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700年的恩怨
走廊外的機器人來回掃過這片區域，程墨軒緊貼着鋼鐵門板，前有虎豹，後有豺狼。
在諾傑爾的光刃靠近的瞬間，他沒做多少考慮，下意識地就選擇了後者。
若是他寄希望于外面的搜捕警衛，被隸屬于帝國的人逮到，明天早上的新聞标題就會變成——“震驚！帝國元帥夜探研究所竟不甚被捕！”
程墨軒想想就覺得不忍直視。
若是和諾傑爾周旋，稍稍放棄點尊嚴，程墨軒覺得他說不定還能活！反正橫豎都是死，與其在一群人面前丢臉倒不如在一個人面前丢臉。
嗯，沒錯，就是這樣！
程墨軒轉身沿着光刃靠過去，抱緊了諾傑爾的手臂，他漲紅了臉，義正言辭地說道：“剛才和你開玩笑的，有話好好說！”
諾傑爾收起了光刃，程墨軒還沒松一口氣，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句喪心病狂的話語。
“原地蹲下喵三聲，我就當之前的事沒發生過。”
“去死吧！”
程墨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魂淡休想侮辱他！
諾傑爾把手按在機械刀柄上，程墨軒當即蹲下，聲線帶着顫音。
“喵……喵～……”
他擡頭看了一眼，發現諾傑爾還維持着拔刀的姿勢，眼睛裏只表達了一個意思。
還有一聲呢？
程墨軒雙頰爆紅，無地自容，但是他臉皮厚，所以只要能茍住這條小命，他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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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這最後一聲氣若游絲，若不是在場的人聽力很好，估計也只有程墨軒自己才聽得到了。
諾傑爾伸出手臂穿過程墨軒的腋下，就像抱孩子一樣把人拎了起來，并笑道：“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麽當真了。”
你是惡魔嗎？！！！
程墨軒雙目放空，渾渾噩噩地被諾傑爾拖進了這間實驗室的裏面。
一開始還沒注意，直到諾傑爾打開了一扇暗門，并準确無誤地輸入了一串密碼之後，程墨軒才想起自己的正事。
諾傑爾冒那麽大的風險深入帝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這裏是帝國的研究所吧？！”
“你猜。”
程墨軒抱着克雷法站在一邊，跑也不是，留也不是，正當他苦惱的時候，諾傑爾向他伸出了手。
“一起來。”
看着那幽幽的暗室，程墨軒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疊在了諾傑爾的手心。
“放心，我暫時不會對你下手。”
程墨軒警惕地看着他，問：“為什麽？”
“因為我需要你幫我打掩護。”
“什麽掩護？”
諾傑爾指了指程墨軒抱着的金屬球，語重心長地說道：“幫我掩飾聯邦間諜的身份。”
程墨軒：“做夢吧！”
原來你披着這張陌生面孔的原因是為了親自打進帝國內部！
“不答應，我就把耶弗爾加德發生的事說出去。”
程墨軒大吼：“你說吧，只要我不承認，沒有人會相信的！”
“蓋亞，剛才的視頻錄好了？”
八爪魚惬意的擡頭，與程墨軒對視了一眼，随後用觸手比了個“OK”的手勢，将短短十秒的視頻放了出來。
“喵……喵～………………喵……”
程墨軒生無可戀：“……你放出去吧，我不會背叛帝國的。”他要對得起原主給予他的一切。
這似乎在諾傑爾的意料之中，他于是道：“換成幫我掩飾帝國平民的身份呢？”
