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黑暗，給了人放肆的力量。
她被他吻着，快要窒息。
心緊繃着，身體卻又仿佛被抽去了力氣，忍不住地松軟。
靜谧的空間，親吻的聲音格外清晰，還有彼此的呼吸聲。
太放肆了！
呼吸得到自由，陸北喘了口氣，揪住他的頭發拽了一下，“我跟我媽媽說你是正人君子！”
“我不君子嗎？”他笑的聲音格外低沉，摟着她坐起來，“很早就想這樣吻你一次。”
他把燈打開，燈光下她的唇潋滟得不像話，是他的傑作。
看不見的時候，陸北覺得還好，現在燈開了，突然覺得有些難為情，伸手蓋住他的眼睛，“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這話她說過一次，莫庭卻不是當初那樣的無措，直接抱着她在明晃晃的燈光又親了一次。
不若方才的放肆，這一次他很溫柔。
從影音室出來，他手抄在兜裏，捋了一下頭發，微低着頭看她，“早點休息。”
“嗯。”她拔腿跑回了房間。
莫庭低笑，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洗漱完，躺在床上睡不着，他很無聊地給她打了個電話。
明明就在隔壁，陸北看着來電顯示，覺得他真是有錢沒地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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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電話接通，她抱着枕頭問，“幹啥？”
“想聽聽你的聲音。”他很坦白地說。
“...”陸北真覺得越來越招架不住他了，大人似得哄了他一下，“乖啊，早點睡。”
“等我。”他把電話掐了。
沒一會兒，傳來一陣敲門聲，陸北循聲望去，他自顧自抱着枕頭走進來。把枕頭往她邊上一放，理所當然躺到了她身側，側身雙臂環在胸前看着她說，“睡吧。”
陸北斜着眼睛看他，“回你自己的房間。”
“不要。”他搖頭，緩緩阖上眼睛，“放心吧，我什麽都不做。”
窗戶開着，有風吹進來，陸北給他蓋了一條毯子，然後鑽進自己的毯子裏。
兩人裹成兩條蟲一樣，面對面躺着，莫庭把眼睛又睜開，她已經閉上眼睛睡了。
他再次緩緩阖上眼睛。
清晨，他先醒來。
陸北呈大字躺着，一只胳膊壓在他臉上，一條腿壓在他腰上，憨憨睡着。
只肚子上搭了一條毯子。
莫庭捏了一下鼻梁，眉眼惺忪，輕輕拿開她壓在他臉上的胳膊。
看了一眼她的姿勢，暗忖以後家裏要換一張兩米八的床可能才夠她睡。
她臉上的紅疹已經消下去，晨光裏，白淨的臉泛着淡淡微光。
五官算不上頂漂亮，但在他眼裏，每一分都恰到好處。
就這麽看了一會兒，她悠悠轉醒，先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莫庭閉上眼睛。
打完哈欠，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一條腿壓在他腰上，連忙收了回來。
并暗自慶幸他沒醒，沒看見她狂放的睡姿。
他還是昨晚睡前的那個姿勢，陸北覺得他睡相不是一般好。
她睜着眼也打量了他一會兒，濃眉、挺鼻、薄唇，每一樣都仿佛經過精心的雕琢，再看那雙眼睛，鑽石一樣曜黑。
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他醒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睜的眼！
她真傻！
假裝淡定地對望了一會兒，她打了個招呼，“早啊。”
“早。”他露出迷人的笑。
天！
陸北拎起他的毯子蓋到他頭上，掀起自己的毯子下床，還沒爬到床邊，被他勾住腰抱了回去，壓住。
她撐着手抵在他胸前，“你是正人君子。”
他笑着，容顏俊美。
陸北狠了一下心，用力把他推倒，反壓住他親了一通。
一吻畢，很輕挑地對着他吹了個口哨，“可還滿意？”歪了一下嘴角，在他胸前拍了拍又道，“其實我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別勾引我了，不然別怪我辣手摧花。”
