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銀霜的大名是把她鑄造出來的那個鑄劍師取的,據說銀霜劍從鑄劍爐裏誕生的時候,連本來就是仙境的九天境都布滿了祥瑞之兆,就更不用說三千小世界了。

在銀霜劍誕生的當晚,每個三千小世界的月亮都變得比更平時更大、更亮,月光的顏色不再是淡黃色,而是發銀光的銀白色,月周還有一層閃着熠熠光輝的霜華。得知以後,鑄劍師當即拍板,就給這把劍起名為銀霜,意為銀月之霜。

這是銀霜大名的來由,而她的小名,是她第二任主人取的,取名來由就很簡單粗暴了,她主人最喜歡吃一種叫做金龍魚的仙魚,年輕的時候總是拿着高大上的銀霜劍當魚叉使,一次性能叉上來七八條。【勾,勒整,理,請勿購買盜版,花錢請去晉江買正版,加群免費看小說,罷而思誤兒臨鄰糾】

洗涮好以後,她還會繼續叉回劍上去,就地生火,開始烤魚。

她主人說,烤了一輩子的魚,就數在銀霜劍上烤的最好吃,于是,一高興,賜她一小名——金龍魚。

……

小時候,哪怕叫銀霜狗蛋,她也會高高興興的答應下來,長大了自然就不會那麽傻了。本來以為來到了這個世界,就不會再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小名,沒想到啊,看來她是走到哪都擺脫不了這個羞恥的乳名了……

銀霜來之前,對着鏡子捏了半天的臉。她是劍靈,沒有遺傳基因這一說,最初的長相都是她照着自己主人和主人愛侶的長相捏出來的,過了兩千多年,才慢慢定型。現在再捏臉,捏好的臉只能維持一陣子,過幾個月就會慢慢變回她原先那張臉去,不過沒關系,幾個月的時間已經夠用了,她拿到劍就走,一秒鐘都不會在這裏多耽擱。

現在捏的這張臉是瓜子臉,大眼睛,薄薄的唇,挺立的鼻梁,是非常标準的美人長相,但美則美矣,毫無靈氣,就跟人們用來形容女人胸大無腦的那個詞一樣,花瓶。

捏完臉,她順便還對着自己的嗓子捏了一下,把聲音給變了。銀霜捏臉只能在原有基礎上調整,不能多加東西或者少加東西,這就導致了她沒法給自己拔高或者變矮,只能還維持着原來的身材,不過這也沒什麽,人類認人都是靠臉,他們對身材的辨識度不高。

傅芒看她挺穩重的,心裏覺得還不錯,她抱胸站好,對銀霜說道:“把墨鏡摘下來我看看。”

銀霜照做,邵陽在心底驚豔了一聲,傅芒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還有點小失落。

不如于銀霜好看。

心裏突然冒出這個想法,傅芒神色一僵。

她怎麽又想起來那個小偷了!

她掩耳盜鈴的低下頭去,又把那份履歷翻開了,翻履歷只是為了遮掩剛剛一瞬間的尴尬,并不是真的想看什麽東西,但既然已經翻開了,總要挑兩個問題問問吧。

銀霜立刻挺起後背,來之前她已經做好了功課,不管傅芒怎麽問,她都答得上來。

但傅芒看了好一會兒以後,沒有問她關于資歷和經歷的任何問題,反而奇怪的擡起頭,“你這名字誰起的?”

怎麽比于銀霜的名字還土。

傅芒:“……”她真的不能再想起那個小偷了。

銀霜:“……”這個傅總是對名字有執念嗎。

銀霜默了默,“我主……我媽,我媽給我起的。”

傅芒也就是随口一問,找貼身保镖和找女傭不一樣,後者滿大街都是,誰都能幹,貼身保镖可是難找得很,而且薪資比女傭多一個零,還翻了好幾倍,從價值也能看出來哪個更重要。對着保镖,她可不能像對女傭一樣随意。

“你身手怎麽樣。”傅芒又問。

銀霜眨眨眼,“很好。”

邵陽一直在一旁看着,聞言不禁想笑,這幾天陪着傅芒面試各類保镖,他算是看明白了,保镖這個行業的人都喜歡說大話。看這姑娘,細胳膊細腿的,也許身上帶點功夫,但來幾個彪形大漢還不就把她揍趴下了。

傅芒微微挑眉,“真的嗎?”

