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送完蘇爽，馮秋先回了一趟堂兄家，走在樓下的時候，馮秋擡頭看了一眼三樓，黑魆魆的沒有一絲燈光。

他不确定馮誠有沒有回來。最終他還是打了一通電話過去，問他在在家嗎？

電話裏，馮誠說：“今晚加班，得再等兩個多小時才能回去，怎麽了？”

馮秋說：“我想回家吃頓飯，邀請你一起去。”

“你去吃吧，不用等我了。”

“嗯，那好。”

挂斷電話後，馮秋轉身走向回家的路。

等他到家時，馮爸爸已經下班回家了。

馮媽媽打開門，興奮地讓兒子進來。

馮秋拎着剛從飯店端過來的兩盆菜，走了進去。

馮爸爸剛洗完澡走出來後，看見了他，立馬板着臉，指着他說：“你還回來幹什麽，給老子滾出去。”

由于馮爸爸一回來就鑽進洗手間，馮秋的事情，馮媽媽還沒有來得及跟他說。

當瞧見馮爸爸用這麽個冷硬的語氣對兒子說話時，馮媽媽生怕兒子一個不高興，摔門出去，在她準備勸說的時候，馮秋先一步開口說道：“爸你別生氣，我知道以前的我太混賬了，太不是東西了，你怎麽說都對”說着就嬉皮笑臉地舉起手中拎着的菜，說：“兒子剛擺完地攤回來，正餓着呢，還沒吃，爸，咱們父子倆有什麽話邊吃邊談，怎麽樣？以後，你怎麽說我都行，我都聽着。”

馮媽媽接過兒子手上的菜，在旁幫襯道：“你們父子倆都快坐下聊，我去拿碗筷。”正說着就往前走了一步，又回過頭見兩人都沒動作，便催促道：“怎麽還傻站着呢，快坐下啊。”這次說完，她就朝廚房走去。

馮秋看了一眼他的媽媽，然後轉過視線到馮爸爸身上，說：“爸，我真的知道錯了。”

馮爸爸冷哼一聲，走到茶幾後面的木制沙發上坐下，把右手伸進兜裏，想掏煙，卻發現洗完澡，褲子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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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秋瞧見了，忙從口袋裏掏出包煙，抽出一根遞了過去，馮爸爸擡眼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才伸手接過。

馮秋又立馬拿出打火機幫他點上。

馮爸爸抽了一口，長長地吐出，末了低頭看着手中夾着的香煙，說：“你小子有錢了，都買二十塊錢一包的煙抽。”

馮秋笑着說：“最近擺地攤掙了點錢。”

馮爸爸忍不住批評道：“你擺那地攤能掙多少錢？就算掙得再多也跟不上你這花銷，你瞧瞧你，花錢大手大腳，你也不小了，存點老婆本吧。”

馮秋點頭說：“是是，我也是這麽想的，這不以後結婚、裝潢都得要花錢麽。”

馮爸爸瞥了他一眼，抽了口煙，說：“你知道就好。”

這時，馮媽媽端來了碗筷一一擺放好。

馮秋起身，朝廚房走去，說：“我去端菜。”

趁着這會兒時間，馮媽媽瞪了馮爸爸一眼，小聲說道：“你就不能說點旁的？兒子才剛回來。”

“你懂什麽。”馮爸爸彎腰曲指彈了彈煙灰。

“好，你懂，你懂行了吧。”今晚兒子回來吃飯，她高興，先不和他理論。

等菜都端來了，馮爸爸跟馮秋一人開了一瓶啤酒。

馮爸爸喝了一口，又夾了一口菜吃進嘴裏，問：“你有好好思考過你的未來嗎？”

馮秋也喝了一口，放下酒瓶，說：“有”

“說說”

“這不，我下個星期就要正式上班了嗎，我也想好了，雖然我什麽都不會，也沒什麽學歷，但只要我用心去學，就一定能學會。”此時的馮秋以為他的媽媽早把他找到工作的事情告訴了他爸。

馮爸爸疑惑道：“什麽什麽，正式上班？”

馮媽媽放下碗，在旁笑着對馮秋說：“我還沒來得及跟你爸說你這事呢。”說完就扭過頭看着一臉的不明所以的馮爸爸，解釋說：“咱們兒子馮秋找着工作了，而且還是在廣源工作。”

馮爸爸偏着頭，看着馮秋，一臉的懷疑。

馮秋端正了一下神色，說：“媽說的都是真的，我确實要在廣源工作了，當時的我也是不信，可這的的确确是真的，我這工作是我一朋友的媽媽給我介紹的。”

馮爸爸問道：“你朋友的媽媽？你什麽朋友的媽媽有這麽大本事，能介紹你進廣源？”

馮秋笑說：“我這朋友真交的值，說真的，這段時間他幫了我很多忙，沒有他，我想我一件事都做不好。”

馮媽媽再次叮囑道：“那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知道嗎？”

“媽，我知道。”馮秋又扭過頭看着他爸說：“我今天早上剛面的試，已經通過了，公司讓我明天早上去培訓，下個星期正式上崗工作，然後公司還會發一套西裝給我。”

“兒子你穿西裝上班？”這畫面馮媽媽想都不敢想。

馮秋挺直腰杆“那可不。”

馮爸爸喝了一口啤酒，說：“既然上班了，就要踏踏實實的，別總想着其他亂七八糟的，在那好好幹，別辜負了人家對你的信任。”說到這，馮爸爸停頓了一下，他想到了馮誠，又對兒子說：“如果有機會，幫你哥留意下看看有沒有什麽适合他幹的崗位，知道嗎？”

想到堂兄，馮秋點點頭，應着：“嗯，知道了，爸”

馮媽媽也說：“兒子啊，記住，一定要好好幹，然後介紹你哥進去”想到誠兒現在的工作，她的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百感交集。

馮爸爸握着酒瓶子，交代道：“不用想也知道你這些天一定給你哥添了不少麻煩，記得好好感謝感謝他知道嗎？”想到兒子能這麽快就開竅，其中馮誠一定費了不少心思。

馮秋低着頭，說：“兒子會的。”

一旁的馮媽媽笑着說：“快吃飯吧，菜都涼了。”

時光如水，慢慢向前流動。

星期六晚上，收攤回家的馮秋硬拉着蘇爽回到了堂兄家裏。其實他也有私心，他想讓蘇爽多和他哥接觸接觸，然後希望蘇爽的媽媽也能把他堂兄介紹進廣源工作。

馮秋從飯店裏端了四盤菜，與蘇爽兩人一人各端着兩盆菜進屋。

此時的馮誠剛回家沒到兩分鐘，還沒來得及洗澡，衣服上髒兮兮的，黑色的油漬一塊一塊的，就這麽與蘇爽打了個照面。

馮誠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僵住，随後又緊了緊手，在看了他們一眼後，很快低下頭，說：“你們來了。”

蘇爽的表情跟平常一樣，依舊笑着說：“打擾了誠大哥。”

馮誠還是低着頭，說：“你們先坐下吧，我去洗個澡。”說着就從陽臺處拿過換洗衣服，匆匆走進衛生間。

蘇爽偏着頭看了一會兒。他覺得今天的誠大哥很奇怪，但具體的他又說不上來。

馮秋像是知道了他大哥的反常原因，趕忙轉移了蘇爽的視線，招呼着說：“蘇爽，跟我來廚房，幫我拿碗筷，我來裝菜。”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