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Chapter62 月色

她根本不看重什麽風花雪月珠寶玉石, 要的, 是這塊價值數億元的地!

陸澹白緩緩開口, “你要這塊地幹什麽?”

莊清研不答反問, “怎麽,陸董,舍不得嗎?”

陸澹白道:“你不懂商道,地産業的利害你也不清楚, 別參與其中, 你喜歡其他什麽,我都可以給……”

他溫聲細語,想對她解釋, 沒想到莊清研輕笑打斷, “舍不得就算了!陸董也別拿這些冠冕堂皇的說辭敷衍我,我莊清研不是傻子!”話落就要拂袖而去。

“清研!”陸澹白試圖抓住她的手, 卻被她拂開,“走開!男人們就是假惺惺!什麽喜歡啊愛啊,不過是想将女人騙到手, 尋個樂子而已!”

她的話越發尖酸,陸澹白追上去道:“清研,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莊清研頓住腳,面容冷若冰霜, “那你什麽意思?是你自己問我喜歡什麽,還說什麽只要你有,只要我要!現在呢, 我一開口你就反悔了!既然陸董玩我,那咱們也把話說清楚,沒誠意就別再纏著我!”

陸澹白臉色終于冷下來,而莊清研再不理他,徑直往前面去了。

她氣休休走到了堤岸盡頭,再前面一點就是她的大紅色敞篷法拉利,就在她擡步的一霎,一只手将她拉了回來。

她沒好氣道:“滾開!都說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我給你。”

很輕的話語,莊清研的怒意陡然斂了下來,“你說什麽?”

在意識到那句話之後她面上浮出質疑之色,“你答應了?把這塊地給我?”

陸澹白壓壓下巴。

莊清研還是不信,“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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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秘書。”陸澹白撥出了一個電話,“明天著手,把碧水湖東的那一塊地劃到莊氏名下。”

那邊愣了片刻,似乎是吓到:“什麽?碧水湖的地?那塊地可值不少錢呢!陸董您怎這麽突然啊……”

“照做就是!”

“……好吧。”

陸澹白挂了電話,看向莊清研,得到定心丸的莊清研這會施施然笑了起來,“陸董還真是一擲千金。”

陸澹白看著她,沉默片刻後問:“我是商人,不喜歡吃虧,莊小姐拿了我的地,該用什麽回報我呢?”

莊清研斜靠在欄杆上沖他吃吃笑。月光迷離,她眸光也迷離,風吹過她海藻般的烏發,露出天鵝般的脖頸。唇上塗著玫瑰色的暗紅唇釉,襯著粼粼湖面,随著那水聲與漣漪蕩漾,有種飽滿而蠱惑的光澤。

下一刻人影一晃,莊清研一聲驚呼,便被人拽到了懷裏,接著她的驚呼便被吞沒。

陸澹白将她抵在欄杆上,吻她。

極熱烈的吻,極具侵略氣息。幾乎沒有任何前奏,直接侵占了她的唇舌。

像是彌補一個世紀的遺憾,又或是等了萬水千山那麽久,旁人的吻總是吻到後來便淺了,散了,而他卻是越吻越深,一手箍著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後腦,仿佛連她的呼吸都要霸占。

須臾她身子陡然一淩空,竟被他打橫抱起,她驚呼著,他抱著她飛快進入了自己的路虎車。

後車座上,他将她壓在上面,炙熱的吻鋪天蓋地,幾乎将她吻得喘不過氣。一面吻一面下滑,落到了她的鎖骨與胸口。而他的手沿著她裙子深入了她的衣襟,在她胸衣上來回摩挲,男性的荷爾蒙氣息彌漫在整個車廂,越發張烈。

氣息紊亂,莊清研掙紮了會才推開陸澹白,卻是仰起頭吃吃笑,“陸董……莫非你想在這做?”

陸澹白臉仍埋在她胸口,緩了好久終于逼自己停下,起身坐到前排的駕駛座上。當然,抽身走的時候,他将外套蓋在她身上。窗外有風,她穿的少,他怕她冷。

見他發動車子,莊清研抱著他的外套坐起來,面上還有被他深吻過的紅潮,“去哪啊?”

陸澹白頭也不回,“回家。”

“我可不去陸董家。”莊清研笑盈盈,語氣卻很堅定,“家這麽神聖,不是随便能去的。”

“那去你家。”

“那更不行,我女兒還在呢。”

想了想,莊清研慵懶一笑,媚眼如絲,“那就去酒店吧,就那個東方大廈,我熟,開個總統套房,來個隔音效果好點的,舒服啊。”

陸澹白臉色微變,末了什麽也沒說,只一腳重重踩上油門,車子轟然飚走了。

東方酒店十二層總統套房。

關門反鎖的一霎,陸澹白的感覺便像是瘋了,遠比在路虎車上的沖動更張狂。他連燈都沒開,嘶地便剝下了莊清研的連衣裙,裙子原本是有拉鏈的,可他等不及,扯著衣領嘶一聲便将拉鏈崩開了。

“總這麽粗魯!”莊清研推他,“讓我先洗個澡,再說你把燈打……”

最後一個開字還沒說完,嘴唇又被堵上了,他用力吻她,将她推到了沙發上——床就在兩米外,這麽點遠都等不及了嗎?

