絡是曉晴現在的男朋友。
“不是的，我是來找您的。”馬主任一聽有些意外。
“找我？”
“是的，我聽曉晴說園裏有一批教育器材舊了，需要一批新的，我是來找您談捐贈的事情的。”馬主任一聽高興地合不攏嘴，連忙走到張絡身前跟他握手。
“感謝，感謝，太感謝張總了，我代表我們學校所以學生和教職員工感謝您。”
“應該的，這樣，回頭您給我個清單，需要的都寫進去。”
“好好好，張總真是我們幼兒園的貴人啊！”
“馬主任，不用這麽客氣，對了，曉晴呢？”
“付老師還在上課，應該快下課了，要不您坐會兒。”馬主任笑容滿面地一直跟張絡說，完全把關立斌忘了。關立斌站起來，歷練地輕擺手。
“不如我也來捐贈吧，馬主任，把清單也給我一份，做好事不能讓張總一個人搶了呀！”
“關總也想為我們學校的教育事業做點貢獻，真是太好了！這樣，剛好園裏另外一批器材也快要舊了，關總有心，我就代孩子們謝謝您了！”馬主任的靈魂此時已飛到了九霄雲外，要說這捐贈的事情想了好多辦法都沒有解決，今天來了兩個大老板都要捐贈，自然是高興得很，又可以在校長面前立功了。
“馬主任，我剛才不是說了全部清單給我嗎？您回頭又去麻煩人關總，不太厚道了吧！”張絡半開玩笑似的說，卻讓馬主任有些意外不知如何是好，關立斌更是沒有想到張絡居然會跟他搶這個風頭！冷笑了一聲。
“都說是做好事了，張總未免也太過小家子氣了，這好事兒讓你一個人做完了，你讓我以後怎麽跟馬主任打交道。”
“瞧您說的，這做好事還分誰做嗎？不然回頭我在捐贈的名單後面把您的名字填上去如何。”張絡這話有些激人，卻讓關立斌啞口無言。
這時下課鈴聲響了，付曉晴對着課堂上的小朋友拍拍雙手。
“好了，下課了，不許亂跑知道嗎？”
“好。”小朋友們齊聲回答。
付曉晴收拾完桌上的備課資料就離開了教室，回到辦公室，汪雪就看見張絡和關立斌站在辦公室裏，把氣氛搞得凝住了，汪雪在一邊很無奈的喝茶。付曉晴一走進辦公室就看到張絡和關立斌互相看着對方，眼睛裏像是要蹦出了火花，她詫異地看着兩人走過去。
“你們在幹什麽？”
“曉晴。”兩人齊聲喊道，同時回頭走到曉晴身邊。
“停，不準靠近我。”
兩人又止住腳步。
“曉晴！”張絡略帶委屈的聲音，讓付曉晴很無奈。
“我跟你說多少次了，上課的時間不要來找我。”
“他都可以來找你。”張絡傻氣地指着關立斌。聽到這裏付曉晴頓時火冒三丈，別過頭用憤怒的眼神看着關立斌，關立斌咧着嘴傻笑。
“你們兩個都給我滾。”付曉晴大叫，二話不說就拿起手中的書本打着兩個人往門外趕。
“曉晴……”
“都給我滾，滾，兩個混蛋。”
“砰——”
付曉晴狠狠地摔上門，兩人在門外淩亂。張絡尴尬地看了關立斌一眼。
“我就喜歡她這樣。”
說完整理了衣冠轉身離去。
“我不會把曉晴讓給你的。”關立斌大聲對着張絡的背影喊。
“曉晴不是誰的附屬品，她幸福就好。”張絡丢下這句話就離去，這句話讓關立斌心中不悅，而他自己卻是因為自己無法像關立斌那樣自信地說，不會把曉晴讓給誰就找了一句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心中更加不悅。回公司的路上，想起自己挑求婚戒指時的心情，黯然神傷，拿出兜裏的戒指看了一眼，開到十字路口突然左側方向一輛轎車闖了紅燈向他直沖過來。他突然害怕的手足無措，忘記踩剎車。
“砰——”
随着一聲長長的急剎聲，張絡被撞得頭破血流，眼神缥缈，神情恍惚，他攥緊了手中的戒指暈過去了。道路上交通一下就癱瘓了，路人們紛紛上前來看。過了一會兒救護車和交警隊都來到現場，把滿身傷痕的張絡送到了醫院。付曉晴此時正在教室裏陪孩子們玩耍，手機響了，是張絡的手機。她不耐煩地接通。
“幹嘛！”
“曉晴，絡絡出車禍了。”電話那頭傳來張媽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而付曉晴聽到張絡出車禍那一瞬間，腦袋一片空白，頓時向門外沖去。正在上課的汪雪，看到付曉晴奔跑而去的身影，走出教室，看到付曉晴班級的孩子們害怕地看着付曉晴離去，她走過去安撫他們。
付曉晴沖到大街上，攔下一輛的士，焦急地催促着司機開快點，眼角已經浸滿淚水。一到醫院，她就沖到急診室，看到張媽和張爸在門外焦急地等候。張媽一看到付曉晴就拉住她的手哭起來。
“曉晴，怎麽辦啊？絡絡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要活了。”
“張媽媽，沒事兒的，他一定會沒事兒的。”付曉晴自己說着，咽着口水，忍住淚水不流。等了幾個小時，醫生出來了。
