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在這樣孤立無援的情況下, 陳淮望的出現無疑給尤霓霓帶來巨大的安全感。

她安心許多。

可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她又重新提了一口氣起來。

因為倆人間的氣氛劍拔弩張, 充滿火藥味, 似乎只要一點點火花就能瞬間引爆這緊張的空氣。

見狀,尤霓霓嘆了一聲。

唉。

差點忘了他們兩個是死對頭了, 誰也見不得誰。

更重要的是, 萬一待會兒他倆突然打起來,最後肯定又會傳成是為了她大打出手。

到時候她真的可以預定三中本學期緋聞女王的稱號了。

這種備受矚目的事, 尤霓霓實在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于是立刻一臉嚴肅地提醒道:“你們都冷靜一點, 這裏是學校, 千萬別動手傷了自己傷了對方, 我真的不值得你們這樣做!”

聞言,肖骞回頭看她,滋她一臉清醒噴霧:“誰允許你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

這個人怎麽也是嘴裏沒有一句好話呢!

尤霓霓一哽, 不敢回嘴,只能沖他努了努鼻子, 以示不滿。

然而這一行為落在陳淮望眼裏,卻變成親昵的小動作,仿佛兩個人已經認識了很久似的。

心頭升起一股煩躁。

靠着僅剩的一點理智, 陳淮望才不至于做出一些吓到她的舉動,耐着性子,對她說:“過來。”

嗯?

尤霓霓的注意力再次轉移到陳淮望的身上。

雷正平剛才發出的警告還在耳畔回響,她也再三告誡自己絕對不能一錯再錯, 因此連連搖頭,拒絕道:“不了不了,我們班主任讓我注意和你保持距離。”

本來她還滿心歡喜地以為這算得上是正當理由。

誰知話音落下的瞬間,她清楚地看見陳淮望眼底寒意加劇。

周遭空氣凝固,溫度驟降,

見狀,尤霓霓趕忙換了一副口吻,可憐巴巴,改口道:“我過不來……”

手還被肖骞挾持着呢,怎麽過去。

下一秒,陳淮望朝她走來。

尤霓霓又後悔了,覺得自己考慮不周。

要是肖骞還是不肯松手,那他倆豈不是注定要打一場?

幸好這時趙慕予如從天降。

聽見尤霓霓的喊聲後,她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從教室走出來,打算看看是什麽情況,卻沒想到會看見這幅對峙的景象。

她有些頭疼,又沒時間頭疼,搶在陳淮望前面,徑直走到肖骞的面前,問道:“你想幹什麽。”

見到趙慕予,尤霓霓當然很開心,可一聽她的問題,頓時又被拉回現實。

原本她想告訴對方,不用浪費時間,問了也沒用,他是不會說的。

卻不料遭遇史上最快打臉。

因為肖骞竟然一字一句和趙慕予解釋道:“這個人剛才被足球砸到了頭,已經聽不懂人話了,我要帶她去檢查檢查有沒有腦震蕩。”

……嗯?

尤霓霓先是驚訝肖骞的反應,再是驚訝他說的話。

帶她檢查腦震蕩?

是她聽錯了嗎?還是他說錯了?或者是他故意給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這個善良的回答完全超出尤霓霓的預料,以至于她覺得需要檢查腦袋的人應該是肖骞才對。

趙慕予倒是一點不意外,“哦”了一聲,冷靜回道:“不需要,放手。”

尤霓霓:“……”

她知道趙慕予很剛,但不知道她竟然連肖骞都敢剛,提前做好她被拒絕的準備。

卻不料肖骞居然又照做了。

她的左手重獲自由。

……

怎麽回事,肖骞是遇上對手了嗎,怎麽能聽話得完全沒有一點大反派該有的樣子!

更重要的是,這還是她認識的木魚嗎,為什麽突然之間變得這麽厲害,厲害得連肖骞這種危險分子都能收拾了!

尤霓霓被她這番猛如虎的操作弄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麽。

不過趙慕予沒廢話也沒解釋,只對她說道:“回你的教室。”

“哦……哦……”

她還是沒能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來,目瞪口呆地轉過身子,動作機械地走出去一段距離。

直到聽見文武的聲音從後面的樓梯口傳來。

“你們一二三四個人,都是哪個班上的,圍在走廊上做什麽,是不是準備來我辦公室喝茶啊!”

随着話音落下,尤霓霓猛地想起自己忘了什麽,連忙重重埋着腦袋,折了回去,一頭沖到只說了一句話的人面前,連拖帶拽地把他拉走。

要是把他留下來單獨面對肖骞,指不定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

不過沒走幾步,陳淮望反客為主,扣着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到走廊的轉角處,抵在牆角。

尤霓霓被擋得嚴嚴實實。

她擡頭,一臉疑惑地看着陳淮望,見他冷着一張臉,沒頭沒尾地問道:“什麽時候開始的。”

嗯?

