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雖然不能告訴尤霓霓他說了什麽話, 但好在叢涵臨時想起自己還有一件好事忘了說。

為了轉換轉換她的心情,他趕緊拿出來秀了秀。

“對了, 小學妹, 你今天早上交給我的任務我可是圓滿完成了!在我的監督下,陳淮望終于學會了吃早餐!而且還在這段可歌可泣的歷史事件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濃墨重彩是因為, 當叢涵偷偷把爪子伸向那滿滿當當的口袋, 試圖順走兩塊面包的時候,不幸被發現, 并且差點被打斷手。

當然,考慮到現在不是陳淮望的吐槽大會, 他這會兒并不打算告這個狀, 準備留着下次再說。

而尤霓霓一聽, 稍感欣慰。

挑食是挑食,早餐是早餐,一碼歸一碼。

所以, 該表揚的還是要表揚。

于是她放下筷子,拍拍陳淮望的背, 口頭鼓勵道:“要繼續保持啊。只要你乖,給你買一條gai。你要不乖,頭給你打歪, 知道嗎?”

然後繼續吃飯。

過了幾秒,換成陳淮望放下筷子。

他的表情不算好,黑眸沉沉,盯着她, 問道:“沒了?”

“……你還想要什麽自行車?”

陳淮望倒是一點沒客氣,直接道:“獎勵呢。”

……

尤霓霓“哦”了聲,沒想到他還記着這事兒,臉上寫着“唉真是拿你沒辦法”,而後夾起自己的最愛,勉為其難道:“那就把我喜歡的花椰菜讓給你吧。”

陳淮望看着她,沒說話。

……

還不夠?

尤霓霓妥協道:“好吧,那就再把我最喜歡的胡蘿蔔一起讓給你。”

不料情況好像還是沒有好轉。

……

沒辦法,她只能再讓步一次,最後一次:“那就再加上我最最喜歡的……嗯?”

誰知這次話沒說完,便被陳淮望捏住了臉頰,似乎很不滿她的敷衍态度。

尤霓霓怒瞪他。

瞪了一會兒,她又放緩語氣,哄道:“知道了知道了,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應該給你什麽獎勵,可以吧。”

叢涵:“……”

他看不下去了,真誠發問:“小學妹,你平時見過那種全家上下一起出動,使出渾身解數,只為了哄家裏小孩兒吃飯的場景嗎?”

當然看過。

尤霓霓拍掉陳淮望的手,轉向叢涵,點了點頭,“怎麽了啊?”

叢涵痛心疾首:“你現在對陳淮望就是那樣,太太太太溺愛了!這樣下去不行,真的,信我。”

“……我有嗎?”

“有!非常有!”

“……”

真的嗎?

這讓尤霓霓不禁陷入沉思,開始反省,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才會讓他産生這種錯覺。

然而還沒有理出什麽頭緒,又聽李寂突然問道:“對了,小學妹,你同學昨天沒有對你說什麽奇怪的話吧?”

“奇怪的話?”

尤霓霓回過神,沒聽懂他具體想問什麽,“哪種話才算奇怪的話啊?”

結果沒等李寂回答,叢涵便站了出來,直接終止這段聊天:“近豬者吃,近雞者騷。別理他,小學妹,繼續做你的事吧。”

“……”

說實話,尤霓霓真的萬萬沒想到,監督陳淮望吃飯不光是一件體力活,更是一件腦力活。

一頓飯吃下來,她的體重可能會不增反減。

等到用餐時間好不容易結束,四個人又兩兩分組。

一組去操場打籃球,一組正常回教室。

後者在經過梧桐林的時候,正好起了一陣風,搖搖欲墜的梧桐闊葉簌簌抖落。

充滿秋意的畫面讓尤霓霓突然萌發出一絲靈感。

“看着,老師今天教你一招新的啊。”

她一邊說,一邊仰着脖子,望着漫天飄舞的落葉,忽得跳起來,伸長手,準确地抓住其中一片,而後遞給陳淮望,開始教學。

“聽說如果能正好抓住落下的梧桐葉,就會和一路同行的人實現愛情。以後你和喜歡的女生走在一起,可以偷偷抓一片藏起來。”

聽上去很美好,但是這種少女心滿滿的傳說用錯了對象。

陳淮望并沒有接過來,只是看着。

葉子正處于綠色向黃色過渡的階段,邊緣還沒有變成易碎的幹枯,夾在課本裏剛剛好。

他卻不為所動:“現在的電視劇都這麽迷信了?”