莊清研用眼睛瞪他,他不為所動,仍是熱烈地吻,吻唇吻臉頰吻下巴脖頸,她沒回應,因為她被箍在沙發上有些不适,他吻了許久後擡頭看她皺著眉,這才将她抱到了床上。

寬大的雙人床躺上去,猶如陷入了綿軟的雲朵,情.欲在這柔軟間更加放縱,他一面吻一面喊她的名字:“清研……清研……”

她沒有回答,他卻還在呢喃,一遍遍無休無止,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是真的存在。

她不說話,就只是輕笑,由著他在她身上輾轉反側,醉生夢死。而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有種刻骨的冷靜。

下一刻,他的瘋狂靜止了。

沒開燈的夜色中,她裸.露的肌膚在月下泛著瑩白的光,如渾然天成的玉。它細膩潤潔、光滑可人,只是卻有幾處猙獰的裂瑕。

疤痕!

一處在胸口,不大,但位置極險,堪堪貼著心髒,能想象當時利器貫穿進去的致命。

陸澹白在黑暗中觸著這個傷口,臉色發白。

很快,他看到了另一處更猙獰的。

而另一處再往下,傷口就大了,橫在小腹,長達一寸。當年就是在這裏,為了他那小小的孩子,切開層層皮膚肌肉,深入腹腔再剖開子宮……

黑暗中陸澹白面色灰白,摸索著那傷疤的地方,指尖輕微的顫。

他猛地俯下身,緊緊擁住了她。

莊清研快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錘著他嬌嗔,“陸董,你謀殺啊!”

陸澹白松開她,卻是坐起了身,黑暗中表情有些恍惚。他摸到床頭的煙與火機,似乎想點燃一根,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平複內心掀起的浪潮。

但指尖的顫抖讓他點了幾次都沒點燃,陰暗的房間只閃出火機的火苗。

莊清研還躺在床上,輕笑了一下,似乎是納悶他的舉動,伸手搶去他指尖的煙,笑道:“陸董,怎麽突然沒興致了?還來不來?不來我走了!”

她擡眼看他,眼波迷離,一手支著下巴,十指纖纖,一頭烏發散開,分外妖嬈風情,像一只夜色中的妖精。那胸前溝壑在月光下飽滿的起伏,玉足搭在床沿,珍珠色的白。

他看了她很久,眸光微閃,翻身再次将她壓了下去。

她卻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另一只手摸到床頭自己的小拎包,在裏面摸出一樣東西,遞到陸澹白面前,“別忘了這個。”

陸澹白動作再次一頓。

安全套。

好久後他說:“你随身還帶這個?”

莊清研理直氣壯,“當然!這男歡女愛嘛,玩歸玩,個人健康還是要注意的呀。”

她散漫笑著,有些輕佻,仿佛這種事再尋常不過。說完又反問:“陸董泡在這風月圈裏這麽多年,不會從不做措施吧?難道不怕得什麽病嗎?”

陸澹白的表情難以形容。

見他沒再有什麽動作,莊清研拿過床頭的內衣,道:“我可是願意給的,但陸董不想就算了。”扭頭道:“但那塊地已經是我的了,陸董不能食言而肥。”

她眉梢彎彎,眼波在黑暗中撩人一笑,彎身去撿地上的衣服,下一刻身子倏然往後一傾,被男人一瞬拽回了床。

……

這一次,再沒有任何遲疑與停頓,情.欲如狂風暴雨而來。

這重逢的熱烈、激蕩,又含著深深的眷戀與憐惜。他像一帆停泊已久的船,終于尋回自己的領域,勇往直前、乘風破浪。

黑暗中肌膚的摩挲與男女的喘息交織在一起,月色正好,旖旎更濃。

可這旖旎不到半小時便戛然而止。

莊清研懶懶坐起身,靠在了床沿。床那邊,陸澹白的臉色分外難看。

——就在幾分鐘之前,他還傾覆在她身上,熱烈地吻與索取,浪潮一波波淹沒她。

她在他的熱烈裏沉沉浮浮,瞧她面容迷醉的模樣,方才他的那點氣也都去了九霄雲外,他低頭親她額上的薄汗與臉頰的紅暈,在她耳畔喊她的名字,“清研……清研……”

她摟著他的腰,随著他的動作律動,似乎對他的表現滿意極了,他想讓她喊自己的名字,湊過去吻她的脖頸,越發賣力地取悅她,被他引誘半天,她終于半啓了紅唇,給了回應。

短短兩個字一出口,他滿懷期待,最後卻是晴天霹靂。

她說的是:“Mike。”

作者有話要說: 噗,求陸董心理陰影面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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