這個問題怎麽聽上去這麽耳熟?

剛才雷正平在辦公室是不是也這樣問過她?

雖然這話說得不清不楚,但尤霓霓想了想,猜陳淮望大概是想問她和肖骞的事,果斷給出一個求生欲滿分的回答。

“我和他沒有開始!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她信心滿滿地認為這是标準答案,以至于沒有察覺陳淮望的臉色并沒有好轉。

與此同時,上課預備鈴正好響起,尤霓霓更是顧不上其他了,一心急着回教室,只最後叮囑了他一句。

“我們這節課是數學課,如果現在一起出去,很有可能會撞上我們班主任,所以我先走,你過幾秒再出來,知道嗎?”

說完,她從他手臂旁邊探出腦袋,朝走廊上看了看,确定沒危險後,火速沖回教室。

幾秒過後,陳淮望還站在原地。

那句“我和他沒有開始!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似乎也還盤旋在空氣裏。

她好像不知道,太過刻意的回答反而顯得沒有誠意,更像是在故意隐瞞什麽事。

教室裏的人已經聽說了走廊上的事,可惜尤霓霓回去的時候,剛好上課,一丁點多餘的八卦時間都沒給她們留。

畢竟是雷正平的課,攢了一肚子問題的仨人沒一個敢開小差,抓心撓肺,硬生生憋了一整節課。

好不容易盼到下課,禁言封印終于解除,她們才開始七嘴八舌地發問。

“霓霓,你和肖骞又是怎麽回事!”

“你什麽時候背着我們和他認識的!認識多久了!”

“他不是八百年都不來學校上一次課嗎,怎麽突然盯上你了!”

尤霓霓知道躲不過這一劫,托腮嘆氣,對于以上問題,一口氣統一回道:“我和他什麽事都沒有,更算不上認識。至于他為什麽突然盯上我這件事,我想大概是因為地球快毀滅了吧。”

“……倒也不至于這麽嚴重。”

方遙雨理智尚存,不過張唯笑還沒清醒,突發奇想:“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你們看對不對。”

“說來聽聽。”

“我覺得,肖骞之所以這麽關注霓霓,肯定是因為看上了霓霓健康的身體,想要先取得她的信任,再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約她出去,把冰冷的麻藥注射進她的身體裏,最後偷走她的腎髒!”

方遙雨和張唯妙二臉無語:“最近沒少在微博上看顧北城你好狠吧。”

“……”

見聽衆反應不如預期,張唯笑當場修改自己的故事,提出再來一次的申請。

“我知道了!這次肯定對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吧。”

“肖骞不是看大佬不順眼嗎,結果最近他發現霓霓和大佬走得越來越近,于是抱着‘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哪裏特別’的想法,故意接近霓霓,最後發現,哇真香,從此愛上霓霓,一發不可收拾!”

皇天不負有心人。

修改後的版本終于得到認可,倆人點評道:“嗯,這個比剛才那個稍微靠譜一點。”

……哪裏靠譜了!

尤霓霓聽呆了,蠢蠢欲動的拳頭從課桌下緩緩舉起來,“我今天都這麽慘了,你們還拿我開玩笑,是不是太久沒有嘗過社會主義軍體拳的滋味了!”

見狀,方遙雨趕緊摟住她的肩膀,安撫道:“好啦好啦,我們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想逗你開心開心嗎。”

既然她不喜歡,那她們就不說了,換另外一種更實際有效的方法送溫暖。

方遙雨建議道:“反正在弄清楚肖骞真正的目的之前,你能少出教室就少出,學校裏一堆他的人,誰敢保證你會不會又撞槍口上了呢。”

張唯妙附和:“對!你平時要去哪兒都叫上我們,我們陪你一起!別一個人行動!”

唯獨張唯笑一人,不但沒有跟上節奏,還破壞了隊形,危險發言:“可是,萬一肖骞真喜歡上我們霓霓,咱不是成了霓霓幸福路上的絆腳石嗎?”

“……”

三人把她暴打了一頓。

不愉快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緩慢。

等到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學,尤霓霓只覺得似乎過了大半輩子那麽長。

現在,只要上完晚自習,過完另外小半輩子,她就可以和這多災多難的一天說拜拜了。

“霓霓,吃飯了。”

這時,教室門口傳來蘇糊的聲音,打斷她的思路。

尤霓霓回過神,應了一聲,馬上收拾好東西,準備和小夥伴去外面覓食。

出去後,蘇糊關心道:“聽說你體育課被足球砸到腦袋了啊?沒事吧?”