“……”

連她模仿電視劇都能看出來?

夠可以的啊。

被他揭穿的人心裏不服氣,替自己挽尊:“你怎麽就知道我是學的電視劇橋段,萬一是我自己原創的呢!”

“你這不是承認了嗎。”

“…………”

好吧,她确實是在效仿鬼怪小新娘。

不過從哪裏學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本身的意義!

所以尤霓霓并不認同他剛才的話,理直氣壯地反駁道:“反正是會給人帶來憧憬希望的迷信啊,信一信也不吃虧嘛。”

聞言,陳淮望視線重新落在她的手上,盯着她手裏的梧桐葉看了半瞬,而後終于接了過來。

和一路同行的人實現愛情。

似乎确實值得人迷信一回。

回教室的時候,班上還沒什麽人,清淨的環境正适合做正事。

見狀,尤霓霓腳步輕快地回到座位坐下,拿出本子,準備開始修改英語話劇的劇本。

可沒過一會兒,一只手忽然從她的側後方伸過來,摟住她的肩膀。

扭頭一看,是蘇糊和趙慕予。

倆人在她周圍的空位上坐下。

笑容立馬在尤霓霓的臉上綻開。

她一臉驚喜,正想問問她們怎麽來了,但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蘇糊說道:“霓霓,原來你的秘密就是陳淮望呀。”

說完,又對趙慕予感嘆道:“霓霓長大了,不會一天到晚只追着哥哥跑了,終于知道要對身邊的男生好了。”

“……”

見蘇糊表情暧昧,尤霓霓知道她肯定誤會了什麽,一口否認:“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瞎說?

“難道我們剛才在食堂看見的都是假的?”

……

雖、雖然被看見了,但尤霓霓一點都不心虛,因為她覺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沒什麽好怕的。

于是她一臉正氣地解釋道:“那是因為我把他當成了我的朋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們想的哪樣?”

“就是……”

剛說兩個字,聲音戛然而止。

尤霓霓猛地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好像掉坑裏了,“哎呀”了一聲,生氣道:“糊塗蟲,你怎麽也學壞了呢!是不是木魚教你的!”

哦。

一說起趙慕予,她又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立刻把矛頭指向對方,順便轉移話題。

“對!木魚,你是不是忘了給我們一個交代!”

一直沒出聲兒的人:“什麽。”

為了避免她逃避問題,尤霓霓決定給她一個提示,“就是關于昨天傍晚的事啊。別裝傻哦。”

然而她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弄清楚她想問什麽後,趙慕予沒有和她繞彎子,直接回道:“之前在路邊撿了一只流浪狗,養在學校花園裏,昨天它受傷了,我過去看看。”

“流浪狗?”

自從被皮卡救過以後,尤霓霓如今已經從怕狗一族變成愛狗一族,一聽這話,完全沒有懷疑,反倒被轉移注意力。

“怎麽會受傷,很嚴重嗎?需不需要帶去寵物醫院看看?還有,你要是還缺什麽狗狗用品,盡管給我說,我之前有認真研究過,很了解的。”

趙慕予見她這麽熱情,在心底嘆了口氣,捏捏她的臉,語氣難得柔和。

“知道了。”

“嗯嗯。”

尤霓霓應了兩聲,又把話題拉回到一開始,好奇道:“不過,你們來找我,該不會就是為了說剛才那事兒吧。”

兩個人不說話了。

……

尤霓霓重新生氣,趴在桌上:“你們不愛我了,只關心八卦,不關心我!”

