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偷.情
南晚倏地清醒過來。
雖然眼皮子還困倦着, 但她強打着精神睜開眼。
床前站着個黑影。
南晚心中一陣恐懼,下意識就要喊出聲。
黑影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鼻間嗅到熟悉的氣息,南晚氣不打一處來, 伸手狠狠拍在了捂住自己的手上。
但她剛醒來, 還沒什麽力。
那點力氣跟打情罵俏差不多。
“你睡得挺好啊。”
霍浔洲覺得自己才是應該生氣的那個,他昨晚可幾乎沒睡着,聽了爺爺一宿的呼嚕聲。
終于在天明時分忍不住了,偷偷進了南晚的房間。
她還挺有安全意識的, 知道把門反鎖,但她忘了還有窗戶。
天蒙蒙亮, 南晚看不清霍浔洲臉上的表情。
但她知道自己的表情,這麽早被人打擾清夢, 誰會高興啊。
她瞪着他, 聲音唔唔唔的。
霍浔洲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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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晚一得到自由立馬罵人:“你幹什麽呢?你有病嗎?”
罵人的時候她刻意壓低了聲音,知道房子隔音效果不好, 怕吵醒了霍爺爺。
看她這副精神飽滿的樣子,霍浔洲就越發心裏不舒坦。
低頭啄了一口她的唇。
南晚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剛醒來的聲音帶着點沙啞的嬌氣:“我還沒刷牙,你不嫌髒嗎?”
霍浔洲抱住她肩膀, 聲音低低:“不嫌。”
他唇貼在她耳邊, 身子也随之附了上來。
仔細地親吻着她的耳朵尖。
南晚被親的渾身輕顫,這個混蛋,大清早的腦子裏就不能幹淨一點嗎!
“你放開我,待會霍爺爺要醒了。”
“怕什麽, 等我們睡一起後,爺爺也不會再阻攔了。”
南晚根本沒想到,他腦子裏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開始有點慌了,誰知道霍浔洲這麽锲而不舍,昨晚沒做成功的事,隔了一晚還想繼續。
她手推拒着他滾燙的胸膛,一慌張,就有點語無倫次:“你昨晚說了不會逼我的。”
“那是昨晚說的,今天是新的一天,不算數了。”
南晚咬牙切齒:“你是無賴嗎?”
“在你心裏我不就是嗎?”
南晚趕緊為自己正名:“不不不,我沒有,你別瞎說。”
看着她這副慌裏慌張的模樣,霍浔洲忍不住笑了一聲。
也親不下去了,她整張臉連同脖子都紅透了。
他微微起身,南晚擡起頭看他。
透過朦胧的光,霍浔洲只看見一雙清亮的眼睛。
她期期艾艾地說着:“你別壓着我,難受。”
“不壓着你我難受啊。”
南晚手緊緊攥成拳,真是一到霍爺爺家,霍浔洲就像被釋放天性了。
在霍家的時候,也沒見他整天這麽多騷話啊。
至于前世,他頂多在床上……
呸呸呸!
南晚趕緊洗清自己腦子裏的污穢思想,她覺得她差點就被霍浔洲給帶壞了。
“你回去吧,待會霍爺爺起床沒看見你會着急的。”她好言相勸。
霍浔洲嗤笑一聲,捏了一把她的臉:“你找理由也走心點行不?”
霍爺爺對他的态度,南晚看得很清楚,找個理由都爛的要死,這是一點不把他放在心上啊。
南晚氣成河豚,她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臉。
“你快走吧——”
“咯咯咯!”南晚話還沒說完,便聽見一陣雞鳴。
在農村,幾乎是家家戶戶都養了雞。
而每次雞鳴,就提醒着勤快的人們,該起床幹活啦!
這說明着,霍爺爺可能要醒啦!
南晚被吓得不輕,她更用力地推着霍浔洲,聲音着急得像快要哭出來。
“你快回去,霍爺爺真的要起床了。”
她簡直不敢想象,要是霍爺爺起床發現霍浔洲沒在,又來敲她的門。
她就真的不用再去見人了。
霍浔洲卻絲毫不慌,甚至還笑了一聲:“要我回去,行啊。”
南晚眨着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他會變得這麽好說話。
“你親我一下。”他說。
果然,這個混蛋!
南晚臉騰地更紅了,攥成拳的手抖啊抖。
他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快點。”他還催促起來了。
南晚恨不得自己變身大力士,狠狠揍他一頓。
但時間沒給她想象留餘地,公雞的叫聲此起彼伏。
南晚心也跳個不停。
真沒救了!
霍浔洲好像一點不擔心被霍爺爺“捉奸在床”,仍然是那副悠哉悠哉的樣子。
南晚恨得牙癢癢,但她又沒辦法。
只好飛快直起身,往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又很快躺回床上:“你趕緊回去!”
她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只是轉個不停的眼珠子卻表明了主人并不平靜的心。
霍浔洲只感覺自己臉頰上一暖。
仿佛櫻花落在水面,又輕又淺,卻漾起幾道波紋。
正如此刻他的心,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吻,卻讓心跳失了頻率。
而始作俑者還毫不知情,催促着他趕緊回去。
他心裏暗罵了一句,小沒良心的。
面上卻是藏不住的柔和笑意,揉了一把她額前的碎發。
“我回去了。”
說罷,他又從窗前原路返回。
南晚看着大打開的窗戶,吓得目瞪口呆。
這可是二樓啊!
要是摔倒了,該半殘了。
轉而又想想,要是真摔殘了就好了。
南晚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房間裏仿佛還存留着霍浔洲的氣息。
她真不敢相信,霍浔洲就這樣回去了。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顆可憐的小心髒還沒從那種驚懼恐慌中回過神來。
她總感覺霍浔洲剛才從窗戶邊逃離的場景有些奇怪。
南晚歪着頭想,忽然腦海中蹦出兩個大字“偷/情!”
