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sugar suga
“我勸你自重。”
周易揚只關注電腦上的內容，似乎遇到瓶頸，敲下删除鍵十秒有餘，删了幾行的文字。
卸妝卸的徹底，濃妝也按照他的指示化了，現在卻晾蘇蘇在一邊，講真，想一拳呼在周易揚臉上。
“啧啧…”
屏幕上有了周易揚較為滿意的歌詞大意，眼睛盯太近有一點不舒服，他走近窗邊遠眺外面的風景，高樓大廈遮擋，眼只會更疼。
“蘇打！”
“到！”蘇蘇睡夢中驚醒，騰地從椅子上彈跳起，“有何吩咐？”
“嘀——”輕按下遙控上的按鈕，自動窗簾緩慢降下，辦公室裏變得愈來愈黑。
“把剛才練的舞跳一遍給我看看。”周易揚熟稔地走過去打開燈，室內恢複到白天的明亮，他單手倚靠在桌子邊緣，成了唯一的審察人員。
副歌部分的舞蹈根本沒來得及練習，就被周易揚暴躁拔插頭制止不讓了。蘇蘇心裏冤屈，卻不敢提。
辦公桌上的電腦沒人去碰，周易揚不主動放音樂的态度就是在告訴蘇蘇，自己用手機播放，随便跳跳即可。
【我要的愛不要拽
錯都要偷偷來
感覺對的時候那麽放大膽精彩
我要的愛比別人窄
一下子就壞
既然苦盡甘來就應該期盼】
舞曲的歌詞很顯直白，動感律曲是整首歌可圈可點的地方。蘇蘇不是天才型跳舞選手，但是腦子靈光，加上記舞步比較快，整一段熱舞都能跳到七八分的程度。
蘇蘇勾魂地用食指撫過性感的紅唇作為ending，周易揚皮笑肉不笑，暗地裏興奮。
真不愧是老子培養出來的女人！
呼出的氣息有些重，蘇蘇按住起伏的胸口克制自己虛喘的樣子。
“叮鈴鈴——”
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一直以為周易揚的這臺座機是圖個擺設，沒想到有幸聽到它複活的刺耳響鈴。
“嗯，周五之前可以出最終稿！”周易揚挂斷電話，靈活彈跳的手指在桌上起舞跳躍，輕快旋律從他嘴裏哼出，是好聽的。
這周五出稿？蘇蘇不清楚周五是什麽重要日子，但是第二天的周六她記得有sugar girl100進50強的比賽。
“下班回家！”電腦啪地合上，周易揚一般不會帶工作筆記本回家，今天也是。
煙熏妝能遮蓋住蘇蘇的精致五官，但妝容依舊是吸引人的，進電梯前蘇蘇戴上了周易揚給她的明星口罩，灰顏色中間拱起的形狀，經常在各種機場劇透照裏能看到。
“主題曲寫的怎麽樣？那邊導師在催，學員們練習也要花時間，你可能得速度點。”非哥對待工作上的事，表現的就和普通經紀人一樣，态度很好。
“剛才打電話過來了，我說了周五！”頭上的冷風直吹在周易揚臉上，他把風葉手撥到另一邊，直吹蘇蘇。
“阿嚏——”蘇蘇想罵人。
“周五交稿，周六直播，什麽時候練？你當女團跟你一樣不彩排啊？”路上正值下班高峰，堵車加上周易揚任性的安排，非哥暴躁地猛按兩下喇叭宣洩。
周六晚上的sugar girl開場會準備100強選手的傾情合唱，同時作為sugar girl整個節目的主題曲播放，而這首歌是由周易揚親自作詞作曲的。
蘇蘇東拼西湊聯想到書裏描述的事件內容，大概是這麽一回事。
書裏的蘇蘇作為100強之一也有唱歌的part，可惜現在的蘇蘇沒有，是連個站腳的位置都沒有。
車裏如往常般死寂，面對非哥的質問周易揚不予理睬，臉上很清楚地寫着，“聽老子的！”
沒人執拗得過這位周先生，他是我行我素屆裏的扛把子，無人能敵。
“別開燈！”
家裏保持着漆黑，蘇蘇收回了原本放在開關上的手，她穿的運動鞋難脫，大約過了五分鐘才徹底搞定。
周易揚不心急，對待黑暗裏的家具布置，東西擺放都了如指掌，他習慣先倒上一杯紅酒品一品。
“還不可以開燈嗎？”蘇蘇有些恐黑，她對着身在廚房吧臺的周易揚理解無能。
電費她出，開個燈吧！
酒杯叮當扔在水槽裏，他踩着人字拖發出吱呀的細小聲音，黑夜裏耳朵會各位敏感，蘇蘇靠着這細微的聲響摸索到他的附近，抓住了周易揚衣服的下擺，緊緊拽住不肯松。
扭動門把，工作室的燈泛出藍色格調的光源，世界仿佛重新回到蘇蘇眼裏，幸福感撲面而來。
“sugar sugar~~”
音響設備突然響起，背景音聽着十分輕松俏皮，周易揚抽出一張電腦桌上随意散開的A4紙。
“這是我新寫的歌，舞已經讓葉琛在排了，你看看。”
詞寫的很好，盡管曲風是輕快随意的，但歌詞朗朗上口，是會流行在大街小巷的神曲雛形。