蘇糊哄道:“那也是關心你的八卦,別人的八卦我們還不愛聽呢。”

“……”

尤霓霓無法反駁。

更生氣了。

她決定自己開導自己,于是抽出被手壓住的本子,說道:“如果你們願意幫我改一改英語話劇的劇本,我就相信你們還是愛我的。”

蘇糊失笑:“你啊。”

最後,當然是耍小聰明的人獲得勝利。

托她倆的福,尤霓霓中午睡了個好覺。

醒來以後,正準備打起精神迎接下午的課程,結果突然間接到好幾條新聞推送。

一看,瞌睡頃刻間灰飛煙滅。

她趕緊搖了搖身邊人的手臂,着急道:“小雨!哥哥出什麽事了,怎麽去醫院了啊!”

比起她的激動,方遙雨十分淡定,好像早就知道似的,回道:“別擔心,就是去拍個片而已。”

哦……拍片啊。

一聽不是什麽大事,尤霓霓松了口氣。

“拍什麽片,醫療片嗎?”

她瞬間從擔心狀态切換成彩虹屁狀态,單手托着臉頰,一臉崇拜,由衷感嘆:“哥哥現在的戲路真是越來越寬了!果然星途無限!”

“……”

方遙雨遞給了她一個适可而止的眼神,語重心長道:“霓霓,雖然我非常欣賞你對哥哥的這種盲目喜歡,但是!咱們有時候閉眼吹也要有個度!我說的拍片指的是去醫院拍X光片!不是拍作品!”

“…………哦。”

尤霓霓從自己虛構的美好幻想裏清醒過來。

她自覺地打了打自己的嘴巴,重新發問:“為什麽拍X光片?是哪裏不舒服嗎?嚴不嚴重啊?”

方遙雨簡單解釋道:“之前拍戲的時候,他左邊肩膀不是骨折了嗎,可能是舊傷複發了。”

可是說完,她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麽,突然激動,怒拍桌子。

“一提起這件事我就氣!你不知道,其實他昨天是先去醫務室檢查的,結果被人偷拍了!還發到了微博上!萬一哪天營銷號又拿着那幾張照片大做文章,我非得把偷拍的人揪出來痛打一頓!”

聞言,尤霓霓跟着她一起生氣。

“誰啊!這麽不懂事!要是到時候真需要打人,你告訴我一聲,我出一拳頭!”

話音一落,張唯笑申請加入群聊,翹着椅子,身子往後一靠,和她們分享自己聽到的八卦。

“我還聽說啊,昨天醫務室不止你們哥哥一個人。他進去沒多久,很快又有一個女生進去了。”

這件事方遙雨當然也聽說了。

但是,對于這種無憑無據捕風捉影的傳聞,她只想說:“抱走哥哥不約,拒絕無腦黑。”

見她态度這麽強硬,張唯笑開導道:“你也別這麽抗拒這種事啦,反正你們哥哥不走流量挂,業務能力也不錯,就算以後真的談戀愛了,大多數人應該都可以接受啊。”

話題突然變得走心。

方遙雨試着想象了一下她假設的情況,而後嘆了口氣,不禁有些感傷。

“你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到底可不可以真的接受這件事,還不是得真正到了那天才知道,現在說得再好聽都沒用。”

“也是。”

被“排擠”的尤霓霓:“……”

能不能帶她一起玩啊!

聽着她倆你一言我一語,尤霓霓一頭霧水,完全插不上話。

等她倆說得差不多了,她才找到說話的空隙,見縫插針:“你們在說什麽啊,什麽女生,什麽談戀愛,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

作為一名專業的粉絲,消息居然還沒有她一個吃瓜群衆來得靈通?

對于這種不正常的現象,張唯笑只想得到一種解釋——

“大概是因為你最近光顧着和大佬發展感情,一不小心忽略了你哥哥吧。唉,看來愛情追星果然不可能兩開花啊。”

“……”

尤霓霓開始活動身體,軍體拳準備:“你信不信我讓你腦袋屁股兩開花!”