銀霜誠懇點頭,“嗯。”

傅芒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她往旁邊擡了擡下巴,“那你跟他打一架。”

她指的方向是邵陽,邵陽一愣,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一大男人,怎麽能跟女士動手。”

“誰讓你跟她動手了,就互相比劃兩下,點到為止,讓我看看你倆誰更厲害。”

邵陽看着沒那麽壯實,但其實身上都是腱子肉,他是練過的,以前還拿過本市的見義勇為獎,一個人單挑五個歹徒,自己毫發無傷,歹徒全都哭爹喊娘。傅芒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找保镖的标準就是,最起碼得和邵陽打個平手。

傅芒自然不會把自己的生死都押在一個人身上,平時家裏還是會有其他的保安在,貼身保镖的任務就是幫她抵擋最開始那段時間的危險,之後能不能打過就無所謂了。

看傅芒還是執意要他和銀霜打,邵陽一臉苦大仇深,“不是……傅總,這哪行啊,我要是把金小姐打傷了,那我……”

銀霜一直沒說話,就默默看着他倆,見她不像是抵觸的樣子,傅芒心裏有數了,她皺眉看向邵陽,“別廢話,讓你打就打,就過手三招,不準多打,知道麽?”

她也怕把銀霜打壞了,這麽做就是想看看對方的身手而已,要真出事那不就得不償失了。

邵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她轉過頭看銀霜,“金小魚,這樣你看行嗎?”

銀霜默默瞅了一眼邵陽,“不用,一招就行。”真要過手三招,她怕自己控制不好力度,把人打死了。

一招怎麽看身手啊,傅芒還想再說什麽,但金小魚已經往前走了兩步,看樣子是準備好了,邵陽對她點點頭,擺出防禦的姿勢。

他想讓金小魚來攻擊,但等了半天,對方別說動彈,就連跟手指都沒擡起來,而且十分平靜的看着自己。

這……就有點挑釁的意思了。

邵陽也是個有血性的人,他勝負心一起,立刻就沖了過去,如鐵的拳頭馬上就要砸到金小魚身上的時候,只見她輕描淡寫的一擡手,握住了邵陽的手腕。

邵陽一驚,因為他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了。

卧槽,這是多大的手勁啊。

還沒等他把這一瞬間的吃驚隐藏回去,金小魚的手往她自己這邊一拽,把他拽了一個趔趄,緊接着,她又擡起那只空餘的手,五指并攏,然後往下一砍。

“咔吧——”

這一系列的變故都發生在一瞬間,傅芒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秒,邵陽眼淚汪汪的捧着左胳膊,“疼疼疼疼疼疼嗷——”

最後一聲,是他終于反應過來之後補充的慘叫。

……

傅芒趕緊叫人進來,張宇寧和兩個行政秘書一起跑過來,張宇寧剛碰了一下邵陽的胳膊,就聽他殺豬一般的叫起來:“別別別碰!骨折了……”

衆人吃驚,卻不知道他是怎麽骨折的,趕緊架着他,風風火火的跑出去找醫院了,很快,辦公室裏就剩下傅芒,還有因為做錯了事而不敢擡頭的金小魚。

好半天,傅芒才把微張的嘴合上,然後看向銀霜。

銀霜悄悄擡頭,正好撞到傅芒的視線上,她立刻羞愧的垂下頭,捏捏自己的手指,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我、我不是故意的,習慣性就砍下去了……”

長得可愛的劍靈也是劍靈啊,總想動手砍人,這就是劍靈的職業病。

親眼看到比看視頻要震撼多了,傅芒過于震驚,于是忽略了心底的那一絲絲熟悉感,她緩了緩,才說道:“什麽時候能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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