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回就受傷這個事實,委實在宮九意料之外
他的愛好雖然有些見不得人,但是也是挑人的,不是大街上随便拉一個就行。不然的話,為什麽之前偏偏就是沙曼呢?為什麽不能随便找一個人,爽完就殺呢?所以雖然他審美有點問題,但是奇葩也有奇葩的邏輯,而且還挺能自洽的。
本來,他的母親不就應該只注視着他一個人嗎?為什麽要幫別人呢?他當然不會殺了母親,但是卻可以殺了所有母親注視着的人,這樣,他的娘親就會永遠屬于他了,永遠只看着他,這才是對的。
既然江離面前有擋路的,那殺掉就好了。
這次宮九終于正視荊無命,能夠在跟他交手的時候,還保留了一分實力,關鍵時刻打了他個措手不及的,荊無命還是第一個,這樣的對手,總比那些酒囊飯袋強,強太多太多,整個江湖都找不出幾個來。
就在這時,出現了一個令人驚駭的事情。宮九傷口處一陣蠕動,鮮血竟然自行止住,而且慢慢開始愈合起來。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連半刻鐘都不到,除了那一身白衣上殘留的血跡外,傷口已經成了細微新嫩的疤痕。
宮九修行了諸多的武功,其中有一門奇術,十分神奇,可以消耗體內的氣血,換取傷口的加速愈合,不過這一門功夫,卻也是有代價的。以氣血催動細胞加速愈合,用得越多,他的細胞活性越強,不斷地新陳代謝之下,能活的時間就越短。
就算像宮九這樣的瘋子,對這種武功用得也不多。他不在乎死亡,但是練功練死這種結果,絕不是他所能接受的。而且一旦用了,本身就會加快一定的細胞活性,時間久了,宮九身上一些小傷,哪怕他不運功,也會在短時間之內自行愈合。
陸小鳳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他說:“花滿樓,我一定在做夢。”
花滿樓的耳朵比大部分人的眼睛還強,但是他也錯過了這麽神奇的一幕,只能從周圍人的反應之中,得到些微的信息。他“看”向陸小鳳,等待他把話說完。陸小鳳也有點喜歡吊人胃口,但對象是花滿樓的時候,他卻不會這麽做。
“刺入心口的致命傷,就在這短短時間愈合了,我一定是在做夢。”
花滿樓聽到此事,也露出了一絲驚容,他道:“看來你并不是在做夢,我聞到了血腥味。”
這件事情怎麽看,都足夠稱得上駭人聽聞了。
宮九并不在意暴露此事,這雖然是個秘密,但是他強大的實力,足以守護住這個秘密。他伸展了一下身體,下一刻,宛如吐信靈蛇,還是那十分詭異的劍法,以一個極其刁鑽的、不可思議的角度刺了過來。
只聽得铿锵一聲,葉孤城的劍擋在了宮九劍的前方。
宮九的劍又奇又怪,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意,你不知道他下一刻會不會出招,也不知道他下一刻的劍招,究竟會落在哪裏。但是偏偏葉孤城這一劍擋住了,後發先至,在宮九劍法還沒展開的時候,就等在了那裏,好像一張等待魚兒的網。
葉孤城淡淡道:“也該夠了。”說出這四個字,他的喉嚨便是一陣磨砂一般的疼痛。可是哪怕如此,這聲音卻極清極靜,帶着一股浸透人心的涼意。他看上去,跟沒受傷一樣,依然是那個人如飛仙的絕代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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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宮九這麽鬧騰,葉孤城之所以一言不發的原因很簡單,他傷勢未好,跟宮九這種人,不動手想解決問題是很難的。而且畢竟是鄰居,大家同在大海上讨生活,總是知道點宮九的傳聞的,哪怕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此時看到宮九這樣子,也要信了大半。
宮九這人就是标準的,我不好過誰也別想比我好過,誰惹他誰沾一身腥。而且宮九既然既然玩的是先禮後兵,在禮的時候,自然不好駁了他的面子。但這艘船畢竟是白雲城的船,而其他人都是葉孤城的客人,總不能讓宮九這個不請自來的放肆。
這個度的把握,便是一場最難學的學問。
宮九看了一眼葉孤城,倒也退回了原處,似乎又恢複了之前來時那風度翩翩的模樣,若是不看他胸前那一大塊血跡,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這一桌人,随便拎出來一個,都是能跟宮九打一打的,他再自負,也不敢說一挑六。
便是一挑一,也不是沒有能夠勝過他的。
“也罷,既然葉城主給我面子,我自然也不能駁了你的面子,今天的事兒,就此揭過吧。”宮九說。“此來,我除了接她以外,還有一件事情。”那個她,自然指的是沙曼。說到這裏,宮九來時那艘大船上,便有一個黑衣人一躍過來,遞給了宮九什麽東西。
沙曼微微一頓。以她對宮九的了解,他不應該這麽容易善罷甘休的。而且到現在,竟然還沒犯病。這個人正常的時候,可遠遠比犯病的時候可怕,雖然沙曼極端厭惡犯病時候的宮九,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而且,他竟然還想着帶她一起走?看來今天,她是沒可能脫身了。
宮九看也不看,随手一擲,便扔到了桌上,道:“下月初一,蝙蝠島上,有一場盛會,葉城主若是無事,還望賞臉。或可做些交易,或也可以互相交個朋友,那時候來的有些人,或許跟朝廷有些關系?”
葉孤城微微挑眉,道:“蝙蝠島?”而非無名島?
至于朝廷一事,他自然知道宮九什麽意思,白雲城那場舊案,只要有心人,都能查出來點,宮九當然也不會例外。若是以前,葉孤城說不定也會起點心思,但是現在造反一事不成,但有了陸小鳳擔保,他對此事頗為放心,因此倒不是很在意了。
雖然情報網厲害,但是畢竟還是有些延遲,這個消息宮九自然不知。
宮九笑道:“不錯,我那小地方,實在招待不了什麽人,便借了鄰居的地方。至于路,葉城主想要很熟,我就不必指了。”
沙曼心道:“你也得找得到路才行。”她此時知道脫不了身,也只能苦中作樂。不過這并非唯一的機會,宮九既然請了葉孤城,那麽下月初一,還有機會在等着她。這麽久都等過來了一次不成也沒什麽。
這話當然是胡說八道,無名島雖然名字不起眼,但實際上別有洞天,內裏亭臺樓閣俱全,尤其是賭術一道,可為臻至巅峰,只要是賭客,絕對受不了這樣的誘惑。但宮九與葉孤城只是鄰居關系,葉孤城問,他答,已然夠了,當然不會直接對背後隐秘一一言說。
葉孤城點了點頭,雖未答應,但也沒有一口拒絕。
宮九已經滿意了,說罷,他再次看向江離,道:“姑娘若是有興趣,也可以前來。”不等江離回答,他伸手一招,沙曼仿佛一條魚兒,一下子跌了過來。宮九就這麽提着沙曼,若是往常,至少也是個抱的待遇,就這麽又是腳尖一點,便回到了自己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