她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狗才和霍浔洲偷.情!
不要亂聯想啊!
霍浔洲才離開沒多久,南晚便聽到了樓下傳來的房間開門聲。
應該是霍爺爺起床了。
南晚心裏十分慶幸,還好霍浔洲回去了,不然霍爺爺真的得發現他的小動作了。
其實霍爺爺發現也沒關系,主要是她怕霍浔洲連累到她身上。
時間還很早,屋裏彌漫着冷氣,而被窩裏暖洋洋的。
南晚不想起床,但她睡不着了。
想了想,還是爬了起床。
下樓的時候,霍爺爺剛做好早餐,就是簡單的稀飯和煮雞蛋。
一看到她下來,霍爺爺便開口道:“晚晚,怎麽起這麽早,不再睡會。”
南晚有些不好意思,居然讓一個老人家來做飯。
“霍爺爺,我待會和你一起出去幹活吧。”
吃了霍爺爺的東西,就要幫忙幹事。
“不用你去了,你衣服好看,別弄髒了。”
“沒事的,我做事也很勤快的。”南晚咧開嘴笑道。
最後霍爺爺還是同意了。
這時霍浔洲打着呵欠從廚房中走了出來,看見南晚,眉梢微微一挑:“起了?”
南晚一看到他便想起今天一大早發生的事。
又羞又氣,她撇開臉,當作沒聽見。
“吃着我做的飯,還不理人,誰教你的,一點不懂禮貌?”
南晚一怔:“你做的飯?”
霍浔洲:“難不成是你做的?”
南晚:……
她有些害臊,臉蛋上染上一點緋紅,聲音很小:“謝謝。”
霍浔洲彎了彎嘴角:“大聲點,我沒聽見。”
霍爺爺碗往桌上一放:“你欺負人家小姑娘幹啥?”
南晚鼓起腮幫子,像是有了儀仗,瞪了霍浔洲一眼。
霍浔洲覺得他爺爺應該姓南才對。
吃完早飯之後,三人一起出去了。
南晚換了件黑色的衣服,她沒幹過農活,也不知道要帶什麽。
霍爺爺讓她什麽也不用帶,她就空着個手。
到了山坡山,太陽還沒升起。
空氣中彌漫着濕冷的因子,路邊的青草上面沾染着露水。
走過小路,褲腿都濕了小半截。
霍爺爺是來除草的,南晚也幫着拔草。
在拔草的時候,她發現了許多兔子草。
霍爺爺家那兩只兔子的口糧好像不太夠了。
南晚認真拔着兔子草,擺放的整整齊齊,一摞一摞的,每摞大小還都差不多。
不像在幹農活,像在做什麽藝術品。
太陽初升的時候,南晚已經拔了好多兔子草了。
她準備把這些兔子草拿回去再來。
沒有帶什麽裝草的東西,她彎腰抱起一大堆兔子草,跟霍爺爺打了招呼就回家。
但霍浔洲跟在了她身後。
南晚回過頭問道:“你跟着我幹什麽呀?是不是想偷懶?”
霍浔洲面色有點黑:“我是怕你迷路。”
南晚輕哼了一聲:“我才不會!”
話音剛落,腳步就落到了另一條小路。
霍浔洲輕咳了一聲,聲音中夾着笑意:“不會迷路?”
南晚敏感覺得有些不對,站在路口徘徊了一會。
最後發現,她好像真的迷路了……
都怪農村的小路多,她又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
霍浔洲走到她前面,“跟着我。”
南晚郁悶地擡起腳——
“欸!”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住,身體往前一傾。
霍浔洲迅速回過身,眼疾手快,穩穩抱住她。
她抱在懷中的青草灑了一些出來,但還留着大半。
南晚低頭看去,十分可惜:“落了好多。”
霍浔洲随着她目光看去。
忽然說:“你鞋帶散了。”
南晚一看,果然散了,怪不得剛才會摔倒。
她說:“你幫我拿着兔子草,我系鞋帶。”
話音剛落,霍浔洲便蹲下/身去。
南晚一愣,只看見他黑色的頭頂。
修長的手指拉住她鞋帶,動作利落,很快便系好。
适時,太陽初升,陽光微醺,草尖上的露珠慢慢蒸發,樹上鳥鳴愈靜。
霍浔洲站起身,便看見她呆住的目光。
眼睛瞪得圓圓的,有點傻。
他走在前面:“還愣着幹什麽?趕緊回去。”
聽見他的話,南晚登時回過神來,邁着小碎步跟上他。
她別扭地走了幾步,鞋帶好像系得有點緊,所以那點不自在直達到了心底。
***
國慶節很快過去,在霍爺爺家的這幾天,南晚可謂是揚眉吐氣了。
要離開的前一晚,她甚至還有些留戀。
這一周的相處,讓南晚知道霍爺爺是一個很好的人。
她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向霍爺爺吐露霍浔洲對自己的威逼脅迫。
霍浔洲是在乎霍爺爺的,這世上南晚也只看見霍浔洲對霍爺爺一個人低頭服軟過。
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如果霍爺爺能夠幫她,霍浔洲能放過她的可能性會提高很多。
晚上的時候,三個人正在看電視。
南晚有些心不在焉,霍浔洲一直在這,她也沒法向霍爺爺求助啊。
終于,霍浔洲在中途接到一個電話。
有些急的樣子,他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隔着一閃門,南晚能聽見霍浔洲的聲音的,但具體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南晚有了底氣,她攥緊了小拳頭。
“霍爺爺,我想請您幫我一件事,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 霍爺爺: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年紀大了,耳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