程墨軒想了想後，道：“這個可以。”
諾傑爾摸了摸程墨軒的腦袋，程墨軒呆毛豎起，受寵若驚。
被遺忘在懷裏的克雷法：這種事原來可以商量……
諾傑爾摸索着那間暗室的觸控裝置，“噌——”地一下，綠油油的燈光照亮了這間暗室。
雖然依舊很昏暗，但地面上陳設的事物已經清晰可見。
這裏有大量的培養皿和玻璃杠，裏面裝着一些奇形怪狀的肢體。從顏色和質感上來看，應該是宇宙中類似外星人的新物種。
程墨軒好奇地站在這些五彩斑斓的瓶瓶罐罐面前，問：“你到這種地方來找什麽？”
諾傑爾：“不找什麽，為了證實一個猜測而已。”
為了這個行動，諾傑爾準備了很久很久，從獲取情報到技術，再到眼線和機會，他終于成功蒙蔽了科靈光腦的“眼睛”。
只可惜，某個別出心裁的傻子碰巧闖進了他所制造的這片監控盲區，雖然這傻子潛入者可以當他的替罪羊，但他的第一個想法卻是把人引過來。
總不能眼睜睜地看人做傻事，被科靈光腦逮住，即便是宿敵，諾傑爾也能做到寬容和大度。
當然，這條僅限于現在的希瑞恩.加菲爾德。
程墨軒東看看西看看，似乎也在尋找着什麽內容，他順着諾傑爾的問題繼續往下。
“什麽事物需要潛入帝國來證實？”
“一段有關聯邦與帝國700年恩怨的歷史。”
程墨軒豎起了耳朵，這兩國居然已經撕了700年了？！
“曾經我以為聯邦删改了這段內容，直到我碰巧揭開了真相的一角，我才知道，兩國決裂的原因居然是那麽一個匪夷所思的節點。”
“所以原因是什麽？”
諾傑爾環顧四周，失望地嘆了口氣，回頭，他對上了程墨軒亮晶晶的大眼睛。
“繼續說啊。”
“這裏沒有線索，不是我要找的地方。”
“然後呢？”
“心情不好所以我不講了。”
程墨軒當場捏碎了一只玻璃杯。
“接下來，我們該談談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的事了。”
諾傑爾垂眸，程墨軒也垂。
諾傑爾：“不說話我就把你丢到走廊裏。”
“我說！”
程墨軒悲傷地發現，他被敵人用友軍威脅了。
“我想查出之前襲擊我、害我墜落在聯邦的人，因為我活着回來了，所以我覺得這件事可能還沒結束。”
“你懷疑科靈研究所？”
“嗯。”程墨軒把原因簡述了一遍。
然後他發現諾傑爾看他的目光從看傻子……變成了看智障。
“希瑞恩，殺你可比奪取戰果的難度大多了。”
程墨軒：“好像有道理。”
“雖然現在很好殺。”
程墨軒後退了三步，臉上明顯寫着“你不要過來啊”六個大字。
諾傑爾也不逗他，反而幫他分析了下去。
“帝國能與你抗衡的人只有那麽幾個。”
“哪個有動機？”
“他們每個都有動機。”
程墨軒：“……”
原主這是造了什麽孽喲！
“你是完全失憶了嗎？”
程墨軒支支吾吾，道：“嗯……這個問題……”
“我懷疑你之前也在調查700年前的那件事，帝國有人不想讓你翻出來，所以準備除掉你。”
程墨軒：“你怎麽知道我在查？”
諾傑爾：“你曾經向我提起過。”
程墨軒咬了咬下唇，陷入了自我封閉式的思考。
該信嗎？可若是不信也沒有其他可以調查的方向了。
“一起嗎？我只能提供聯邦有關700年前的記載，帝國的這份就要交給你了。順藤摸瓜找到襲擊你的主謀，這應該不難。”
程墨軒有點心動，随即他晃了晃腦袋，道：“不，你在騙我幫你找資料！”
諾傑爾所說的事當然是假的，他和希瑞恩.加菲爾德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哪怕見面，也是三言兩語解決問題，從不涉及私事。有關詢問兩國仇恨淵源的問題，那個白發男人從未提起過。
蓋亞意外地打了個哈欠，心想：平時不是挺好騙的嗎？這次怎麽突然就反應過來了？
諾傑爾也沒有放棄，他看着程墨軒的眼睛，低語道：“那你查不查？”
程墨軒別過臉去，道：“查……”
蓋亞：好吧，結果還是一樣的。