“有事有事有事。”

好不容易迎來會安慰她的人,尤霓霓當即哭喪着臉,撲進她的懷裏,和她訴苦:“後腦勺都腫了一塊包起來,痛死了。”

蘇糊一聽,果然心疼了,拍拍她的背,哄道:“這麽嚴重啊,要不要陪你去醫務室看看?”

尤霓霓搖搖頭,堅強道:“待會兒出去吃一頓香噴噴的晚餐就好!”

聞言,趙慕予笑了笑,習慣性想拍她的腦袋,又想起她有傷,只好臨時改成捏她的臉,道:“你的人生主旨就只有一個‘吃’字是吧。”

“親親,這邊建議你加上‘喝玩樂’三個字呢。”

“……”

見她又開始瞎嘚瑟,趙慕予輕哼一聲,看在她受傷的份上,暫時放她一馬。

三個人朝校外走去。

等在餐館坐下,尤霓霓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趕緊問道:“對了,木魚,你和肖骞以前認識嗎,為什麽你都不怕他啊?”

趙慕予回答得輕描淡寫:“一個只會用暴力解決問題的問題兒童有什麽好怕的。”

有什麽好怕的?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

“怕他的暴力啊!”

一方面,尤霓霓覺得趙慕予這話說得沒錯,另一方面,她又覺得,在聽過那麽多關于肖骞可怕傳聞的情況下,不管怎麽說,面對他的時候都應該多多少少有點害怕。

而不是像趙慕予那樣,完全看不出一絲恐懼。

就算膽大如她,依然有點奇怪。

趙慕予沒在意,一邊回複微信消息,一邊解答她的疑惑:“那可能是我皮厚,不怕被打吧。”

“……”

這麽回答好像也沒什麽問題,但尤霓霓還是總覺得哪裏不對。

然而這一次沒機會再問了。

因為下一秒趙慕予突然說道:“我有點事,先回學校了,你們慢慢吃啊。”

“啊?什麽事啊,這麽着急?”

“回來再和你們說。”

趙慕予沒有正面回答,留下這麽一句模糊不清的話便走出餐館。

看着她匆匆離開的背影,尤霓霓又想起她之前奇奇怪怪的舉動,若有所思道:“糊塗蟲,我怎麽覺得木魚最近有事瞞着我們呢。”

蘇糊似乎并不覺得這有什麽,回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呀,瞞着我們多正常。”

“真的嗎?”

在尤霓霓的觀念裏,朋友間應該無話不說毫無保留才對,現在聽蘇糊這麽一說,發現自己好像落伍了,握緊拳頭,決定跟上潮流:“那我也要藏一點小秘密了!”

說得像是小松鼠藏過冬的松果。

話音剛落,身後又傳來叢涵的招呼聲:“小學妹,這麽巧,你也喜歡吃這家的牛肉面啊。”

一聽這聲音,尤霓霓莫名開心,第一時間回頭,卻只看見叢涵和李寂兩個人。

也許是還抱着一絲期望,她又四處看了看,确認了一番,可依然沒找到那道想見的身影,只好問道:“他沒和你們一起嗎?”

叢涵在她旁邊坐下,回道:“陳淮望啊?他不吃,在教室睡覺呢。”

聞言,尤霓霓皺了皺眉,即使本人不在場,也忍不住教育道:“這個人挑食就算了,怎麽還不吃晚飯,真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是啊,早飯基本上也不吃,都快成神仙了。”

叢涵嘆了口氣,又話鋒一轉,“但這也沒辦法,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這樣,喜歡自虐。”

心情不好?

尤霓霓敏銳地抓住這一重點,暫時放下上一個話題,追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還不就是今天在走廊上和肖骞撞上的事兒。哦,你當時也在場吧。”

……

她不光在場,準确來說,整件事都是因她而起。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尤霓霓沉默,而後問出長久以來的困惑:“他倆的關系已經壞到這種程度了嗎?連見一面都影響心情?”

“怎麽說呢,你是不是覺得他倆就是單純看對方不順眼?”

見她點點頭,叢涵繼續往下說,“要是真有這麽簡單還好辦一些,可惜他倆之間牽扯了太多其他事,我也不好和你多說,反正你以後最好還是別和肖骞走太近。”

末了,他又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太過強硬,補充道:“當然,最後一句話只是我的一點小建議,不強制要求,畢竟你也有自由交朋友的權利對吧。”

然而尤霓霓并未察覺,還在想他的上句話,覺得自己有點冤枉。

“我沒想和肖骞走太近啊,是他非要來找我,我又打不過他,除了配合他,還能怎麽辦呢。”

肖骞非要來找她?