“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張媽焦急地看着醫生。
“放心吧，手術很成功，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相信患者24小時內會醒過來的。”
“謝謝，醫生，謝謝。”張爸激動地緊握醫生的雙手。
付曉晴一聽到張絡沒事，眼淚這才落下來，她悄悄拭去淚水，壓抑住自己害怕的情緒。
“沒事兒了，張媽媽，沒事兒了。”可是說話的時候聲音卻在顫抖，這讓張媽擔心起她來。
“曉晴，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可是剛說完她的眼淚又流出來了。
“對不起，張媽媽，我……”這時張媽把付曉晴摟進懷裏，安慰她。
“別害怕，沒事兒了。”付曉晴這時大哭起來。
到了半夜，付曉晴一個人留在病房裏守着張絡，她雙手一直握着他的手，聽着脈搏機的聲音她無法入眠。他坐在床邊，看着昏睡的張絡，心裏難過極了，仿佛她從來沒有如此細心地看過他一樣。這時值夜的護士進門來。
“他有醒過嗎？”
“沒有。”付曉晴皺着眉頭。
“對了，這是手術前給病人換下來的衣物，還有這顆戒指。”護士把手裏的衣物遞到付曉晴的手裏，
“有什麽事就叫我。”
“好的，謝謝。”護士離開了房間，可付曉晴拿着那顆戒指，眼淚決堤而出。她拿着戒指，握着張絡的手。
“你怎麽還不醒啊？醫生說24小時內你會醒過來，可是都過去十幾個小時了，你也該醒了吧。”說着說着付曉晴的淚水在眼睛裏更加泛濫。
“不要睡了好不好？你這個神經病，成天幹些讓人心煩的事情，你起來好不好？起來嘛，嗚嗚嗚……。”付曉晴把頭埋在床鋪上哭起來，哭着哭着睡着了。
隔天早上張絡醒來了。他一轉頭便看見付曉晴，心裏高興極了，輕輕動了動手指去觸碰付曉晴，付曉晴一下子就醒過來了，緊張地看着張絡，發現他醒了過來，又高興又激動笑起來。
“你醒了。”張絡無力地點點頭。付曉晴高興地跳起來，馬上按了床頭呼叫鈴，幾秒鐘護士就來了。
“怎麽了？”
“護士他醒了。”護士走到病床前看了看張絡的情況。
“我馬上去通知醫生來。”
“好，謝謝。”付曉晴喜極而泣，趴在床邊緊握着張絡的手，又哭起來。
“你吓死我了。”
“我沒事。”
“都躺在這裏了還沒事。”
“別哭了，我最怕女人哭了。”張絡虛弱的說着給付曉晴拭去眼角的淚水。這時醫生帶着護士走進來，來查看張絡的情況。這時付曉晴的電話響了。
“喂，曉晴，小絡的病房是哪個呀？”付媽和祝玉萍提着鮮花和水果在醫院裏轉悠。
“你們來幹嘛？”
“你這是什麽話，昨天給你打電話，說小洛出車禍了，我怎麽着也要來醫院探望探望他呀。快告訴我在哪裏？”付媽開始急了，付曉晴只好告訴付媽。
付媽和祝玉萍來到病房，張絡已經又睡着了。
“他怎麽樣了？”祝玉萍問。
“剛睡着。”
“行，那我也不吵他了。”祝玉萍放下水果和鮮花就等着付媽，這時張媽和張爸來了。張媽看到有陌生人，一猜便知道可能是付曉晴的家人。
“曉晴，這兩位是？”
“我媽媽和嫂子。”
“哦，您好，謝謝你們來探望我們家絡絡。”
“應該的，應該的，我們曉晴平時受你們家小絡照顧，真是想不到這小絡的父母這麽年輕。”付媽奉承道，讓張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笑了笑。
“我們外面說。”
“對對對，別吵着小絡休息。”
兩個母親手拉手走到外面去了，祝玉萍也跟了出去。
“曉晴啊，你也辛苦了，不如回去休息吧。”張爸關心道。
“可是……”
“沒事兒，這裏有我跟你張媽媽。”付曉晴看了張絡一眼，有些不舍。
“那張爸爸，我晚上再來。”
“诶。”
說完付曉晴也離開了房間，開門走出去，竟然聽見付媽跟張媽在讨論今年的黃道吉日哪天最好。
“媽，跟張媽媽聊什麽呢？”
“沒什麽？我們在聊你和小絡的事情。”
“哦，你不走嗎？”
“我這剛來，還沒跟親家母聊開呢。”
“親家母？這個……”付曉晴皺着眉頭吃驚地看着付媽欲言又止。
“什麽這個那個，你有事先走，一會兒我跟玉萍自己回去。”付曉晴聽了，無語地硬擠一個笑容出來。
“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祝玉萍叮囑道，然後付曉晴看着付媽又皺了一下眉頭就走了，只聽見背後付媽和張媽相談甚歡的笑聲。
“我特別喜歡小絡。”
“是嗎？哎喲，我覺得我們家小絡都配不上你們家曉晴。”
“哪兒的話，是我們家曉晴不夠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