“……”

張唯笑非常識時務,見情況不對,立馬認輸,不翹椅子了,在座位上坐好。

聽她倆這麽一說,尤霓霓的好奇心被完全勾了出來,在網上到處看了看,卻沒看見她們說的事,問方遙雨,又只得到一個“遠離生活關注作品”的回答。

沒辦法,她只能被迫停止追逐這場八卦。

幸好沒過幾天她便忘了這事兒,回歸正常生活。

持續了一周的大晴天在周五的時候暫時畫上一個休止符。

這樣陰沉沉的天氣本來就特別适合睡覺,再加上早起,更是讓人昏昏欲睡。

尤霓霓一邊等公交車,一邊站着打瞌睡。

正常情況下,這種情形通常不會在她的身上發生,除非早起。

很顯然,今天屬于非正常情況。

由于深知自己最近被雷正平抓了太多小辮子,為了能讓接下來的日子好過一點,尤霓霓不得不在他的面前多掙掙表現。

其中,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當然是交出一份令他滿意的成績單。

可惜,尤霓霓要想在短時間內提高分數顯然是不可能的,因此,她只能先從不遲到做起。

盡管這件事對她來說依然無限趨近于不可能事件。

小雞啄了幾分鐘米後,公交車終于來了。

早高峰時期的車廂裏又是人擠人。

冒着被擠扁的風險,尤霓霓步履維艱地往後面挪,好不容易才擠到稍微寬敞一點的後門,一頭短發也在這一過程中不停和旁人的衣服摩擦,産生大量靜電。

最後,又炸毛了。

正在四處張望找扶手的人暫不知情,直到頭頂傳來一股力道,像是有人在摸她腦袋。

她的動作一頓,回頭看了看。

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除去上次牽錯手,今天應該算是她第二次和陳淮望在早上的公交車上偶遇。

尤霓霓臉上一喜,露出大大的笑容,立馬笑着和他打招呼。

“早上好啊,挑食鬼。”

陳淮望還在幫她安撫不聽話的頭發,聽見這聲早間問候後,垂眸睨了她一眼,見她表情明朗,但聲音聽上去有點沒精打采。

于是他沒說話,微皺眉,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溫度正常。

尤霓霓看出了他在擔心什麽,一只手按着左小腹,另一只手拉下他的手,解釋道:“別擔心啦,我沒有身體不舒服,就是剛才跑太急,有點岔氣。”

聞言,陳淮望似乎想到了什麽,低哼:“又急着去見誰嗎。”

“這還用問嗎,當時是急着去見我們雷SIR了。”

尤霓霓沒察覺他的語氣變化,認真回答他的問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一直踩他的雷,要是再不表現好點,我可能……”

說到一半,公交車突然來了一個急剎車。

還沒來得及拉扶手的人整個人往前一撲,一頭撞上陳淮望的手臂。

嗷,好痛……

她顧不上說話了,捂着鼻子,紅着眼睛,重新看了看周圍,繼續剛才未完成的事。

遺憾的是,上面懸挂着的扶手已經被搶占一空,沒有多餘的空位,而後門的扶手欄杆也被幾個初中生緊緊抱住,不給人留一點活路。

如果長得高一點還好,比如陳淮望,至少能扶着扶手欄杆上面一點的位置。

最可憐尴尬的就是她這樣的。

作為一個永遠沒機會呼吸上層新鮮空氣的底層人民,她完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手伸出好幾次,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沒有辦法,尤霓霓只能把目光放回到陳淮望的身上,打算暫時拉着他的手臂。

然而剛一擡手,她又忽得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一個比拉手臂更兩全其美的方法,果斷放下手,轉而将腦袋湊了過去。

“借我靠靠啊。”