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的有點棘手。

叢涵認真想了想,給她提了個建議,“那要不這樣吧,待會兒回了學校,你先去和陳淮望好好說說,讓他知道你對他的一片真心,這樣應該能稍微好點兒。”

“嗯!”

尤霓霓是一個想到什麽就必須馬上做的人。

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解決辦法,她哪兒還能等到待會兒啊,和蘇糊說了一聲後,飯也不吃了,急忙往學校跑。

雖然李寂不認同叢涵的做法,但也不好當着尤霓霓的面拆他的臺,等她走後才說道:“我說你怎麽老是用這種方法騙小學妹。”

“我哪裏騙小學妹了!陳淮望本來就是因為看見她和肖骞走得近心情不好啊!”

“自虐。”

“……”

簡簡單單兩個字喚醒叢涵的記憶。

不過他并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還反過來咬了李寂一口,“一看你就沒什麽文學修養,居然連‘有時候誇張手法在一段故事裏是必不可少的點綴’這點都不知道,我和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語畢,端面去了。

李寂正想起身追着他罵,忽然覺得不對,扭頭一看,對上蘇糊的視線,像是看壞人一樣看他們。

……

完全忘記還有一個人了。

尴尬。

為了避免産生不必要的誤會,李寂顧不上罵叢涵了,趕緊解釋:“你別誤會啊,我們沒惡意,也不是真的想騙小學妹,就是……有時候誇張手法在一段故事裏是必不可少的點綴。”

……

靠,最後一句話什麽鬼。

被洗腦的李寂在心底辱罵叢涵這條狗一萬遍。

蘇糊沒有理他,默默換了一桌坐。

“……”

尤霓霓拿出追哥哥時的長跑耐力,一路不停地一口氣跑回教學樓。

再踏上三樓走廊,直奔高三(1)班,在門口張望。

夕陽溢滿空蕩蕩的教室,裏面只有一個人,坐在靠窗的角落,伸直的左手橫放在課桌上,背對着窗戶,枕着手臂,似乎睡覺。

窗外黃昏正盛,晚風飄拂,吹起窗簾一角。

他趴在桌上,黑發淩亂,皮膚偏白,眉眼沒了凜冽,看上去有種脆弱的美。

就像是當餘晖散盡,他也會跟着一起消失似的。

尤霓霓腳步一頓。

她覺得自己可能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因為她僅僅是看見了這一幕,便開始無緣由地心疼起了陳淮望。

在心底嘆了口氣後,尤霓霓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不忘關上門。

吃過幾次虧的人總是非常小心謹慎。

更難得的是,她沒有在江舟池的座位附近逗留,而是徑直走到角落的位置,在陳淮望的身邊輕手輕腳地坐下。

本來尤霓霓沒想打擾他睡覺,但也許是察覺到身邊有人,沒一會兒,睡着的人便緩緩睜開眼。

純黑的瞳仁恍若被霧氣萦繞。

眼神安靜。

見狀,正在玩手機打發時間的人趕緊收起手機,換上笑臉,歪着頭看他。

對上陳淮望的眼睛後,她和他小幅度揮了揮手,剛想說一句“你醒啦”,後頸卻被一道陌生的溫度和力度覆蓋。

她的身子一僵,想說的話也卡在喉嚨。

陳淮望似乎并未完全醒來,只循着本能,擡手,輕捏她纖細脖頸,毫無征兆地将她壓向自己。

驟然縮短的距離吓得尤霓霓倏地睜大眼。

及時反應過來後,她下意識伸手扒着課桌桌沿,梗着脖子,拼命往後退。

可不知是夕陽滾燙,還是少年氣息炙熱,明明還沒有貼上他的唇,就已經被他的呼吸吻過千萬遍。

纏綿悱恻,令人無法招架。

作者有話要說:

陳淮望路過廚房,無意間聽見尤霓霓和人打電話。

她正抱怨:“我一年才做一次,而且每次都特別慢,花樣還不多,最主要是,特別不持久!唉,總之體驗感不是太好,再這樣下去,我可能得去找新的了。”

晚上。

尤霓霓又被狠狠收拾了好幾頓。

她哭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問道:“我今天是不是又哪裏惹你不高興了?”

陳淮望一邊折磨她,一邊幫她慢慢回憶:“一年才做一次,每次特別慢,花樣不多,特別不持久,嗯?”

……這些描述怎麽怎麽耳熟?

尤霓霓想了想,反應過來,伸出雙手,怒道:“我說的是做美甲!”

陳淮望沉默了一會兒,“哦”了聲,而後扣住她的雙手,綁在床頭。

“…………不是說了是美甲嗎,怎麽又來!”

“将功補過。”

“…………不需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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