“看完了！”稿子原封不動還給他，周易揚沒接，如果要看神情說話，那就是想湊一頓蘇蘇。
“我既不是100強，也不是50強。這歌并不屬于我。”
A4紙很輕，随手一捏就會留下褶皺的痕跡，蘇蘇說不上委屈，就是正視了現在的自己什麽都還不是的事實。
“蘇打，我說一次，僅此一次！”周易揚聲線裏有愠怒，可他在努力強忍住，“sugar girl在我眼裏只有一個，那就是你！聽清楚了嗎？”
蘇蘇:“……”
這句臺詞好耳熟，不是中後期才對女主蘇蘇說的嗎？
中間的小插曲不影響蘇蘇練唱這首sugar girl的主題曲。她就像一個小偷，偷走了sugar girl100強的第一首歌，還有即将要先于她們100人學習這首歌的舞蹈。
歡快的間奏循環播放，一遍又一遍地改正她的揪音咬字，蘇蘇暫時沒有曝光的舞臺，只有這間投射熒藍光的工作室，是她綻放的小天地，她有且只有一個聽衆，周易揚。
“累了？”
“嗯！”
“那到這兒吧！”周易揚不勉強，他眼睛泛酸，更需要休息。
蘇蘇走的着急，門開到一半兒被周易揚堵住了去處，“把拖鞋脫了。”
蘇蘇:“啊？”
“快點！”周易揚催促，他這個人脾氣太差，一秒鐘猶豫就可以點燃他體內的焦躁因子。“踩在我腳上…”
蘇蘇:“……”
沒吃錯藥吧！
蘇蘇照做，不存在半秒鐘的遲疑，腳丫子踩在周易揚的人字拖上面，好硌腳。
他寫的歌詞裏有一句，“踩在腳背，我們亦步亦趨。”
說來慚愧，周易揚絕大多數創作的愛情歌曲都是他靠自我想象來的靈感，或者道聽途說朋友們的愛情往事受的啓發。
緊密貼近的距離，環在腰上僵持的手，邁出第一步時有些重心不穩，第二步找到了感覺，女人小心趴在他的胸口位置，傾吐氣息，癢癢熱熱。
“啊——”沒有浪漫可言，蘇蘇被推倒在king size的大床上。
想象出來的愛情互動果然不可靠，周易揚只走了這幾步距離的路，只感覺到腳背在灼熱的火燒，汗在腐蝕他整個後背。
“周先生，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蘇蘇從床上爬了起來。
“問！”
“你對我開小竈為的什麽啊？”這個問題蘇蘇很早之前就想問了，其實是她作為小說讀者由衷好奇的地方。
“我只是無聊想做個對比實驗，我個人捧和選秀捧，哪個會更出色？”
周易揚從衣帽間取了另一件新式睡衣出來，然後去浴室沖涼。
“切！有本事以後別喜歡我！”深知劇情走向的蘇蘇臉上寫滿得意，正考慮快速推動劇情發展。
剛才站在他腳丫上，心跳加快了。
撫順的月光剩下半牙，周圍慘淡的沒有一顆星星圍着轉，半夜的夜色深不見底，今晚周易揚忘了讓蘇蘇唱歌…
淩晨2點，周易揚的手機屏幕亮度達到50，在黑夜裏紮眼地存在着。
被子裏不安分的腳發起進攻，對着熟睡的身邊人連踢兩腳作為獎勵。
“唔~”蘇蘇睡得沉，轉過半個身照睡不誤。
周易揚有點亂，他把熱搜上每條無聊的标題都點進去看了個遍，心裏還是亂作一團。就在剛剛他腦子裏全是他曾經作過的曲填過的詞，想起這些不可怕，可怕的是每句相關愛情的歌詞，他都想和身邊這個女人嘗試個遍。
“啊啊啊——”蘇蘇被徹底搖晃醒，嘴裏有句髒話不知道該不該飙出口。
“唱歌！”周易揚掩好被子，乖巧地露出眉目，他想聽蘇蘇現在對他想表達的情感。
蘇蘇:“……”
殺千刀的！！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
唱着我們心頭的白鴿
我想我很适合
當一個歌頌者
青春在風中飄着】
蘇蘇清醒的站立在靠近他的床邊一側，她的聲音因為剛睡醒有些不穩，在副歌來臨前，努力收回自己沙啞的音階。
她的唯一聽衆，躺在床上。蘇蘇知道他在認真聽…
【你知道
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颠倒
我會給你懷抱
受不了看見你背影來到
寫下我度秒如年難捱的離騷
就算整個世界被寂寞綁票
我也不會奔跑
逃不了最後誰也都蒼老
寫下我時間和琴聲交錯的城堡】
空氣平緩均勻地流動，他已安心地睡去。
蘇蘇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歌曲《小情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