話音一落,陳淮望只覺得自己扶着扶手的手一沉。

他低頭一看。

眨眼間,多了一個手部挂件。

恰到好處的身高差讓姑娘正好能把下巴擱在他的臂彎裏,看上去就像是挂在他的手上,如同一只曬在晾衣架上兔子玩偶。

乖得讓人只想抱在懷裏好好疼她。

陳淮望眉眼微斂,不知道她成天哪兒來這麽多稀奇古怪的點子,低聲問:“舒服嗎。”

“舒服啊。”

舒服得瞌睡又找上門來了。

也許是知道自己這麽做有點耍無賴的意思,尤霓霓嘴角漾着笑。

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又覺得好笑。

不過,對于這個解放雙手的好姿勢,她真的非常滿意,所以不但沒有要改的打算,反而一邊打盹,一邊說:“你要是覺得手酸和我說一聲啊。”

如果按照常規操作,這句話後面通常應該跟一句非常體貼的“我就幫你揉揉手”,或是“我就不靠着你了”。

但尤霓霓偏偏不走尋常路,非要另辟蹊徑。

稍作停頓後,她把上句話補充完整,“我就換一只手靠。”

陳淮望沒再搭腔,收回視線,望着窗外灰蒙蒙的街景,扯着嘴角,眼底浮出一絲淡笑。

很快,公交車到了下一站。

一個熟人上了車,一眼便看見站在後面的陳淮望,興奮地和他揮手示意。

等到好不容易擠過來,這才發現原來還有一個人在。

不過,這又是什麽秀恩愛的新姿勢?

他停下腳步,換上一副大開眼界的表情,上下打量倆人。

可惜尤霓霓正閉着眼,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還在自顧自地說:“對了,叢涵學長說你是小氣鬼,連半塊面包都不分給他吃。”

聲音被濃濃的睡意壓得軟軟的,語速也有些慢。

“做人不能這樣小氣的,知不知道?反正那些面包的保質期基本上只有兩三天,你一個人又吃不完,與其扔掉,還不如給叢涵學長呢。”

叢涵:“……”

被她這樣維護,他感動是感動,可是,這話怎麽聽上去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就好像他成了什麽垃圾回收站似的?

尤霓霓還不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落進了當事人的耳朵裏,繼續教育他:“而且,叢涵學長平時對你這麽好,你也應該對他好一點才對,怎麽能老是欺負他呢。”

嗯,這話還差不多,總算順耳了一些。

找到靠山的人揚眉吐氣一回,毫不客氣地拍了拍陳淮望的肩膀,對他無聲說道:“聽見沒有!”

得到的回應當然是被無視。

好在叢涵一向不在意這些。

見尤霓霓漸漸沒了聲兒,好像睡着了,他一時眼饞,也想體驗一下被寵愛的滋味,于是腦袋往前一伸,打算靠在陳淮望的肩上。

慘的是,連衣服都沒挨着,一道沒溫度的聲音便響起,平靜道:“滾遠點。”

“……”

操,這個不孝子未免雙标得太明顯了些吧!

珍愛生命的人縮回脖子,看了看睡得舒舒服服的小姑娘,再看了看被嫌棄的自己,很不爽。

他化悲憤為創作欲,壓低聲音,幽怨道:“桐市第三區動物保護協會提醒您,單身狗千萬條,我是第一條!虐狗太規範,爸爸心裏酸!”

“哦。”

“……”

作者有話要說:  叢涵,好慘一男的

叢涵:抱住可憐無助弱小的自己

最近,尤霓霓愛上了rap,看見什麽都想freestyle一段。

非常初級的那種。

比如。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對着正在脫衣服的人表演,開始誇他:“你看這個腹肌,它又硬又挺,你看這個xx,它又粗又長。”

空氣靜止。

她剛才說了什麽低俗色情詞彙?

尤霓霓趕緊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

陳淮望走過去,把她壓在身下,“那是又短又細的意思?”

“……你說的,我可沒說。”

陳淮望“嗯”了一聲,“你有一整晚的時間指出我錯在哪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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