她人生守則裏有一條——別人對你耍流氓，你就要比他更流氓。
她說完把他放開，起身下床。
莫庭趴在床上笑得不能自已。
接下來，莫庭又帶她出海玩兒了兩天。
之後，啓程回家。
他把她送回家，樓下，陸北對他說，“你走的那天我去機場送你。”
“嗯。”他摸了摸她的臉，偏頭在她臉蛋兒上親了一下，“上去吧。”
陸北拖着箱子進大廳，他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之後轉身離開。
回到家，她先歪到床上睡了一覺。
兩天後，市隊暑期集訓開始。
莫庭離開，是在一個禮拜後。
他走的那天，她請了假去機場送他。葉羚和大佬都沒來，只有莫堯和周丞不顧他的拒絕堅持要送他到機場。
她到的時候，飛機已經快要起飛，莫庭只來得及抱着她親一下，之後匆匆登機。
莫堯挺着大肚子，很是多愁善感，“勞燕分飛，真是看着都讓人覺得傷感。”
懷孕的女人情緒難以捉摸，周丞聰明地選擇不接善感的話題，“走吧，送陸北妹妹去市隊。”
陸北還沉浸在一陣失落裏，聞言，擺擺手，“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你趕快帶莫堯姐姐回家休息吧。”
化失落為力量，她接下來的訓練成績，差點兒沒驚掉教練的眼珠子。
葉羚一直關注着她的訓練，看到成績，很是滿意。
有空的時候，就去市隊找她一起吃頓飯。
吃着飯，抽空問了她一句，“中考成績怎麽樣？”
“還行吧。”成績兩天前已經出來了，陸北往嘴裏塞了一口菜，“雖然算不上好，但是跟我以前成績比是發揮最好的一次了。”
“那接下來繼續念高中還是上體校？”
陸北想了一下，“上體校的話，訓練時間更多，但是我媽媽想讓我念高中，我也不知道。”
葉羚問，“你媽媽為什麽想讓你念高中？”
她的理由很簡單，“體校離家太遠要住校，念高中可以住家裏，而且她覺得體校太苦了，市隊離家不遠，她認為到那兒訓練也一樣。”頓了頓，又繼續，“而且就算高中成績不好，也可以當體育特長生，她是這麽說的。”
葉羚搖頭笑了一下，果然可憐天下父母心，她說，“那就聽你媽媽的話吧，別讓她擔心。”
陸北吃着飯，點了點頭。
集訓結束，她回了一趟S市，在爺爺奶奶那兒住到開學。
九月開學，陸南高二，她高一。
這次她被分到了一班，還沒排座兒，她找了莫庭原來的位置坐下。
班級是重組的，有外校考進來的學生，也有從初中部升上來的。
陸北最高興的是，江一舟和王璐還跟她在一個班，還有幾個十八班的老同學也在。
一個暑假沒見，大家都有了些變化，王璐的長發弄成微卷，江一舟則長高了不少。
他們現在是高中生了。
沒一會兒，又進來一個眼熟的身影。
看見杜錦然，陸北不知怎麽就聯想到了‘周芷若’。
“北北！”他見到她很高興，一把把王璐拉開，自己坐到她旁邊，“我們果然很有緣分，我還以為不能跟你分到一個班呢。”
王璐被他拉開，鼓着臉站在一旁生氣，江一舟給老同學打抱不平，“你今年不是初三嗎，跑來我們班幹嘛？”
“我跳級。”他有着學霸的高傲，“中考第二十名，我堂堂正正考進來的。”
他是個學霸，陸北還真沒看出來。
江一舟掐着腰，“學霸了不起啊，在哥哥姐姐面前要懂禮貌知不知道，你老師難道沒教你要尊老愛幼？”
杜錦然最煩別人說他年紀小，在他看來，陸北就是因為他比她小才不喜歡他。
少年被惹怒，推了江一舟一下，江一舟反推回去。
兩人你推我搡又打起來，陸北舔了一下腮幫，一手摁住一張臉，把他們分開。
“夠了沒？”
兩人這才消停下來。
班主任拿來座位表，放到了講桌的投影儀下。
大家按照座位表，各自找了自己的位置。
陸北還是和江一舟分到了一起，杜錦然坐在座位上舉手，“老師，我要跟陸北一起坐。”
去年他狂追陸北的事兒在A中也火過一陣子，班上知情的同學開始起哄，班主任搖搖頭無情拒絕了他的要求。
“不行。”
在B中作為天才少年，他是老師眼中的寵兒，加上校長是他姑父，杜錦然受盡萬千寵愛。此時受到冷遇，頓時遭到了打擊，抱住頭十分奔潰的樣子。
陸北見他又開始演八點檔，推了他一把，“走開，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
他松垮着肩膀走到老師給他安排的位置，他的同桌王璐同學氣哼哼地無視他。
他試圖與陸北遙遙相望。
奈何陸北與江一舟談笑風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